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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小孩儿最盼望的日子，恐怕就是六一国际儿童节了。 那全世界小孩儿最盼望的礼物，会是什么呢？ 芭比娃娃？乐高积木？托马斯小火车？…… 一千个孩子，也许会有一千个答案。 我想也许你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它看起来有点儿残酷： 你是愿意要妈妈天天都陪着你，还是愿意要一个礼物呢？
今天，一个9岁的女孩张美艳给出了答案。
6岁那年，张美艳父母离异，妈妈远走内蒙。 三年多了，美艳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六一儿童节前夕，爷爷奶奶问美艳，想要什么礼物。 美艳说：“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只想见一面妈妈！”
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妈妈终于可以请假两天来看望她。 但是由于路途遥远，陪伴她的时间只有半天。
盼了3年的美艳再次见到妈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妈妈的脸，快乐、喜悦、幸福，满满地溢了出来。
但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就要离别。
妈妈含泪嘱咐女儿，美艳在一瞬间回到那个沉默黯然的世界。 妈妈坐摩托车离去，美艳奋不顾身地追着车就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妈妈，别走……” 一直追了1公里路，直到精疲力尽倒地抽泣。 妈妈停下来，一把将孩子揽在怀里。可是没办法，她们终将离别。  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我也亲眼目睹了一场奔跑和哭泣。 老家的邻居小薇两口子常年在南方工作，大年初六那天，又到了启程的日子。 8岁的小丫头仿佛有预感似的，早上5点多醒来后，就一直跟在妈妈身后，一步都不肯离开。眼睛紧紧地盯着妈妈的一言一行，上厕所都要站在门口守着。 眼看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小薇跟丫头说，帮妈妈到二楼拿点儿东西吧。 丫头刚一上楼，小薇就赶紧坐上亲戚的车，发动起来。 丫头一听到汽车的声音，马上就哭着跑了下来，拉着还没来得及开走的车门，哭着说：“妈妈不要走！爸爸妈妈不要走！” 汽车开动一点儿，丫头就跟着跑一点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重复地哭喊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我会听话！我会很乖！妈妈不要走！……” 邻居和奶奶把丫头拉开了，但是丫头的手却怎么都不放开，死死地抓着车门。爸爸妈妈在车上哭，丫头在底下哭。 最后，不知道是谁把丫头的手给掰开了，汽车发动油门就赶紧开走了。 直到怎么也追不上了，邻居才放开了丫头。 我看着丫头狂奔在乡间的公路上，头发松散着，声音嘶哑着，眼泪纵横着，那么无助，那么可怜，但是除了默默流泪，我什么都无法为她做。 因为，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妈妈。  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分离。 那年我只有5岁，妈妈身体不好，需要住院治疗半年，我被送到了奶奶家。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半年”是多久，只知道今天看不到妈妈，明天也看不到妈妈，每天都看不到妈妈。 每天睡觉前，都在想妈妈，又害怕打扰到爷爷奶奶休息，只能咬着嘴唇抽泣。 每天做梦都只有一个主题，就是妈妈来接我回家。 每当听到门闩响动，都第一个跑过去看，期望是爸爸妈妈来接我回家。 每次城里来人，我都紧紧地黏在人家身边，巴望着人家临走时能把我捎回妈妈身边。
有一次，城里的小姑来看望奶奶。 我一整天都跟着小姑，她去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因为我知道，跟着她，她一定能把我带回城里去。只要回到了城里，我一定能想办法见到妈妈。
后来，小姑偷偷地从后门溜走，我追着骑自行车的她，从村里追到了大路上，直到她的自行车融入了车流中，我人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那以后，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半年后，妈妈出院后来接我回家。对我来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妈妈后来跟我说，那天她站在村口，我穿着堂哥的宽大破旧的衣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脏扑扑的，完全是一个乡下孩子的模样。
妈妈看着我，我看着妈妈。谁都没有动，也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只是那么看着，像陌生人一样。
妈妈扭头装作要走，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向着妈妈奔跑，奔跑，就像是一个快要渴死的人奔向清泉。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腿，一点儿都不敢放松，生怕一松手，妈妈就会消失不见。
妈妈后来跟我说，从那以后，我变得特别乖巧听话，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很少有需要家长操心的时候。她甚至开玩笑说：“幸亏把你丢到老家了半年，不然指不定你得多调皮呢！”
现在已经为人母的我，每当回忆起这段日子，都会泪水肆流。 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儿时那段和妈妈分开的时光，是我人生最难熬的日子，那种分离所造成的伤害，是一道一辈子都很难修复的疤痕。
我理解妈妈的难处，我知道爸爸妈妈一定不是故意送我回老家，我也能想到妈妈一定也有无奈和后悔，我一点儿都不恨爸爸妈妈。但是，心里真的很疼，疼了这么多年。
 “和妈妈在一起”，听起来仿佛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做起来却仿佛有千难万险。
我们有无数的正当理由： 工作太忙了，正是事业上升期； 没人给带孩子，请不起保姆； 大家不都送回老家嘛，挺正常的； 孩子在老家还挺高兴的，有好多小伙伴； 爷爷奶奶经验丰富，比我带得好……
但我们从来没有问过孩子的意见：“你愿意离开妈妈吗？” 或者说，我们曾经问过孩子，但并没有在意过他的答案，因为他的答案一定是“不愿意，永远都不愿意和妈妈分开”。
孩子在年幼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妈妈离开了他，因为永远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霸占着妈妈。那么在孩子长大之后呢？他对自己的原生家庭又会有怎样的情感呢？亲密，还是疏离？抑或是表面亲密，但内心早已关上了那扇属于最亲密关系的门。
六一国际儿童节，可不可以送给孩子一个365天不缺席的妈妈？送给他一份完整的爱。 作者：Jo妈好友闻逸，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学士、管理学硕士，美国正面管教认证讲师，美国RIE育儿导师Deborah亲授毕业生，专注0-3岁婴幼儿研究，致力于亲子成长共学，从事热爱的教育事业，育儿公号专栏作者。你想知道的问题，我的故事里都有答案。做个好妈妈，我们都是初学者，还好我们不孤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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