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不能盯着临死之人的眼睛看，我没想到隔这么远也会被缠住

昵称40522588 2017-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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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1日凌晨五点,一个叫扬风的年轻人因为身患绝症,从17楼跳了下来,正好被对面17楼值夜班的年轻医生看到。三天后,年轻医生微信中出现一个网名'已亡人'的人自称是那个跳楼的扬风,来请他帮忙……

我按照扬风说的地址,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然后转了七八个小时大巴车,终于到了他们家……的山脚下!我找了个当地人问路,他说我沿着这条山路一直走上去,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会看到一个有七八户人家的山坳,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我额角忍不住滑下三根黑线,这算怎么回事?本以为坐了这么久的车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谁知还要爬山。山路陡峭,都是山石砌成的阶梯,只能靠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好吧,年轻人多运动总是没有错的。谢过那个本地人,我扎紧裤腿,开始了我的最后的路程。

如果不是因为交通不便,这里绝对算得上旅游胜地,山花烂漫,莺歌燕舞,远山如眉黛,我边走边欣赏这里的美景,这次权当来旅游了!

果真如刚才那人说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在一处地势最高的石阶上望见前方一处有七八户人家的山坳,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仅仅是望见而已,真要在这山路走起来,恐怕还要四十来分钟吧。

奇怪的是,刚才明明阳光明媚,现在的天有点变阴了,又不似要下雨前的那种感觉,这样的天色忍不住让人想到一个词--阴沉!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四点四十,这个点的天空不应该是这个颜色吧,难道山里天气多变,不会有大暴雨吧?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往前走。只是我忘记,越往山里走信号越差,等我到他们村口时,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了。从我那天答应扬风要帮忙之后,他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无论我在微信里发什么消息,他都没有出现,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要来这个山村的必要。

我当然不认得扬风的家,恰好此时有个刚劳作回来的老人从我后面走来,我急忙向他问路。老人戴着草帽,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身上有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也许是刚干活回来的原因。他只是向我指了指山坳最里边的那两间土房子后又继续往前走,我仿佛听到他说了句:'外地人,你不应该来这里的。'这话听得我莫名其妙。

虽然这个老头很奇怪,但好歹给我指认了扬风家的房子,我打开手机的电筒继续往前走。

刚走两步,我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现在六点钟不到,又是夏季,天怎么会这么黑了?不管了,到了扬风家里再问问吧。大约走了七分钟,我到了扬风家门口,屋里黑漆漆的,我有些不安的敲了敲门。整个村子的房子都没有亮光,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有些比较落后的地方可能还没用上电,但是蜡烛啊、煤油灯什么的总该有吧,这个村子的人好节俭。

'吱呀~'

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吓了我一大跳。开门的是一个身子佝偻的老人,这应该就是扬风的奶奶了吧。我急忙微笑着说:'奶奶你好,我是扬风的朋友,我……我来看看你们。'

'快进来!'一个沙哑而语气急迫的男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屋里黑漆漆的,我完全看不清声音的主人,又被吓了一跳。扬风家里只剩他爸爸和奶奶,说话的应该就是扬风的爸爸了吧。

来都来了,还是要进去的,今晚总不能睡山上吧。我晃了晃手电筒,问道:'叔叔,家里都不点灯吗?'扬风的奶奶正要关门的手僵住了,而后立即恢复,扬风的父亲回答道:'山里人,习惯了。'

屋里了点起了一盏煤油灯,我不好意思的关掉了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们两人的面容,总觉得他们的表情有些僵硬。可能是扬风刚走,他们还缓不过来吧。

'小伙子,吃过东西了?我们家没什么招待你的,对不住了'扬风爸爸嘶哑的声音传来。'不……不用了,这么晚才到,打扰你们了。'

'你是小风的朋友,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般,不用客气。你应该也很累了吧,洗个脚早些休息吧。'说完他就转身进他的房间了。

扬风的奶奶打来了一盆冷水让我洗脸,我没拒绝,今天真的太累了。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山里用的是泉水还是储存的雨水,怎么有股腥味?

等我洗完,想要去倒洗脚水,扬风的奶奶说:'留它在这里吧,我等下再倒,你到小风的房间休息,晚上不要乱出来,不要到后山去。'奶奶的普通话夹着浓浓的地方口音,但我还是听得懂得。

'好。'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两间加起来五十平米不到的土坯房,要放置三张床,还要储存粮食和杂物,有个睡觉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想到我要睡觉的那间屋子的主人在我面前从十七楼坠落,我还是感觉怪怪的。还好这两天因为赶路太累,我很快就入睡了。只不过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站在我床旁,我又闻到了今天在村口那个老人身上的那股怪味了,我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却怎么都睁不开,然后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是十点钟,这里没有信号,手机也快没电,我索性丢到一边,打量扬风的屋子。这个想方设法逼迫我来这里的年轻鬼魂,生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扬风的屋子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做工粗糙的书桌和一个老式衣柜。墙上贴满了从小到大的奖状,墙角还有一箱书,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真是够无聊的。

我走到屋外,扬风的奶奶在门前的菜地忙活,见我出来,她嘱咐到:'饿了吧,锅里还有粥,你去喝吧,不要乱走。''好。'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烂,天空灰蒙蒙的,我走到他们煮饭菜的小棚子,姑且叫它厨房吧。一打开锅盖,一股馊味扑面而来,我急忙捂住鼻子。这粥放了两三天了吧,确定还能喝?我也用不惯这些烧火的工具,索性就不吃了。

我又来到菜园里,扬风的奶奶还在忙活,我问道:'叔叔去哪了?'奶奶割草的手一顿,说道:'你不用管他。'我不是想管,我是想让他带我去扬风的坟前看看好吧,毕竟我是被'请'来帮忙的。

'奶奶,我想去看看扬风。'山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我总得找点事情做。

我感到扬风奶奶明显犹豫了一下,半晌才说道:'好吧,去就去,我们不过后山去。'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奶奶提到'后山'了,昨晚我以为她是担心我乱跑有危险,但是现在看来是那个所谓的'后山'有什么禁忌了。

奶奶带我走出村子,绕了一条比较远的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路上无聊,我找了个话题和奶奶聊天:'奶奶,听说你们明天会有一个祭拜山神的活动是吗?怎么没见你们准备啊?'

扬风奶奶停下脚步,她没有抬头看我,只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语气充满了戒备。

额~我摸了摸鼻子,听说这个节日只有本地过,难道这个不能被外人知道?我尴尬的说道:'之前扬风和我说过,听说你们很看重这个节日,我比较好奇而已。'

'就是一个普通的节日,没什么好看的。'说完她又继续往前走了,我满脸问号的待在原地,难道我被耍了?

从扬风的坟前回来,刚跨入村里没多久,一群村民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扬风奶奶紧张的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而僵硬,上面还有很多暗红色的斑,没有一丝温度,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那群人很快就走到了我们跟前,为首的人阴森的的说道:'四奶奶,把这个年轻人交给我们吧!'

我又闻到了昨天在村口遇到那个老人身上那股怪味了,不对,也许是这几个人扎堆站,味道更明显了。所有村民身上都有这股味道,包括扬风奶奶!我是个医生,我知道这股味道代表着什么,只不过昨天不愿多想而已。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扬风奶奶佝偻的身躯以一副护着犊子的姿态挡在了我面前,说道:'他是小风的朋友!''哼,那又怎么样?有活人进来就应该由我们处置!'带头的那个人冷哼一声,作势向我扑过来,扬风的奶奶一把我往村外推,一边拦住那些村民,大喊道:'快出村去!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回头!'

我没想到一个瘦弱的老人会力气这么大,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我担心扬风奶奶的安全,所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而这一眼让我看到这辈子永远也不愿想起也忘不掉的一幕!

我看到那群村民撕扯着扬风奶奶的身体,没错,就是那种如同撕扯碎布一般,把她的身体撕成了好几份,但是这么血腥的场面却没有血,只有冲天的腐臭味。扬风爸爸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双手握拳挣扎着要不要过来。他最终还是冲上来,不过不是来帮扬风奶奶的,是冲我来的。

我看清了这群村民的面容,他们眼神空洞,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全是暗红色的尸斑,有的一张嘴还有几只蛆掉了下来,有的身上的皮肤不知何时挠破了,露出腐烂的肉和在肉里乱钻的蛆虫……我已经没力气跑了,恐惧占据了我整个身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向我扑过来。

却不知道是谁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朝着村外飞了出去，又因为正好摔到村口那个斜坡上，惯性向下滚了老远，还没停下我就晕了。摔晕之前，我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句:“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刚来时可以望见他们村的那处地势最高的石阶上，来的时候背的双肩包静静地躺在我身旁，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望去那个山坳阳光明媚，没有之前死气沉沉的感觉了，事情应该过去了吧?

“你醒了?”背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冲着不远处正在打坐的老头喊到:“师父，他醒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递了一些吃的和一瓶水给我，开心的说:“大哥哥，你先吃东西，我师父说你休息够了我们就下山。”我犹豫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还好，她是活生生的人。

等我吃完东西，老头走过来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在我面前烧掉，将灰烬丢进水杯里递我面前，吩咐道:“喝掉这个，你沾了太多不干净的东西了。”

下山途中，我有几次想要问那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又没问出口。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像极了我的导师，我有点怕他。

没想到走到一半老头自己开口了，对我说道:“别想了，你没有进村，只是在那个地方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啊?那些村民……”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么真实，我不相信这只是一个梦。

老头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死了，在你来这里的前一天，在后山那场祭祀上，山体滑坡，无一幸免。”

都死了?!这不可能，扬风把我逼到这里，不就是想让我在祭祀前阻止他家人到场，避免这场祸事吗?难道他算错时间了，这不太可能吧?

还有那个后山，所以之前扬风奶奶说不让我去后山，是不想让我看到事故现场吗?不对，老头说我从没有进村。

我捶了捶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学医的，从来不相信鬼神，但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大叔……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老头一脸生人勿近，但我还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呵，年轻人好奇心不要太重，你算是命大的了，我以为你们年纪相仿，命格相同，他会借你的身体还阳，没想到他最后因为救你灰飞烟灭了。”老头意味不明的冲我笑了笑，他的意思是，扬风本来可以借用我身体还阳，但最后把我推出村外的是……扬风?所以这一切，本来就只是个阴谋，他故意让我在他们村出事之后才到达这里?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愿救那些村民呢，里面还包括他的至亲。而且，他为什么最后又救了我，因为良心不安么，鬼也会有良心么?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件事情都太可怕太过荒唐了。

“那些村民都是咎由自取，他们祭拜的不是什么山神，是他们先祖失手误杀的一个……额，你不用知道太多。他们先祖犯的错，自然由他们的后人承担，那个村子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已经搬出去的或者出国了的，只要流有他们先祖的血统，自然都要遭到报应。这件事情，鬼神皆避道而行，你一个普通人凑什么热闹?”

老头突然出声，又吓了我一大跳，我这几天不断的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小心脏要承受不住了。

不过听他这话说得好玄乎啊，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报应，却不相信鬼神，即使我经历了这些。

“怎么不报警处理?那些尸体怎么办?”我好奇得问。

老头翻了个白眼:“天道好轮回，报警有什么用，活人一进去不过是替死鬼而已，我已经处理好那些村民了。”

一路上我一直缠着老头和我讲那些村民的故事，老头只是说扬风对于这件祸事是没有能力处理的，至于叫我来的目的让我自己去问他。而那些村民，集体遇难后仍不接受现实，所以诈尸了。

其余的老头死活都不肯说了，我仍怀疑我当初确实进了那个村子，不然老头告诉我他们是诈尸算怎么回事。

下山后，在山脚下遇到一个小卖部，老头让我请他喝酒，毕竟他也救了我一命。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扬风的头七，我向空中举起手里的半瓶酒，然后在地上斟了一些。

我比较愿意接受的结局是，那个叫扬风的年轻人仅仅是因为想不开而轻生了，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留给了家里人，而他的家人现在过得很好。至于我来的这一趟，不过是来旅游的。

回去的路上我无比惆怅，那个自称是扬风的“已亡人”不知何时从我的聊天记录上彻底消失了，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这个梦境太真实，我还没能从里面挣脱出来。

从扬风的老家回来后，我就不在临床呆着了，我转了病理科，只要不和人接触，我都可以接受。因为这件事之后，让我有一种错觉，有人的地方就有绝望，我再也接受不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