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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和鸡血，为人们绵绵不绝的心理需求而存在。喝点鸡汤，打点鸡血，原本艰难的人生才得以继续。鸡汤和鸡血，让人们普普通通的人生有了几分似是而非的哲理和似真似幻的激情。这是为什么生命越挣扎，鸡汤和鸡血就越受欢迎。 黑暗料理就不同了，黑暗料理讲究让生活显现不那么梦幻的原形，有时还会添油加醋向人们描绘一些可能存在的邪魔外道。因此在生命不那么挣扎、生活不那么艰难的地方，黑暗料理反而流行。人们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就容易跟自己过不去，总想找出生活的不完美，鞭策生活向完美进发。当然，现实生活流行鸡汤鸡血还是黑暗料理，与管理方式极有关联。 鸡汤鸡血充盈人体，人们看待周遭世界就会自动戴上霓虹色的过滤镜，瑕疵自动消除，即便碗大的疮疤，也可以基本忽视。因此，只要保证鸡汤和鸡血货源充足，管理者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当人们在霓虹色中陶醉不已，管理者还可以乘机浑水摸鱼大占便宜。贩卖鸡汤和鸡血，也就成为管理者乐于加持或介入的生意。因此，在管理方式倾向威权独断的地方，颂扬感恩管理者的鸡汤和鸡血就十分盛行。 黑暗料理则如同醒酒剂，隔三岔五来顿黑暗料理，人们对周遭的一切就不会再轻信，对管理者更会调节至质疑模式。对管理者来说，一切就十分不便利。黑暗料理在威权独断的管理方式下就往往为管理者所忌，遭受停牌处理。在管理方式自由人性之地，黑暗料理反而大行其道。 《纸牌屋》就是一道滋味独特的黑暗料理。弗兰克·下木这个丧心病狂的老伙计，竟然在衣柜里藏满骷髅的情况下所向披靡。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让人特想照眼睛给上一拳。这个人的可怕可恨之处就在于他那种将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信心和信念。人人都是他的牵线木偶，而他就是操纵一切的大师。在享用《纸牌屋》这道黑暗料理之际，有正义感的人会边看边咬牙切齿，实在是痛恨编剧啊，死活不肯给大家一个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希望。 下木先生和对手同僚们这么黑暗，很容易让人对现实中的症治人物产生怀疑，《纸牌屋》的流行，也的确带动了米国现实生活中阴谋论的走俏。前几天跟一个米国朋友聊天，他就认为克林顿夫妇比下木夫妇更邪恶，所有关于他们的阴谋论他都照单全收。这让他在我眼里居然显得有几分愤世嫉俗。我跟他说：“你真以为在贵国有人能一手遮天，干这么多坏事却得以逃脱法律惩罚？” 他一脸正色回答我：“你不能信任这些症治人物，得把他们盯得死死的。宁可把他们想象得坏一点，也不能美化他们。否则这帮人就会一手遮天。”这架势，防管理者如防盗啊。虽说有点过犹不及、矫枉过正，但总比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好。况且，这位老兄和他大多数同胞差不多，对管理者防范有加，对普通人却颇为友爱。 其实，现实生活中米国症治人物绝不能那么黑暗，被吃惯了黑暗料理的米国人时刻盯防，他们有贼心也没贼胆，哪能像下木先生那么干。各种口味泼辣、剑指總統的黑暗料理，虚构的纪实的，都宾客盈门、生意兴隆，不禁不止，就是明证。当年身为最高管的OBAMA也看《纸牌屋》看得一身是劲，时不时自己也来段很黑很暗的单口相声，俨然是黑暗料理界的明星。倒印证了唯有自由之地，才流行黑暗料理。 在鸡汤鸡血盛行的地方，表面上的岁月静好才可能暗藏惊天的黑暗，体内循环鸡汤鸡血的人们，对管理者绝无防范、歌功颂德已成习惯。鸡汤鸡血如雨，对人们来说绝非好事，时不常来点黑暗料理，真正的岁月静好才有戏。当黑暗料理被禁止，鸡汤鸡血唱大戏，岁月已死，参见我们东北方向的邻居。上上下下，见着那个年轻的胖子，都像打了鸡血般亢奋不已。活得没半点人样子，却对小胖子感激涕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鸡汤鸡血，倒滋养了生命的杯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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