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文以载道,学以致用。清艺汇中国书画朱绍良导师班三期经过第一次课程的学习和交流,全体学员初步掌握了古代书画艺术史与艺术鉴赏专业知识,按照老师专业要求,完成首次专业论文的撰写,由于初学专业知识积累不足,难免写的论文不是那么如意,但却是他们在书画艺研路上迈出的第一步,望给予包容和指导,以期他们能在书画艺研专业上进一步深化与艺术弘扬。 [内容摘要] 本文试图通过浅析与石涛相关的艺术史、艺术理论和艺术鉴定三个方面的内容,来建立起一个鉴定石涛作品的参考框架。 [关键词] 石涛、三藩理论、艺术分期、艺术理论、艺术鉴定、 石涛无疑是文人画发展中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在宋元以来文人画发展史上,很少有人能在丰富性上与之相比。其格局亦可与苏轼、赵孟頫、董其昌的艺术高峰比肩,他的独特创造影响至今。石涛留下的真迹多,伪作更多,笔者想鉴定其作品,首先是真伪和时代考证,其实是尽可能在鉴定理论的框架指导下,还原那个时空下的作者。这个鉴定理论框架就是艺术史、艺术理论和艺术鉴定的三藩理论。 在鉴定中,绘画风格的把握是基础,画什么、怎么画?六法框架下的题材、构图、笔墨、书写、布阵、气韵、色彩……每个画家都有自己的风格,每个画家在不同的时期都有不同的风格,所以作品分期,确定典型代表作都是在大脑中建立这个艺术家范式的过程。直如到张葱玉先生所言“听其声而知其人“[1]的境地。但光有风格距离文人画的鉴定似还不够,境界的形成才更起决定性作用,风格偏实,境界偏虚,仿作的笔墨工夫再好,要仿出境界往往力有不逮,所谓”观画观气局也“。 另外在石涛和文人画的鉴定中,也特别包括题识、落款、用印、题跋等关键“文人“因素(相较其它画作而言,这部分重要性更甚至,也是线索更多的地方)。比如石涛金陵探梅和广陵探梅的题识诗作上百首,不是一成不变,通过变化可以找出鉴定线索。再如石涛用印非常讲究,画人画竹画山水,钤印都不一样。每一幅作品都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特别的场景下完成的,并有其当下的思想和心境。还有赠作,被赠者与作者的关系亦是鉴定的关键,因为这里面往往有特别的寓意。他的很多作品题跋甚至多至十多跋,这里面也往往包含真伪的重要内容。
一、石涛的艺术分期 石涛,1642年-1708年,原姓朱,名若极,小字阿长,广西全州人。他是明太祖朱元璋从孙靖江王朱赞仪的十世孙,朱亨嘉的长子。1645年(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其父朱亨嘉以明宗室名义在桂林自称监国,次年四月被唐王朱聿键处死,监国失败。在师兄喝涛的帮助下,朱若极由桂林逃到全州,在湘山寺削发为僧,始改名石涛。他有两方印章“赞之十世孙”、“靖江王之后“非常清楚地说明的他的家世。而在其晚期,出佛入道后经常落款”阿长“、”若极“亦可见其回望这一身份的思绪。 (一) 早期:宣城前及宣城阶段 由前期的湖湘悠游和以宣城为中心的时期组成,做为一名“早慧“的艺术家,这个时期的石涛,从一开始就跳出古人牢巢,在1657年即题”我自用我法“[2],反映了他天生坚持自我表现,自我感觉,自我妙悟的个性,这也成为纵其一生的绘画创作指导思想。 在这一时期,为石涛于佛愿力最深、最为虔诚的时候。梅清有诗“敬亭双古塔,兄弟一空门。寒任穿莲壁,饥常断草根。”他为整修恢复广教寺做了大量的努力,这段时间也是其一生内心最宁静的时刻。他一生有两次刻意突出自己某种身份,一次就是在宣城时候,他在作品中有意突出佛门的法系,“天童忞之孙,善果月之子”经常出现在这一时期作品中,特别是罗汉人物画作中。这种敬重不只是名师名贤的关系,而的确是从学识、诗文书法上也受到了启发。在石涛的“一画论“中即可看出受禅学的启示[3]。 这一时期另一个重要影响就是黄山,不但受风光的影响,更受梅清笔墨影响。“黄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一) 中期:金陵时期,延续到北京时期 美术史记载金陵至北京时期是石涛绘画的成熟期,但完全这样以一般画家发展的三段论来套用石涛,可能是偏颇的。在后面对其艺术理论的分析中会看到,核心理论是一直存在的。其实在宣城时期,其山水人物的画法就非常成熟了,金陵之后只是关乎艺术目的的转向而已。其根源,是心境的转向。 1680年石涛住进一枝阁中,直到1686年,时间不算太长,生活颇为窘迫。作为小小一枝阁中的苦瓜僧,常常有所抱怨。抱怨的根源是环境、心境的改变。金陵作为旧朝都城,石涛从小小宣城到这里,“圣聪忽睹呼其名”[4],钩起他名利之心,接驾和功名、利益和冲突、俗世和红尘……他多了抱怨,多了挣扎。绘画开始不仅是内心宁静的表现或对世俗的抗争,而成为谋求功名的阶梯。 但金陵也聚集了很多艺术家,当时全国一流的艺术家多在此活动,基础远非北京可比。这九年石涛通过和他们的相互交流,艺术水平也得到了更大的进步,创作了大量作品,更确立了自己独立风格。 受辅国将军博尔都之邀请,46岁到北京,游历豪门。客且憨斋为主人慎庵作《搜尽奇峰打草稿图》卷,跋中有“不立一法是吾宗也,不舍一法是吾旨也”之语。秋七月,客慈源寺,作山水册,题跋出现:“我用我法”四字。 在北京的三年,石涛并没有得到皇帝的青睐,被主流排斥,希望落空,决定南返。
(二) 晚期,回杨州定居至过世。 自北京南归后,石涛已熄灭了与世争荣的杂念。1693年自跋《余杭看山图》卷云:“癸酉冬日,借亭先生携此卷游余杭,归来云与大涤不异。”于1696年在扬州营建了“大涤草堂“,为此还特地向八大山人索《大涤草堂图》,有印语曰”于今为庶为清门“[5]。这些说明,他要将过去的一切洗涤,做一个世俗之人。身份的转换意味着自我认同意识的改变。
二、石涛的艺术理论 明清画坛,各家各派虽然相互攻击,但是最终归为传统。向传统学习这一理念首先由董其昌倡导,经由其一脉“四王”大力发展,绘画的表现对象已经慢慢转变成对传统笔墨的过分追求,这种情况已经与董其昌最初所提倡的“向传统学习”的本意不尽相同了。过分守循,不但使创作源泉日渐枯竭,而且使各自的风格慢慢同化,千篇一律,而这并非真正的传统。 (一) 核心“一画”理论 我自用我法:在宣城和金陵期间,石涛两次题识云:“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一时捧腹曰:我自用我法。” 不立一法,不舍一法:石涛在题陈良壁《罗汉图卷》跋所云“前人立一法,余即于此舍一法,前人于此未立一法,余即于此立一法,一取一舍,神采飞动。“。石涛大胆地强调:“有法必有化”,“化”就是“我用我法”,变法需“了法”,而学习古法是为了“借古开今”,笔墨之法来自于生活“蒙养”[6],应“搜尽奇峰打草稿”,达到物我和融为一,“终归于大涤”。石涛在《画语录》中,“不立一法,是吾宗也;不舍一法,是吾旨也。“。反对并批判“只知有古而不知有我”,只会“师古人之迹而不师古人之妙”,提出了“借古以开今”、“笔墨当随时代”和“我自有我在”的重要美学理论。 是法非法,即成我法:石涛在其毕生总结性《画语录》的开篇章中便提到:“太古无法,太朴不散,太朴一散,而法立矣,法于何立?立于一画。一画者,众有之平,万象之根,见用于神,藏用于人,而世人不知,所以一画之法,乃自我立,立一画之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 “一画”论: “一画”之法便成为了石涛艺术哲学的原范畴,成为了他艺术理论的根基。在以“一画”为根基的绘画思想的指引下,主张“古为今用”、“具石以化”、“是法非法,即成我法”,试图摆脱一切本体思想的束缚,从而进入一种对古人思想无所依傍的,完全“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自由思想天地。历代对“一画”的研究可分为“线”论、“道”论、“法”论、“禅”论,笔者支持“禅”论。朱良志在《石涛研究》开篇即讲,石涛的“一画”是“不二之画”“不二之法”[7],这是南宗禅的精髓。“一画”在石涛的《画语录》中出现28次,绝大部分都是指不二之法,摘部分如下: 《一画章》: “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法于何立?立于一画。”“一画之法,乃自我立。” “立一画之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一画之法立而万物著矣” 《了法章》 “古今法障不了,由一画之理不明。一画明,则障不在目,而画可从心,画从心而障自远矣。” 《皴法章》 “一画落纸,众画随之,一理才具,众理付之。审一画之来去,达众理之范围。” 《资任章》 “以一画观之,则受万画之任。” 石涛的“一画”不是画线,是法,而且是他的至法,来源是禅宗的思想。 (二) 画风及绘画特点的演变 1)石涛从很早就表现出超群的花鸟,山水,人物和建筑绘画能力,早期传统技法学习时期,显著带有“抑北扬南”倾向,笔墨讲求“士气”。最开始的人物绘画,师法古人(主要是吴道子,李公麟,从丁云鹏画中学得),宗教题材(莲社图,五百罗汉图)。石涛早期山水多由倪、黄风格转化而出山,南北宗皴法混用。在黄山和梅清,梅庚,戴本孝相互有交流,画风亦受梅清影响,体格明秀,笔意清灵,濡染雅致,气象雄奇。山峰多出现笋状,经常出现“笋状“的“旋转的山峰”[8]。 这个阶段的的主要代表作品有1657年《人物山水花卉册》,1664年《原济山水人物卷》。人物画的代表作有《百页罗汉画册》,1667年《十六阿罗汉应真图》。 罗汉图 1667年 40X32cm 私人收藏 罗汉图 1667年 40X32cm 私人收藏
2)中期的艺术升华期,与“黄山画派”、“新安画派”、“金陵画派”互相学习影响,他的山水画有所变化,原来接近于梅清、戴本孝、程邃、萧云从等这些新安派的画风逐渐由浓而淡,属于他自己个性的面目变得更为清晰,随之而现的笔墨更为得心应手,在经过临摹学习,融会创新的阶段,以他娴熟的笔墨技巧,运用变幻莫测的创作手法,从而形成了恣肆洒脱的艺术风格。 如《秋声赋图卷》,保留着梅清的灵秀,墨韵润泽,笔触劲炼,全图除近景树石稍有线条笔迹外,整个画面几乎由墨与色渲染而成。 《山水清音图轴》是他40岁前典型风格的变奏,是一幅最能代表石涛笔墨清腴,风格恣肆洒脱的山水作品,画中景物层迭、树木茂密,作者巧妙地运用虚实、黑白的均衡布局,通过水的空灵和云雾的蒸腾,避免了过分的迫塞。在笔墨技法上,山石用披麻皴,横直交错,秀灵而坚实,密集的破笔苔点,使山势更显苍莽,篁叶取法倪瓒,只是变萧疏为茂密,墨色干湿浓淡恰到好处。 另一幅《细雨虬松图轴》(下图),作于康熙26年(1687年),石涛是年46岁,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细笔山水佳作,画笔方圆结合,高处峻岭以方笔折角为外形,近处坡石以圆笔为使转,行笔舒缓而自然,既保留新安画派的气息,又融会了倪云林的骨格,有一种清丽幽雅、清谧淡远的韵味。 细雨虬松图轴 1687年 100.8X41.3cm 上海博物馆藏 3)扬州定居后,游历京城碰撞正统画派,个性张扬奠定独自绘画面貌。回扬州后,学徐陈,泼墨写意。出现了用色来重点,以赭代墨。晚期石涛作画前,必将纸打湿,利于大面积墨汁扩散。这个阶段经常用“破墨法”,以浓墨破淡墨,以淡墨破浓墨,使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而且构图新奇,或全景式场面宏阔,或局部特写。 这一时期完成的《清湘书画稿》等代表作品,比如在《庐山观瀑图》呈现出宇宙洪荒的时空意识、在《唐人诗意图册》中用老来的童心追求“诗画浑融“,已在艺术上已达自由境界。 唐人诗意画册 23X16.4cm 故宫博物院藏 三、石涛的艺术鉴定 (一)题款 题款的核心是书法和内容,其中书法是更加直观的鉴定依据,而诗文及所跋内容则需要多方通过文献去鉴定。 石涛的正书含有隶书、魏碑底子,在卫夫人、钟繇、颜真卿、欧阳询、褚遂良、苏轼之外,又加以己法,形成独特的正书感觉。石涛亦师法倪瓒,得其体格与韵致,如《清湘书画稿》《梅竹双清图》《山水蔬果花卉》等题跋与倪书风相似,结体略扁。石涛题跋书体追求“古质“,无论楷、行、草书,都喜欢篆隶等相杂,将古拙的气息藏于其内。”他“弃董不学”,由东坡丑字“悟法,追求魏晋,秦汉”古质“,书风后来向”丑“到古质转变。篆书仅见于《清湘书画稿》与《淮杨洁秋图》画名题字。 淮杨洁秋图89.3X51.7cm 南京博物院藏 石涛似乎对隶书情有独钟,表现出如下特征:结构上求古拙,结构复杂的字,其中一部分偏旁或笔画是篆书形态,以篆书笔法笔意写隶书形体。这一点在《巢湖图》轴中表现非常明显。
(二)落款 石涛一生用过的落款名号很多,每个时期都有其一定的特别做文章,或显示追求,或表达思念。比如在宣城时,把地名和名号叠加,以表不忘故乡;而“天童忞之孙,善果月之子“则表明其师承身份,一心向佛;而到至北京返扬州之后,经历了入世与出世的矛盾和痛苦后,他开始用”靖江后人“等名号,表达眷恋故国之情。又比如”石道人“一款在 1697年之后的作品中就很少出现了,尤其在北京、天津期间更是鲜有用此款的。 至于落款所用书法,与画作本体及题款相关,石涛本身对此是非常讲究的。早年36岁以前多以楷中带隶,似隶非隶的行书书写落款。笔势开张,撇捺舒展,石字一撇修长,石涛两字扁平。到南京后大量使用隶书,行书少。回扬州后是湿纸落笔,氤氲之气,落款以行草,以“大涤”开头落款,而且追求拙趣。(目前的第一件是上博藏《花卉》册十二开,署“清湘大涤子济”,“大涤子济”等,1694年)。 大涤堂可分为“济”期,“极”期。1697年至1702年,多落“济”字。后期多“极”“钝根”“大本堂”,是最晚之作,为“极“期,比如《睡牛图》。 以下根据文献列出各个时期常用的一些落款名号,只是一般的规律,也常有过渡时期混用或其它部分特例出现(比如组合使用,比如晚年常以阿长与其它名号组合使用,“清湘陈人阿长”、“清湘大涤子阿长”、“向之阿长“等)。
(三)用印 石涛的用印情况,除了《石涛书画遗珍》中有“石涛常用印“朱白文43方,《中国历代印风系列》中收录73方,还有《石涛书画全集》等,总见约百余方印。上博所出版《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也是鉴定石涛印鉴的权威书籍。 石涛用印极为考究,如画竹多有“何可一日无此君”印,人特画一般有“前有龙眠济”印(这一白文印是石涛生平使用时间最长的印之一),山水长卷常有“搜尽奇峰打草稿”押角印,等。而落款印,起首印,押角印等都有较严格的区分。这是非常重要的判断依据。 用印与落款一样,随着时间变化,心境身份的变化而变化。比如1697年离开佛门后,”苦瓜和尚“、”济山僧“、”释无济“这些用印基本绝迹,出现也是偶尔。 以下列一些常用印的标准件:
(四)地点[9] 石涛生平活动涉及不少地名,他自己也有频繁更换斋名的习惯,搞清楚这些容易混淆的模糊点,对了解他的生平,甚至对鉴定其作品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怀谢楼:石涛题跋中多处注明作于怀谢楼,经考,有两处怀谢楼,一处在宣城,在石涛、喝涛所驻宛津庵附件。而另一处,是石涛到金陵以后,他给西天禅寺一处僧房取的名字。 长安:启功解答了傅抱石《石涛上人年谱》中的困惑,长安不是西安,而是石涛以长安称金陵、北京,当时长安多有对各朝都城的泛称,也是石涛心里的长安。 庐山:石涛的确去过庐山,但南还之后所提及的“小东庐”都不是江西的庐山,而是江苏溧水的东庐山。 一枝:在石涛的传世作品中,从没有将一枝称为“一 枝寺”或“一枝庵”,一般都称“一枝阁”、“一枝下”或”枝下“,也有”一 枝室“。 大树堂:大涤堂落成之前,石涛在扬州作画,常款“大树堂”“树下”。大树堂有两处可能,一是石涛一生三次借居的静慧寺的一处僧房,另外就是真正扬州天宁寺大树堂。经考,后一种可能性大。
四、不是结语 由于时间关系对题识、交友、收藏与作伪等方面都没有展开。石涛没有出自己的诗集,他大部分的诗文都在题识中,而且在他很多的绘画理论及思想也在其题识或题跋中,这部分要以文献清单的方式来展开。石涛一生交友广泛,包括艺术、佛门、官场、徽商、地方人士等,而文人画所蕴藏的独特信息,与交友的互动交换息息相关。石涛作品的收藏者和作伪者,包括他们的史料行为特点等,也将是鉴定的关键支撑信息。 笔者此文只是一个初始开头,是想将张葱玉先生的“三藩”理论的鉴定结构试图在某一个艺术家身上做尝试。以石涛绘画艺术的鉴定逻辑体系结构,探索石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绘画艺术,还原近代泼墨大写意绘画的开宗者。
[1]张葱玉在《怎样鉴定书画》中说,“书画鉴定是完全可以学会的”,“有不少人把鉴定书画看得很神秘、很玄妙,认为是一门高不可攀的学问。其实不然,我认为这是任何人都可以学会的。举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来说吧: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有他的特点,如果我们是熟人,一听发音,便知道他是谁;又如写字,每个人也有他的特点,相处久了,一看笔迹也自然知道是谁写的。” [2]“我自用我法”的提出,最早见于石涛的一则画跋: “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 宗我耶? 一时捧腹曰: ‘我自用我法’。”后来,石涛在1684年的《山水册》、南京时期画的《坐看云起图》,都有相同内容的题跋。 [3]历代研究《画语录》对“一画”论,可分为“线”论、“道”论、“法”论、“禅”论,笔者支持“禅”论,后详述。 [4]方濬颐《梦园书画录》卷二十著录《石涛丹荔图中堂轴》题跋中有此一句,描写石涛见驾。此图今不见。现流传有此题跋的《丹荔图》、《广陵见驾书画卷》等几幅均为伪作。 [5]此句引自杜甫《丹青引赠曹将军霸》第一句“将军魏武之子孙,于今为庶为清门。”表明石涛由僧还俗,离佛入道,石涛由此进入更加自觉的主体性和更加自由的艺术创造。 [6]石涛的“蒙养”来自周易,其内涵是顺应自然“天蒙”,纯真的“童蒙”。与生活做为一对概念提出。 [7]既不执着于有,也不执着于无,一切有为法都在否定之列,而否定也是知识行为,亦没有真正摆脱法执。绝对的无分别,是“一画”的基本理论支点。 [8]石涛早年画山有一种旋转之力,如《百开罗汉图册》、上海博物馆《观音图》中都得以体现那种旋转动感的独特画法。同时亦受梅清影响出现“笋状”山峰的画法。 [9]以上关于地点的考证来自《石涛研究》,朱良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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