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欹正参差的《贺兰汗造像记》与方圆互用的《太妃侯造像记》 《贺兰汗造像记》全称《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贺兰汗造像题记》,又称《广川王造像记》,位于古阳洞窟顶部,刻于北魏景明三年(502),共5行,总计50字。 《贺兰汗造像记》拓片局部 《太妃侯造像记》全称《广川王祖母太妃侯造像题记》,又称《侯太妃造像记》,同样位于古阳洞窟顶部,刻于北魏景明四年(503),共29行。其中,前22行字较大,小计132字;后7行字较小,小计23字。有人以为后7行小字应另作一种。但传世版本多将其附在《太妃侯造像记》后,将二者作为一刻。 《太妃侯造像记》拓片局部 清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曰:“《长乐王》《广川王》《太妃侯》《高树》端方峻整为一体。”当代书法理论家祝嘉认为,《贺兰汗造像记》的字大小参差,以斜为正,章法变化很大,而且肥得可爱。他还评价此造像记道:“六朝碑刻都富有隶书笔意,此刻更多。作角也多用两折,雄肆特甚。但笔画常有缺裂,勾摹不易……此刻有五十字,字大笔法容易见,是可以学的。但遇到欹斜的字,不妨写正些,不必学其斜势。操笔未熟,笔力未健,万勿效颦……此刻用拙处多,但不是真拙,所以可爱。‘川’字雄厚极了,气势旺极。不然三画放得那么开,会合不起来的……” 而对于《太妃侯造像记》,祝嘉认为此刻已参用一些圆笔。他评价此造像记道:“‘川’字和《贺兰汗》相像,笔画、结构都很好;‘王’字那么活泼,更是不容易的;‘侯’字虽然斜些,但结构是紧密的,笔画是丰厚的,姿态是生动的;‘勒’字匀整极了,但没有唐以后人那么呆板。全文一百三十二字,可算大致完好无缺。因为参些圆笔,趣味又和其他造像不同。” 康有为虽然将《贺兰汗造像记》与《太妃侯造像记》同列在“端方峻整”一类,实则二者有明显的差别。祝嘉评《贺兰汗造像记》“大小参差,以斜为正”、评《太妃侯造像记》“参用一些圆笔”,这些与“端方峻整”均不甚吻合。更何况《贺兰汗造像记》用笔丰肥,《牛橛造像记》(即《长乐王》)瘦挺,而《高树造像记》则平和内敛。加之它们的结体也有明显的差异,故康有为将四造像并列并不妥当。前人成说,可以参考而不必尽信。 《贺兰汗造像记》用笔雄强,起收角出,提按清晰爽利,方折劲健;结字欹正参差,形、势多变,生动明了。《太妃侯造像记》则用笔和缓,起收方中寓圆、方圆互用;点画波势较大,柔韧中见骨力;结字端庄朴茂,形、势从容不迫。 祝嘉评《贺兰汗造像记》“章法变化很大”,是因为此刻五行,每行十字,却并不是行列整齐的,而是有行无列。加上字轴线与行轴线的摆动,此刻整体章法给人以摇曳生姿、节律起伏的感觉。其实,《太妃侯造像记》最后七行也是有行无列的章法,每行或四字、或三字、或一字,加上字的大小较为悬殊,使得整体章法更显生动活泼。 来源:《中国书画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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