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人介绍: 王光尧:毕业于北京大学考古学系,入故宫博物院工作至今,现为故宫博物院研究员。长期致力于古陶瓷研究和陶瓷考古工作,尤其关注中国古代官窑制度与官窑瓷器、陶瓷考古方法论方面的研究。承担《清代御窑厂及御窑瓷器》、《明代宫廷陶瓷史》、《元明清三代的官琉璃窑制度》等多项院课题,并参加国家文物局主持的《中国陶瓷史》清代部分的编写工作。 王光尧:故宫博物院研究员 导语: 中国是世界上几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之一,对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做出了许多重大贡献。在陶瓷技术与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尤其具有特殊重要意义。在中国,制陶技艺的产生可追溯到纪元前4500年至前2500年的时代,可以说,汉族发展史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陶瓷发展史,中国人在科学技术上的成果以及对美的追求与塑造,在许多方面都是通过陶瓷制作来体现的,并形成各时代非常典型的技术与艺术特征。故宫博物院研究员、陶瓷考古专家王光尧老师,应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邀请,为2013级“艺术品鉴赏与市场收藏管理”研究生课程班系统讲授了《中国陶瓷发展简史》和《中国古代瓷器上的外来因素》两门重要课程。 课程名称:中国古代瓷器上的外来因素 第八集 珐琅彩 洋彩和粉彩的关系 那么顺便说一声珐琅彩跟洋彩是什么关系,因为最近台北廖宝秀研究员搞了一个华丽洋彩,影响是很大,洋彩是档案上的一种名称,就是珐琅彩也是档案上的一种名称,粉彩是很晚才见于档案,应该我印相纸中是光绪七年,我也是看档案了,因为档案浩如烟海翻翻翻,我再想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但是一定是光绪晚期才出现了粉彩这个概念。 好,我们说什么是洋彩,什么是珐琅。 珐琅应该是一个官方最早的文献,直接来自外来瓷,来自哪个词我们不知道,西方对应给我们有一个关系的词叫Faience,大概跟珐琅这个音是很近的,Faience的英文在意大利文的原意大概就是现在叫Majolica那个陶器,跟这个是相关的。在古埃及他们说了一种我们刚才放的东西也叫Faience,现在把菲昂斯全转向那个古埃及的一种东西,不在欧洲用,在欧洲就是指的在釉上彩陶上很花哨这种图案,但刚传给我们这个珐琅是来自哪个词,我真的搞不明白,但是我能肯定它是一个外来瓷,是官方直接引用了一个外来瓷,洋彩应该是中国人凡是外来的东西就叫洋,这个咱们不用解释,例证多的太狠了,我们不要找,景德镇写东西的时候叫洋彩,宫里面很少出现洋彩,但是景德镇把洋彩洋瓷这个概念输入到北京以后还有广东把这个输入到北京以后,拿来了。
我们再看,在宫里面有洋彩这个概念,好,洋彩跟珐琅彩的区别,如果这个瓷器在北京烧的,全是叫珐琅彩,把原料送到景德镇烧的,产品再送到北京以后,雍正皇帝的时候全是叫珐琅,到乾隆的时候什么是珐琅,什么是洋彩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工人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乾隆老爷说了算,乾隆看这个东西好,编入珐琅,乾隆看这个东西不好编入洋彩,所以洋彩跟珐琅彩谁想把它区别开来,都是乾隆干的坏事,没办法了,中国人进来的都叫洋彩,所以景德镇生产的都叫洋彩。 我们再看看景德镇人是怎么理解洋彩、珐琅彩的,在《圆琢洋彩》这一幅画之中,唐英直接就写的是用西洋的珐琅料,用珐琅料仿西洋笔意和画法画出来的东西,那么这儿我们就知道所谓廖宝秀给大家说了一个洋彩的概念就是珐琅彩,唐英说的很清楚用珐琅料生产的还不叫珐琅彩才怪呢,只不过景德镇人,就是咱们人民说话是洋的嘛,官方的叫珐琅就是这样,再加上后来乾隆编的时候好了总共编了400多件珐琅,不好的编入洋彩,所以这就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珐琅彩的一个概念。 这在景德镇,我们再看一下在广东,同样的工艺在广东我们看到了没有,叫珐琅,所以珐琅彩就是洋彩,这个我们就不需要去争的太多了,这个是欧洲人编的一本书上的,我个人是理了这样一个概念,珐琅彩是音译的,是用进口的料,洋彩就是表示舶来品的意思,在宫中档案应该是光绪七年前后,在这个书出版物上是陶雅,应该比这个晚了,我们看,好,其实他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场所、不同文件之中,对同一种彩瓷的不同惩罚,我个人是这样认为。
故150245-雍正粉彩过枝桃纹盘 至于粉彩为什么这样说呢?粉彩是中国人在生产珐琅过程之中,没有那么多进口料,开始自己炼料,我们中国人画画的技术有没有人家西洋人画的好,在画的过程中在洋彩上往往为了突出他这个光线一边向背光的地方点一点,故意点光点白,这是洋彩的一个特点,到了粉彩的时候连这一点都没有了,加上玻璃粉就行了。 所以说这是一种我用的是这个词,珐琅彩技术上由引进到掌握再到中国画错了,变化的化,就是汉化的意思,中国化的一种结果了,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所以如果要非常区分粉彩还可以区分出来。有没有玻璃粉,洋彩跟珐琅彩再区分,那都是闲人没事了,自己给自己找事的,就这样说吧,但是你要说生产工艺上来说洋彩全是景德镇生产的,珐琅彩有一部分是在北京生产的,一部分是在景德镇生产的,在北京生产的全叫珐琅彩就这样说就行了,如果非要想区别就是这样,我个人认为区别它们没有大的意义。 再看看它的胎料,最开始烧的时候永乐甜白,后来全是景德镇生产的,到乾隆八年以后北京已经不再烧珐琅了,为什么呢?他下令在景德镇全面地解决,景德镇的工艺已经完全解决了,就是说从皇帝的努力把这个工艺推广到了景德镇又影响到了广东,这个是,我个人不是上午刚才说了嘛,唯一清朝皇帝引进的西洋科技只有这个被应用进来了。好,这就是乾隆八年以后,这些事咱们就,这是想想中国人这一点贡献,这个不讲了。
《陶冶图编次》“明炉暗炉”幅 这个时候我们看烧造明炉、暗炉,再看窑炉上有没有西方的技术。 这个是釉上彩瓷器,这个炉是过去一直有人探讨不知道怎么样,03年还是04年我在河南挖出来一个同样的小炉就知道这个釉上彩这种金元的时候北方就是靠这种小炉烘烤这种釉上彩。我挖出来的时候我不认识,当地一个烧瓷器的人说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我说不知道,他用河南话说“烧色儿活的”,我说烧什么傻活啊?他说往上加点儿红的、蓝的,我一听太明白了,河南话我又听得懂这些事那还不好办,原来是烧釉上彩瓷器这个炉,我就知道了,再加上我脑子有这个炉我就知道它是一回事了,这个炉是景德镇发明的一种暗炉,这个炉就是所以我们说的明炉,景德镇说的明炉,档案上有写,文献上有写,这个是西方的马福尔炉,是西方烧珐琅的唯一的一种炉,这就是说在景德镇在北京都引进了这样的炉,在窑炉上我们也引进人家的了,好。 其实刚才不是那个也是的,广东那个我们可以看,广东的炉没出现,大炉,在下面。我们可以看,这是我挖掘的,看看比一比,这是金元时期的红绿彩,这种烤架,就是我说的烤架炉的那个,这是景德镇传统的炉,这是我说的景德镇的马福尔炉,我们可以看到,看看景德镇陶炉是怎么记载,珐琅铅釉,也称鬼怪窑,所以珐琅要画珐琅就是他说这种小灶,看看跟这个是一样的,烧造这个瓷器。
广州的彩炉 我们再看看广州,广州的珐琅彩炉看它叫大炉,也是这样的炉,也是拿一个轮子波的,像咱们做饭的小灶一样,就是这样的炉,所以这个时期西方这个烧釉上彩这个炉影响到了北京、广州、景德镇,也就是说全面地影响了中国清朝彩瓷的一个技术的走向。这个我们就不再那么多的说了。 好,粉彩,华化的一个珐琅彩。它不停地在这儿,因为中国人画不了。他只能去这样通过一些偷工换,这叫什么?用中国人固有的一种小聪明改变一些,所以我们学什么东西没学好过,所以就是说那一年四川井喷,德国人的技术,德国人到一定程度一定不能敢,中国人一定看看再实验一把,耍点儿小聪明就搞井喷了。就是像我们烧粉彩是一样的。 我们看看这种粉彩,还有乾隆以后的象声词,文献上已经记载了象声词是仿西洋了,但是我们主要是仿的更多的是中国器型,所以把这个记载,其实在唐英的时候御窑厂烧的几十种釉和彩唐英每天都归纳了,哪个是中国传统的,哪个是东洋的,哪个是西洋的,他说的很清楚。其实清人对这儿还是没有避讳的,为什么清人没有避讳,满洲人来反正是东洋、西洋对他们是外来的,汉人对他也是敌人,他没把中国汉人当成他的国人,所以中国对他本身是占领区,这个我们可以看一看,可能这样都是来自欧洲梅森瓷厂的一些仿像生瓷的一些技术。像鲨鱼皮,这个中国人更不会搞了,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一个还是来的因素比较多。
新151119清广彩人物纹 哎呀,我基本上要说完了,再看看这个,这个是洋彩。 最后一点我是想说这个,到晚清的时候我们彻底被人打垮以后引进了从东洋学、从西洋学,既引进了机器,也引进来了生产的管理体制,尤其是我们光绪二十八年开始承办江西瓷业公司,把御窑厂根本上给颠覆掉了,所以你想这种影响是御窑厂是以官股纳入到了江西瓷业公司,所以给皇帝生产瓷器的窑都没有了,这样影响那就是大大的了。 那么我们再看看当年这是故宫收藏的写着“臣林士奇进呈两个样子”,这样的杯子跟咱们现在用的杯子也差不多,从这张底我们就看了是机器生产的,再加上还要“臣”,写个臣就知道了,给皇帝烧的瓷器。这是商办江西瓷业生产公司的东西,我们可以看一看,到江西瓷业公司的款就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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