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一帧航拍的照片:一条清凌凌的小溪从上游逶迤而来,流到了一处宽阔些的地带,往回折出一弯弦月后又一路曲折南流汇入大樟溪。由大自然神来之笔勾勒出的弦月,便被镶嵌在这沙洲之上,这就是福州永泰最美乡村—“月洲”的名字由来!小溪有一个美丽、诗意的名字:桃花溪!我,是桃花溪的女儿。 唐朝末年,张氏族人来此安家,世代繁衍,传承千年。来过月洲的人都说:就这么一处藏在山中的小村子,既是闽台最大农业神张圣君的诞生地,又是南宋著名爱国词人张元幹的故里,还在北宋时期出过“父子六人六进士,祖孙三代十八官”的科举传奇,让人啧啧称奇。 月洲村四周群山环列,离村子最近的是丘陵状的小山包,可以清晰地看到凤凰、狮子、老虎、巨龙、大象等形状,人说月洲村的地形貌似“虎、狮、象把口,祥龙腾飞、丹凤朝阳、文峰笔立、马港奔流”。世世代代居住在桃花溪边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季节的更替在这里分外明晰:春分时节,插秧播种,种瓜点豆;端午过后,李果成熟,漫山李果飘香;夏至蝉噪,收割第一季的早稻,赶着播种第二季稻;秋令时分,颗粒归仓;冬至来临,修修补补,上山拾柴…… 春分时节在这块沙洲上是最为生气盎然的。 精心饲养了一冬的耕牛(水牛)被牵出牛栏,套上犁具,在农夫的吆喝声里犁开今春的第一块土地。“放牛婆”(八哥)总是应声而来,落在牛角上或是牛背上,等着被翻出土、名叫“土妈猴”的昆虫,在它们仓惶钻回土里之前,迅速的飞起,啄食! 据说把八哥捉来剪掉它的舌尖,就能教它说话了。有调皮的男孩这么试过,只是我似乎总是没听到八哥学会说话,它就死了。鸟儿是属于蓝天的!农夫悠长的如歌唱般的吆喝声;硕大的水牛间或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呼朋唤友的——“哞……哞……”声;“放牛婆”的叽啾声;总是能吸引来一群小孩,兴奋地端着搪瓷牙杯,挽着老高的裤脚,跟在犁田的水牛旁边,与“放牛婆”抢“土妈猴”,回家让妈妈用油一炸,绝顶的美食!春分时节,从永嵩公路旁的溪口村沿着桃花溪溯流而来,到月洲村,再往里走直至通往同安镇的大山边,几十公里的路。一路上总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块水田里,一牛一犁,一大人,一小孩,几只“放牛婆”,和谐地各自忙着,谁也不打扰谁,谁也不嫌弃谁。可现在再也难觅此情此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赶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村里的青年携家带口随着打工的洪流分散到了各个城市,村里本就不多的耕田全部种上了李树。 春来时沙洲上漫山遍野的李花开了! 轰轰烈烈,洁白素净!开得最是热烈之时,整个村庄、桃花溪两岸如同裹上一件洁白素雅的白绸缎衣裳!高雅、华贵,怎一个“美”字能形容的了呢?!村里土墙黑瓦的老屋掩映其中,偶尔夹杂着几树桃花,美如画卷。引得无数文人墨客不远万里、不辞辛劳,一路奔了这恣意烂漫的李花而来。离开家乡多年,早已在福州定居的我,每到李花开时,便是心神俱往,放下俗世,开车回到月洲,会友叙旧赏花。据有关志书记载,福建的李树栽培历史有700多年。那月洲的李树是什么时候来此安家落户,开花结果的?它们是否沐浴过秦时的明月汉时的风?夏秋两个季节曾是这块沙洲上最富有生命力最为热闹非凡的季节! 村里到处都是身影,忙着收获忙着下种的身影。村子里到处都是声音,知了成群结队地嘶鸣声;鸡鸣狗吠声;放了暑假的孩子们在桃花溪里戏水的打闹声……各种声音混合着腾空在桃花溪的上空从6月开始直到9月开学,村子上空飘起朗朗地读书声。 今年春节回老家,到月洲的二妹家做客,二妹家紧邻着村子里的学校。据老一辈回忆,从1969年开始,月洲村就有了村办的初中,直到1986年,曾经从这里毕业,到镇上上高中的学生有几百号人的学校现在空无一人,杂草丛生,零乱地堆放着村民的一些杂物。“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我扶着破旧的校门,耳边似乎还隐约飘荡着稚嫩小儿的朗朗读书声。 对于井潭街的历史来说不能少了一口井的位置。据说这口井有着千年的历史:“未有月洲张,先有梁厝井”而月洲的张姓人家是于唐末五代十国时搬来的,由此可见这口井的历史悠远。水井很浅却不涝不旱,双手掬一捧水,清甜可口!井水用于酿造青红酒尤为上好。水井位于井潭街的街角,担负着井潭街及周边人家的日常饮用,不枯不竭!每天挑水烧菜做饭对于忙于劳作的村民来说是辛苦的,当有一天政府补贴为大家牵引自来水时,村民们奔走相告喜形于色难以言表。梁厝井被毫不犹豫地淘汰,直至被荒废,留下一口干枯的废弃的不能被称作井的井。 往日的井潭街虽说没有熙熙攘攘地热闹景象,却是从不寂寞:不时地有人荷着锄头戴着斗笠走过;有人骑着自行车一路摇着铃清清脆脆地穿过;有人挑着担子,满脸是汗,匆匆而过,一定是赶远路的客人…… 网址:http://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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