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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所有美感，其实是一种陌生感和遥远感。 一览无余了，只会徒生厌倦。 ——小闹 再近的关系，也要保持距离 文：猪小闹 作家马德先生有一篇文，题目是《走得太近是一场灾难》，看后非常有感触。 特别是先生的这样一段话：“近的好处是熟悉，近的坏处是太熟悉。这个世界，唯一能最熟悉的人，只有自己。否则，无论谁在对方面前城门四开，都是一种大忌。人类的所有美感，其实是一种陌生感和遥远感。一览无余了，只会徒生厌倦。人还有一种德性就是：你陌生一些，他还敬畏你，稍熟悉一点，他就拿捏你。” 马德先生的话，听起来有些不中听，但却特别真实。 一 有一年，隐隐约约在同事嘴里听到自己一些暗晦的传闻，传话的人是一个比我年长的女性，平常跟我们部门经常接触亲密的负责人。 她欲语还休，欲言又止。 我好生奇怪，但人家不肯明说，我也不好强问。 我心生疑窦，仔细检查自己的平常行为与工作着装方面，想着或者是因为公司某些女性好嫉，穿衣打扮方面也会遭人非议。但我觉得自己自从入公司后着装上一向谨慎小心，白衬衫长裤或者膝盖左右的裙子，便是大热天，也没有着太短或暴露的服装，应该不会论到我遭非议。 过了一段时间，传闻依然不减，而且我察觉到办公室的女生们都对我存有淡淡的敌意。我有些惊讶，趁一个机会私下问一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女生，她吱吱唔唔的说：大家听说你要升为部门主管了，所以——。我愣了愣，我虽然知道此事，但这事情尚未成真，所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也绝对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 我怔了怔，轻声问道：但是你们聊的有关于我的传言又是哪儿听来的？小女生涨红了脸，急忙争辩：我没有说，是她们在说。我淡淡的问：那么，是谁最先说起的？女生迟疑了一下，轻声说：L。 二 听到Ｌ的名字，我的心顿然一沉。 L是来这里最早资格最老的女生，一直以来也是与我走的最近的同事。 她比我小上好几岁，样子甜美，工作能力也不错。她出道早，在公司已经工作了十年，从车间到仓库再到现在的部门，绝对是个元老级的人物。 我六年前入职时，看到的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圆脸，笑眼，逗人喜爱。 前些年时，她恋爱了，坠于情海的她常常忘乎所以，任性妄为，常常因为情绪上的波动而不来上班，工作也常出现一些纰漏，也因为此险些造成的一些大的失误。也是在那时候，上司让我做了部门的组长，负责起这个部门整体的工作运程。 她恋爱正浓，常常在需要加班的时候，一声甜蜜的“姐姐”，便让我常常心甘情愿帮她做好她的工作。 一年后，她闪婚又怀了孩子，我看到她日渐发胖隆起的身体，怜惜她孕期辛苦，便把她原先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半到我自己这里。 在她产假三个月里，公司原本要招一个人来顶替她的位子，她来工作后需要重新商议分配到其它的部门，她因此担心着急，怕因为生孩子失去这份工作，我便主动向领导申请整整加班了三个月的班，帮她代理了工作。 三 她产假上班后婆婆帮她带孩子，我发现她越来越懒散，工作时经常走神，着装也越来越妇女化，身体的臃肿如同从前的两个她。 我见证了她从一个可爱女孩变成一个妇女的过程，这过种真实让人触目惊心，也同时让同为女人的我感慨万千。 可，我发现她慢慢的变了，如同《红楼梦》里宝玉嘴中已婚女人的死鱼眼睛，她变得俗气恶毒，再也不是从前圆脸笑眼有灵气的她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会到如斯地步，用恶语谣言来中伤我。 或许，在无形之间，曾经视她为好友的我，却让她恨我恨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公司正式开会宣布我的主管职位后一两个月里，我发现她越来越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三天两天叫嚷着辞职，并开始当面跟我叫板。 在有一天我安排工作时，她歇斯底里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诉说她工作的艰难，指责我难为她。 我静静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L，请问你说这些话时，你想到过其它同事的感受吗？如果你觉得不合理，你也可以选择别人的工作量。怎么，你觉得只有你有困难吗？别人都不会有困难吗？你认为我有义务单独照顾好你吗？ 我承认，因为她的表现，已经让我心冷，故而当时的语气也变得特别冷酷无情。 或许她没曾想到我会如此冷酷，多少被我这番话击倒，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不久后，她上书辞职，理由带孩子。 从此，我与她便成了再不联系的陌生人。 四 年岁渐长，我渐渐懂得跟人保持一些距离，不再对人不设防备。特别是同事之间，因为有利益关系的存在，根本无法做好朋友。 我也经常去反省自己的不足之处，的确，自已亦是凡人，不是完美之身，本身存在很多缺陷，或许无形之间也有伤害到别人。 每个人类或许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劣根，“近则不逊，远则怨”，一但离的近了，对你熟悉了，从以往的交往或者你的口中，对你的家庭你的性格摸透了，便对你这个人起了嫉妒轻视之心，认为你所得到的，都是你所不能匹配的。 一旦有了那样心思的朋友，便已经不再是朋友，而是比“敌人”更难防备的“敌人”了。 反思那些伤害，都是因为曾经彼此喜爱，离的太近而造成，如果是从来不靠近的人，伤害也不至于那么明显。 所以我们越来越宁愿孤单，也不再轻易地对人掏心。 我们可以容忍陌生人对自己不好，却不能容忍自己真心喜欢过的人，对自己的伤害与背叛。 那些曾经喜欢过的人，对你的伤害，比陌生人要多的多。 或者我们经历过“昨日温暖，今日荒寒”的凄凉感受，让我们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小心翼翼，特别跟身边的人，不敢掏出自己的真心实意，害怕那些曾经分享过的小秘密，最后却成了他人绝“杀”你的武器。 我们最终还是会懂得，这世间再亲近的关系，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距离。靠的太近，真的会是一种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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