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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借女人的眼来看世界 文∕黄玉岚 《灿烂千阳》是阿富汗裔美国人卡勒德.胡赛尼继《追风筝的人》（2006年）后推出的又一部力作，讲述了受尽战争和家庭等多重暴力摧残两个女人的故事。书的名字来自一位诗人称赞该地区妇女为太阳的诗。 这本书之后，作者又写了部《群山回唱》，写作的技艺更娴熟、思想更深刻。玉华妹妹送给我的这三本之中我偏爱这本，跟写妇女题材有关吧。 书的扉页上有一行黑体字：“谨以此书献给哈里斯和法拉，他们是我的眼睛之光。献给所有阿富汗的妇女。”228页有一段话可以看作是对这行字的解释：当我不在家的时候，玛丽雅姆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这是拉希德对自己新娘说的话，目的是不让新娘离开房子半步。除了因为她只是个14岁的孩子以外，也因为外面存在炮弹横飞、有其他男孩等等不安全因素。 玛丽雅姆是拉希德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个妻子死了），也比他小了近30岁。拉希德是一个鞋匠，在战争中的阿富汗经营着自己的鞋店。和很多男人一样，认为多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他“开导”玛丽雅姆说：你父亲也不是有三个妻子后和你妈妈生下了你这个哈拉米（私生子）吗？拉希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1992年了。 只有读到那震撼的结尾读者才理解作者卡勒德.胡赛尼写此书的真正动机，或者明白了他最最让想写的是什么。就此提升认知高度和思想厚度。拉希德不和玛丽雅姆说一声就决定娶这个比他小大概四十岁的小姑娘莱拉；也不顾玛丽雅姆的感受让她服侍小新娘。拉希德把玛丽雅姆当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即便拉希德是如何的飞扬跋扈，用一种“欢快的残忍”来对待玛丽雅姆；即便玛丽雅姆是个“自认命苦、忍辱负重、隐藏着无尽悲哀”的女人。这个说法，就和作者写在扉页上的那句话想吻合了。拉希德想通过玛丽雅姆的付出来更完全地占有刚刚失去双亲的小莱拉。这就是很奇怪了：男人是通过女人的眼睛和耳朵来控制他的生活的。 不是么？女人是男人一生中某种绝妙的感受和任意的利用，这是男人对生命延续的天性和使命决定的。男人创造的世界大多数是为了女人，这个事实是需要有点思考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至少可以接受“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观点。再不，至少大家都知道“社会不能没有女人”这个事实吧。这就回到了社会层面了。 作者是要通过他笔下受苦受难的女人们来写自己的祖国，深刻忧患的情感显而易见。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说的主题：对待女性的态度决定着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男人借女人的眼光来感知世界，就是男人把思想投射到女人的身上。从这个层面上说，女人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代表着层次和低度（不是高度），这是不是短板效应？女人看到、感到的是战争、恐惧、杀戮，那个社会也一定是这样的。拉希德可以抡起皮带抽打玛丽雅姆、妻子们外出要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就说明很久以来阿富汗人对妇女的态度。貌似男人占到了霸主的地位，但忘了一点，他们会有共同的孩子啊。如果一个母亲只会用“嗯、啊”之类的声音来回应孩子，和一个能用很多定语的长句子和孩子交流深刻思想的母亲相比，你认为对孩子的成长起的作用哪个大？。长大的孩子，看到父亲恶魔样对待深爱自己的母亲会产生怎样的感情？如果“母亲”这个人类美好的本源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是怎样的家庭？也许一时半会感觉不到，几十年、几代人过后呢？就是无法预测的可能性了。 那这种家庭、社会的缺陷就非常明显了。其最终的结果是男人搬起“霸主”这块大石头砸的是自己的脚。所以，气急败坏的拉希德想掐死自己房子的“皇后”—小莱拉。 避免这些问题的首要条件就是女性受教育和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这个被拉希德称为“花儿”的小妻子恰好受了些教育，敢于奋力反抗。就是“挂”在 庞然大物的“丈夫”胳膊上也要阻止他责打她的情敌---玛丽雅姆。这个行为让一直以为是女孩“偷走了丈夫”的玛丽雅姆震惊，意识到了性别觉醒的力量和人间温情，最终为了救小莱拉而砍死了自己的丈夫，被执行死刑。玛丽雅姆在小莱拉的感召下完成了自己人性的历练和升华。从此，她在莱拉的心中“发出一千个太阳般灿烂的光芒”（《灿烂千阳》）。 莱拉这个弱小的身躯、这股微不足道的力量，就是民族的希望，虽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这个特定的人物特点必然导致她放弃在巴基斯坦的安逸生活，重返战后满目疮痍的家园，办起孤儿院，决定为这个饱经风霜的国家做点什么。而莱拉做这些的时候，觉得玛丽雅姆一直都在。 对世界女性来讲男女平等依旧是一个虚构的美景。那就让我们也如顽强不屈的莱拉一样满怀希望，不断努力！
黄玉岚 ：发表过散文《给母亲的吻》、《嫁给岁月》；小说《多丽宝贝》；书评《奇异蓬勃的生命力--读赛阿达维小说周而复始的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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