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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虫 赋--玩秋虫(专辑)(中)

 老北京的记忆 2017-03-06
目录
(1)秋蟲
(2)秋虫至--韩小妮

(3)秋虫--罗双利

(4)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_汀汀

(5)冬养秋虫话民俗

(6)秋虫赋--谭登坤

(7)秋虫日记--韩小妮

(8)秋虫的怡养 - 福中堂

(9)玉彧轩主谈秋虫心得

(10)京人蟋蟀--高文瑞

(11)蛐蛐儿,秋天的小精灵_魏定渤

(12)秋夜虫鸣声









(1)秋蟲


昨日忽急忽疏、忽大忽小下了一天的雨,天一下子凉快起来,可不是吗?已经立秋了啊。

     墙边屋角,花前草旁,总能听到秋虫的浅吟低唱。我们住的地方还有北京人俗称的蛐蛐儿、油葫芦、老咪嘴、梆子头的叫声,虽然稀疏,可比起城里静寂无声就聊胜于无了,就十分庆幸了。倘若是在远郊的夜晚,又会有蝈蝈儿、金钟儿、金铃子、嗞喇子(即纺织娘)、咂嘴儿,成千上万的秋虫的鸣叫声汇成一片,那气势,颇为雄壮,另有一番情趣。

     那天晚上出去遛弯儿,听到一只“钢声”的蛐蛐儿叫声,勾得我站在那里寻思半天,不是现在的人敌情观念激增,我一定不会放过它,好久没有肆无忌惮的玩一把了。

     行家捕捉蛐蛐儿,主要的是通过辨析鸣声,寻找良种斗蟋。洪亮雄浑,或苍劲刚烈,那一定是大个上品蛐蛐儿。若其声抑扬顿挫并有间歇者则更佳。如其鸣声宽厚带沙哑声,多为长衣阔翅,也不能放弃。叫声尖利单薄的、连续鸣叫的,肯定是小个,决非将才。但是有两种情况例外,其一鸣声清脆似“金铃”者;其二鸣声清脆极似“油葫芦”者,两者均可能是上品将才。蛐蛐儿个大,项背也宽,身体也长,翅翼必然宽长,其发声的频率和声响,自然与个小的不同。但是有一种俗称“烂衣”的蛐蛐儿,翅翼天生破碎,叫声低哑得几乎不易辩察,却是战场上特别凶猛的“战将”。离开它们已经几十年了,真想念它们哪。

     少时,一放暑假,便会急急忙忙写完所有的暑假作业,腾出功夫来以利玩耍。刚开始是和小伙伴一同去,后来战绩不佳就自私起来,或自己单枪匹马,或带上弟弟做助手。谁都有自己的“根据地”,去的最多的是“北师大”,“师大”里的一草一木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哪次去少了也得捉上它百十只,回家后放在一个大桶里兴致盎然的细细挑选,妈妈叫吃饭都假装听不见,非得妈妈急了才快速的扒上两口作罢。大个的“将军们”挑完了,其余的会放了。于是床底下就会摆满了玻璃的、铁皮的、瓷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蛐蛐儿罐儿,于是每晚都会在蛐蛐儿成片的清吟中幡然做着美梦。

也有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天中午,我突然在师大的一堵土墙边听到此起彼伏的两只蛐蛐儿争斗的声音,其中一只的洪亮“钢声”引起我的注意,一只身体狭长的蛐蛐儿从一个缝隙里窜了出来,我看都没看它一眼,我知道缝隙里一定还有一只“大将军”。我看到它了,体形宽阔,身长体厚,背阔肋满,四四方方的。我知道我遇到了一只极品蛐蛐儿,抑制住快要跳出来的心,慢慢靠上去,左手拿蛐蛐儿罩堵住缝隙,右手用一支树棍轻轻的拨拉它,它回身向更深处逃去,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失望极了,无望的用树枝向黑处划拉。什么东西窜到蛐蛐儿罩,一条手指头粗细、尺八长的小蛇,身上还有红红的斑纹。我魂儿都吓没了,扔下蛐蛐儿罩,撒腿就跑,它还追我。跑远了,魂儿也回来了,我捡起石块反击,小蛇落荒而逃,进了草丛中。我还不死心,又找到那条缝隙,用树枝一通乱捅,什么也没有。我失望泄气的向缝隙里“走肾”,哈哈,它爬出来了,真大,我小心的捉住它,它的一条“大夯”(大腿)掉了,可我一直当它宝贝,跟我东杀西荡从没败过。后来,他们说独腿的不带玩。没人跟它斗了,但我一直细心的养护它。

一段时间里,我成了斗蛐蛐儿的大王,谁的蛐蛐儿都不是对手。一有功夫就抱着一堆蛐蛐儿罐儿东西乱窜,享受胜利的快感。街坊有个原国民党的军医,一天经过他家窗户(他家在一楼),斗蛐蛐儿去?他问。他是长辈,我只能回答,是。我看看你的蛐蛐儿。他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大罐儿小罐儿的、玻璃的铁皮的瓷的摆了他家一窗户。他看了一遍,说,咱俩掐掐?那时总以为蛐蛐儿是小孩子的玩物,大人也玩?他搬出了几个蛐蛐儿罐,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叫“澄泥罐儿”,不知有没有清代赵子玉制作的,要有,现在可值了银子了。这是后话了。当时就是觉得高级,吃食有食盘,喝水有水盂,还有休息的小房子(过笼),斗蛐蛐儿也有斗罐儿。他的蛐蛐儿肥大、壮硕,只是不敏捷,慢腾腾的在罐儿里踱步,显得挺没精神的。我的倒是敏捷、虎虎有生气,但经过激烈的拼杀,没有一只能赢过他。我不服气,又回家搬来了“大王”,“二王”“三王”,但全都败北,真是沮丧。后来对蛐蛐儿不那么热衷了,也许从那时开始的。

说起蛐蛐儿不能不提一下南宋的太师“蟋蟀宰相”贾似道和明宣宗“蟋蟀皇帝”朱瞻基。贾似道还写了世界第一本关于蟋蟀的书“促织经”。不过贾似道在蒙古大军围困襄阳,军情十分紧急的情况下,这位主管军事的贾大人还在家里和妻妾们斗蟋蟀。朱瞻基不理政务,专玩蟋蟀。玩蟋蟀玩到误国误民的份儿上,就难免要遭人唾骂了。玩物不能丧志。

现在斗蛐蛐儿可了不得,天津、上海每年秋后都举行斗蟋蟀大赛,挂赌,赌资动辄几十万。有的发了财,有的妻离子散。这又是我不欣赏的地方。

立秋过后,白露前,北京、天津的蛐蛐儿迷们纷纷去山东德州,宁阳一带专门捕捉蛐蛐儿。据说那里的蛐蛐儿精品多。听说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都不好好种庄稼,种的庄稼只是为了蛐蛐儿的生长环境,不施化肥,不打农药。也听说有的村庄因此致富。只是我不以为然,不是正路。

蛐蛐儿给我的少年带来了不少乐趣。虽然现在我有时还会跃跃然,但过去的时光已一去不复返了。

(2)秋虫至--韩小妮

插图/顾汀汀

□星期日周刊记者 韩小妮

太阳还在毒辣辣地晒着,月份牌上的节气已经过了立秋。 “立秋到,蟋蟀叫”,被称为“秋虫”的蟋蟀登场了。

蟋蟀玩家们早就扳着手指头等着这一天了。他们会很认真地说:小小的蟋蟀,奥妙无穷。有的人从中钻出了学问,蟋蟀还没开打,就能报出它是什么“门派”、打什么招式。也有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开始喜欢“静养”蟋蟀的过程。就像收藏家、被称为“京城第一大玩家”的王世襄所说的:“怡情养性应当是养蛐蛐的正当目的和最高境界。 ”

当然,更普遍的是对夏天抓蟋蟀、跟小虫斗智斗勇的回忆。一位上海爷叔告诉我们:“在这个城市里面,只要是一个男的,小时候百分之百玩过蟋蟀。 ”

(3)秋虫

罗双利

  静谧的秋夜,天边悬挂着一轮明月,水银一般的月光倾洒在屋前的一大片草丛里,一些虫鸣声便会从沾满露珠的青草叶里钻出来,或高昂阔亮,或唧唧嗤嗤,或啾啾嘘嘘,透过旧木窗,清呤呤地弥漫在耳边,倚窗聆听,宛若一首悠扬动听的秋夜曲。

  这般景象,每每忆起,便觉得这些跃动在夜色里浅吟低唱的小虫子,似一支染着颜料的画笔,一点一点涂抹掉了那些忧伤与惆怅,让我年少的时光拥有了似秋阳般的温暖与明媚。

  细数流年里鸣唱在记忆里的秋虫声,最令人惊心的便是秋蝉,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非蟋蟀莫属。

  唐代诗人虞世南的《蝉》写道:“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秋蝉是高洁的,喜好栖居在挺阔明朗的高枝上,只吸吮着晨间的露水,声音流丽而高远。家乡的老屋前,依山傍水长着两棵极茂盛的梧桐树,匝匝密密的桐叶,宽阔得很,每一片叶子都似一只绿色的手掌,重重叠叠,不留一丝缝隙。当太阳缓缓西沉,那些小巧玲珑的蝉,便躲在枝丫间,一唱一和,唤醒了酣睡的枝干。晚风拂过,一阵阵蝉声穿过叶子的空隙,溜了出来,让屋檐下的每个角落里都洒满了秋的韵味。

  秋蝉,也叫寒蝉。寒蝉,轻声读起来,分明是透着一把把凉意的,这凉意,镶嵌着一缕清澈似琉璃般的温润,瞬间铺满心扉。秋蝉早已褪去了那份浮躁、炽烈,悄悄地藏匿在清幽的时光背后,扇动着双翅,朝着远处一声声嘶鸣着,这鸣叫声,低沉、喑哑,久久回荡着,从凉意渐添的秋风里,渗出一抹抹淡淡的忧伤。或许有人会不喜欢秋蝉声的凄婉,悲切,而我却偏爱流年里它们带给我的这份最细腻最温暖的感伤。蝉的生命很短暂,大约只有一个季节的长短,进入中秋后,蝉感受着季节开始变得微凉,再难引吭高歌,蝉声日渐衰弱,待日光变得更加寒凉时,蝉声已消逝,而蝉的身躯,就会似落叶般悄然坠下,和那些枯枝败叶一道,幻化成泥。

  自古蟋蟀似乎缺少了蝉的高洁,却也是秋天比较有名的小虫。山坡田野里,墙壁的洞穴里,坚硬的岩石缝隙里,蓬松的落叶堆里……到处都可以寻觅到蟋蟀的身影。善于跳跃的它们,长着两只呈细丝状的触角,也有着一双轻薄且油亮的紫褐色羽翅,三对长着一些棘刺的坚硬小脚,嘴里还生长着一对锋利的牙齿,一左一右就像是两扇大门。黄昏渐上,清新的夜风频频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悠闲的蟋蟀便在灌木丛里散落开来,细硬的前脚摩擦着湿软的泥土,一只只来来回回,不停地穿梭着,宛若夜幕下那一只只灵动、轻狂的小精灵。有时在藤蔓间纵身一跃,没入草丛,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瞿瞿瞿”的鸣叫声,萦绕在耳畔。

  蟋蟀的鸣叫声,显得比蝉声更生动,更飘逸。秋月朦胧的夜晚,坐在昏暗的灯下读书,窗外,骤然响起了蟋蟀幽幽的长呤,它们划破寂静的夜空,穿过屋前林立的树木,清清浅浅地袭来,时而清亮悦耳,如墙上悬挂的一只紫风铃,时而悠扬温婉,如少年手中轻抚的竹笛。恍惚,它们就是伫立在夜空里的歌者,弹唱着一首首温暖的曲子,安抚着疲倦的人儿沉沉入梦田。

  很小的时候,便知道家乡的人们给蟋蟀取了个极富意味的名字,叫做“灶蟋”,大概是因为每每到了暮秋,窗外,桐树凋零,凉风四起,它们将日以继夜,吟唱不断的乐园悄悄搬到了庭院里,一些蟋蟀便开始盘踞在了厨房里的灶台或柴垛里,一只追着一只,围着用土砖垒成的灶台,一圈一圈兜转着,或停驻一会,或飞快地疾跃几步后,又停驻一会,直到天明前,一直都是这样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好似花丛里的小蜜蜂。偶尔也会周遭到一只从门口溜进厨房觅食的小猫,一边踱步一边“喵—喵—喵”地叫唤着,等小猫的叫唤声越来越靠近灶台边时,这些蟋蟀感觉像是要如临大敌了,便顺势沿着灶台边裂开的缝隙,一股脑地钻了进去,躲起来了。当“喵—喵—喵”地叫唤声渐渐远去,它们便很快地从灶台边狭小的缝隙里钻出来,又不停地追逐着……

  时光安静地流逝,家乡的老屋依旧隐映在绿树丛间,只是那斑驳的灶台早已不在了,那些围绕着灶台鸣唱的蟋蟀,也再难觅踪影。唯有那些“襟襟盖盖,襟襟盖盖”的虫鸣声,声声相缀,还在记忆里不停地吟唱着,恍若用了一根长长的棉线,轻柔地将它们缝上了岁月的衣襟。

  居住的这座城市,入夜,下着秋天里的一场霏霏细雨,密集的雨帘,沿着高挑的屋檐垂落,嘀嗒嘀嗒地响彻着,恍惚是那些生命相遇过的秋虫,依旧还在夜幕下鸣叫着似的。怀想着,若是没有秋虫,那些渐行渐远的年少时光,也许会黯淡许多吧。  

(4)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_汀汀

                          
      “冬养秋虫”是入冬后的一个古老民俗。秋虫主要是养蝈蝈、蟋蟀、油葫芦、金钟儿、秋蝉以及蝴蝶等。

                           

明清时的北京盛行养蝈蝈,当时皇宫内及城乡人们都喜爱玩养蝈蝈。养蝈蝈的容器有用草棍或高粱秸编成的笼子,讲究的要用葫芦。葫芦皇室贵族的多是用象牙楠木或景德镇的名瓷御制而成。而民间的葫芦制作也很精细,老北京时专有种葫芦和加工雕刻经营葫芦的手艺人。清代皇宫内曾专有孵育蝈蝈及蟋蟀的暖室,育养好的秋虫装入锦囊或精致的葫芦中供皇帝们把玩,还常放在宫宴中边吃边听美妙音响以助兴。据《清宫词选》载:清宫内的宫女都爱养蝈蝈,有一次一个宫女正侍候慈禧沐浴,宫女揣在怀中的蝈蝈忽然大叫起来,宫女当时吓了个半死儿,可没想到慈禧却没生气,反倒高兴得嘻嘻笑了起来。老北京人将秋虫养至冬日有寓意为延年益寿之意。旧京时要买冬蝈蝈则需到丰台养花的暖房去买,此时的冬蝈蝈价钱当然是最贵的。玩养蝈蝈有四合院里的老少爷们,也有住在杂院里的五行八作的普通平民如人力三轮车夫等。而殖养冬蝈蝈者大多是府宅贵人梨园名伶或文人墨客们,名净金少山画家齐白石王雪涛等名人都喜爱养蝈蝈。有些人冬日将蝈蝈葫芦揣入棉袍内的特制背心里,外出边办事边欣赏蝈蝈的鸣叫。记得大画家齐白石还曾画有一幅白菜与蝈蝈的著名国画呢!

                      

养蟋蟀更是旧京时人们消闲逸趣的一个乐事儿,正像古籍《诗序传》载:蟋蟀是民间于“岁晚务闲”,“相与燕饮为乐”的“相戒”之虫。养蟋蟀自古就是人们的嗜好。蟋蟀因其**声鸣而俗称蛐蛐,又名促织,旧京时曾有“促织鸣,懒妇惊”的俗语,其意说的是当家庭主妇们听见蛐蛐儿鸣叫时,表示天气已渐凉,主妇们该准备一家人过冬时必备的衣裳啦。蟋蟀是种在全国均可见到的昆虫,而以山东浙江等地的品种最著名,山东的宁阳县清代时曾向皇宫进贡蟋蟀,至今该地成为捉虫养殖交易的著名市场。

                                        

明代的宣德皇帝最好玩斗蟋蟀,曾是“酷好促织之戏”的大玩主,民间曾有“蟋蟀**叫,宣德皇帝要”的俗语。清代时慈禧也喜欢听蛐蛐鸣叫,还曾将宫内养的蛐蛐赏赐给喜养蛐蛐的京剧名家谭鑫培、杨小楼等。每年的秋分后是捉蛐蛐养蛐蛐斗蛐蛐的最佳时期,旧京时少儿们和以蛐蛐售卖为生计的小贩常到郊外古城墙旁、坟地、杂草丛等地用捕捉工具去捉捕。又因清代皇宫王府贵族人们很喜爱养蛐蛐儿和斗蛐蛐儿,所以各地名虫经常云集到古都京师。老北京街市也常有出售蛐蛐罐和蛐蛐儿的店铺和地摊。旧京时在永定门外有个叫胡村的村庄有不少坟地和废旧庙宇,曾是盛产蛐蛐如好斗的“铁弹子”、“白牙青飞翅”之地。蛐蛐的品种众多,养蛐蛐以选头大项阔,牙长腿长,腰背厚实的为优,即虫形要方厚,项要宽老,翅要薄尖,牙齿锋利坚硬,腿要长圆,尾要尖糯的,这样的蛐蛐斗胜的几率最高。保养好的蛐蛐可度冬逢春,成为人们隆冬过大年的娱乐玩物。冬养秋虫曾是老北京人们的冬趣乐事,也是件有益的休闲活动。

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

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

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

老北京入冬习俗:冬养秋虫

(5)冬养秋虫话民俗
“秋虫,你为什么来人间”
  “早不是旧时候的清闲”
  “这膏草,这白露,也是呆”
  “再也没有用,这些诗材”
  这首是诗人徐志摩的一首《秋虫》,在我国的北方,“冬养秋虫”是入冬后的一个古老民俗。秋虫主要是养蝈蝈、蟋蟀、油葫芦、金钟儿、秋蝉以及蝴蝶等。老北京人将秋虫养至冬日有寓意为延年益寿之意。有些人冬日甚至将蝈蝈葫芦揣入棉袍内的特制背心里,外出边办事边欣赏蝈蝈的鸣叫。记得大画家齐白石还曾画有一幅白菜与蝈蝈的著名国画呢!
  然而,在古韵江南水乡却很少见此习俗,其实即使在北方这样的古老民俗也早就快被年轻一代所遗忘了。尽管如此,在享誉世界的著名景点城市苏州却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管出入怎样的场所胸口的口袋里总会放上一只小盒子,里面不时的会放出昆虫的鸣叫声。每当有人问他“养蛐蛐啊?”他总会郑重的纠正说“应该叫做秋虫。”他就是苏州苏秀艺术团总团长冯正昊先生。
  说到冯正昊先生,其实对于苏州的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他本是一位杰出的评弹演员,也曾成为著名节目主持人,与央视仅是一步之遥;开公司,博视传媒曾享誉江浙沪,收到社会各界的好评。然而在此时,他却急流勇退,冒着巨大的风险成立了苏秀艺术团。曾有人质疑他的决定,冯先生当时是这么说的:“这是我的梦想,而梦想就应该是拿来实现的,否则要它何用?”
  在2013年春,苏秀艺术团经省文化厅批准、由市文广新局备案并在国内多位资深文化人的支持下组建成功,下设了曲杂(评弹)团、歌舞团、交响乐团、艺术培训学校及苏秀演出经纪机构、苏秀文博园(筹)等等数个部门,使艺术团成为拥有多个艺术门类的生产实体和2个演出经营实体,拥有各类艺术人才近100名,于是一个在江苏省为数不多的综合性民营专业艺术表演机构就这样悄然诞生了。
  “传承江南古韵文化、缔造时尚魅力艺术”是艺术团发展之宗旨。团内演职人员大部分毕业于专业艺术学校或来自专业艺术剧院,他们在艺术园地上辛勤耕耘,日积月累,不断创新出经典节目,不少作品和演员先后问鼎国家级艺术奖项。成立短短半年时间,在总团长冯正昊的带领下艺术团演员的足迹遍及江浙沪,涉及观众已达5万人次。原创作品“幸福家园、圆梦苏州”和谐社区情境剧之《小巷情深》有望在年底前与观众见面。艺术团还曾受邀参加2013意大利艺术节、第五届外商投资企业运动会开幕式等多项大型活动演出,深受国际友人的喜爱。同时艺术团积极拓展文化发展新思路,在刚刚过去的2013苏州乡村旅游“驾”年华和中国苏州(相城)美食嘉年华的活动中,苏秀艺术团开展一系列的文化惠民演出,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好评。
  “为梦想加油”是苏秀的企业文化,也是总团长冯正昊坚守的信念。重合同、讲信誉是我们的立足之本。艺术团在政策的领导下与时俱进,坚持发展,开拓进取,不断创新,为繁荣精神文明作出不懈的努力和贡献!

(6)秋虫赋--谭登坤

秋虫赋

谭登坤

白天里有秋虫的叫声吗?太阳一出,树叶草叶,玉米高粱,都醒了,叶子们扭动着细腰,挥舞着绿手帕,它们太骄傲,太自由,舞得乱了节拍,它们谁的号令也不听,谁的恫吓也不听,满世界都是哗哗的响声,流水似的,风雨似的。

那些秋虫,亮晶晶的蟋蟀,灰绿色的伏蛉儿,肥胖的蝈蝈,蚱蜢,扁担虫,那些黑色的,白色的甲壳虫,针尖儿大的,绿豆大的,黄豆大的,指甲盖儿大的,它们太小了,太小太小了,它们在白天里歌唱,在树叶上跳舞吗?它们可能躲在树荫下,伏在草叶下歇晌呢,可能睡觉呢;或者,它们坐拥盛宴,饱享着叶脉之泉,看草木庄稼起兴,心里嘲笑着群魔乱舞呢。它们用丰沛的露水洗了手脸和触须,干干净净地走路和休憩,它们在心里说,我们的舞台在星光下,在月光下。

月下,秋虫的鸣唱惊心动魄。从草丛里,从菜畦里,从瓜田里跑出来,从豌豆豇豆红豆绿豆黄豆的豆秧里,从谷子高粱玉米的熟睡的叶片里跑出来,从森林里,从河边塘边跑出来,秋虫们开始了它们动情的鸣唱。秋虫的歌声如潮如涌,轰然沛然。秋虫的声音里略带着嘶哑,有从容有淡远,那是深厚的秋意,有悠远的苍凉。

许许多多不知名的秋虫鸣成一种交响,浑成背景。在这背景上,蝈蝈的锣鼓最响,蟋蟀用稍高的男声,吟出一串有节奏的嚓嚓声,它更像一种劳作,像磨砺,收割,或是打轧。蟋蟀的粗犷男声,引来伏蛉上场。伏蛉的声音更像守秋的农妇,玉米的红缨子老了,谷穗弯了,伏蛉像嘱咐晚归的孩子一样,嘹亮热切地喊着,熟了熟了,熟了熟了!是熟了,掐一掐玉米的种子,已经硬实得顶指甲盖了。无数的谷粒饱涨着,把谷穗子撑得磁磁实实的了。

秋虫的鸣唱如此铺张,要听秋虫的歌声,那好像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那要是秋虫的朋友和邻居,那还要心非常非常地安静。星星出来了,月亮也出来了。洗净了手脸,又放下了碗筷儿,却放不下庄稼,还愿意一个人在阡陌上走走。那或者是到地里护秋,抱一卷儿铺盖,在田间地头,就月亮地儿里一铺,就睡在草花和庄稼的旁边。这时候的庄稼,像熟睡的婴儿,安安静静地,憨态可掬;这时候的心情,清清爽爽的;身披星月,耳听天籁。那秋天的虫鸣,就会像一件暖人的斗蓬,轻轻地,又是亲密地,把你包围起来了。

白天里,满世界的车声人声,满世界的嘈杂,把一个人的心情也搅动得浮躁。那一颗浮躁的心,是听不到秋虫的鸣叫的。它太容易被混淆,太容易被忽视了。秋虫的歌声在远处,永远在远处。秋虫的歌声如云如雾,曼妙迴远。眼前没有虫鸣,你听到的永远是遥远的秋虫的歌唱。那只秋虫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眼前,那你听到的歌声,也依然是远处的歌声。秋虫们把自己的声音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用所有的叶子,用潮湿的空气,拉起一层一层的纱缦,来过滤自己的演唱,那声音在层层过滤之后,不管你站在哪一个位置听,你听到的声音都是遥远的,迴缓的。它们约齐了,用低八度的声音吟唱。它们不尖声细气,也不怪声怪气。更多的秋虫,把自己的声音,揉进共同的合唱里,形成洪大的底色,终于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种虫子,奏响了哪一个音部。它们平和、低缓,如吟如诉;它们浩大、洪荒,如天边的滚雷。这一曲秋虫交响乐,把个秋天唱热了,唱熟了,又把露水唱凉了,唱冷了。直唱到梦获禾谷,霜染秋晨。

更多的时候,虫于人满怀了敌意。人走在阡陌上,虫见之,庞然大物也,会远遁。秋虫那么小,那么小,人又那么高那么高,它们已经尝够了和人打交道的滋味。虫对于人的警惕,即使在晚上,依然高度的敏感。它永远和你保持着距离。你循着一条小径走过去,你觉得你走近了秋虫的舞台,那身边的虫鸣会像一路弹起的琴键一样,像掠过树梢的阵风一样,一路退去,销声匿迹。一只蟋蟀,会在你的脚步落下的某一个时刻,忽然噤声。那个距离是它早已测量好的。你一点都没办法改变。你的脚后退一步它就会唱起来,你的脚前进一步,那它立即就停止了歌唱。

要想走进虫的世界,要想听到热闹的虫鸣,那首先就要放低了姿态。那就要走进草木,浑同草木;那就要亲近虫孳,浑同虫孳。而只要你有耐心有会心,你就能听到秋虫昂扬的又是平静的歌声。并且,你听到的又都是那么清晰,那么准确的,那么明亮的歌声。虽然那秋虫的舞台在远处,秋虫的歌声在远处,然而,秋虫的舞台无比的大,秋虫的歌声无处不在。

后来,我忽有所悟,我疑心,那秋虫的鸣声,并不是歌唱,而是秋虫世界的喧嚣市声。那中间,也有呼唤,也有安慰,也有奔波和争执,也有建设和收藏。

秋天的夜里,静静的,没有了庄稼拔节的声音。只有秋虫的鸣叫。远远的。那低缓、辽远、轰鸣的歌声,是对收获的提醒和督促吗?是一场正剧的谢幕,还是开幕?那里面有锣声也有鼓点。一个劳作了一年的人,对秋虫的声音会有良多感受;那是敏感的,也是留恋的。

(7)秋虫日记


玩蟋蟀分三个阶段:收、养、斗。60岁的林为说:“到我现在这个年龄,特别喜欢的就是养这一块。”蟋蟀宜静养,养它的那段时间,人也跟着养性,走路、搬东西都轻轻的。怪不得著名收藏家、被称为 “京城第一大玩家”的王世襄称:“怡情养性应当是养蛐蛐的正当目的和最高境界。 ”

  挑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会累

  黄梅天一过,林为就开始为迎接今年的蟋蟀做准备了。他把一百多个蟋蟀盆从车库里拿出来,先要用加了茶叶的开水煮,消毒、去味,然后再在大伏天里放到太阳底下曝晒、去潮。为了安置这些蟋蟀盆,他特意在客厅的电视柜旁辟出一大块空间,放了两个架子。每个盆放上去前都被小心擦拭了一番,还开了一条缝透气。

  对于玩蟋蟀的人来说,秋天分成三个部分:早秋、中秋和晚秋。这和气象意义上的秋天关系不大,倒是和节气有点关系,分别对应了玩蟋蟀的“三部曲”:收、养、斗。

  “从8月7日立秋,到9月7日前后的白露,主要是收蛐蛐;从白露到9月23日左右的秋分,主要是养蛐蛐。”林为说,“蛐蛐有个成长变化的过程,要到秋分以后颜色才会定下来。等它的品种定型后,你才能确定它是不是可以出去打仗。所以按照老法,斗蛐蛐要到秋分以后,一直斗到入冬”。王世襄在《秋虫六忆》里写道:“北京称蟋蟀曰''蛐蛐''。不这样叫,觉得怪别扭的。”林为说普通话时,也爱叫蟋蟀为“蛐蛐”。

  他不仅在上海的花鸟市场里找蟋蟀,每年立秋一过,还要到外地去收蟋蟀。上周采访他时,他刚买好去河南的火车票,准备8日出发。“现在上海本地基本不出蛐蛐了,大都来自山东、河南等地。”他说,“到外地去收可以接触到第一手的蛐蛐,有成千上万只供你挑选,收蛐蛐的乐趣全在这个挑选的过程中。”

  收蟋蟀的工具是一个编织筐,一堆竹管筒。竹管筒细细长长,一个筒放一只蟋蟀,口用棉花塞住,放进四四方方的编织筐里,每年总要带几百只蟋蟀回来。“从8月初开始,你只要在火车站看到这种编织筐就知道:噢,他是跟我一样去收蛐蛐的。”林为说。

  在外地的一些蟋蟀市场,是由买主租摊位。“5块钱租个小凳子、小桌子,两块钱一杯茶,你就坐在那里等着。农民抓了蛐蛐会送过来,一包一包放在你桌上,你就挑吧。”他说,“挑好了跟他们谈价钱,3块、5块、10块,随便说。”

  林为每次去收蟋蟀,总要待上一个星期到十来天。来回车票、住宿加上买蟋蟀,花费大概在3000元左右。问他看那么多蟋蟀累不累,他说:“你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会累啊?这个不可能累的。”

  养蛐蛐时,电视都不敢看

  收回来的蟋蟀,林为会再挑选一番,特别喜欢的留下,其余的送朋友。他说:“到我现在这个年龄,特别喜欢的就是养这一块。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观察蛐蛐,它有各种变化,就像一个小孩长大一样,太有乐趣了。”

  养蟋蟀,这个“养”字前面要加一个“静”。蟋蟀宜静养,人也跟着养性。“如果蛐蛐老是处在焦躁不安的情绪下,到秋分的时候,它的颜色就定不好。”林为说,“养蛐蛐的那段时间,要很静、很投入地为它服务,生怕惊动它。所以我连电视都不看,走路、搬东西都是轻轻的。”

  养蟋蟀要喂它吃喝,给它打扫卫生,晚上还要放母蟋蟀进去陪它。伺候一百多只蟋蟀,林为每天要花上5小时。“其实换水、换饭很快的,两样东西,每个蛐蛐盆几十秒就换好了。但是换的时候,你总是想要趁机看看蛐蛐。”他说,“平时你不能老去看它,看它一次,就惊动它一次。老去看的话,再好的蛐蛐也要被你搞坏了。所以一天也就看个一两次,趁喂食的时候看看。”

  这一点,王世襄在《秋虫六忆》里倒是也有描写:“……以上虽可以在一两分钟内完成,但方才开盖时,蛐蛐躲进了过笼,所以它是什么模样还没有看见呢。爱蛐蛐的人,忍得住不借喂蛐蛐看它一眼吗?要看它,需要打开过笼盖,怕它蹦,又怕折断须,必须小心翼翼,仔细行事,这就费工夫了。 ”

  观察的时间久了,虫主对每只蟋蟀的特征、脾气性格都了如指掌。林为说:“从这一百只蛐蛐里,你拿一个出来,再丢进去,我马上把它找出来。你养的孩子,会认不出来吗?不可能认不出来。它们每个都不一样,有各自的特点。”

  对于他来说,最享受的是在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把最偏爱的那十几只蟋蟀摊在地板上,盆盖全部打开,客厅灯关掉,只戴一个头灯,细细观察。

  这时的蟋蟀也不乱跑,一般不会从盆里逃出来,“因为它处在比较安逸的环境里”。林为说:“这个时候气温降下来了,吃的东西都添足了,又有母的相伴,应该是最舒服的时候。要是它还不安定,到处乱爬,那有可能就是本身体质的问题了。这样的蛐蛐斗不好,要把它剔除掉。”

  蟋蟀宜静养,反过来,养得好的蟋蟀也是不大叫的。“蟋蟀叫有时是要寻找配偶。当什么条件都满足它了,它是不叫的。要是一个人养一百只蛐蛐全部在叫,那说明他不会养,水平很差。”

  好蛐蛐,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秋分过后,到了蟋蟀开斗的季节。古人赞蟋蟀有五德:“鸣不失时,是其信也;遇敌必斗,是其勇也;寒则归宇,识时务也;伤重致死,是其忠也;败则不鸣,知耻辱也。”在蟋蟀爱好者眼里,一个好蛐蛐就像英勇善战的将士一样,懂得“精忠报国”。

  “去年我有一个蛐蛐,天天斗,连赢了八场。等到再要斗,跑去一看,它在盆里一动不动地死了。这样去世是最好的。它的精力已经用尽了,要是还坚持上场的话,那是会输掉的。”林为说,“还有一个蛐蛐也是类似的情况。它场场赢,赢到我看它已经不行了,准备拿回来养老。没想到跟我一起玩的几个人又悄悄拿去斗了。那一场它怎么斗呢?它已经不会走路了,就撑着站在原地不动,一直顶着。打到最后,它发力一口,把对方打败了。回到家一看,它已经死了。”说到这里,林为忍不住赞道:“我的蛐蛐,真好!”

   斗蛐蛐的什么形式都有,朋友间相约斗着玩的,参加友谊比赛的,甚至还有一些赌博性质的。林为说,有一群60多岁的“老工人”群体,主要以娱乐为主,不斗钱,只斗着玩。“叫他们''老工人''是因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或者更早些时候,玩蛐蛐的主体阶层是工人。后来改革开放后,玩蛐蛐的个体户多了,工人反而少了。因为那时蛐蛐贵了,他们玩不起了。但还是有老工人玩,这个时候我们说起他们就有点尊敬的口吻了。因为他们经济情况跟玩蛐蛐已经有落差了,还在玩,说明是真喜欢。我们小区就有一个,每年买几百块钱的蛐蛐,斗着玩。”


  甚至还有光养不斗的。林为说:“我有一个同学,他每年买一千块钱蛐蛐,连斗着玩都不斗,就是养蛐蛐,一直养到它老死。一千块钱现在不算什么,但他从(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每年买一千块,那时还是个大数字。他就是喜欢养。”

  抓蛐蛐的过程,你在跟大自然交流

  星期日周刊记者 韩小妮

  听到知了的那一声叫,心情真是好

  星期日周刊 (以下简称 “星期日”):在外地收蛐蛐,除了到市场上挑,你会到地里看农民抓吗?

  林为:会,我还会自己去抓。在上海,我吃完晚饭要出去跑一个小时的。所以到了外地,抓蛐蛐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吃好饭跟同去的朋友聊聊天,大概八九点钟出去抓,12点之前回来睡觉。

  我去年在河南,有几个人看着我抓蛐蛐,都说我很神奇。我只要手电筒光一扫,脚轻轻踩两下,蛐蛐就出来了。哪些值得我抓,哪些不值得,我马上就看好。我逮蛐蛐,后面有两个人跟着我往竹管筒里灌。我用网兜逮好递给他们,他们两个人都来不及装。

  星期日:是因为你每年都去外地,所以比较熟练吗?

  林为:也不是,这是从小锻炼出来的能力。我这两年也没有每年都去抓蛐蛐,大部分时间还是坐在那里收的。

  星期日:小时候是怎么开始玩蛐蛐的?

  林为:那时我有个隔壁邻居,是个开店做照相框生意的木匠。他不抽香烟、不喝老酒,在旧社会的时候就喜欢斗蟋蟀。我跟他的两个儿子一起玩,每年夏天去捉蛐蛐,总归要抓几百只。回来以后,我们三个每人挑上几十只,再分头去养。

  星期日:抓蛐蛐的时候多大了?

  林为:大概十一二岁。那时没钞票,经常早上4点钟爬起来,走上两三个钟头到田里去抓。口袋里有几分钱,但那要省到回来的时候再坐车子,生怕回来的时候走不动。照理蛐蛐应该半夜里捉,但是半夜里我们没这个胆量,也没交通工具。

  星期日:那时到哪里抓?

  林为:七宝的蛐蛐是最好的,还有浦东三林、杨高路、南汇、南翔、浏河都去过的。

  星期日:到了地里怎么找呢?

  林为:听叫声,观察地形。它做窝的时候会把一些小颗粒的土咬出来,堆在洞口。所以要是看到一些土围在洞口,圆圆的很小的颗粒,那洞里面就有蛐蛐。但是你不能直接抓啊,还要找到它的另外一个出口。这样你把手指伸进一个洞口,把网罩放在另一个上,它一逃蹿就能逮到了。不光这样,抓蛐蛐分各种情况,有各种抓法。

  星期日:这其实也是小时候了解大自然的一种方式。

  林为:对。它的主题就是跟自然的一种融洽。那个时候你投入进去,真正感觉自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你跟这些对象在交流。比如抓一个蛐蛐,你再怎么狡猾,我也要把你抓出来,这就是一种交流。

  星期日:跟它斗智斗勇的过程。

  林为:是的。我们那时不光抓蛐蛐,知了、金龟子、青虫、蚱蜢,各种虫都抓。我抓知了也很厉害。揉一个面团,不断地在水里拍打,打成面筋,它就变得很粘。然后找一根竹竿,把它往上面一粘。看到树上的知了,把竹竿慢慢升上去,升到知了的位置,一碰它就粘住了。听到知了的那一声叫,心情真是好。要是没抓到,它是一声响亮的叫声,由近而远一下子飞掉了。

  我们是在

  喜悦和挫折的交替中成长的

  星期日:现在的小朋友可能都没体验过。

  林为:他们享受不到。我们小时候还拿吃冰棍的棍子给知了做笼子。那时的棍子不是宽的、薄的那种,横截面是正方形的。自己吃的冰棍没那么多,马路上人家丢掉的,赶快捡回来洗一洗,晒晒干,就这样一根一根互相叠成十字,然后橡皮筋一扣,卡成一个正方形。

  星期日:那个时候的动手能力都是很强的。

  林为:对。我们的成长环境和现在不一样,什么都要靠自己动脑筋,自己动手,不可能找家长买的。身体也要很灵活。因为我们都是白天抓蛐蛐,白天蛐蛐这一蹦,它是连着跳,第一下拦不住它,它几下就跳到十几米以外,往地里一钻,找不到了。所以我练就了一个能力:蛐蛐第一跳的时候,我整个人会飞出去,马上挡在它前面,两只手把它拦住。

  星期日:这很考验身手啊!

  林为:很好玩。那时不灵活的小孩根本没法玩。同样一个蛐蛐,有的小孩手脚没轻重,一把抓起来或许就死掉了,或者脚断掉、须断掉。我抓起来它一点都不会受伤。

  星期日:夏天玩虫,真是全方位考验一个人的能力啊。

  林为:对,还要靠自己去判断,处理和朋友之间交往的关系。现在的孩子不需要,家里面他说了算。我们那时候不行啊,伙伴之间要互相谦让。你不谦让,谁跟你玩?

  那个时候能够把各种虫都玩完一遍的,人家都很佩服你的。其他玩不过的小孩都愿意跟着你。小时候只要我的蛐蛐儿拿出来,后面跟着十几个人,因为我的蛐蛐厉害嘛。这个时候很有荣誉感,表明在这方面你强过他们。

  星期日:那么抓完以后斗蛐蛐呢?

  林为:那是满足争强好胜的一种心理,生物界的雄性都有这种心理。还有呢,小时候玩蛐蛐都是自己去捉,自己付出了一定的劳动。捉回来的蛐蛐如果获胜了,那有种成就感。要是失败了也有好处。虽然回来垂头丧气,但也考验了我们的承受能力,对我们心智的发展是有好处的。不像现在的小孩,受到一些挫折马上就不行了。现在回头看,我们是在喜悦和挫折的交替中成长的。

  杂草丛生的院子也是舒服的

  星期日:小时候所积累的对大自然的了解,你觉得对你长大后有什么帮助吗?

  林为:很实用的帮助也没有,我觉得就是一种亲近。

  星期日:跟自然、跟土地的亲近?

  林为:对,在我身上也是一种本能。你看我的院子,好多人都说,怎么这么脏啊,草都长得乱七八糟的。我就喜欢这个,而且草里面都是虫,我还不准打药。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如果用水泥铺得很整齐的话,我觉得不舒服。

  我养的蛐蛐要是第一场就斗输了,我就把它扔在这个草丛里,让它在这里叫叫。

  星期日:这些草都是杂草吗?

  林为:对,杂草丛生。有时候小狗在上面跑跑,也很舒服的。你看那里稀稀拉拉长了两棵玉米。我是随便丢了两颗种子进去,就长成这样了,现在已经老了。旁边爬了一点豇豆,另一边种的是丝瓜。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星期日:田园式的?

  林为:乡村的,我特别喜欢生活在农村。

  星期日:你在农村待过吗?

  林为:我以前在云南西双版纳插队的时候,先在农场里搞宣传工作。后来当地的教育局向农场要人,我就被调到地方上去,在农村的小学里教了两年书,接着又到公社里的中学教了两年。

  那个村里只有这么一个学校,学校里就我一个老师。在我之前,没有一个汉族人待在那里超过三个月的。我去的那天特别像电影里的镜头,全村的人都出来站在路边,年纪最大的跑过来感谢我,很激动地说他们祖祖辈辈没有文化,我是“毛主席派过来的”。然后就杀猪、宰鸡欢迎我。

  我去的时候还没有学校,先是跟他们一起盖房子,盖好后,再把他们那些原来读过两三年书的人招过来,有的都十七八岁了。开学第一天一下子收到十几只鸡,他们都抱着鸡来上课。

  星期日:是从家里抱过来送给你?

  林为:对,所以一开始课都没法上。学生说,第一节课你先不要上,我们帮你盖鸡窝。大家就去砍木头帮我搭鸡窝,搭好了再上课。

  星期日:你说到之前没有一个汉族人待在那里超过三个月的,为什么?

  林为:非常孤独。只有你一个汉族,其他都是少数民族。语言不通你可以学,但是观念不一样,你得适应。完全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背景,要融合进去很难。举一个例子,他请你吃饭,你得有勇气才能吃得下去。我提到“勇气”两个字。那碗鸡,肠子是不破开来洗干净的,就这样一段段剪下来,也就是说鸡屎也在里面,那是吃一口就叫你喷的。跟我一起去的人,吃了一口就捂着嘴跑出去了。猪血是生的,猪肝切片拌在里面,也是生的,撒点盐让你吃。这个你做得到吗?你吃了,就是好,不行的话,他们就另眼相待了。我吃下去了。

  星期日:刚才你说你特别喜欢生活在农村,所以后来生活得不错?

  林为:是的。那时候我自己养鸡、养猪,带着学生到山里面开荒,种了一大片玉米。玉米收回来给猪吃,猪吃得很肥,到了年底杀掉,每个学生都分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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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秋虫的怡养 - 福中堂

       京城玩赏以蛐蛐、金钟、油葫芦和螽斯类的蝈蝈四大鸣虫为主。蝈蝈在鸣虫中也列为聆听鸣虫,但是蛐蛐还有天生好斗的勇士风采,脱壳七天就会鸣叫,鸣叫只是它在求偶时的一种表现,有“天下第一虫”志称。

        三秋时一样秋虫,“三秋”指的是“早秋”、“中秋”、“晚秋”的秋虫怡养。早秋是从白露到寒露,中秋是从寒露到霜降,晚秋是从立冬到冬至。三个阶段的秋虫项色脑线、形体色泽和肉质,都有不同的变化。早秋田野捕来的蟋蟀,怡养要精心,早秋虫称为“早虫”,性情发躁,要放在宽敞的老盆,置于阴凉处摆放,最好用薄荷叶泉水洗个澡,清除肚子中的灰水,每天用茶叶水或绿茶水擦子盆罐,严禁常揭开盆罐,不能放雌虫三尾儿,食料以稀粥为主。中秋时的蟋蟀经过一阶段的生活,也适应凉爽的天气,从白露到寒露根据虫体的项、色变化可以参斗,在这以前应荤、素食搭配,仍以厚壁盆罐怡养,放入食、水槽和过笼,准备配上雌虫三尾儿,达到求偶后出征打斗。选三尾儿雌虫很有讲究,什么颜色的蟋蟀选什么雌虫,这是斗蟋中的秘诀。到晚秋,天气进入寒冷阶段,对秋虫的玩赏注意它的老化和衰老。此时也是晚秋虫参斗的最佳时间,从头相。脑形。须。肉质,一定要认真选虫,精细喂养。

          寇金宝先生说过:“秋虫三秋怡养不是一两天就能掌握的经验,玩到老学到老。”

          一、蛐蛐的怡养

          谈起蛐蛐的怡养,每个人的见解不同,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它真正理解透。

        李和平先生认为养蛐蛐要四项合一:第一项,要把蛐蛐成熟期分开,虽然说出土没差几天,由于品种、产地、生长环境的不同,造成成熟期不一样。第二项,用罐不一样,早秋的蛐蛐要用早秋罐,罐的透气性要好,要助它早成熟;晚秋的蛐蛐要使用晚秋罐,壁要厚,保湿度要好,不能让蛐蛐自身的水分透支,要让它晚成熟。第三项,吃食不一样,早秋的蛐蛐食必须能够帮助它早成熟,火性要大,中秋的要温,晚秋的要凉。第四项,怡养方法不一样,要想让蛐蛐早成熟,必须要早下三尾儿,在蛐蛐到手的第三天就要下母,但在到手的前一两天,应该给蛐蛐喂两天冬瓜。因为这个季节比较热,冬瓜有防暑降温、清除肠子里杂物的功能,再有喂冬瓜的蛐蛐中晚秋不起肚,喂之前先要泄,有一个清肠的过程。要计算它的过蛉次数,最好让它在初斗前过70个以上。因为这批蛐蛐在白露前后就要斗,必须做到三秋的蛐蛐要分得细,否则的话,养再多的蛐蛐也斗不到晚秋。

        参加过和平局比赛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前两场瞧着自己的蛐蛐比赛稚嫩,勉强挑出来的蛐蛐去参加比赛,入盆以后,尽是无牙的,这就是因为蛉子没有过透,造成不开牙;中间几场,成熟期又都到了,蛐蛐偏多,斗了这个又耽误那个;后几场蛐蛐又偏老,很多蛐蛐成熟期已过,又耽误了不少蛐蛐。

        李和平先生认为在每年7月份以前,要把自己所有的罐子处理好,把它们都摆在同一个环境下,将盖子打开,在管子中心用吸管点上几滴水,盖好盖儿,过两个小时再打开,把那些罐子里比较干的拿出来,贴上同等标签,这些罐子是准备养早秋蛐蛐的。然后把那些仍然还有水的罐子再用江米汤泡一下,让它的保湿度再强一些,这些罐子贴上另一个标签,用于养晚秋的蛐蛐。剩下的罐子养中秋的。

        罐子处理完后,准备好今年喂蛐蛐的食,早秋、中秋、晚秋格子贴上标签。这些事情再7月初以前一定要做完,因为往后雨量偏多,湿度偏大,不爱干。一切准备完毕就准备下山东了。

        到了山东以后把所有收到手的蛐蛐,包括三尾儿,喂上冬瓜,之后把三秋的蛐蛐分开,把最好的三尾儿给早秋蛐蛐下。进京后这批三尾儿留给晚秋用,因为它肚子里有籽,这些三尾儿也是寿命最长的。中秋和晚秋的蛐蛐要和早秋的蛐蛐分开,防止他们听见早秋的蛐蛐唤雌撞头,最好在当地购买瓷罐的同时自己去取土。回京后,三秋的蛐蛐格子入罐。各喂各食,一食喂到底。早秋的蛐蛐千万不要下过笼,因为下过笼会让蛐蛐定不住盆,有过笼的要比没下过笼的晚成熟半个月还多。再加上现在比赛大多采取湿斗,喂食喂水,如果到那时再拿出过笼有点来不及。

        过笼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蛉房,也就是说湿雌雄蝈蝈过蛉的地方。如果没有过笼,势必要影响斗前蛐蛐的过蛉。早秋的蛐蛐需要提前几天支上罐支子,透气性让它好一点。虽然蝈蝈有见光容易蹦的毛病,但早秋的蛐蛐罐里有三尾儿不会造成损失。中秋的蛐蛐如果早下三尾儿,也应该是白天下,晚上提,要计算它的过蛉次数,蛐蛐一生过蛉应该在200次左右。

        晚秋的蛐蛐要和早秋、中秋的蛐蛐分开,长期带过笼,不能下母,等到早秋的蛐蛐基本用光,再把晚秋的蛐蛐下上三尾儿,也可以找一些老咪三尾儿来陪着它,即便过不上蛉,还能让蛐蛐稳的住盆。

        另外,用卫生纸或餐巾纸叠上四五层,剪成2分钱大小的四方块蘸上水,攥干,放到盆底,每天喂蛐蛐的同时,往这张纸上滴几滴水,用来调节蛐蛐罐的干湿度。虽然罐里有过笼,但是蛐蛐肯定在这张纸上。这种方法只适用于晚秋的蛐蛐,早秋的蛐蛐不能用。

        二、蛐蛐罐的特性

        蛐蛐罐在中国大体分为南方罐和北方罐两类:南方罐,以宜兴紫沙泥盆和苏州盆为代表,也称之为“南盆”,做工精美,罐壁薄,密度低,硬度低。有点:透气性好。缺点:易碎,保湿保温都不好。在北方,因天气比较炎热,空气中的含水量比较低,加之入秋以后,早晚温差大,在北方很少有人使用南方罐。

        北方罐分两种:一种天津罐,做工精美,用料考究,硬度高,密度也高,有点:保温保湿比较好,适合北方一样蛐蛐;缺点:透气性不好。二是西安罐,做工不讲究,但实用性比南方罐和天津罐强,比南方罐壁偏厚,比天津罐壁偏薄,很适合西安人在中秋怡养蛐蛐。

        天津罐比较适合怡养晚秋的蛐蛐,因其厚,密度高,保湿性好,在饲养过程中,不会让蛐蛐自身的水分丢失。

        西安罐用于养早秋的蛐蛐,也就是早熟的品种。因为现如今开盆较早,大局面的比赛在白露节气就已经开始了。利用西安罐的透气性好,让蛐蛐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成熟一步,也就是说,虽然蛐蛐的品级不如对方,但必须在岁数上占优。其实斗蛐蛐早秋、晚秋斗都是蛐蛐的岁数,只有在中秋,斗的才是蛐蛐的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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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玉彧轩主谈秋虫心得

网上挖到一篇好帖,原作者为虫友“玉彧轩主”,内容很实用,且涉及鸣虫种类较多,因此决定放在本版块。

  秋要尽,冬要来。回首这个秋天的往事。也许可收获少许心得
  论天谈地不如说鸣虫,这个秋天硕果累累,秋虫在阵阵欢歌。废话少说,今年养了不少鸣虫,大有蝈蝈,小有黄蛉。经过这一阵子,得出不少经验与大家交流一下。

听“玉彧轩主”谈秋虫心得 - 北方蝈蝈网 - u=881099046,709389406&fm=23&gp=0 (600x448).jpg 

  蝈蝈篇:
  蝈蝈这一身肥肚大的鸣虫,叫声洪亮,几乎是鸣虫爱好者必养的东西。作为一种杂食的鸣虫,它几乎什么都吃,只要味道鲜美,不论外观,一口吞下。
  饲养细节(个人见解)
  1.不要喂黄瓜,苹果,梨子等水分甜度较大的食物。一是容易脱肛,二是容易断须子。如果甜分粘在了须子上,他会不管什么东西把须子咬掉的,适量喂些丝瓜叶,胡萝卜,蝈蝈特别爱吃。
  2.给蝈蝈的空间尽量的大,这个样有利于手脚伸开,广泛活动。恢复自然的环境状态,最好放上一些植物,这样可以使人和虫心情欢快。
  3.时常加荤,如蚂蚱,面包虫,麻根虫,知了等一些虫子,这样可以补充能量。
  4.不要常看,它生性胆小,会被吓到。
  5.常晒太阳,增强免疫力。
  6.常冷墩,增强蝈蝈体质。


  马蛉篇:
  一身乌光瓦亮,其貌不扬,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谓“虫不可以貌相”啊!那声音铛铛的,实在一绝!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最好用叫罐饲养,或者蝈蝈筒皆可,砸个底就行。在底上铺上菜叶以保持水分,菜叶要每天都换,以保持湿度,底要常喷水保持水分......因为马蛉喜欢潮湿,如果干燥会使它缺水而死。
  2.马蛉吃的东西很广,可以喂菜叶,泡饭,还可以加些荤,但实物要及时换,以免发霉,这样会对虫子造成伤害。
  3.清除罐内异味。之所以有异味,是因为实物发酵引起的,这些发酵有可能会产生令人致命的气体,更何况虫呢。
  4.不要整天让他呆在黑暗之中,要让他见见光,如果只在黑暗中,那么违反了它体内的生物钟,也就是会得人类的“抑郁症”也会易死。
  5.要常喂大米稀饭,增加体内水分。


  竹蛉篇:
  身体娇小,有青有紫,皆养之,身处鸣声,乐矣。竹蛉含青竹 紫竹两种,因为紫竹肚子上有根紫线所以故名。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住另一半喜欢待在低矮的灌木丛上,根据这个特性,饲养是可以在盒子中放一些枝叶供它攀爬,或者直接养在葫芦里(葫芦里必须先一下里面又有水分)
  2.竹蛉的生命力很强,可以3-5天不进食,竹蛉可以喂些苹果,丝瓜叶,白菜叶,泡饭,时而加些小虫。
  3.竹蛉的粪容易发酵,并且较脏,盒子或葫芦要及时清理,保持水旱合理。
  4.竹蛉常常躲在叶子下面,这样,叶子也要经常更换,保持水分,叶子可选,无花果叶,艾叶,月季叶等。
  5:及时喝水,竹蛉缺水,常喂,常叫竹蛉飞飞,有利于翅不被粘在一起。


  金钟篇(天蛉)
  全身碧绿,聚光双眼,柔中带钢的须子,健壮的六肢,可爱的爪花,宏亮的叫声``````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金钟生活在高高的树上,较难捕捉,所以金钟生活得很自在,为此最好把金钟放在一个活动地方较大的容器中,这样可以既避免金钟断须,还可以使金钟尽快熟悉生活环境,快活鸣叫。
  2:因生活在树上,具有攀爬性,所以在饲养过程中,也应该尽量满足攀爬性。这一特征最好在容器中放入月季花枝叶或蔷薇的枝叶供其攀爬,还可以食用,一举两得。既活动了筋骨又喂饱了金钟。
  3:金钟易断须(为此养了最少七八条来研究原因)金钟放在小盒中。断须率是最大的,最好放在蝈蝈筒中(我就这么干的),这样断须率会大大减小。
  4:常喂豆食,喂大米稀饭,菜叶等,增加体力。时常放出来飞飞,这样避免翅子粘在一起。


  油葫芦篇
  油葫芦叫声如同催眠曲,它生性好斗,在一起遇到的油葫芦常常打方分出胜负,这也是一大鸣虫。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油葫芦最好用叫罐养,罐内一定保持湿润,最好做个小家,有利于扩大油葫芦的叫声。
  2.油葫芦为杂食性鸣虫,即为杂食,可以什么都喂,菜根菜叶,菜豆,小虫大米等。
  3,油葫芦脏,不容易打扫叫罐,所以,在笼里放些菜叶,这样便于清理。
  4,最好成对饲养,雄虫看到雌虫后名叫的会更加响亮,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5,给油葫芦保持干净,这样有利于,鸣叫时更加清脆。


  黄蛉篇
  顶须是黄蛉中的极品,贵则上千元。鸣声动听悦耳,声音清晰而有韵味,比金蛉还清脆响亮,其形象佳,鸣声美,曾誉为“鸣虫之王”。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黄蛉须子价值比“黄金”,所以如果虫子须子断了,那么这个价值就低大了。所以我建议洋在黄蛉盒中或是万体中,不易断须,这样观赏价值就高了。
  2黄蛉可以喂大米稀饭,一定要熬烂了,这样黄蛉会更容易吃的多,时常为一些荤的(我喂的小蚊子),还有南瓜,苹果...... :
  3还要保持湿度与温度,这是对黄蛉健康的一个关键点,尤其是湿度,这点至关重要。
  4不要光闷在盒子里,还要放出来让它活动一下,但是范围要控制,它很敏捷,弄不好就跑了,这点要小心!
  5注意保暖,还可以放只雌性的,这样可以加强雄性的鸣叫力。


  金蛉子(花蛉)
  金蛉子更注重观赏性,长长的须子摇来摆去,动作很帅!这种鸣虫口勤常叫,也是鸣虫爱好者之一最常养的虫。
  饲养细则(个人见解)
  1此虫性子较好,群居(指的是次虫)较好的虫单养,这样的观赏性大大提高。
  2这虫动作细腻,若在换食时不注意,它会很快逃走,此点注意!
  3对于此虫我一般是一锅稀饭搞定,还有南瓜,嫩冬青叶,熟软的麦子。
  4它的体质较好,可以时常冷墩,但是不要一直这样,对虫是一种伤害,易亡。
  5注意关盒时,易夹须子,这点也应注意。


  墨蛉篇
  全名为赤胸墨蛉,又称蚁蛉,胸部泛红。
  饲养细节(个人见解)
  1此虫喜群居,不时发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听着是为享受,应养在万体中更好。
  2喂的食物有:稀饭,南瓜等。
  3墨蛉胆子较大,易近人,是较好的鸣虫之一。


  青蛉篇
  这种鸣虫貌似蟋蟀,但是青蛉头小,身宽,易分辨。
  饲养细节(个人见解)
  1这种鸣虫与蟋蟀等土生鸣虫都大相径庭,一样要打底,湿润,但是有一点不同,它不爱钻洞,只是找一个能遮光的地方就行。
  2它的行动较迟缓,所以对于它喂食时大可放心,可喂米饭,麦粒即可。
  3此虫为夜鸣虫,如果叫它倒叫,需要改变它体内的生物钟。


  宝塔蛉篇
  宝塔蛉,学名云斑金蟋。
  饲养细节(个人见解)
  1饲养它应该干湿分开,有干也有湿。
  2叫罐养,换食观赏时一定用罩子.
  3环境不要太热,热了容易撞罐伤虫.
  4喂食叶类、我发现它喜欢南瓜和豆食,对胡萝卜也喜欢.
  5及时清理,他新陈代谢快,粪便多.
  6叶子放进去一定要擦干水.


  磬蛉篇(转贴)
  磬蛉大多分布在我国长江以南各地,喜栖息在矮灌木葱和浅草丛中,以及草堆下的乱砖石堆中的阴暗潮湿处,有时也藏身于林阴下的草丛石块的空隙中。
  它常与金钟儿生活在一起,有共生现象,数量比较稀少,因而是一种比较珍贵的鸣虫。
  此虫一般在8~10月出现成虫,1年只发生1代。平时以植物的茎、叶和果实为食。
  磬蛉的鸣叫声比较独特,又清脆又凝重,鸣声如“庆庆庆庆”,富有回音,优美悦耳。磬是一种佛教中的乐器,形似钵,铜质中空,敲击时发出“庆令令”的声音,有数秒钟的回响。此虫之所以称为“磬蛉”,就是因为其鸣声很象击磬之声。


  促使磬蛉多鸣叫的技巧
  磬蛉刚捉回或刚买回来时,有的养2~3天就能开始鸣叫,但有的养了5~6天仍不开叫,更有的养了10天还不开叫,有的虽然很快开叫,但叫的次数很少,1天只叫2~3次,且每次叫的时间都很短暂。
  要想使磬蛉读哦鸣叫,有2种方法:一种方法是适当加强其营养,即除了平时喂饲米饭、南瓜、苹果、菜叶等素食之外,适当增喂些苍蝇、蚊子、蚜虫、小蛆虫等荤食,让它获得较充足的营养,体质增强后就会增加鸣叫的密度和时间。
  另一种方法就是利用传统的“下雌”法,即在雄虫饲养盒中放进雌虫,这样就可以刺激雄虫,使它鸣叫得很卖力,而且一次接一次地连续鸣叫。
  有人将3~4只雄磬蛉放在较大的盒内饲养,放进2~3只雌虫,就可使雄虫叫的十分起劲,此起彼落,连续不断地鸣叫,热闹非凡。
  不过,此鸣虫有一种恶习,在食物稍为 短缺的情况下,会出现相互吞食的现象。由于磬蛉数量较少,不易捕捉,比较贵重,对这一点不可不防。最好是在饲养盒的中间用铁丝纱将雌虫和雄虫分隔开,使雌雄虫彼此看得见,闻得见对方的气味,触角和尾须也能接触到,同样可起到刺激雄虫卖力鸣叫的作用,倒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10)京人蟋蟀

喜爱“虫”的人把蟋蟀好有一比:它的头像中国京剧的大花脸。仔细观看,还真有点儿意思。京剧诞生在北京。北京人也最爱玩蟋蟀。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北京人大都玩过蟋蟀,那时不富裕,也没有这么多的玩具,蟋蟀就成了夏秋时节最好玩的玩意儿了——

京城人玩蟋蟀

北京的蟋蟀

斗蟋蟀在北京可有年头了。《长安客话》载:“京师人至七八月,家家皆养促织。……瓦盆泥罐,遍井皆是,不论老幼男女,皆斗以为乐。”说这话的是蒋一葵,他是明代万历年间的人。可见400年前,北京人玩斗蟋蟀的风气之盛。

蟋蟀的名称很多。《辞海》里这样注释:“亦称''促织’、''趋织’、''蛐蛐儿’。昆虫纲,直翅目,蟋蟀科。触角较体躯为长。雌性的产卵管裸出。雄性善鸣,好斗。”前人称蟋蟀为秋虫,著有《秋虫源流》,考其源流甚详,又名“促织”,南方人多这样称呼。据记载还有“百日虫”、“反背虫”之名。民间称“蟋蟀”者为多,可能就是它的“学名”了。而北京人习惯上多称蛐蛐儿。

北京也是盛产蟋蟀的地方。这么说吧,以前到了北京的城外就能听到蟋蟀的叫声。如广安门外的大井、小井,右安门外,左安门外,德胜门外,安定门外等都有蟋蟀的踪迹。清河、南苑一带的蟋蟀就很好。香山、旧宫、南苑机场都出过好蟋蟀,像白牙青、白牙紫、铁弹子等都是北京知名的蟋蟀品种。志书里记载着北京永定门外5里有个胡家村,那里产的蟋蟀特别好。明代崇祯年间写的《帝京景物略》里专门写了那里产的蟋蟀“矜鸣善斗,殊胜他产”。这些蟋蟀拿到老天桥去卖,准能讨个好价钱。专门卖蟋蟀的在鲜鱼口,东晓市也有,蛐蛐罐上盖着红布。

斗蟋蟀如看大片

友人文良说,斗蟋蟀前要小心伺候。没买蟋蟀之前就开始盘罐:用茶叶水煮,在太阳下晒。再用丁香水加点盐洗罐,为的是杀菌。罐起毛,再用干布盘罐。罐不能起碱,不能干燥,又不能起真菌。

玩蟋蟀玩的就是眼力。根据脱壳的情况,有眼力的能看出蟋蟀是斗前期的,斗中期的,还是斗后期的,不仅是看个头大小。同样的蟋蟀,出生的时间段不一样,爱斗的时间也不一样,到深秋,找不到雌蟋蟀,更极为好斗。蟋蟀的出生早晚,与气候也有关系。雨量大,出生的时间就早。一般头茬的个头要大一些。而出生在中间阶段的蟋蟀,个头不大,却在状态之中,非常爱斗。看蟋蟀的年龄,可看蟋蟀脖子那块白毛膜,如果紫黑,就老了。

斗蟋蟀也讲“兵法”,出战时有套游戏规则,“用兵”时也有一套韬略,总原则是长不斗宽,黑不斗黄,薄不斗厚,嫩不斗老,病不斗常。

斗蟋蟀有不规矩的:斗前让蟋蟀吃半生不熟的蒜,对方不斗,而此方穷追。还有的在蟋蟀头上点药,力量倍增,如服兴奋剂一般。为防止此类现象出现,要先把双方的蟋蟀在米汤或白萝卜水里润一下,然后在一段时间里同吃一类食物。最后过戥子称重量,相互之间不能大出2毫或3毫。

准备齐全后,把两只蟋蟀先放在椭圆形的斗池中,底下放上餐巾纸。经双方委托的主斗手检查大小、精神状态、品相。主斗手只能用探子打探本家的蟋蟀,达到最佳状态,认为可以,即可开闸,撤去斗池中间的挡板。

好的蟋蟀入罐就寻找对手,一般的一口下去,不是腿残,就是牙坏,牙硬的还能把过笼咬掉一块,能达到死掐的更是精彩,双方能持续一两分钟,好的时间更长。咬跑为输。一回合下来,也可以再用探子调整状态,还不掐,或打不起性即为输。

文良曾当过斗手,说起这里的故事更是有意思。玩主大部分包房,在夜里斗。晚上把该做的准备工作做好,摄像机架在顶部。要供养2至3个小时或更长时间。斗是在共同出钱的包房里。观者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观看,有裁判,斗的过程虽然每个蟋蟀的时间长短不一,却极为精彩。看着这些蟋蟀在上下翻腾,前后追击,真比看上一场拳击比赛还要过瘾。主人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失意的懊悔,总结经验,以利再战。钟情人,蟋蟀战死后,把它放在一个小棺材里,写上某某将军等字样,拿布包起来。有的年轻人一气之下会当时将蟋蟀摔死。

一次与常文良开玩笑说起,你是虫里面的“虫”,何不把你葡萄画作中加入虫,形成你的“葡萄常”,彰显民俗特点。一试,果然不爽,颇有韵味。虫文化博大精深,有相当厚实的底蕴。蟋蟀是咬食植物根茎的害虫,但它的鸣声给金秋夜阑带来撩人幽思的情致,蟋蟀鸣叫给人一种提示,如机杼之声,故有“促织”之名。

蟋蟀的历史也是源远流长。一般认为,蟋蟀文化起于唐,兴于宋,盛于明清。到了今天,养蟋斗蟋作为一种文化仍然吸引了不少爱好者,仅在北京就有几万名,每年还都进行各种赛事活动。(高文瑞/文 王忠民/图)


(11)蛐蛐儿,秋天的小精灵_魏定渤

蝉鸣——大自然《秋韵之声》的序曲

    转眼间,我们从湿热的盛夏走进了凉秋。

    几场秋雨过后,将是衰草蓬蓬,落叶纷纷,秋虫声声……

    这不禁让我想起著名散文家王汶石、杨朔文章中,那西北陇上脚踏秋草,和北京街道脚踩落叶的感觉,真是让我这位花甲之人时常记忆于心间。于是,那年,我们几位中老年人又聚在一起,于秋夜里去野外听那一片秋声……
    有人说,蝉为秋韵第一声。其实,这个有争议的小生灵,人们曾用自己的悲欢好恶给蝉捆绑上莫须有的罪名。笔者曾写过一首顺口溜为蝉鸣过不平:“你在地下苦苦修行十几个春秋/难道就为了扬柳枝头得意叫鸣/失意和腾达都以自我借题发挥/请公正评判啊我是个什么象征”。听蝉儿的鸣叫,各有所感。但是,把蝉作为秋韵第一声,实在是有些牵强了。公正的说不如说是大自然《秋之韵》的序曲。乡下不就有“夏天知了叫了,秋天就要到了”的说法吗?还有人说,“蟋蟀者,秋虫也。”“白露旺生,寒露渐绝。”(引自《蟋蟀秘谱》作者孟昭连)所以,蟋蟀又有寒虫、蛩虫、促织之称。  

    那是一个月圆风轻的秋夜,我们几个儿时的小伙伴们,在市郊外的草丛中席地而坐,手里轻轻摇动着蒲扇坐听天籁之声。不知道他们心境如何,天生热爱大自然的我,此刻心里惬意极了。屁股下面坐的虽然不是“漫观绿苔生阁”之地,但夜空却是“素娥流天”,我们仿效着古人《月夜闻虫赋》的意境,静听“七月在野,八月在宇”的蟋蟀,在草丛之中发出一片“蛩声流连”的鸣奏、交响之声。
    除了蟋蟀们在欢快地演奏着小夜曲?还有藏在草丛中的金铃子在弹拨月琴;躲在花间的纺织娘在羞涩的唱着情歌;聚集在墙角里的甲壳虫们正在开诗歌朗诵会;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精灵们在为“秋之声”伴唱的和声……哦,天籁中传来了或舒缓轻柔、或缠绵悱恻的一片秋之声。
    秋声之中,当属蟋蟀是在慷慨悲歌。因为,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蛐蛐儿们知道,秋天是很短暂的。等不到寒霜降临,它们的生命就要走到终结。所以,越到秋深,它们的歌声越凄凉、越伤悲,,怪不得大人们常常在那静静的秋夜里,坐在老柳树下,叭嗒着烟袋锅子,听着蛐蛐的鸣叫,免不了叹口气说,这小东西苦恋着秋啊。
    说到蟋蟀,使我联想到了一段令人悲伤的故事。十年动乱中,一位领导干部被“四人帮”诬陷为反革命分子而投进了监狱。一关就是近十多年。当他被党中央平反后释放出来之后,性格发生了变异。原本喜欢说笑的他变的寡语,变的深沉,变的孤僻,尤其是秋天时节,他常常一个人走到小花园,呆呆地坐在那里深情地听着蛐蛐儿的叫声,有时一听就是大半宿还不愿意离去。不解其意的儿女们渐渐地对老人的怪异产生了迷惑。但老人依旧和蟋蟀的情缘难解。
    我是老人的邻居,出于好奇和探索,我就经常性的搀扶着老人到门口的小花园里听蛐蛐儿叫。望着老人痴迷的神态,我联想到了一个问题。春天、夏天和冬天,怎样才能让老人仍然能听到蟋蟀德叫声呢?
    于是,我找到公园的朋友,委托他录了一盘什么“蛐蛐儿”“油葫芦”、“棺材头”之类的不同品种蟋蟀的鸣叫声。当我把这盘录音带子交给他老人家听的时候,老人那浑浊的眼球突然放出光来,接着,泪水涌出了干瘪的眼窝……当时窗外正飘着雪花,呼啸着寒风。这天夜里,他给我讲了他和蟋蟀的一段故事——
    “我从小就参加革命工作,对党可以说是忠心耿耿,1957年我给党提意见,把我打成右派;文化大革命又说我历史有问题,批斗之后把我送进了外省市的一座监狱。我的性子本来就刚烈,在加上我对判决不服,就和他们大吵大闹。结果他们把我关进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子里。那是一年秋天,我空荡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位客人,天天伴随着我。这个客人就是一个小蛐蛐儿。开始,它在远距离打量着我,后来,就蹦到我的桌子上,近距离地看着我,那摇晃的小脑袋,上下左右摇动着的两根小触须,那一双黑黝黝、明亮亮的小眼睛,好像在问我为什们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就跟这个小东西说着我的遭遇和不幸,这个小蛐蛐真是通人性啊,每当我说到伤心恼人的时候,它总是“嘟嘟嘟”地叫几声。我听着这蛐蛐的叫声,心里就不那么烦躁了。令我没有想到的事,这小东西几乎每天按时来到我的桌子上,先是看我一会儿,然后就叫一阵子。后来,我就在桌子上给它放上一点饭粒儿和水,用以感谢它天天准时来陪我这个孤独的老头儿……”
    “后来呢?”我见他沉默了,就轻轻地问了一句。
    “它整整赔了我一个秋天,后来天就冷了,它就在也没来过。这小东西禁不住霜打呀。不过,它整整陪了我一个秋天。”
    现在,这位老人已经过世了。老人和蟋蟀的这段感情,使我想起了宋人杨万里的《蛩声》:“诚斋老子一归休,最感蛩声五报秋。细听蛩声元自了,人愁却道是他愁”的写蟋蟀的诗。
    久居都市的我们,也久违了秋天那静夜里蛐蛐儿的声声鸣叫。
    哦,那是一个多么多情的秋夜啊,为了获得心理上的享受,我们几位年过花甲的老顽童们,骑上自行车来到了郊外。静静倾听草丛中的秋声一片……
    而我,生性喜欢大自然,今年,我们再度相约,要骑车到郊外去听蛐蛐叫声……

    虽然,季节还没有到,但我似乎已经陶醉在秋虫鸣叫的声浪里了。
                                        魏定渤


(12)秋夜虫鸣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刚静下心来,翻开冯梦龙的《醒世恒言》,忽听窗下虫鸣声,“唧——唧唧——”。放下书,我跑到窗外寻觅那鸣叫的秋虫。

  这虫声自墙角草丛传来,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时紧时慢,略带点古诗词里平仄的音律,错杂交替地在这秋夜里弹唱着。记得韩愈曾说过:“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以虫鸣秋,以风鸣冬。” 古人以自然的现象提醒时序,虫鸣是旷野最生动的音符,在这秋夜里虫儿鸣报,秋已将至,秋风萧飒。此刻,听着虫鸣,我感觉内心温暖得好像有一支故乡的民谣在歌唱。

  《诗经》中说,“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蟋蟀别名促织,虫族中名声大的要数蟋蟀、蝈蝈、油葫芦和金铃子。蝈蝈,我不大喜欢,它的叫声有点刺耳。金铃子,属直翅目蟋蟀科的小鸣虫,虽然体形比蟋蟀小,但鸣叫的声音清脆,犹如金属铃子的响声,故被饲养者称为“金铃子”,是诸多鸣虫中的佼佼者。油葫芦比蟋蟀略小一点,它叫声清脆,但不像蟋蟀好斗。只有蟋蟀既叫又好斗,自古以来有许多人以斗蟋蟀为赌业,一只上等的蟋蟀价格可观。斗蟋蟀,在封建社会要数明、清为最盛。

  去年秋天,我的一位同事在单位后面的黄豆地里捉到一只蟋蟀,说是一只上好的蟋蟀。他找来一只盒子养着,不巧的是没几天,那只蟋蟀死了,同事好一阵难过。人为虫死而难过,古来就有。今晚,我也在寻觅着那鸣叫的虫儿,可虫在哪儿呢?虫儿的感觉是敏锐的,我弯腰细细察看时,它无声无息,当我离去不远,它又开始歌唱。不过听得出,今晚的虫儿有些疲倦,那断断续续的叫声带有一层浓浓的睡意,给秋天的夜晚,又添加上了一层静谧和可爱。

  我一个人,守着一盏孤灯,捧一册古籍,对着窗外高远的天,沉睡的原野,轻柔的虫鸣,沉醉着,遐想着。曾经枯竭的思绪随虫儿的愉悦和欢叫瞬间灵动起来,是这虫声顿悟了我的灵感。此情此景,多想邀友坐于茶炉前,品香茗,听虫语,悦耳悦心,该是怎样超凡脱俗的境地呀。

  有人说,春听鸟语,夏听蝉鸣,秋听虫吟,冬听雪落。而此时我正欣然于秋虫的呢喃,漫溢在整个夜晚的上空,和着舒爽的秋风此起彼伏,更增添了一份雅致和清新。

  秋虫的叫声是一个季节的开始,叫声的终止又是一个季节的结束,到大雪覆盖天宇万物时,它便销声匿迹。这一点很像知了,知了是夏天的宠儿,叫声贯穿整个夏日,一个季节就是它们一生,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放声歌唱呢?那是它们对生命真诚地讴歌,能用一生来歌唱生命,难道不值得我们尊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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