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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新品 | 张彦山水画集

 我心中的太阳在 2017-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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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张彦山水画集

著者  张彦

出品  一语堂书籍设计机构

出版  岭南美术出版社

书号  ISBN 978-7-5362-6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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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院长、教授、山水画教研室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画协会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画艺委会委员,广东省青年美术家协会艺术顾问,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写生何为

读张彦的人文风景


文 /郎绍君




2006年,我曾在中国美术看到张彦“水墨山水写生展”,对其欧洲城市写生有很深印象。一晃十年过去,他坚持着在国内外的写生,还带领学生开设了域外写生课。写生是新中国以来山水画家寻求变革的主要途径,涌现了一批以写生著称的画家,如李可染、钱松喦、傅抱石、黎雄才、关山月和他们的追随者。张彦是新时期成长起来的画家,他的写生有何特殊点,给我们什么启示呢?


个性化追求


20世纪50-60时代,是国家实行统一意识形态的特殊时期,要求绘画“表现新的人民的时代”, 颂美新中国的新景象,即便山水画也要力争体现革命的精神气象,如描绘革命圣地,图释领袖诗词,比喻崇高壮丽,“为祖国山河立传”等等。与此同时,还要通过写生探讨新的表现形式,对“旧山水画”进行改造。20世纪80年代,特别是“85新潮”以后,大多中青年画家思想解放,逐渐摆脱上述固定观念的束缚,淡化社会共同体的政治诉求,强化画家个体的感受与经验,创造更有个性的作品。但求得山水风景画的个性面貌谈何容易?这需要天赋,需要突破但不丢掉传统,需要超越流行图像(平面化的模式,涂满画面的模式,制作性的模式等),需要对生的独特把握,以及天赋如敏锐的感知能力,以自己的方式处理画画的能力等。在众多重视写生的画家中,张彦以个性化的面目脱颖而出,不是偶然的。


现代性追求


世界进入信息时代,国家间的经济与文化联系日益密切,国画家的域外写生也逐渐频繁。就我所知,二十多年来,张彦去过的国

家最多,域外写生的时间最久,有力地拓宽了中国画写生题材的世界性。以本土绘画的形式,去主动描绘不同地域、不同人种、不同信仰的文化景观,已成为现代性追求的一个必要方面。张彦坚持域外写生的过程,即不断熟悉“地球村”、逐渐养成“世界公民”意识的过程,也是在感受和理解多元世界的同时,与它们进行近距离对话的过程。


人文景观写生   


传统山水画有“山水人物”类,画“可游可居”之境,但其主流,还是以淡泊的水墨风骨,表达幽远超世的淡泊之思。其思想根

源,可在儒家“仁智之乐”,道家“无为”“虚静”诸观念中寻到踪迹。20世纪以来,伴随着激荡的社会变革出现的新国画,脱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老传统,迅速走向现代的世俗化。但在很长的时间里,20世纪的山水画家并不注意城市风景,也没把人文景观看作自己的艺术对象。即使画了以城市为主体的人文景观,也多属偶然相遇,未能看到人文景观对山水风景画变革的转折性意义。改革开放新时期,出现了以城市风景为主题的“城市山水”,但在这方面大力探索的人不是很多,且偏重于园林景物,对于“不好看”“不好画”的城市现代建筑少有关注。张彦的大胆之一,首先在于他以人文景观特别是建筑景观为作品的基本母题——他感觉到了人文建筑的美和意义 ,意识到了兼有物质与精神双重功能的各类建筑,集中承载着人类文明的历史记忆,绘画应当传达出它们的时代感、历史感与文化性格,他的持久坚持与探索,表现了一种内在的精神自觉。


画法风格探索


张彦在学习借鉴李可染、傅抱石、关山月、黎雄才、林丰俗写生经验的基础上,通过写生实践,找到了自己的艺术路径。其作品的基本体制,似可用“介于山水、风景之间”来概括。它们的主要特点,一是捕捉新鲜的感性特征,适当保持写生的速写性因素(或曰“草图性特征”),以表现景物的生动性和自己的“在场感”;二是写生归来后的作品整理,主要以墨色强化光感和整体意象,把写生的细节性与丰富性单纯化(从中可见出李可染、傅抱石的影响);三是跳出以笔墨为中心的山水画结构,转向以形为中心的笔墨构成;四是将直线(建筑等)与曲线(树石等)、光影与墨彩组合为作品的写意形态。诚然,这些只是粗略概括,期待后来者的具体解读。


以形为中心


当下的山水画界,长期坚持写生者少,下苦功学传统者也少。大多急于出脱成名,有了市场,就满足于风格化重复。少数画家探索抽象性或观念性山水风景,前者多越出山水风景画边界,后者多落入符号化陷阱。主流中的画家,大抵有两大趋向:一是在写生中强化笔墨功夫,向传统山水画靠拢。但传统深宏且程式化,进去、出来都需长期求索。二是在写生中围绕形的塑造,向风景画靠拢。

这一点具有重要的意义,明清山水画逐渐忽视形的创造,只专注于笔墨意趣,相对忽视了物象的形的特性。以笔墨为中心追求获得大成就的画家(如黄宾虹)是很少的;向风景画靠拢,突出写生的价值,追求描绘世界的丰富性,是现代山水画的大道。王肇民先生说“形就是一切”,虽为夸张之语,却道了绘画的形式本质。不待说,写生造“形”,也会形成套式,失去创造性和深度。即便是领跑于写生探索的张彦,也需警惕套式的束缚。


写生与创


写生含有创作,但不等于创作。写生靠直觉,偏于感性,有时又是“急就章”。创作是构造,更多理性,更强调预设,回忆,积累。

五代两宋元山水画是个高峰,卫贤、董源、巨然、范宽、郭熙、李唐、张择端、王蒙的传世之作,特别是“山水人物”(山水体制,人物主题)都有严密构思、精微刻画,典型者如《高士图》、《溪山行旅》、《溪岸图》、《早春图》、《葛稚川移居图》等。这些著名作品,并不是从对景写生中来,而是从游观默写中来,画家对景物的记忆、过滤、删减和再造起主要作用。古人说“九朽一罢”,即反复修改草图、突出构思的过程。当代画家,都有西式写生训练的功夫,少有传统游观默写训练的功夫,多依靠对景写生及图像资料,少“九朽一罢”的构思历程。因而有必要补上这一课,提高深刻的构思能力。

写生与创作的主要区别,不在画幅大小,不在工写格体,也不全在对景不对景,而在构思的准备与深浅。李可染曾一再强调写生即创作,但晚年又说脱离对景写生的“白纸对青天”是更高境界,承认存在超越对景写生的山水画创作。习惯了对景写生,可能不大习惯离开景物作画。但一个有担当的艺术家,不会终守习惯,而不去努力“更上一层楼”。张彦正在经验丰富、精力充沛、创造力旺盛的年龄,有条件“更上层楼”,升华境界。这需要把广与多的追求转向深与精的求索,需要画法风格的适当调整,也需要深化对人文景观和城市文化特性的认知等。中国正快速走向城市化,学术界讨论的问题,如城市要变成“物的牢笼”,还是”人的家园”?是‘诗意栖居”之地,还是大众被剥夺了空间的地方?是存留着丰富历史记忆的,还是遗忘或拆毁历史记忆的……等,与山水风景画都有所联系,倾听一下这些声音,有益于开阔胸襟,扩展思考维度,也有益于增强对景观文化空间的感知。



                                                     2016年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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