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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刘超尘老师的一件往事

 密码有误 2017-03-10
       《实验中学百年校庆校友征文》从见到那天起,就被我置顶。常常于第一时间拜读校友们的回忆文章,屡屡为实验中学一代代有风骨的教师和才华横溢的学生感慨。前两天看到有位同学撰写的《刘超尘老师的两手》一文,不禁又想起与超尘老师有关的这件往事。
       曾和相近的同学回忆过这件事,这毕竟是太不寻常的一件事,在超尘老师教师生涯中,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件事。只是,我的记忆,与那篇文章的叙述,多有不同。
        一九七五年,动乱还没有结束,反击右倾翻案风势头正劲。我们在上高一,班主任是超尘老师。记得那是一节班会课,因为自习课说话下座位,超尘老师点名批评了班上的一个L姓男生。那男生以为不是超尘老师的课,老师不可能亲眼看到他的行为(他不知道老师是透过教室后门上的玻璃看到的),便拒不承认,跟老师顶撞起来。师道如此没有尊严的课堂,现在实验中学的孩子已经不可想像。被L姓同学的无理狡辩激怒,超尘老师又点了他的另外一些“劣迹”,话说得不免有些重。L姓男生还嘴的话也开始不仅有人身攻击,还夹带了骂人的脏字。超尘老师气得脸煞白,径直(而非“踟蹰”)走过去给了他一耳光。(故意用的左手吗?事发突然,没有留意。但想想,在那种冲动的情况下,似乎不太可能。)当时大家都懵了,我心怦怦乱跳。班长韩诚和几个男生冲上去,按住了叫骂不绝的L姓同学……
       那节课怎么结束的,完全不记得了,但记得事后我给超尘老师写过一张纸条,大意是告诉他同学们理解他,会站在他一边,要他千万不要生气,保重身体。因为我们知道,当时超尘老师血压高。
       现在想来,一个教师,动手打了学生,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应该的。但它却从另一方面,见证了超尘老师的真性情。表面上超尘老师不苟言笑,孤傲冷静,一身可杀不可辱的铮铮硬骨,实则却是一个不仅古道热肠,而且容易冲动的书生。他曾在课堂上用“暖水瓶”(外冷内热)来形容某类人的性格,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现在想来,当年超尘老师还年轻,面对胡搅蛮缠、侮辱谩骂,难压怒火,一时行事不计后果,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虽然超尘老师最终是否因此受到学校处分,我们做学生的无从知晓,但印象中,此事并非对超尘老师没有任何影响。L姓同学后来有没有报复,也不得而知,但有同学回忆,这件事后,班里有个女生不知因何居心,竟拉签名,要给学校写信状告超尘老师。当然,谁会应和她呢!不过,从此事也可推知,即使深受大家爱戴的超尘老师,也有人暗中下绊,那是一个人心怎样险恶的年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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