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不如自黑。 文/贰拾贰、芝麻 “母校”这个概念,有一条看不见的情感纽带,让正在或曾经就读同一所高校的同学、校友相见分外亲切。
可是,当母校受到非议,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会使得某些同学立刻跳起来,做出不理智的“护校宝”行为。
只有自己能骂,容不得他人置喙,即便这个他人是其他校友也不行——母校当真是这样的存在吗?
非黑即白,肯定不是一个校友该有的自我修养。在这个多元文化可以并行不悖的时代,我们应该如何做一名正确的母校党?
“母校脑残粉” 我学校的事,管你X事 “护校宝“爱当键盘侠 图/凤凰网 小超和往日一样刷着微博,滑动的鼠标突然定格在一条自己就读高校的新闻推送:“南京XX大学某楼楼顶起火”。他大脑飞速运转,马上意识到,这条微博可能严重影响母校声誉,出面澄清迫在眉睫。
他向博主提出交涉,义正辞严地阐明了该微博对母校名誉的影响,并要求立即删除相关内容。想着自己的爱校举动,小超满意地关闭了微博,心中满是欢喜:还好我“灭火”及时,不然这种事被更多人知道,岂不坏了母校名声。他没有想到,现场火势逐渐减小,网络的火焰猛烈起来。
不少校友在评论区加入声援“灭火”,认为博主多管闲事,学校后院起火,自有自家的救火队,何必外界瞎操心,甚至对博主冠以恶意之名,横眉冷对。这样的场景,让吃瓜群众联想起北电性侵事件中那些极力为涉案老师开脱的声音。
诸如此类的“母校粉”,基本无法面对任何负面评价,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地为母校正名,甚至臆想出“总有刁民要害母上”的情节,戏不要太多。
维护母校名声本没有错,但认为自己学校的事外人无权也无资格评论就错了。大学始终置身于公众视野,接受公众监督。一所大学要是关起门来敝帚自珍,它的学生必然心胸狭窄。为了名声,罔顾真相,发生这等可笑之事也就不奇怪了。
“母校自卫队” 我的学校必须一片叫好 纽约帝国大厦为某高校校庆亮灯 随着XX大学120周年校庆落下帷幕,小何沉浸在喜悦中。冷不丁,手机中一条消息刺痛了他:该校校友指出,校庆铺张浪费。
母校遭到批评,小何气愤难平。“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他看着书桌上的学生证,想起“根叔”的名言,顺手打开了电脑,奋起敲击键盘,一篇掷地有声的檄文一气呵成,迅速加入围剿队伍,声讨这位发出不同声音的校友“不知感恩”。
这派校友的逻辑,相当迂回:我的母校被骂=我的母校不好=我在不好的学校上学=我不好。在这一点上,即便你是校友也没商量。他们头脑发热,对所有持不同意见者口诛笔伐。2010年高分考入复旦的某湖北考生,就因为数次抨击母校学风沦丧而被同学言语“围殴”,最后单方面宣布退学。
湖北襄阳籍学生,在人人网上发表文章《再见,“自由而无用”的复旦》后宣布退学 大学之大,首先大在胸怀,要容得下不同的声音、争议甚至是非议。事实上,你们的母校,也没有那么“玻璃心”。作为教人求真的学术殿堂,大学是要具备接受消化批评意见的气度的。而大学培养出的人才,不仅要有知识,还应该有气量,更应该保持清醒的独立。所谓集体荣誉感,应时时警惕,不轻易被其蒙蔽双眼、肆意绑架。 “母校黑” 洗白,不如自黑 与以上两个反例相比,小胡和小能对母校的爱,幽默得多,艺术得多。
他们在校园附近的小餐馆喝了点小酒。小胡大声嫌弃起自家学校来:“要是我当年再考高几分,我才不来这个学校。”小能用力点头:“我们学校真辣鸡。”
话是这么说,毕业典礼上,他们该热泪盈眶还是热泪盈眶,毕业几年后还照样回到同一家小餐馆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母校,应该是那个可以在我们口中合法野鸡的地方。所以,中大同学自称毕业于“双鸭山大学”毫无压力,北大学子自我介绍就读于“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而隔壁相爱相杀的清华,也有个“五道口男子技工学院”的名堂。对于“东川路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和“五角场社区职教中心”,上海交大和复旦都很喜欢自家十分接地气的“俗名”呢。
野鸡大学,只合法存在校友口中 此类校友的“骂”,其实很有爱。相比那些走火入魔、越描越黑的母校党们,他们的自黑与自嘲,是对母校更清醒、更深沉的爱意。
俞敏洪在北大演讲 图/腾讯
被北大开除的俞敏洪,功成名就回校演讲时是这样说的:“北大给我留下了一串美好的记忆,大概也留下了一连串的痛苦。”没有激情澎湃的满腔热血,对台下观众的想象和情绪不作迎合。 如何做一个正确的母校党?给母校捐几个亿、添砖加瓦,固然是荣誉校友,但毕竟是少数。不偏激、不添乱、不无脑吹,才是一个校友最基本的自我修养——这些品质,真正体现了这所大学究竟是如何教育你、影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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