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金瓶梅》第69篇清明节将至，吴月娘趁西门庆不在家，在花园中组织了一次荡秋千的娱乐活动。她们的玩法是两人一组，或坐着玩，或站着玩，玩得不亦乐乎。潘金莲因一时只顾着笑而没有站稳，便从秋千板上滑下来了，幸亏及时扶住了架子，否则就直接跌落在地了。 吴月娘语重心长地讲了一段未出嫁时的往事，她曾到隔壁周台官家和周小姐等三四个女孩荡秋千。由于周小姐笑得厉害而导致腿发软，结果一下子骑在了秋千板上，竟把“身上喜抓去了”。周小姐嫁人后，却被婆家以不是黄花大闺女为由将其休逐回家。 吴月娘的本意，应该是提醒大家“打秋千，先要忌笑”，否则后果很严重。吴月娘不曾想得是在场的女人，除了她是以女儿身嫁过来的以外，其他人要么是再嫁的妇女，要么是小姐的身份，要么是被收房的丫头，而西门大姐毕竟已是外姓陈氏的媳妇了。 当然，不能排除吴月娘是在显摆自己正头夫妻的出身。当时的场面，想必尴尬极了，竟无人响应。荡秋千本是个娱乐活动，可吴月娘偏偏再三强调让大家不要笑，显得她迂腐可笑。陈敬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色眯眯地盯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看个不停。 双人荡秋千，需要相对而站的两个人交错地曲腿用力蹬动秋千板，以使秋千有节奏地来回飞行。吴月娘以丫头们力气小为由，竟直接吩咐陈敬济去推送潘金莲和李瓶儿。陈敬济巴不得揩油，先是直接握住了潘金莲的裙子以让秋千停摆，然后才用力推送。 李瓶儿由于技术差和胆子小，吓得主动向陈敬济求助。陈敬济先是掀起李瓶儿的裙子，然后才推动秋千板，结果李瓶儿露出了“大红底衣”。李瓶儿哪里会注意到自己走光了呢？其实，要让晃动的秋千停摆，还可以抓住绳子，可陈敬济却趁机动手动脚。 此时的陈敬济，身处九个女人之中，可谓是累并快乐着。宋蕙莲一出场，众人便认为她荡秋千的水平最高。只见宋慧莲双手挽彩绳，直直的身子稳稳地站在秋千板上，而且不需要人推送，那神态宛若飞仙一般，惹人羡慕嫉妒恨。在《金瓶梅》词话本中，还有宋蕙莲被风吹起裙子的露骨情节。 看不下去的孟玉楼指给吴月娘看，而吴月娘只是笑骂着说宋蕙莲是个“贼成精”的女人。哈佛教授田晓菲在《秋水堂论金瓶梅》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宋蕙莲即将面临悲剧的结局：“秋千的起落，摹写出蕙莲与金莲起落的命运：从受宠而骄，到受辱而死，其间也只是‘忽地’一瞬间而已。” 语易再给大家梳理一下荡秋千的小组情况，从中可略窥她们的亲疏关系。坐着荡秋千的有：吴月娘和孟玉楼、李瓶儿和潘金莲、春梅和西门大姐；站着荡秋千的有：孟玉楼和潘金莲、潘金莲和李瓶儿、玉箫和宋蕙莲。其中，在场的李娇儿推说自己身体沉重而没有参与，而可怜的孙雪娥，似乎被遗忘了，自始至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谢谢关注@语易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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