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转载]【转】第七十三节 孟门陉与魏赵地缘关系、赵都中牟、滏口陉

 长弓有心 2017-04-14

上次分析过了轵关陉和太行陉,前者是中原通往河东之地的快速通道,后者则是上党高地南入洛阳盆地以及中原的最佳通道。应该说,韩国通过控制沁阳以西的南阳之地,掌握了东西交通的枢纽。其实韩国在三家分晋之初,就将主要的方向定位于华北平原了。这固然是与魏国在河东的强势地位有关,但在韩国人自己看来,也许是棋高一着了,毕竟是否得中原,是大国崛起的重要标志。
  与韩国人相比,魏国主要占据的是沁阳以东部分的南阳之地,而现在的焦作市以东至新乡部分则为卫国控制区。而由于韩国所控制的南阳之地,实际上分割了魏国的国土,因此双方在此的博弈始终贯穿于战国时期。那么魏国所控制的区域中,是否还有穿越太行山的通道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南阳之地的东头,还有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就是南三陉的最后一条——孟门陉(也叫“白陉)。

[转载]【转】第七十三节 <wbr>孟门陉与魏赵地缘关系、赵都中牟、滏口陉

与轵关陉和太行陉相比,你很难在现有的地图到找到孟门陉的位置。因为这条路陉在现在并没有成为沟通上党地区与华北平原的主要通道(前两条都有国道和省级公路),而只在其旁修建了一条县级公路(叫黑毛沟公路,这个等级的公路,在一般的地图上是不显示的)。
  
  孟门陉的基本路线是沿着一条叫“磨河”的河水前行的,在沿磨河峡谷北向穿越太行山后,在到达晋城盆地东北部的陵川县后,再西向进入晋城盆地。至此,你可以西向穿过丹、沁两水最终到达临汾盆地;也可以北向迅速进入长治盆地。
  关于魏国是如何沟通他们东西两块国土的,一直是一个困扰大家的难题。我们会在很多的民间历史地图中,看到魏国的疆土呈n型将韩国的国土包围在内。或者说是沿着上党高地的东北部向西北方向为魏国延伸了一条狭窄的国土至太原盆地,然后沿着太原盆地的东南部再沿伸一条国土与临汾盆地相连。之所以会有很多研究战国历史的方家,会画出这么一条怪异的曲线,可能是因为史书中记载魏国曾经分别与赵韩两国易地。在与赵国的交易中,魏国所换出的是“榆次,阳邑”两邑(分别在现在的晋中市,太谷县);而与韩国的交易中,则让韩国额外得到了高都、获泽两邑(现在的高都市,阳城县境内)。
  魏国换给赵国的两邑位于太原盆地的西边缘;而换给韩国的两邑,则分别位于晋城盆地和阳城盆地之中。这很容易让人将其连成一片,并再从太原盆地向南与临汾盆地相连。这看似为魏国找到了一条连接东西国土的通道,但如果让政治家或军事家来选择的话,是很难将自己的国土安全,系于这样漫长的山地通道中的。而仅凭这几个城邑,也很难将魏国的国土连成一片。事实上这几个城邑,对于魏国来说,应该是深入对方腹地的“飞地”,因此它们最后的命运也不可避免的成为被交换的筹码。
  其实我们在三家之晋开篇已经分析过了,对于魏、赵、韩三国来说,在独立之初,都存在犬牙交错的地缘情况。而后基于大家的卡位情况,分别确立的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为了整合自己的势力范围,就需要交换出对方所需要的筹码。这种筹码可能是三家分晋之初,从另几家瓜分而来的土地;也有可能是在战争中,从对方腹地中所侵占的,无法长期控制的土地。而河西之地,太原盆地及以北地区,上党高地,就是魏、赵、韩三国为自己确立的势力范围。
  
  
  魏国与赵国达成地缘平衡,很好理解,因为大家的扩张方向暂时还不会有冲突之处(都是东西向)。而魏国之所以没有费力去与韩国人争夺上党高地的控制权则,是因为对于魏国人来说,最为便捷的东西大通道就是轵关陉。如果我们观察一下魏国初都的“安邑”(今夏县),就会发现,从安邑出发,无论是南向越过中条山,渡茅津渡进入崤道;还是东向进入轵关陉都非常的方便。特别是轵关陉,魏国通过它可以很方便的进入中原,与他们在中原的另一个都城“大梁”(在现在的河南省开封市)沟通。魏国在三家分晋之初就已经分得了轵关陉的腹地,唯一的障碍无非就是韩国所占据的南阳之地罢了。
  而如果魏国人希望从华北平原通过孟门陉,经长治盆地进入太原盆地然后再进入临汾、运城盆地的话,实际上还是要穿越韩国甚至赵国的控制区,并且道路要艰险漫长的多。因此魏国才所谓送出他们在上党高地的据点,以希望在韩之“南阳之地”打通一条通道。而基于实力的对比,即使魏国没有在韩国的南阳之地获得道路的所有权,其实也不会影响他们的通行权的。魏韩两国X型交叉的国土,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一种共生的生存状态。
  至于赵国,则更有机会将自己的国土连成一片,只不过这并非代表赵国就可以绕过魏韩两国,相反韩赵两国、魏赵两国在上党高地及河北平原进行了长期的地缘博弈。至于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则是我们下节的分析重点。

 晋文公当年向王室讨封的两块土地分别是阳樊、河内。前者我们已经解读过了,对应的其实是整个太行山以南,黄河以北的土地,也就是所谓晋国的“南阳之地”。这块土地由于对于魏韩两国都非常重要,因此韩魏两国的控制区在其中犬牙交错。这其中占得先机的是韩国,控制了沁阳及其以西地区。而经过战国前期的地缘博弈之后,魏国在将其在上党高地上的两个城邑“送”给韩国后,取得了轵关陉所对应的南阳之地的控制权。
  如果说按现有的行政区划看,就是济源地区及其以东,沿黄河北岸一线,被交换给了魏国。(在战国时期,由于济源地区控制了轵关陉的出口,因此在上面所构筑的城邑被称之为“轵邑”)。在交出轵邑后,韩国的国土实际上是被魏国切割的。也就是说韩国在上党高地上的国土在与黄河以南的国土沟通时,实际是要穿越魏国的控制区。而韩国人之所以愿意做这笔交易,是因为可以额外获得魏国在上党高地上的两个据点(高都、获泽)。之所以说这两个城邑是送给韩国的,是因为韩国还从魏国在河济平原的控制区中,为他们在南阳之地所失去的土地获得了补偿。
  能够控制整个上党高地,尤其是长治、晋城、阳城三个盆地,是韩国一直想做到的。在将魏国换出上党高地后,韩国实际上也基本控制了这三个盆地,唯一对此表示不满的就只有赵国了。因为赵国也需要部分的上党高地,以保持他国土的完整性。
  当然,韩国也没有完全放弃南阳之地,因为尽管韩国人并不担心魏国会不给他通行权(就象当年他们也让魏国通行一样)。但如果不在南阳之地,特别是太行陉的出口处保留一块土地的话,韩国所占据的上党高地是很容易被孤立的(封堵处山口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因此控制太行陉出口的“野王“(沁阳)还是掌握在韩国手中。由于“野王”邑的所有权牵扯到韩国的核心利益,如果其他国家企图控制它,势必会引起韩国的强烈反弹,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吞并韩国。因此这项任务最终没有由魏国,而是由并吞六国的秦国来完成的。

 

[转载]【转】第七十三节 <wbr>孟门陉与魏赵地缘关系、赵都中牟、滏口陉

现在我们来看看所谓的“河内”地又是什么情况了。关于河内这个地缘概念,最早指的是以朝歌(商朝都城,现河南淇县)为中心,北至安阳,南至新乡的这一区域。也就是商王室的直接控制区,后来卫国的核心区。再后来魏国人将他们在河北平原所控制的土地都称之为“河内”。现在这个概念甚至被扩展为整个河北平原的名称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古人的地理概念经常是比较混乱的,也让很多喜欢在故纸堆中寻找依据的朋友感到头疼。
  
  关于河内的概念到底到怎么算,没有必要去深究。我们只需知道,从地理单元的划分来看,今天所要分析的这片区域,是位于南阳之地的北侧,太行山以东的河北平原(南部)就行了。在这一区域中,已经没有韩国什么事了,魏赵两国成为了舞台上的主角。

 

如果要分析魏赵两国在河北平原的势力范围,有两个城邑相信可以作为大家所熟知的地标,一个就是邯郸,另一个就是“邺”。前者之所以为大家所熟知,是因为“邯郸”之名一直叫了两千多年,直到现在仍然是河北省的重要城市。而在战国时期,邯郸城则是以赵国都城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其实邯郸城在三家分晋之前,就已经是赵氏在华北平原的重要据点了。公元前497年,据此的赵氏小宗“邯郸氏”,曾经联合晋国六卿中的范氏、中行氏进攻晋阳城的赵氏大宗(赵简子赵鞅)。战争的结果是,赵氏联合了智、魏、韩三家反过来灭掉了范氏,中行氏,并清理了门户。
  
  而“邺”的名气则要到三国时才达到的顶峰,对《三国演义》多少有些了解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曹操筑铜雀台的事,这座被传为准备“锁二乔”的高台,就是筑于“邺”城。不过在“邺”地筑城,曹操肯定不是第一个,因为在战国时期,魏国就已经在此筑城了。而邺之所以能够名留青史,除了曹操以外,那位在战国初期,被魏国派驻于“邺”城令的“西门豹”也作出了卓越贡献。而“西门豹治邺”的故事,相信我们在小学课本中就已经熟读过了。
  
  现在“邺”城故址属于河北省临漳县所辖,位置在漳河以北。不过在战国时期,它却是在漳水以南。迁移的并非城邑的绝对位置,而是漳水的河道。在平原地区流淌的河流都是这样的,总是在一定范围内不断的改道。而这条由上党高地中“清”“浊”两水共同汇集而成的“漳水”,就是赵、魏两国在河北平原之上的地缘分割线。也就是说,“邺”城是魏国的边邑,在如此重要的地区,肯定是要派驻一位铁腕人物才能压得住阵角,那几位巫婆、长老被丢到漳水里去派鱼也是活该倒霉了。当然,西门豹治邺的成功绝不是仅仅破除封建迷信这么简单。他对于漳河南岸的魏国土地所作出的最大贡献是开挖了十二条水渠,使得农田得到了充分的灌溉,为魏国稳定了边境。

对于象漳水这样大流量的河流来说,从来都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爱它,是因为需要依靠它来灌溉农田;恨它,是因为总是要防备洪水的侵扰。而能够更好控制河流的族群,就能够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当年因治水而成为天下共主的大禹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在战国时期,由于诸侯之间的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各地理单元往往能够独立控制在一个政治体手中,这也为水利工程的建设提供可能。除了挖渠以灌溉农田以外,筑坝以防洪水侵袭也成为了常态。并不十分清楚,魏国有没有在漳水南岸筑堤。但赵国肯定是在漳水北岸构筑了堤坝的。而这些防水用的大堤,不久之后又将发挥重要的军事作用了。
  当战国列强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时,原有的以城邑为重心的,控制国土的战略已经不适合地缘结构的变化了。各诸侯国之间都开始不得不控制道路,以保证自己的国土免受敌国的进攻。理论上,如果你所处的地理单元是群山环绕的话,那么你在那些穿行于山谷的要道中构筑一道关隘就可以了(比如函谷关)。不过有时候,你并能保证那些常用的道路周边,有没有可能开辟出新的道路(我们经常会在战争故事中,听到某支军队在一个采药的山民带领下,从小路抄了敌军后路的案例)。因此依托地形,构筑一道连续的城墙就成为最保险的防御方案了。这种防御体系,也就是我们后来所称的“长城”。

在我们的印象中,长城一般都是建筑于山脉的分水岭上(我很大程度是因为,八达岭长城已经成为了长城的代言)。的确,依托山势构筑长城是最为常见的方式。这种类型的长城,不仅能够全面切断敌军的进攻路线,更能够成为各个隘口驻军的交通线。问题是当诸侯们也希望用长城来进行保卫它们在华北平原之上的国土时,他们就不可能指望借助山势了。这个时候他们只有将目光投向另一种显著的地理特征——河流。
  
  河流作为大平原地区的地缘分割线是很好理解的,毕竟这些河流的存在,影响了河流两岸的地缘沟通,为两岸出现不同的地缘文化和政治体提供了可能(河流越宽,越难渡,这种影响就越明显)。而正如你无法全面考虑到山脉中小路的存在一样,在常用的渡口以外,也存在一些可供临时使用的渡口(如枯水期不能使用,丰水期可以渡)。因此沿着起地缘分割线的大江大河构筑长城,成为了华北平原诸侯们的共识。
  当华北平原上的诸侯们觉得光凭河流无法保证自身安全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先前为防洪水沿河岸所筑的堤坝便是“天然”的长城。只在稍加改造(如加个有防水性质的城门,在堤上筑敌楼等等),就可以达到防御作用。而且这种临水的长城,与那些城墙外有护城河的城邑,具有同等的防御力。并不十分确定是谁先想到这个一物多用的点子的,不过在燕、齐、赵、魏等国都曾经用过这种方法,来打造自己的防御体系。只不过河流的分割作用毕竟要远低于山脉。而华北平原作为一个大的地理单元,最终被统一在一个政治体之内是大势大势所趋。因此在秦国并吞六国之后,这些纵横于华北平原之上的“河堤长城”也都被拆除了。而在随后的历史中,能够留在我们记忆深处的长城,就是那些蜿蜒于农牧分界线上,大多依山而建的长城了。

 赵国沿漳水一线构筑长城,已经是战国中期的事情了(赵肃侯时期,约公元前333年)。而在此之前,魏赵二国在河北平原虽然大致已经以漳水为地缘分割线了,但赵国却有一块特殊的土地延伸在漳水之南,让魏国如鲠在喉,最终不得不以放弃在太原盆地的据点为代价,换得了这块土地的控制权。这片土地就是我们下节要分析的对象——中牟。
  

今天我们来解读一下“中牟”。“中牟”这个地名,对于河南的朋友来说应该不会陌生,是位于郑州和开封两市中间的一个县级单位。在“郑汴(开封)一体化”的过程中,中牟的在中原的地缘地位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过我们今天所说的“中牟”并不在“河南”,而是在“河北”。这里所说的河南、河北并不是现有的行政概念,而是一个真正的方位划分。因为无论是按现在黄河的走向,还是先秦的河水流向,“中牟”都是在河北平原之上的。
  
  之所以要将“中牟”单独拉出来解读,主要是因为赵国在从太原盆地的“晋阳”,迁都河北平原的“邯郸”之间,曾经还有一个都城就是“中牟”。而相比于赵国的其他两个都城,中牟的名气要小的多,以至于直到现在关于它的具体位置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我们可以从史料关于中牟的大致位置,即位于邯郸的南面,是伸入魏地的一块突出部,另外旁边有山,谓之“牟山”。按照这样一个方位,以及古代某些文人的推理,现在有专家推断赵都“中牟”的位置应当是在河南省鹤壁市的西面(这也是你在网上可以找到的标准答案)。大家也可以在诸多的民间战国地图中(中前期),看到赵魏两国在河北平原交界处,赵国有一个突出部在魏国境内,这个突出部画的就是“中牟”。

作为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是否有优越的防御力是必须考虑的。如果不能将都城建于自己的腹地当中,那么是否有足够好的地形可以依靠就更为重要了。就中牟的情况来看,我们知道,当初赵国得到中牟,是因为在四家联手消灭范氏,中行氏之后,所瓜分的范氏土地。而赵国失去对中牟的控制权,则是在公元前361年“魏赵易地”之后。也就是说在长达130多年的时间内,赵国都一直能够保对有中牟的控制权。
  
  当我们来从防御的角度仔细观察鹤壁(西)位置的话,就会发现,赵人如果在这里建都的话,即使能够西靠太行山,但他们在面对东、南两个方向的魏国控制区时,是基本没有防御能力的。另外如果在鹤壁地区建都,赵国如何将中牟与邯郸及其以北地区连接起来也是一个大问题。并不是说在三晋当中,不存在深入对方腹地的飞地,相反,这在战国初期魏赵韩三国是很正常的事。但如在处于对方完全包围的飞地中建都,是完全不可想象的问题。

其实我们只将将视线稍稍向西转移一点,并结合地形图,就会发现有一个很特别的地理单元——林州盆地。而这个位于太行山东麓的小型盆地,才是真正的“中牟”所在。顾名思义,林州盆地现在的行政中心是叫“林州”市,而再往前推一点时间,是叫“林县”。相信对于我们的父辈来说,林县之名都不会感到陌生,因为那条著名的人工天河——“红旗渠”就是由林县人开凿出来的。而我之所以说这个盆地比较特别,是因为它的地理结构。
  
  一般而言,山脉的两侧的海拔都是逐级向下的,也就是呈坡状的。而位于林州的这一段太行山主脉,在分水岭的东侧却徒然开始下沉,在形成一块平原之后,再继续延续它的山势。也就是说,林州地区实际上可以看作太行山中的一块盆地(在中条山中也有一块,不过规模比较小,就是虞国所在的“虞原”)。而由于林州盆地位于太行山的东麓,因此它东侧的山势要远低于西侧。这种地理结构使得林州盆地与河北平原乃至中原的沟通,要较与山西高原的交流通畅许多(所以现在隶属于河南,而不是山西)。而盆地的构造,又让占据它的政治体,能够依托山势建立足够坚固的防御体系。

 赵国迁都中牟是在公元前425年,应该说,象所以的诸侯一样,赵国也非常希望在华北平原开拓自己的领地。因此赵氏才会在瓜分范氏土地时,拿“中牟”邑。而赵氏抢占中牟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在漳水以北已经有了邯郸这个据点,如果顺利的话,赵氏可以以邯郸——中牟为据点,向漳水以南的平原地带推进,最终将所有的卫国故地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过赵国固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也必须考虑到其他两家的存在。如果赵国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么三晋之中的魏国,在河北平原将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战国前期,占据了河东之地的魏国,才更象是晋国的继承人,实力不仅在三晋之中居首,在整个战国诸雄中也是最强的国家。即使不考虑实力对比,按照公平原则瓜分晋国旧地,魏国也不可能不分得自己的份额,因此漳水以南的河北平原,是魏国所圈定的势力范围。

 对于赵国来说,在战国初期定都中牟,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出于战略防御方面的考虑。因为即使不考虑魏国向北扩张的欲望,滹沱河流域的鲜虞人(中山国及其附属部族)也是赵人所不得不面对的。在这种情况下,邯郸城的防御力就不如中牟了。不过赵国最后还是将都城迁往了邯郸(公元前386年),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魏国已经稳定了他们在漳水以南的控制区,而韩国也已经在上党高地取得了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中牟实际上已经接近处于O形包围的之中,仅凭有限的通道与赵国的其他地区相连;二是中山国已经被魏国所灭(后面会有专门的章节解读)。而赵国的判断是,魏国无法长期越过赵国保有对中山故地的控制,也就是说中山国的遗产最终还是要由赵国也接收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中山国在赵国迁都后不久(公元前380年前后)复国了。而后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的中山国,最终还是亡于赵人之后。
  既然中牟向四周已经没有扩张的余地了,那么将都城迁往更有扩张潜力(还可向河济平原扩张),也经营更久的邯郸也就实属必然了。进攻与防御永远都是一对矛盾体,就象明朝的永乐皇帝将都城迁于北京,固然是有利于向北扩张,并有利于集中人力物力,稳定北部边境。但就都城本身的安全而言,始终是减少了安全系数的。30多年以后,赵国人也的确得到了教训,邯郸城被魏国攻陷(公元前353年),赵人被迫向北退守信都(邢台)。两年之后,魏国虽然迫于各方的压力将邯郸还给了赵国,并重新与赵人达成联盟,但都城被攻破的情景还是让赵人深深的为邯郸城的防御力而担忧。而他们所想到的办法就是筑“长城”,公元前333年,沿漳水一线,以河堤为基础的“赵南长城”为赵国南境的安全提供了技术保障,也正式将魏赵两国的地缘分割线定位于漳水。这条地缘分割线现在甚至大致成为了河南河北两省的行政分割线。只不过河北省的范围要更向南一点,将整个漳河两岸包含在内了。不过如果当年河北省的领导们知道了曹操墓被划到了安阳(河南),他们一定后悔没有在分割平原省的时候,再多前进一步

 

其实邯郸城被魏国攻破,还有一个重要的地缘原因,就是在此之前,赵国的旧都“中牟”已经被交换给了魏国(公元前361年)。鉴于中牟已经深陷魏韩国两国的包围之中,没有战略纵深可言,这种交换是可以理解的。而赵国所得到的土地我们在韩魏易地一节已经提过了,就是魏国在太原盆地东边缘的两个城邑——榆次和阳邑(现晋中、太谷)。这笔交易对于魏赵双方来说都是合适的,赵国因此稳定了他们在太原盆地的控制权;而魏国消除了漳水以南地区的地缘隐患。只是如果中牟不被交换给魏国的话,魏军在必须考虑侧翼安全的情况下,是否能够攻入邯郸就成问题了。只能说,无论是中牟被交换给魏国,还是魏国最终不得不退出邯郸,都意味着,在二个同等实力的国家之间,必要的地缘平衡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中牟和邯郸都先后成为了赵国的都城,那么有一个问题是它们所必须面对的,那就是如何与赵国在山西高原北部的大本营进行沟通,要知道作为一个地政治中心,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交通便利。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新的政治中心,它必须要有合适的通道与旧地相连,除非你愿意完全放弃以前的土地。而中牟所处的林州盆地和邯郸城,也的确都控制了一条通往山西高原的道路,只不过这两条道路都必须通过上党高地。所以我们要理解,为什么赵国一直不肯让韩国独霸上党高地,而韩国在秦军的进攻之下,第一个想到将自己控制下的“上党郡”交给赵国。
  这两条通往上党高地的道路,一条就是太行八陉中的第四陉——滏口陉(邯郸);另一条则长期为人所忽视,名曰“羊肠坂道”(中牟)。需要注意是,这条羊肠坂道并不是太行陉中的羊肠坂道,而是修筑于“太行大峡谷”中(林州盆地西侧的太行山主脉之中)。但如果比较地形的话,后者显然更为形象。至于说这两条道路是什么走向,又是如何左右了赵国的地缘格局,就是我们明天所要分析的方向了。

我们先来说说中牟所在的林州盆地的交通问题。既然我们将之称为盆地,那么它的基本地形就是四面环山的了。之前我们也说了,林州盆地西面为太行山主脉,其他三面则是太行山东麓的延伸,因此相比而言,林州盆地与河北平原的交通要便利的多。这也使得赵国最终还是沿山势在面向魏国的一面,修筑了长城。鉴于秦代之后,长城修筑的重点都在北方,这些诸侯割据所修建的长城就再也没有得到维护了,因此已经很难找寻到它们的遗迹。而我们所引以为傲的“万里长城”,如果不是历代不断人重修,也早以淡出我们的视线。只不过为了显示中国人的力量,我们总是自觉不自觉的让很多外国人,误以为八达岭上那段长城,就是当年秦始皇所修筑的。
  相比于那些“河堤长城”,建筑于山脉之上的长城还是容易保留下些遗迹的,林州盆地的边缘也的确发现了一些长城的遗迹。如果有朋友对于发现这些历史记忆有兴趣的话,不妨按照我在图上所画的那个黄圈去尝试一下,这也算是地缘研究所带来的乐趣之一吧。
  
  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想从林州盆地出发去往邯郸的话,应该是先向东到达现在的安阳地区,然后向北渡过漳水到达邯郸。不过魏国占据了漳水以南的平原,并且与赵国发生激烈的地缘矛盾之后,中牟与邯郸的交通就没有那么顺畅了。赵人很有可能需要向北从那些山体中,穿越漳水(甚至浊、清两水),然后经滏口陉东出“滏口”进入邯郸。这种走法显然是非常艰险的,不过比之二千多年后的林州人民需要在山崖上凿开一条水渠,将浊漳水引入林州盆地,赵人的工作还算轻松的。

不管怎么说,林州盆地通往河北平原的道路还算通畅,亦有多种选择,但对于赵人来说,他们还需要有一条通道横穿太行山脉的分水岭进入上党地区,否则中牟的地缘价值将大打折扣。很不幸的是,林州盆地西侧的这一段太行山山体,是南太行中海拔最高的一段(海拔2000米以上)。因此无论是对于赵人,还是以后想从林州盆地西入上党高地的人来说,都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唯一可供开辟道路的地点,在这段山体的中间。那里有一连串的峡谷,如五指峡、龙泉峡、红豆峡等。对于我们来说,不用为弄清这些峡谷的名称而烦恼,因为这些东西向相接,连接林州盆地与长治盆地的峡谷有一个共同的名称——太行大峡谷。如果大家想领略一下太行山的险,这是一条有代表性的路线。
  沿太行大峡谷一线目前已经开通了公路,我们可以很方便的乘车游览,不过对于古人来说,这条要经行一系列峡谷的路线实在是太过艰险了,因此这条道路也被称之为“羊肠坂道”(也被用来特指其中一段最难行走的道路)。至于赵人在经由这条道路往来于东西两地时,碰到过多大困难,只能凭我们想象了。但数百年后,那位将政治中心建立在“邺城”的曹丞相,在经由这条“羊肠坂道”时,却留下了自己的感慨。这些感慨被记录为文字,名曰《苦寒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下载这首曹操的代表作,来体会一下丞相当时的心情。在这里只贴出前前面几句:“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能让一代枭雄叫苦不叠,这条“羊肠坂道”之艰难可想而知了。
  
曹操当年之所以选择从太行大峡谷进入上党,一是因为从邺城出发,这是最近的路线;二是因为这条路线可以直插长治盆地乃至整个上党地区的地缘中心,也就是现在的长治市所在地,而曹操当时的征伐对象(高干,袁绍的外甥),也正是盘据于此。如果你从其他的道路进攻的话,都必须先攻占其他关隘,不能达到一战定胜负的效果。
  任何一条有重要价值的战术通道,军事家们在合适的点上构筑防御体系,羊肠坂道也不例外。在长治市的东侧有一个山口,是经由羊肠坂道进入长治盆地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将长治盆地比作一个壶的话,那么这个山口就象是一个壶口,通过它就能够与河北平原沟通,所以这个山口被命名为“壶口”,构筑关隘之后自然也就叫作“壶关”了(现在那里有个村子叫“壶关村”,想找壶关的朋友,千万别找到壶关县城去了)。其实在太行大峡谷中的任何一个峡谷,都可以筑关守道。但对于一个军事要塞来说,更需要的是得到快速的后勤支援。因此在路口的两端,进入平原地区的最后一个路口筑关,是能够获得最佳防御力的方案(函谷关后来被弃,移于潼关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由于中牟——太行大峡谷——壶关——长治的这条“羊肠坂道”,必须经由长治盆地,再北上进入太原盆地。因此长治盆地始终是赵韩两国争夺的焦点,双方所占据的城邑也可以说是犬牙交错,也经常易主。在魏国准备将自己在上党高地的控制区交给韩国时,赵国最为忧虑的就是韩国在上党高地取得了绝对优势,自己的通道被韩国所控制,因此是极力阻止。而关于韩赵两国在上党高地的博弈,一直贯穿于两国历史,直到长平之战前,韩国迫于秦国的压力,将所控制的上党地区全数交给赵国才算结束。
  
  至于赵韩两国在上党高地的博弈,史书中记载的只是一小部分,我们经常会看到某一时期,一个城邑归属于韩国。但在另一个时期又显示为赵国的城邑,至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中间是否有过反复就不得而知了。但通过地缘分析,我们可以知道,赵国所感兴趣的主要是长治盆地,对于晋城、阳城地区(以及韩国腹地的其他土地),即使攻入也会迅速回军,或当作筹码与韩国交换自己需要的土地。最典型的例子是赵国曾经在公元前370年攻取一块郑地(郑国的土地,但郑国在五年前刚被韩国所灭,所以是韩国的土地了),最终被用来换取了长治盆地的“长子邑”(长治市西南的长子县,也是长平之战中赵军的重要据点)。在有些文章中,赵人所换取的这个具有重要价值的城邑,被认定为是韩王的“长子”被送往赵国为人质,只能说是望文生义了。

由于经由太行大峡谷的羊肠坂道过于艰险,因此在古典时期,除了林州盆地的居民以外,河北平原之上的居民很少使用这条通道(军事用途除外)。这也造成了它不太为人所知,没有被列入“太行八陉”之列。而后世的一些研究者在发现太行大峡谷能够通行之后,曾经试图将之归入孟门陉,即认为孟门陉在向北穿越太行山之后,没有向西进入晋城盆地与太行陉会合,北入长治盆地;而是再北向插入太行大陕谷,然后再西过壶关进入长治盆地(这两条路线都是在现在的陵川县转向)。相比于前者,后者所要遇到的困难显然要大的多,在日常交往中也没有什么必要(现在也没有沟通二者的公路)。唯一的战术作用就是可能避开经过晋城盆地腹地,直击长治盆地。也许的确在某一历史事件中,出于军事的需要,有军队走过孟门陉——太行大峡谷——壶关的路线,但以林州——长治为起始的“羊肠坂道”的确是一条有别于太行八陉的太行通道。
  
  关于通往壶关的羊肠坂道就分析到这了,对于赵国来说,这道道路曾经是他们沟通长治盆地的重要通道。不过在他们放弃中牟之后,邯郸西侧的“滏口陉”就成为赵国最为重要的东西通道了。


[转载]【转】第七十三节 <wbr>孟门陉与魏赵地缘关系、赵都中牟、滏口陉

邯郸西侧那条通往长治盆地的道路叫作滏口陉,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条路径在河北平原的起点叫作“滏口”,也就是说如果你自东向西行走的话,进入“滏口”就算进入山地了。滏口之所以叫作“滏口”则是因为一条河流——滏水,现在叫滏阳河。这条河流位于邯郸城的南面,自滏口所在的滏山向东北方向流淌注入古黄河。
  滏水对于邯郸城的意义不仅在于提供了水源,和切入太行山脉的道路,更在于它可以为邯郸城的南翼提供安全保障。在赵国人决定将漳水堤防改建为长城时,他们也在滏水岸边作了同样的事。有了内外两道长城的保护,想再从南面攻入邯郸城就不那么容易了。否则后来的秦军也不至于在取得了南阳之地后,还是将对赵作战的重心放在对上党高地的争夺上。鉴于滏水(滏阳河)对邯郸是如此重要,它作为邯郸母亲河是当之无愧的。

可能会有朋友觉得奇怪,为什么漳水——浊漳水一线没有成为古人修筑道路的基础。其实我们看下地形图就清楚了,太行山主脉在漳水——浊漳水一线比其他地方都要宽(向东突出部分成为了林州盆地的北沿),而滏口陉所处的位置,正好处于一个断层上。在经过滏口向西行走时,所要经过的山地要低矮的多,通行的难度也要小得多。既然有更容易的选择,当然不用去费力开发、维护另一条相邻的通道了。
  如果我们要在现在的地图上找寻滏口陉的大致位置,邯郸——长治的“邯长铁路”、邯长高速,309国道都是不错的参照,特别是邯长铁路,就是拐经滏口进入滏口陉的(公路都拉直了,也就是没有绕经滏口)。需要注意的是,所谓太行八陉,大多都是以它们在河北平原的出口而命名的(如轵关、滏口、孟门隘都是这种情况),而他们在穿行太行山主脉时,可能存在两条甚至两条以上的道路,但大至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因此在那些出口处的平原地带,都会成为建筑城邑的首选之地。
  

如果可以的话,赵人通过滏口陉可以直插长治盆地的腹地:长治市——长子县一带。不过对于赵人来说,更为重要的是通过长治盆地,打通与晋阳城的交通线。因此当那位赵国的奠基人“赵襄子”在长治盆地最先所选择的据点,位于盆地的北侧,所构筑的城邑叫作“襄垣”(公元前455年),这个以赵襄子之名为标签的城邑名,一直沿用到今天,即现在的“襄垣县”。
  
  如果按照赵人的想法,他们一定是非常想向南渗透,全面控制长治盆地的。因为在太原盆地与赵国控制的河北平原之间,有这样一个盆地作为连接点的话,赵国东西两块国土就有希望无缝对接了。即使上党高地东、北部边缘的交通线上有魏赵两国的城邑,也逃脱不了被交换或者吞并的命运。问题是赵国人的这种想法需要面对韩国人的反对,对于韩国人来说,长治盆地绝不仅仅是交通线上的中继站,而是他们在山西高原存在的重要标志。既然上党高地以外的盆地都被魏赵两国瓜分了,韩国人就更没有理由放弃上党高地腹地这几块算不上丰腴的盆地了。
  
  应该说在大部分时期,韩国人在上党高地的这三个盆地,还是能够占据相当优势的。这种优势的取得,除了他们自身重视以外,与魏国人的暗中支持也有关。魏国人后来之所以要把自己在上党高地上的城邑“送”给韩国,除了希望取得轵关陉所对应的南阳之地的控制权外,亦是希望韩国人能够在上党高地上牵制赵国,甚至切断赵国的交通线(对于魏国来说,有轵关陉足矣)。这样的话,魏国在河北平原上,就有可能对赵国取得优势。所以说三晋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合作与对抗同时存在,怎样才能处理好确实是需要反复斟酌的。
  在公元前376年,魏、赵、韩三国将晋国公室最后的那点土地都分完时(基本上也就是翼城所在的那个反C型地区),韩国首先设立了属于自己的上党郡。而韩国人的这种作法,实际上是在向另外两国宣布自己在上党高地的野心。而韩国的上党郡,郡治就在那个赵襄子所筑的“襄垣”邑。也就是说,韩国人在那个时候,已经基本取得了对长治盆地的控制权。
  
  而赵、魏两国在韩国之后,也分别成立了自己的“上党郡”。只不过魏国人的所谓“上党郡”,并不代表他们对上党有野心,那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至于赵国嘛,为了自己的“领土与主权”完整,他们注定要为上党高地(主要是长治盆地)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以说魏、韩两国在上党高地的这种战略合作关系,让双方都有所收益。最起码韩国借此巩固了他们在上党高地的优势地位;而魏国则在战国前期对赵国取得了压倒性优势。魏国人甚至在公元前406年,向赵国借道攻灭了中山国。而赵国如果不能取得中山国所处的滹沱河流域,以及长治盆地的控制权,他们东西两块的国土,将面临着被全面分割的命运。

不过赵国在最危险的时候,也还是可以保有另一条交通线的。那就是当赵人出滏口到达清漳水时,不再继续向西穿越浊漳水进入长治盆地,而是沿清漳水干流河谷向北,在太行山主脉中穿行,然后再着清漳水的西源(很多河流上游都有两个条主要源流,清漳水也是)向西北方向,切割长治盆地北部的山地,最终进入太原盆地北部,到达晋阳城。如果你想控制这条路线的话,那么在清漳水(西源)自西向东进入太行山主脉之前,构筑一个城邑是最为可行的方案。当年晋国也的确在那里构筑了一个叫作“镣阳”的城邑,后来可能是这个“镣”字太偏了,汉朝以后又改名为“遼阳”“轑阳”等。隋朝以后就简化为“遼州”了,行政级别为县的时候就叫“遼县”(现在都是简化字,叫“辽县”)。这个名字一直用到1942年,那年有一个八路军的高级指挥员在日军的扫荡当中不幸牺牲,他的名字叫作“左权”。为了纪念这位抗日战争中,共产D方面所牺牲的最高级将领(八路军参谋长),辽县被改称为“左权县”。
  其实从左权县成为八路军的根据地,我们就可以看出,这条穿行于山地之中的路线并不是主要的交通线。但当长治盆地为竞争者所控制的时候,它的战略价值就显示出来了。在战国时期,韩国人最早曾经短暂控制过“镣阳”邑。不过在大部分时候,赵国人都是“镣阳”邑的主人,并借此保有他们的这条生命线。也许韩国人以长治盆地为基地,可以试图切断赵国的这条交通线。不过与赵国人相比,他们对于长治盆地北部的这些山地并没有什么地缘优势(大家都要走长距离的山路,才能到达“镣阳”邑)。再说韩国人的目标还是那些相对富庶盆地,没有必要为了魏国人把事情作绝。因此直到大家真正的敌人“秦人”到来之后,赵国的这条生命线才最终被断。
  
鉴于无论是羊肠坂道,还是滏口陉,都必须通过上党高地才能进入太原盆地。而赵国在上党高地又没有绝对优势,因此赵国需要在上党高地以北,再控制新的东西通道才能保证自己的战略安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让赵国人视为“眼中钉”的中山国,就成为赵国最想灭掉的国家了。中山国的存在之所以会让赵国耿耿于怀,除了这些戎狄占据了大片平原以外,更在于他们控制了两条穿行于太行山中的东西通道,它们分别是“井陉”和“飞狐陉”。而关于赵国与中山国的恩仇,以及这两条道路的具体结构,则是我们下节的分析方向。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