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的幼女、现定居于美国西雅图的梁文蔷已是七旬老人。虽然父亲离去已近20年,但提起往事,父亲还是时时让她沉浸于快乐、忧伤和怀念交织的复杂情感中。她说: 初到台湾 初到台湾时,我们可以说是“无立锥之地”。我们随身携带的那个小箱子除了几身换洗衣服,几本破书外,别无他物。 台湾那时也有“白色恐怖”,报纸、杂志都是被控制的,父亲在台湾时,交游不广,为了谋生,教书、写文章。有一天,突然来了三五位便衣敲门,声称亲眼看见窃贼逃到我家,要入室搜查。其实抓贼是假,这几个人最后直接过来翻阅父亲的文稿和书籍,想知道父亲是否有“思想问题”。父亲颇为震怒,要求当局调查,但最后不了了之。 翻译莎士比亚 到了台湾,父亲又重新开始翻译莎士比亚的工作。 父亲翻译莎士比亚剧本始于抗战前。后来因抗战,颠沛流离,只译了10本,便停顿下来。因为翻译莎士比亚是没有钱的,为了我们一家,父亲必须谋生,教书、写文章。生活相对安定下来后,他又开始有计划地翻译。父亲给自己规定,每天要译两千字。台湾的天气很热,那时也没有冷气,父亲这个北方人对气候颇不适应,他又很胖,非常怕热,经常挥汗如雨。父亲非常有毅力,如果未能完成预计的工作,第二天加班也要补上。 翻译莎士比亚,是胡适先生的建议,最初是父亲与另外两个人一起翻译,但那两位后来中途退出,只剩下父亲一人坚持。翻译莎士比亚是件苦事,因为他全部用古英文写作,我曾经向父亲抱怨说,我根本看不下去莎士比亚的原文,父亲笑着说:“你若能看懂的话,那就不是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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