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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医相对论:护花使者“余不痛”——痛经病的针药并用综合疗法(下)

 为什么73 2017-06-05



Tips

《明医相对论》明是明白的明,而不是有名的名。《明医相对论》努力打造正安系的华山论剑,与各位一起碰撞出不同的思想火花。在座的各位来宾、北京正安系的所有同事、各位老师,以及通过摄像机参与本期活动的全国正安系的所有同事、老师们,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明医相对论第七期活动的现场。


本期话题,关注女性痛经,痛经只是小肚子痛吗?你听说过经期有人排出的血块有鸭蛋那么大吗?我们来听余应伟大夫讲述治疗痛经患者的几个故事。你会发现,在余大夫眼里再可怕的痛经也不算什么,都能治愈。




深度好文

此文共9496字,阅读时间大约需要15分钟


以下为根据活动现场的录像录音整理出的文字版。



阅读要点


  • 余应伟大夫治疗过一例寒凝血淤型痛经的患者。痛经的时候,会排出鸭蛋大小的血块,就像生产一样痛苦。

  • 少腹逐瘀是调经种子第一方,在治疗痛经中有很好的疗效。

  • 针法原则以“用针稀疏”为佳。用针一定要少,这样治病的逻辑清晰。


(接上期)


少腹逐瘀加减治疗痛经


祁营洲:结果结了好几次婚,生了好多孩子也没好,哈哈。刚才我们余老师分享了一段案例,这个案例说的是他判断该病人是寒凝肝脉。余老师,在您的整个临床当中,除了这种所谓的寒凝肝脉之外,还有什么样的原因同样可以导致痛经,您治疗过的案例有哪些?


余应伟:比如说气滞血淤,寒凝血淤,还有这种肾虚型的,还有气血两虚型的。


祁营洲:那您有什么分享的地方?


余应伟:这个痛经无非就是刚才苏老师说不通则痛,其实我认为痛经就分两种,一种是不荣则痛,一种是不通则痛。


祁营洲:荣华富贵的荣,这个荣我相信我们很多大夫都理解,濡养的意思对吗?


余应伟:对。我再给大家分享一例在临床诊断属于寒凝血淤型痛经的患者。这个患者刚上大学,是河北保定一个大学的学生。她的痛经根源来自她小的时候。那时她家里是开小卖部的,父母忙于生意,她一哭,她爸妈就会拿卖的冰棍哄她,她调皮了,也拿冰棍打发她。在那个年代,冰棍还属于一种比较奢侈的美食,结果就是这种美食害了她。冷饮吃多了就寒凝不通了。


祁营洲:这是从多大岁数?


余应伟:她说她从三四岁就开始就吃。


祁营洲:从三四岁开吃冰棍,家里冰棍都吃光了,家里冰棍卖不出去了,孩子吃吧,这个感觉。(笑)


余应伟:父母开店比较忙,容易忽视小孩子的健康状况。她描述她的初潮是在11岁左右,来月经第一次就开始就痛,以后每次来月经都会夹带特别多的血块,大的血块甚至有鸭蛋那么大,小的也有鹌鹑蛋大小。


祁营洲:鸭蛋那么大,大概直径能达到,不可能十厘米,十厘米太大了,大概得有5-6厘米吧,您觉得这个女孩子从她生命当中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的排下来的这种血淤,大到了大概5-6公分,是这个样子。


余应伟:这么大的血块,把我都惊到了,怎么有这么大的血块,这个女孩子也没结婚,阴道口没有松驰,血块那么大怎么下来的?后来听她讲述,确实每次血块都下不来,让她特别痛苦,只有当血块下来之后,疼痛才会减轻很多。每次都是血块一下来之后就不痛了。


苏兴华:跟生产一样。(严肃状)


祁营洲:这个解释非常好,苏老师说像跟生产一样,那也就是说这个姑娘真的从月经第一次来就体会到了未来生产时的痛苦,可见是多么的痛苦。我们为什么这么讲?其实你会发现各位,我们再来分享余老师的案例的时候,其实余老师都能够非常非常明确地点出了一些很形象的、能让我们脑补的一些画面。随后这个病人到您手上之后,您是怎么处理的呢?


余应伟:很多患者觉得痛经比生产还要痛,这一点都不夸张。这个病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过来的,每次过来都有两个小跟班,好像因为她是他们班的团支书。她说她特别虚弱,带两个男孩子一起要是路上碰到什么问题,也有人照顾,因为每次都要从保定坐高铁到北京,路途比较遥远,非常辛苦。她来了以后,我通过一系列的问诊,了解到她吃冷饮的历史后,加上她平时的脾气也不怎么好,我就给她诊断是一个寒凝血淤,同时兼有一些气滞的病证,既有气滞,又有寒凝血淤。


祁营洲:其实根据刚才余老师的一个分享,其实在我看来,这个小病人应该至少若干个不同的病的因素,第一个是淤,第二个还有寒,第三个还有虚。


余应伟:对。


祁营洲:苏老师对于这样的一个病人,您在分析的过程当中,您会怎么看?


苏兴华:凡事是有形,总是阴气盛。


祁营洲:对,有形,你看这个有形,每次还不下来。


苏兴华:阴形越大,证明这个阴寒之气越重,阴寒之气重了之后,自然而然地,这个气就会虚了,因为,这在医理上,是有一个这样一个定义的吧。这个情况下,还是要回归到阴寒之本,这个角度上来考虑。


祁营洲:那好,两位大夫已经分析了这个病因、病机之后,那再回到治疗上,那余老师,您判断完病人的整体之后,是如何治疗的?


余应伟:当时开的汤药是以少腹逐瘀汤。加了一些行气的温阳的药,也是因为她体内比较寒。


祁营洲:少腹逐瘀汤,我相信大家应该并不陌生,清代名医王清任的一手方子。因为我们成为的王清任大夫创立了一系列活血化淤类的方子,像血府逐瘀、少腹逐瘀等等这样的方子。那苏老师,您在临床当中,您也会用到王清任的这些逐瘀的方子吗?


苏兴华:我可能说得比较雷人,第一,我不喜欢王清任。(笑)


祁营洲:不喜欢王清任?(惊讶)我特别喜欢在您现场,能够遇到这样的碰撞和火花?


苏兴华:第二,我不认为活血化淤能构成一个学派。(笑)第三,我可能用类似的四物汤加减经,也常用,但是我也不会把它称之为少腹逐瘀。


祁营洲:好吧,那就是说我们的苏老师有自己的一个主张和临床用药的一个主见,苏老师说王清任所谓的活血化淤不能称之为一个医学当中的派别,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比如说我们的余老师,可能临床当中比较推崇王清任的方子,然后会用到一些逐瘀的方子,而我们的苏老师压根就看不上王清任,觉得王老先生的方子是有问题的,当然了这点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每个大夫的成长过程当中,也许我们都有那么几位自己非常钟情的大夫,也总有那么一些我们不太认同的,因为历朝历代的所有大夫,未必百分之百都是正确的。


苏兴华:对,首先你认为,一个瘀血,它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体系的问题,它只是一个病理过程中的东西。


祁营洲:病理产物吧?


苏兴华:对,单独以一个病理产物,作为一个学派来说,这样还是说不过去的。


祁营洲:那等于是您认为他的血淤这样的一个学派不能成立,那您是否认同他在整个医学当中这种比如说他为了去修改一些前人的一些错误,他自己又写《医林改错》,当然后世人也认为他《医林改错》当中还有很多错误,对不对,那您又是如何来看待这样的一个?


苏兴华:我觉得,一个人的胆气和他的学术的高明,它是两件事情。


祁营洲:具体怎么讲?我很想知道您的观点?


苏兴华:比如,我们今天去坟墓里挖了个死尸,这是胆正。但是,他能把人死,和能够治好的原因,能找到,并且在建立学术过程中,符合学术的逻辑和规范,这个才是一个高明,这是另外一件事情。


祁营洲:这点,其实刚才您说到了王老先生的高明,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说给我的一个启发是苏老师也非常的高明,高明在哪儿呢,做到一句话叫尊古但不泥古。


苏兴华:谢谢。




痛经的针法要点


祁营洲:余老师用少腹逐瘀汤加减,而苏老师用的是“四物汤”加减。除了用药之外,余老师在针上您是不是也下了功夫?


余应伟:对,我当时也给她做了一个针灸。取血海、足三里、太冲,同时取了腹部的中极。


祁营洲:我们再分析一下这个配穴吧,苏老师,您看他取的是足太阴脾的血海、足阳明胃的足三里,足厥阴肝的太冲,还取了任脉的中极。您看这其中我们至少可以理解为血海和中极是走血,然后它太冲走了气,足三里其实也是按道理说是走气的。


苏兴华: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一般就是,先扎扎太冲。


祁营洲:一般会先扎扎太冲,那具体您在?


苏兴华:就取一个单穴。


祁营洲:就取一个单穴?


苏兴华:对,如果没效的话,我知道无效,我逻辑思维不混乱。


祁营洲:那也就是说您在临床当中,您在用针灸治病的时候,您非常愿意选择单穴治病,就是当单穴无效的话,您觉得好这个单穴针石无效,那我要么是放弃这个单穴,要么是我再选择配穴。


苏兴华:对一个学生来说,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别害怕失败。取单穴的时候,容易建立自己的临床的感觉和逻辑。


祁营洲:这点也给我们在座的若干个我们的助理医生们,还有我们的一些初学者们有一些很大的启发,苏老师这个教导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意思。也就是说在临床一开始的时候不要害怕失败,我们可以选择单一的方法,然后这个时候也可以是一种自我检测的一个途径,如果有效的话,证明这个穴位有效,如果它没效的话,那就可能这个穴位真的就没效。如果我们选了20个穴位,它无效,我们不知道到底哪个有效,哪个无效,是这个意思吧。


苏兴华:对,因为穴位多了,这个账就算不清楚了,这个跟当年的用药是一样的。


祁营洲:我记得上期,采访苏全新老师的时候,苏老师的方子只会开九味药,您当时也点评说我们一个好的方子贵在是药少,那现在呢?建议要取穴要少而精?


苏老师:《内经》不是原话吗,叫“用针稀疏”。


祁营洲:“用针稀疏”,好,这四个字可否给我们解释一下?


苏兴华:“用针稀疏”就是用针一定要少。


祁营洲:“用针稀疏”,一定要少,那如果说这一个少的穴位,无法改变问题的话,那您的思考在配穴上您会是一个怎样的思考?


苏兴华:对,如果是想开始解读余大夫这种思路的话,我扎肝经。


祁营洲:先扎肝经,先扎太冲,您就先扎太冲了?


苏兴华:对,没效,没效之后,那我就会再扎一针脾经,还没效,我再扎一针中极的任脉的穴位,会不断地升级。


祁营洲:不断地升级,从一个,太冲,假设从两个穴位开始,然后如果说无效,我们可能会继续配伍,再往上走,会找脾经的穴位,会找胃经的穴位,可能会找任脉的穴位,等等这样来思考?


苏兴华:对,构成了一个就好像兵法的仗似的,药阵、针阵。


祁营洲:您这一个阵字,一下又勾起了我一个极大的兴趣,我们经常讲说用药如用兵,其实我记得在是否是我们历史当中的张景岳曾经是一位将军,然后他创立了中医当中的八阵,然后就是把自己的兵法之道运用在了中药当中,刚才您又提到了这个阵,那您在理解这种阵在中医方法的运用,不仅仅用在中药当中,还抑或是用在我们的针灸当中,您怎么理解的?


苏兴华:最后,这是看你们能否协同产生出一种合力的问题。没有产生协同的合力,就是种草,没一百个针不算数。(笑)


祁营洲:除了种草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插秧,没一百个针不算数,所以说这样的情况真的是真的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如果是您用针灸来用于临床治病的话,我们去思考如何能让我们的取穴能够做到少而精。除了针药之外,那对于这个姑娘来说还有什么方法吗?


余应伟:这个姑娘大概就用了这两种方法。原发性痛经基本上还是以这种针灸配合吃药为主,继发性痛经的时候,我可能用的方法会多一些。


祁营洲:那咱们一会儿再说,咱们先说这个姑娘您在运用了针药之后,最后的整个治疗效果是个什么样子?


余应伟:这个女孩子治疗周期大约有五六个月,一次比一次好。痛的时间和程度都在慢慢减轻。第五个月左右,疼痛的症状就和普通患者一样了,可以忍受,也可以维持基本的正常生活。


苏兴华:那个鸭蛋呢?(笑)


祁营洲:鸭蛋越来越小了。


余应伟:对,他那个鸭蛋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之后,变成鹌鹑蛋了,再后来变得只有黄豆那么大。



继发性痛经的针药并用


祁营洲:从鸭蛋变成鹌鹑蛋,再到黄豆大小,很厉害!余老师能再给我们分享一个您的继发性痛经治疗的病例吗?


余应伟:没问题。继发性痛经,我跟大家分享一个特别典型的一个案例,就是一个41岁的女性患者,她说她在35岁以前都没有得过痛经。有一次她肚子里面长了一个肌瘤,比较大,同时还伴有囊肿,后来去医院做手术,被医生切除了。


祁营洲:是把肌瘤和囊肿全切了吗?


余应伟:对,全切了,在这之后,她就开始痛经。当然你不能说这痛经一定和手术有关系,但据她描述是从手术以后开始痛经的,那我们就不能说这两者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祁营洲:苏老师这一点,我想问您,您怎么看?您觉得到底跟手术有关没关呢?


苏兴华:反正,从这个时序性来说,它俩是有关系了。


祁营洲:那如果真有关系的话,在机理上怎么解释?您看我刁难我们的苏老师。


苏兴华:您可以认为,它的一种代偿或者它一种平衡被打破了吧,虽然有时候,这个肌瘤一些病理性的东西存在,但是它本身也是它内在的一种平衡。


祁营洲:这一点说得非常好,就是说我们自己去长了一个什么东西,其实也是通过长这样东西来需求一种新的一种身体的内在的平衡。


苏兴华:对,比如像肿瘤这些东西。把它手术切掉了以后,我们先姑且不论这个手术本身的损伤、和产生的副作用、以及危害,光是这个平衡本身,是被严重干扰和打破了,于是,它必然会产生一些新的现象和机理。


祁营洲:好,再回到我们的余老师,那余老师,您的这位病人通过做完手术之后产生了痛经,那到了您这儿之后具体的治疗经历是个什么过程?


余应伟:好的,当时这位患者是两口子一起来的。西医给的诊断是子宫腺肌症,从手术以后,再到北京来找我之前,这前后应该有六七年的时间,她一直在询医问药来解决她的痛经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根治。她痛经的时候是怎么个样子呢?她来月经的时候量特别大,大到要用成人纸尿裤,卫生巾根本没用。月经来时她是起不了床的,一直得有人照顾,生活极其不便。


因为她每个月月经量大,所以患上了重度贫血。她老公对她很关心,陪着她到北京来,为了治这个病,在门保旁边租了一个房子,每次我上班总是第一个来。我觉得这个病人她气血特别虚,来月经的时候,不光是量大,并且痛经的时间也特别的长,她一个月真正舒服的日子可能就只有10天,其它20天都在痛苦当中,什么国外的止痛药、国内的止痛药都吃遍了,最后只能肛门给药,其它的任何止痛方式都不管用。


祁营洲:看来这个疼痛的依然还是,今天分享的病例是一个比一个惨,那后来这个是如何诊断治疗的呢?


余应伟:这个患者气血很虚,她带来B超结果我也看了,子宫特别大,已经是十几厘米大,有11×10,是正常子宫将近三倍的大小,并且她仍有肌瘤、囊肿,手术之后又复发了,演变为多发性子宫肌瘤。


祁营洲:关于这一种其实很多大夫,不用解释,很多人都能理解,所谓的一些女性的子宫肌瘤这些东西,它手术之后复发的可能性,我相信我们在座的各位大夫,你们手上肯定有这样的病例太多了。


余应伟:我当时给她采用了好几种方法。这个患者的确很不容易,经受了这么多年痛苦。她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她脸上一脸的斑,皮肤干瘪枯槁,气色不好,眼圈特别黑,有气无力,感觉一碰就倒,非常的虚弱。我在用药方面,给她主要开的是补益方,像归脾汤之类,同时给她使用了灌肠的方法。


祁营洲:灌肠的方法?


余应伟:对,我认为她气虚的同时,还伴有痰湿,给她用了一些灌肠的方法,还用了一些活血化痰的药,加了白芥子,化一切有形无形之痰。


苏兴华:这个药我用得少。


祁营洲:您也用得少,您看今天您在跟他唱反面戏,刚才他用到一个王清任的方子,您说我不喜欢王清任,现在我们余老师说我用白芥子可以化一切有形无形痰,您说您用得少。那我想问的是如果您不用白芥子的话,您会用什么样的药,会比他更加高明吗?


苏兴华:没有没有,我个人认为,痰还是跟那个湿邪有关系,所以我们在处理的过程中,还是以化湿、利湿这种角度上,就是多方面进行消融吧。


祁营洲:您会用到哪一些具体的药物,跟我们分享一到两味吧?


苏兴华:比如陈皮。茯苓、猪苓。


祁营洲:马上用到五苓散了快。您会发现我们两位老师的思路是稍稍有些不同,这是第二个方子了,还有什么方子?


余应伟:这个患者来的时候,给我看了一下她以前吃的一些中药,基本上都是一些活血化淤破血的药,我觉得她已经是很虚弱了,首先就应该给她扶正,所以用了一些归脾汤调补气血,益气健脾。她痰也比较多,我就给她用了一些养胃的中药内服,同时用化痰逐瘀的药给她灌肠,等于是上面内服,下面灌肠。还让助理给她做了灸法。


祁营洲:用到了灸法。您当时是怎么去进行处方来进行灸的?


余应伟:用回阳救逆的中药打粉做的这种药灸,类似附子灸之类。


祁营洲:类似于附子灸,然后灸在哪儿?灸在肚脐神阙吗?


余应伟:我觉得病在阴,取之阳,以后背的穴位为主。


祁营洲:取在了可能膀胱经或督脉?


余应伟:以督脉的穴位和膀胱经的穴位为主。


祁营洲:这样的一个灸法,那等于是没有用针?


余应伟:因为她特别虚弱,所以我没有用针。


祁营洲:所以没有用针。这个思路又给我们启发了一个思路,那就是说在整个治疗这种气血极度削弱,况且失血又过多,首先用到归脾汤在我看来,要去从脾胃这个角度来入手,另外还用到了灌肠的方法,去化解这个内在的这种痰瘀所形成的有形之邪。另外又用到自己的这种外疗,这种灸治的方法,来在局部从里到外地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那随后这个病人最后的治疗效果是怎么样子?


余应伟:其实这个病人治疗得挺不错的,但是治疗的周期相对来说长了点。她在北京待了大半年,回去以后,她老公在家里给她继续做一些这种灸法。这个患者回去之后状态慢慢就好了一些,每个月来月经的时候,血量也收住了,也不用纸尿裤了,只用卫生巾就可以解决了。关于肌瘤和囊肿,她也没有再去做手术,因为一去医院医生就建议把她整个卵巢和子宫全拿掉,她虽然没有生育的需求,但还是不想失去子宫的,所以就拒绝了手术。后来在中医治疗下,这些肌瘤和囊肿都有在变小,一直到现在基本上控制住了,不再增长。她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很多,月经期间不用老公在家守着,也不用有人陪护了,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祁营洲:请教两位老师,余老师,您有什么样的一个期望?


余应伟:可以说,我每天都要接诊二三十个病人,但我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越来越少,体力有限,再也接诊不了那么多病人。通过这几年治疗痛经以后,我发现痛经的病人非常多,这个市场很大。看病有一个治疗周期,大夫不可能像江湖游医似的到处去走串,今天找了你看病明天就找不到了,游走看病不太贴合实际,也不太现实。所以我现在开一个痛经的课程,就是希望给一些有志之士和爱好者,或者是一些希望帮助家人朋友来解决问题的一些需求者,或者是学医的同事、同仁们,提供一些解决痛经的经验方法。


祁营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一个大夫对医学最大的贡献是不是我们能够把更多的一些方法,把更多的一些理念,甚至我们教出来更多的一些学生,让他们靠着他们自身的李浪继续传播下去。对于这种中医大夫我们在治疗痛经的过程当中,乃至于一些中医的爱好者,您个人有什么样的一个期望或者是对我们的一些叮嘱呢?


苏兴华:痛经,虽然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小病,其实大家应该深刻地认识到,它是对人、对社会的意义是很大的。也就是说,我们对这个病,还是应该用一点心思,去琢磨琢磨,去研究一下,去学习一下,这样子的话,第一是,能够造福于社会,尤其造福于这些女性的生活。第二个事情,也许从此对于妇产科,对于疼痛科的整个系统性的理解,将会有好处,所以我觉得,大家可以沿着这个道路,多琢磨琢磨,多思考思考。


现场提问互动


祁营洲:好,非常感谢余老师。其实这句话对我的一个启示就是对于病人来说,痛无大小,病无大小,作为医生来说,我们都应该努力地去有一颗真正的赤诚之心,这样的一个努力钻研的精神,然后用在你该去治疗的每一个疾病,不管是大是小。好了各位,再次感谢两位老师!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只给大家三个问题来拷问我们现场的两位嘉宾老师,余应伟老师和苏兴华老师。第一个问题请苏全新大夫提问。


苏全新:我想请问余老师和苏老师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有什么古代的文献或者什么书,可以认识痛经。再一个就是在治疗痛经时,有没有特效的药物,有没有这样的方法?就是大家可能上手以后,就很便于操作。


余应伟:痛经自古以来就有,可能现在应该更多一些,为什么更多一些呢,因为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变了,古代人没有空调,也没有那么多冷饮,而且着装习惯也没有现在暴露。在古代中医文献上痛经叫畸形腹痛,而原发性痛经就属于畸形腹痛,继发性痛经则属于中医里面说的癥瘕范畴。


祁营洲:癥瘕,那两个字我至今都写得不太好。(笑)


痛经病位在小腹部,多数患者都是有这种小腹寒凉的问题。我觉得治疗应该以温养的药物为主,其中用的比较多的是小茴香、吴茱萸等,这些药物能解决我们中医所说的宫寒的问题。其次补肾养阳的药我也用得比较多,在临床上解决这种手脚冰凉的宫寒症状特别有效。


苏兴华:我觉得,疼痛最快的还是用针,在所有的针刺里面,我因为受一个老先生的影响,一般用太溪穴,几乎是百发百中的。治疗各种疼痛。


祁营洲:治疗各种疼痛,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个穴位。那具体操作有没有什么讲究?


苏兴华:有,按古法针刺的步骤和要求来操作。


祁营洲:接下来要问的是来自于广州医馆的李慧大夫的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请问余老师,您刚才分享的第一个案例当中,您选穴的时候选择的既有前面的穴位,又有后面的穴位,取穴有肝经的、脾经的、胃经的还有后面的十七椎,就是既有前面的穴位,还有后面的穴位,这个体位怎么摆的?另外您扎针的针刺的顺序有什么讲究吗?


余应伟:我当时是先给她扎了阴面。


祁营洲:先扎阴面。


余应伟:对,然后再扎的阳面,还是《内经》的话,“善用针者,当从阴以阳,从阳以阴”。


祁营洲:就是先从阴,再走阳,这是我们余老师的一个学术观点下的一个回复。那,问到的这个体位您是让病人怎么摆的?侧躺?


余应伟:先是仰卧,后来再是俯卧,采取的是卧位。


祁营洲:都是卧位,换句话就是先仰卧位,然后再俯卧位,因为先扎阴面。


余应伟:对。


祁营洲:那这样的话等于整个的治疗时间可能时间会稍长一些。


余应伟:对,一般来说阴面要扎20分钟左右,然后阳面再扎15分钟,大约整个治疗时间是35-40分钟左右。


祁营洲:好,那接下来这个问题,刚才问的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还是广州的李慧老师,因为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我们都知道寒症一般常用灸法,余老师为什么会训练用针法而没有选择灸法?或者说您在日常当中,在针和灸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是如何进行选择的?


余应伟:灸法我也不是不用,但有几个限制,第一是咱们医馆的条件没有办法很好的开展有烟艾灸,第二个就是灸法治疗过程的时间过长,一个疗程最起码做一个小时,但病人太多,时间不够。这些都需要有地方或者是专门的助手来操作,空间和人手缺一不可,条件有些苛刻。


深圳彭建:余老师说如果有痛经,然后只要生完孩子就没事了,就是有些家长会灌输这样的观念给子女,那我又听说过如果说有痛经不治疗的话,生出来的宝宝,女孩子会有痛经,继续有痛经,男孩子会有疝气,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余应伟: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也问过我,是不是生完孩子就不痛了?其实在临床不是这样的,在临床我们有很多患者都是母女同时来求医,母亲带着孩子一起来找我治疗痛经,但也有少数的患者生完孩子以后会有改善,只是这个机率比较低。


祁营洲:那换句话说,您的意思是说这跟生不生孩子几乎没有关系?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余应伟:应该是这样。生完女孩会不会有痛经,这个前面已经回答过了,但是生完的男孩子会不会疝气,这个我好像在临床上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刻意地去询问她生下来的小孩有没有疝气这个问题。当然痛经妈妈生的女儿痛经的比率还是很大的。


祁营洲:好,这是我们余老师的回复,这个问题最后答疑时间交给我们的苏老师,因为我们苏老师经常会站在一个上一代下一代,母体到子体,传承这样的一个高度,甚至站在医学之外的心神灵的这样一个角度来去解析一系列我们看似很难解释的问题。


苏兴华:这个首先还是那句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既然是痛经,她一定有不通的气脉,或者经络,在那儿存在着的,这是个场。跟肾经、肝经是有关系的。在她怀孕的时候,是不是被怀孕的这个胚胎,她就会感受这种气局,或者这种气息呢?(笑)


祁营洲:我非常喜欢听您去讲这方面的问题,您的意思就是在怀孕的刹那间,这个胚胎可能就受到的影响?


苏兴华:对,就像我现在,治的那些小朋友似的,他们的妈妈在怀孕的时候,算帐算得好,于是小孩数字敏感,那么成天跑银行的妈妈,小孩就喜欢银行。(笑)


祁营洲:那也就是说如果说母体痛经的话,您认为孩子痛经的机率就是很大?


苏兴华:对,当然不是百分之百,因为中医我们考虑的,她作为个体,一旦出现,它都有很多的变数存在。疝气的话,最先大家都容易考虑到肝经的问题,那么刚才讲的,这个痛经它有一部分是一定因于肝的,那么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倾向,或者是这种遗传倾向下,它是有可能的。


祁营洲:来自于北京正安的所有同事、所有老师,以及通过摄像机参与本期话题的全国正安的各位同事、各位老师,这里是《明医相对论》第七期活动的现场,再次感谢您们今天晚上光临,同时也非常感谢正安中医市场部对于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各位,本期的《明医相对论》我们到此结束,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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