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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耳修斯

 洮阳浪子鸿都客 2017-09-06

    当他们正在互相谈论,这妖怪却如扯满风帆的船舶一般地游了过来,距离悬岩只有一投石的距离了。青年用脚一蹬腾空而起。妖怪看见他在海上的影子,就飞速地向影子追逐,意识到有一个敌人要骗取它的猎获物。珀耳修斯从天空俯冲下来,如同一只鹫鹰落在这妖怪的背上,并以杀戮墨杜萨的宝剑刺入它的后背,直到只剩刀柄在外。他抽出刀子来,这有鳞甲的妖怪就跃到空中,忽而潜入水底,并四向奔突,就好像被一群猎犬追逐着的野猪一样。珀耳修斯一再向这怪物刺击,直到黑血从它的喉管喷涌而出。但他的翅膀濡湿,他不敢再信靠他的水淋淋的羽毛。幸而他发现一根尖端还露在水面的帆柱,他左手抓着它,支持住自己,右手持着宝剑,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地刺杀着怪物的肚子。海浪将它的巨大尸体运走,不久它也就从海面消失了。珀耳修斯跳到岸上,爬上悬岩,解开女郎的锁链。她怀着感谢和爱欢迎他。他带她到她的正庆幸着得救的父母那里,金殿的宫门也大大地启开,来迎接这个新郎。

    但结婚的盛宴未终,正在极欢乐的时候,宫庭中突然充满扰攘。国王刻甫斯的弟弟菲纽斯,过去曾向他的侄女安德洛墨达求过婚,只是在她遭到危难的时候却舍弃了她。现在他带着一支武装队伍,来重申对于她的要求。他挥舞着他的长矛闯入结婚的礼堂,并对珀耳修斯高声叫骂,以至于使他很吃惊地听着。“我来找抢去我的未婚妻的贼人复仇!任你的翅膀,你的父亲宙斯,都不能使你逃脱!”他一面说着,一面瞄准着矛头。

    刻甫斯站起来,叫唤着他的兄弟:“你发疯了!”他说。“什么东西驱使你干这种坏事?并不是珀耳修斯抢去了你的未婚妻。当我们被迫同意让她牺牲的时候,你舍弃了她。作为一个叔父或者一个情人,你袖手旁观,看着她被绑走而不援救。你自己为什么不从悬岩上去夺取她呢?现在你至少应当让她归于那个正当地赢得了她,并以保全我的女儿而安慰了我的晚年的人”

    菲纽斯不作回答。他的凶恶的眼光一会望着他的哥哥,一会望着他的情敌,好像在暗暗揣度着应该先从谁下手。但踌躇了一会之后,他在暴怒中用全力向珀耳修斯投出他的矛。只是投不准确,矛头扎进床榻的垫子里。现在珀耳修斯已经跳了起来,向菲纽斯进来的那扇大门投出他的矛。假使不是他闪在祭坛后面躲开了,那必然会刺穿他的胸脯。但它毕竟刺中了他的一个同伴的前额,所以全部扈从的武士都拥上来,短兵相接地和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搏斗。他们格斗得很久,但因闯入者与宾客之间众寡悬殊,珀耳修斯终于发觉自己被菲纽斯及其武士围困着。箭镞在空中飞射如同暴风雨中的冰雹。珀耳修斯背靠着一根柱子,利用这有利的据点招架敌人,阻止他们前进,并杀死很多的武士。但他们人数太多了,当他知道单凭勇气已经没有用,他不得不依靠最后的手段。“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他喊道,“我的过去的仇敌将帮助我了!请这里所有的友人都回过头去!”于是他将挂在肩上革囊里的墨杜萨的头颅取出,向最逼近的攻击者举起。这人略一瞥视,就轻蔑地大笑。 “去,让你的魔法去作弄别人去罢。”他叫道。但当他刚一举手投矛,他却变成石头,他的手仍然举在空中。别的人也逐一遭到这同样的命运。最后只剩下两百个人了,珀耳修斯高举墨杜萨的头,使大家都可以立刻看见,于是两百个人都立刻变成了岩石。直到此时菲纽斯才悔恨他的不义的战争。他的左右除了石像外业已一无所剩。他叫唤他的朋友们,但没有一人回答。他用怀疑的手指轻触着离他最近的人们的肉体,但它们已变成大理石!最后他陷入恐怖中,他的挑战变得狼狈不堪。“饶我一命罢!”他祈求说。“新妇和王国都给你!”但由于悲痛着他的新朋友们的死,珀耳修斯是很难和解的。 “贼徒哟,”他回答,“我将为你建立一个永久的纪念碑在我的岳父的宫殿里。”菲纽斯虽然企图逃避,但终于被迫看到那可怕的头颅。他的眼睛里边的眼泪冻结成为石头,他怯懦地站在那里,两手下垂着,完全是一种奴仆的卑贱的样子。

    现在珀耳修斯可以将他心爱的安德洛墨达带回家了。悠长的光辉的日子等待着他。他还找到他的母亲达那厄。但他仍不能避免给他祖父阿克里西俄斯带来灾难。阿克里西俄斯因为恐惧神谕,逃亡到异地,到了珀拉斯戈斯的国王那里。在这里他出席一个节日的赛会。这时,珀耳修斯正向着亚耳戈斯航行,路过这里。也参加比赛,却不幸在掷铁饼时打死了阿克里西俄斯。后来他知道他所做的事,并知道他所杀害的是谁,他深深地悲悼死者,将他安葬在城外,并卖出他所继承的王国。现在嫉恨的复仇女神才终止对于他的迫害。安德洛墨达为他生育了许多美丽的儿子,他们一直保持住父亲的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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