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使我们的梦枯萎, 使我们的声音生锈, 使我们的身体长大,使我们的武器战败。 ▼ 我们的生活在远方是重叠的, 像一个幸福的海。 ▼ 惊讶的蝾螈纹丝不动, ▼ 我们处身于中央时实在是一种缺席。 伊夫-博纳富瓦(1923-2016),二十世纪法国最重要的诗人、翻译家、文学评论家,也是“二战”后世界诗坛举足轻重的巨匠,很多人将其与波德莱尔、麻辣没和瓦雷里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1953年出版《杜弗的动与静》,博纳富瓦一举成名,后来的《刻字的石头》、《在门槛的圈套中》等多卷诗集,均可谓杰作。 他既是技艺的大师,又是独特的沉思者。他的诗既透明又神秘,飞扬而深刻,是法国超现实主义诗歌的进一步发展和对超现实主义的超越,也是现代诗歌中的奇峰。 他的诗歌创作风格在整个二十世纪法国诗坛上独树一帜,可以说在古今法国都是绝无仅有的。从1981年起,他作为教授在法兰西学院讲授诗歌理论和比较诗学,成为该院自文艺复兴成立以来继瓦雷里之后的第二位讲学的诗人。 1、 就是这个东西:比真实马头还要大的马头,上面嵌饰着整座城市,它的街巷和城墙,在双目之间奔走,连接起马脸的曲折和延展。一个男人,用木头和纸板建造了这座城市,用一个真实的月亮斜着照亮它,就是这个东西:蜡做的妇人脑袋,正转动留声机上的唱盘。 此地的所有事物,柳树、裙子和石头的国度,就是说:柳树和石头之上水的国度,斑驳裙子的国度。这笑声满是血,我告诉你,永恒的偷运者,脸部对称,目光空洞,在男人的头脑里,比完美的思想更沉,思想只会在它的嘴上褪色。 2、 可怕的武器一把斧子阴影之角印在石头上, 苍白和喊叫的武器当你旋转受伤的节日的裙子, 一把斧子应该让时间从你的脖颈上离开, 噢沉甸甸!一个国度的全部重量,武器从你手上 掉落。 3、 怎样的意义赋予了它:一个男人用蜡和色彩形成一个妇人的幻影,把她装扮得酷似真人,强迫她活着,凭智慧的光照,给她这份犹豫,甚至在她那微笑所表达的动作的旁边。 然后武装上一支火炬,在火焰的变幻中抛开整个身体,协助肉体的变形和分裂,一瞬间投射上千张可能的脸,用众多的魔鬼自我照亮,像一把刀感觉这阴森森的辩证,血的雕像在那里复活,分散,在蜡和色彩的激情中? 4、 血的国度在黑色的奔跑的裙子下继续 当我们说,此地开始夜的肉体并搁浅在歧路上 而智慧的你,你挖,在羊群中为高高的灯光 你在死亡那乏味国度的门槛上掀翻自己。 5、 被囚于一个房间,被囚于噪音,一个男子在洗牌。一张:“永恒,我恨你!”另一张:“愿当下解脱我!” 而在第三张上,男人写下:“死,必不可少。”就这样,他走在时间的裂缝上,被自己的伤口照亮。 6、 我们来自土地之嘴上的同一个国度, 你,一下子铸就,在叶簇的默契中 而人们叫做我的那个人,当白日将尽 门自己打开,人们谈论死亡。 7、 什么也不能将他从对黑房间的痴迷中拽开。俯身于水池,他试图在水面下固定脸:永远是嘴唇的蠕动获胜。 断了桅杆的脸,沉沦的脸,只需碰触牙齿就能让它死吗?手指经过时,死亡会微笑,就像沙在脚掌下退缩。 8、 被囚于烧焦了的绿地的两个盗贼之间 而你石头做的脑袋献身于风的帷幔, 我看着你深入夏天(像一只螳螂在黑草丛的画里), 我听见你在夏天的背面喊叫。 9、 人们告诉他:挖这一小块疏松的土地吧,它的脑袋,直到它的牙齿重新找到一块石头。 只对塑造敏感,对经过敏感,对平衡的颤抖敏感,对已经从四面八方爆发的确认了的在场敏感,他村求闯入的死亡的鲜活,他轻易就战胜了没有青春的永恒和没有灼烧的完美。 围绕这块石头,时间沸腾。触到这块石头:世界的灯盏转动,隐秘的灯光环形。 作者:博纳富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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