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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当我老了,带着石头隐退江湖

 玉见集宝街 2021-02-21

      当我老了,不用再工作了,我就不用在刺耳的闹钟声里醒来,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餐,拼命地挤地铁、乘公交;我就不用在最后一刻冲进单位刷卡,庆幸自己没有迟到。

      当我老了,退休了,我就不用在为每天干不完的工作烦恼,也不用提心吊胆生怕被炒,一到月底就盯着绩效表,看看自己是否比别人完成得少。

      当我老了,我就不住在这个闹市区了,因为我嫌楼房之间间距太小,阳光照不到;我嫌马路上的车辆太多,声音很吵;我嫌老友们相距甚远,相互走动很少。

      当我老了,我想在我居住城市的附近郊区,买一所有院落的农舍居住,房子的门前小河潺潺,屋后竹影婆娑,近处油菜花黄,远方青山巍峨。我想牵着我的老伴,带着我一辈子收藏的石头隐退江湖。

       清晨,我和老伴在鸡鸣声中慢慢地起床,点燃炉灶做饭,看着缕缕炊烟飘荡。吃饱喝足,坐在院子里晒会太阳,然后再慢悠悠地去门前河边找石头。


      中午,邀请几个玩石头的老友来家中小聚,一边吃着老伴自己种的菜,一边欣赏我上午捡的石头,直到看得他们眼馋手痒,一定要我带领他们下午继续战斗。

       夜晚,大伙都意犹未尽地散去了,老伴开始忙她的屋里屋外,洗洗涮涮,我开始在我的奇石房喝着淡茶,慢慢地欣赏,慢慢地回忆……

       想当年忙里偷闲,听到哪里有砂石厂开工生产,便不顾一切地前往,为了在石头堆上找奇石,竟然在机器的运输带下不顾安全地奔走,被工地安全员发现后,大声呵斥着撵走。

         想当年一场大雨后,山上的石头都被冲到了谷底,那是我们“抢收”的好时候,大家都穿着雨衣雨靴往坡上爬,还没等石头滑落,我们就将它半路掳走。

       想当年一声召唤,我们便坐着越野车去了腾格里沙漠,在沙漠里冲浪,在草原上狂奔,在戈壁滩捡石头,阿拉善的葡萄玛瑙就像一杯美酒,让你醉在心头。

       想当年哪里有石展会哪里就有我,为了买石头我经常踏上南来北往的车;为了学赏石我看书、读谱、查资料,一次次地上门拜师请教。


      

      到那时,我一定很庆幸,年轻时幸亏收藏奇石,要不现在哪有这么多的美好回忆让我慢慢享受。


      等到春天桃红柳绿的时候,我便带着孩子们漫山遍野地捡石头,虽然不像年轻时那样能搬能扛了,但我可以现场指导,给他们讲解如何识别形美、色艳、质佳的石头。


      等到夏天再也不用在炎炎烈日下捡石头了,家就在山脚下,乘着早晚凉的时候多捡些回来,中午太阳似火烧时,躺在厅堂的摇椅上摇着蒲扇,对着美石慢慢瞧。


         等到田野里一片金黄,大雁往南飞的时候,我就把美石全部搬到院子里,一个一个为它们配景、制座,让它们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等到屋外白雪飘飞的时候,我就坐在屋子里,为石头写诗、做赋、拍照、入册,如果有可能我还要著书立说,让后人知道曾经这个世上有一个小小的我,如痴如醉的爱着石头。
    

         那时候我要带着我的老伴,隐退江湖,我们在山脚下的农舍中守着我的石头,在恬然的时光里把平凡的日子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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