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大四毕业那年找工作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向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最令你感动的一件事是什么?”,清晰记得我是第一个举手回答的——最令我感动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过程,那就是多年来我的父母一直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为了让我能够继续上学,父亲一直在外卖苦力打小工,母亲则在家照顾奶奶和负责农活,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些付出带给我太多的感动,也给了我不断学习的动力。诚然,我的父亲母亲就是这样为家、为孩子努力着。 父亲现在给我的感觉是苍老了许多,显得很慈祥,五十好几的人了,头发也白了许多,但在我读小学、初中的时候,父亲给我的感觉则是很严厉。那时候特别想看电视的我,常常被父亲赶回自己的卧室睡觉,而我也常常因为看不上自己喜欢的武侠剧而偷偷流泪;假期里,更多的时候我则和伙伴们躲起来偷偷的玩扑克,当然,结果往往是被父亲发现后揪着耳朵或者头上吃着“板栗”被训回家去奋斗那些永远也完成不了的作业。 农村的家庭生活都比较困难,家里的主要收入则是靠着父亲在农闲时外出打小工。小时的我不懂打小工的艰辛,对于连县城都没有去过的我来说很是羡慕父亲能够走出村子看见外面的世界。当然,那时的我则不再惧怕父亲的严厉,而是会常常期盼父亲外出打工归来,因为回家的父亲总是会买些零食和小玩具带回家。高中后,在一次偶然的聊天中得知了外出打小工的辛苦——在夏天里因为能够睡在桥洞里有风而感觉幸福的父亲,让我偷偷的流了许多眼泪。 中学时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因为父亲的外出本就不多,等我上大学后,父子相聚就更难。父亲依旧外出打工,而我则是在千里之外的西安上学。也因此,每当我暑假回家的时候,父亲总是会从外地赶回,看一看他半年未见的儿子,而我也总能看见父亲变的更黑更瘦。待我工作后,父亲的身体也变的差了,先是胆结石,做了手术后又发炎,直接躺了近一个月的病床,而在胆结石手术恢复后不久又因阑尾炎再次做了手术,在身体恢复后,便又再次出去打工。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让整个家庭的生活过的更好些,总是在外奔波劳累。 相对于父亲的常年在外,母亲则总是守在家里,一边照顾家庭,一边兼顾农活。母亲为人善良,妯娌之间、邻里之间相处融洽,家庭氛围和谐,但母亲的嗓门较大(虽然不粗),父亲在家时两人常常争辩,让外人感觉像是吵架一样,而我听到最多的是在我儿时的傍晚时分母亲大声喊叫的“小继业”,听到这个能够传遍整个庄子的声音,则意味着家里的晚饭已经做好,该回家吃饭了。 母亲喜欢唱歌,准确的说是喜欢唱戏。我能经常听见母亲一边做饭或忙着农活,一边嘴里哼唱着黄梅戏,还别说,母亲的声腔唱出来的黄梅戏和录像带里的一样好听。和庄子里大多数人一样,除了黄梅戏,母亲还喜欢看六安当地的庐剧,庄子里的谁家有一盘庐剧带,准会在庄子里流传几遍,当然,这里也总是少不了母亲。 像母亲一辈的农村妇女大都会守在村子里很少外出,至多去县城逛街,置办一些必需品。但在我初中的一年,由于浙江那边纺织业的兴起,庄子里的妇女们都外出了,满庄子都成了留守男人。母亲也跟着去了杭州,这也是母亲仅有的一次出省。虽然那一年里并没有挣到什么钱,但是我却从内心里感到欣慰,因为毕竟母亲走出去了,到了外面的世界、欣赏到了美丽的西湖(那时在大山里的我总是感觉农村妇女的悲哀,因为她们不能像男人们一样外出打工,很可能会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村子,不能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总是在想,等有条件的时候一定要让父亲母亲一起出去旅游,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父亲的性子较缓,而母亲的性子偏急,虽然说性格互补,但也常常因为一急一缓的缘故,使得家里经常听见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当然,那司空见惯的争辩声一点也不影响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的真正的吵架赌气仅仅只有一次。 如今父亲母亲均已五十多岁,但依旧一个在外奔波,一个在家顾家,而我也亦然在西安工作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家人才能经常的生活在一起。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2012年12月20日于西安曲江校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