人体摄影艺术的起源,几乎自相机产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人尝试过这种艺术形式。法国人伊波利特-巴耶以自己作为模特——一幅半裸的自拍像诞生为标志,人体摄影艺术这个类别正式开始。但不同于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作品,人体摄影艺术,由于其记录的、写实的特性,一直被误解。当作为绘画主题的人体,透过镜头形成于胶片的光影中,并得到客观记录的同时,也引发了大家的思考——人体摄影是否艺术?或者说,除却人体美丽与否的争论之外,摄影的瞬态价值体现在哪里?1857年瑞典摄影家、高艺术大家雷兰德的《人生的两条道路》借用遮掩手段,将人体的上半身裸露,聪明的将作品做成类似画作的效果,通过三十张底片的拼贴,构成了一幅恢弘无比的古典大作。主题也很明确——正义与邪恶;但也被少数人攻讦,幸亏当时英女王赏识,才从这些争论中脱颖而出,被英国皇家高价收购。这套作品将模特的脸进行了遮掩,本意就是维护模特的名誉。可以想见,那时的摄影艺术家所面临的困境。这些问题伴随着人体摄影的产生,争论了150多年,也逐渐分出了各种不同的派别,从中我们也可以窥见人体摄影的发展历程。
自拍类
和自画像一样,面对着镜面介质,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表现主题,进行摄影创作。但目前已经不局限于此,在镜头前,借助现代成像技术,几乎人人可拍。由于易拍的特质,这类摄影作品在目前的网络上屡见不鲜——遗憾的是,表现手法有待商榷。网络的传播速度决定了此类作品的传播速率,所以,奉劝各位慎拍。
现代画意:小提琴——白鹿原 魔/上海紫洛(平遥摄影节参展作品)
抽象类
运用技术手段,如广角和叠合,将人体的特色如对称和圆润抽象化为某一熟悉物件,局部放大和变形等手段是其核心表现手段,人体被变形为一些抽象的物体,往往初观使人忍俊不禁,但观者马上会对这个作品产生巨大兴趣。安德烈-柯蒂兹是这个门类的代表人物,拍摄风格大胆狂放,拍摄于1933年的幽默风趣的人体变形系列,引发了摄影界的一次地震——充分利用镜头变型原理,将人体的美从一种抽象意义展现,却丝毫不显荒谬;从此,其地位奠定。
观念类
此类作品的突出特点是摄影师自我意识强烈。几乎每个成功的人体摄影师都有强烈的表达自我的渴望。这和社会认同感不是一个意思,借用人体这种形式,将自己要表达的愿望和观点隐含于画面中,让人驻足观想。20世纪初,前卫艺术诞生,以其激进的艺术态度介入人体摄影艺术。如同摄影界出了一群毕加索,解构一切的画面,结构一切的人体元素。捷克艺术家卡雷尔-泰格,德国摄影家汉斯-贝尔莫,都已警示性的方式表现画面——很有趣的现象是:同期很多平面设计师都以这种手段构成自己的画面。到如今,这种手段还在影响着当代艺术。
画意类
区别于古典类,画意类的人体摄影作品更加注重故事感、氛围、现场感。唯美与客观记录已经不是唯一目的。画意类的人体作品无所不包,甚至可以将以上罗列的所有拍摄手段运用于画意人体类别中。具体来说,画意类人体摄影也不抽象:人体绘画的隽永+人体摄影的记录特质+故事的铺展(时间+空间)+想象力=画意人体摄影。这里的“想象力”是画面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也就是:“画意”的“意”,大家可以仔细观摩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它们的共同点就是“故事感”,几乎每幅作品都在讲一个故事。浓烈的场景感和情节元素都在诉说一个故事的梗概,并非说现代的或当代的不存在故事,相反,由于大家所熟知的时间段,反而更能突出故事情节。
现代画意:旷狐——额济纳旗 魔/上海文子
区别于纯记录式的人体摄影,画意摄影更讲细节——绘画艺术元素的加入会使作品区别于普通的记录式人体摄影。打个比方:人体摄影艺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观念类人体摄影艺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画意人体摄影艺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画意人体摄影,和古典类人体摄影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故事感和场景感。根本不同点则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写实类的古典类人体永远无法以写意的方式出现。而画意人体艺术则可以轻松超越曾经是前辈的古典类。
画意人体摄影可以写意,可以写实,可以塑造场景,也可以忽视场景,这种宽泛的态度和创作手法,甚至囊括了观念类和特写类等艺术形式。
古典画意:荒狐——平遥 魔/上海紫洛&上海郁子
概念理解
艺术画意人体摄影,首讲画面的艺术性。貌似高屋建筑,但表现形式上永远脱离不开目前所知的艺术手段。艺术不是空想的,它来源于生活,画意人体作品也脱离不了生活。在生活中提取故事元素,表现在画布上——这是绘画;那么把生活故事提炼,表现在相纸上——这是记录;将表现手段混合起来,把故事以人体的形式完成,统一表现在相纸上或其他介质上,这就是——画意人体摄影。
现代画意:原上小蛾——白鹿原 魔/上海紫洛(平遥摄影节参展作品)
表现重点
画意人体摄影首讲“意”,在艺术画意人体的执行上,是最重要的原则,更是贯穿始终的“剧本”。立意高不高,在最终的作品中会体现的淋漓尽致。招致反感的作品,往往是立意不高或者表现意图不充分的。“立意”如同做文章,文章的立意不高,辞藻再华丽,也是无病呻吟。同样的,文章立意甚高,但表现的手段很单一,很呆板,那也不是好作品。只有作品中既有高立意又有高手段的作品,才会获得满堂喝彩。
在表现手法上,画意类作品往往直接无比。不同的摄影师,关注点不同,其表现方式也会不一样。我们既可以表现人体的某部位,也可以还原场景诉说故事,既可以单个模特表演,也可以群模拍摄。
人的不同部位,都有其不同的含义。眼——窗户;耳——聪辨;口——诉说;肩膀——力量;手——灵巧;脚——跨越;臀——完美曲线;腰——柔润;乳房——抚育。如此等等,借助这些含义,人体摄影本身便不简单;脱离纯记录式的手段,画意人体摄影的含义不言自明。
人体的美丽就在于其魅力十足的韵律感,抓住韵律并在镜头中表现出来,这是画意人体摄影的重大课题。就如同达•芬奇一样,进行画意人体摄影,必须掌握一些基本的东西:那就是人体的韵律。协调与否并非指挥模特胡乱扭转身体,而是要参考一些具体的自然物件。打个比方:球体和弓形,这在自然界里的基本形状元素随处可见;也都有其独特的韵律,组合这两种极具韵律感的形体,只需要一个模特即可。
现代画意:白骨精 魔/上海紫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