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似有说不完的话。女人之间的关系,比男人之间或者男女之间,都更丰富更耐咀嚼。女性之间的情谊,我更倾向于来自遭际。我必须为小说中的她们铺设道路,越过千山万水,最终走到一起。 彼此向对方接近的过程,就是小说的本体——情节。小说写作通常有两种情形,或先有开头,再有之后;或先有结局,然后从头道来,这里则属后者。 小说起名 《向西,向西,向南》,有一种出征的豪气,雄赳赳的,其实是有不得已,受变故驱使,谁不想岁月静好? 这一趟出征安排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正是要写作者选择决策,依据的原则有主动性的,亦有被动性的。主动性的就是——用当今流行话语说,价值最大化。 当然,小说的价值与资本全然不同,它属于精神范围,和境界有关,所以,就是境界的孰高孰低;被动性的,则是我究竟拥有怎样的材料,可提供构造情节,满足境界的要求。相比较而言,被动性的条件也许更具有决定因素,甚至是写作初衷发生的根源,我们常说好小说可遇不可求,指的就是这个吧! 我是一个发力滞后的人,将一个核下土,生根发芽,长叶抽枝,多是漫长的。《长恨歌》从最初的构思开始,直至十年过去,方才启动写作;《天香》 更达三十年之久;《匿名》远近相济,多年前的动因,被正经历的生活鼓励起来,越扩越大;《向西,向西,向南》则反过来,近期的动因,将过往的经验唤醒,把许多片断的记忆倒流过来,注满故事的洼地。于是,几乎是连自己都猝不及防地,很快就坐下来,展平纸张,开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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