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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记忆】那年头上海人换房,竟是为了厕所?你信不信!

 老鄧子 2017-12-27

一次如厕,突然发现木架子下面有条蛆,在城市里长大的笔者,吓得脸色都发白了,立马拎着裤子逃离。即便逃离,可还是要如厕,怎么办?笔者便隔个三五分钟去看一下,这蛆是否爬走了。天哪?这蛆还爬得挺快的,可能它知道笔者快憋不住了,使得笔者得以快速解决问题。



上海房改后,绝大多数的市民居住的都是公有租赁房,每个月按一定的房屋面积和居住地点、房屋结构付房租的,要改善住房条件,只能通过换房(上海人叫:调房子)来达到其目的。那时候,换房除了想扩大些面积外,许多人竟然是为了拥有一个厕所,这在现在人看来,似乎是个不可想象的事。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上海人换房子可没有现在什么房屋中介,全靠在马路边贴个换房信息。一些想换房的人后来发现贴换房信息难以起到“广告”作用,便在虹口区的昆山路乍浦路一带聚集起来,地上摆张换房信息,电线杆上贴张换房信息,路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各自交流着换房信息,俨然成了上海滩上最出名的“换房市场”。当年,笔者就居住在那一带,放学后感觉好奇,经常去“扎闹猛”,一探究竟。


当年有位隔壁邻居,因为居住的房屋没有卫生设备,每天要倒马桶,家里人又多,一只马桶还周转不过来,每天清晨除了环卫工人上门倒粪外,邻居阿婆每天午后拎着马桶到里弄里的粪池,用铁勾子勾起水泥盖,往池里倒粪。邻居感觉这样实在太累,便想换个有共用厕所的房子。


要想换到有共用厕所的房子,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要候机会。隔壁邻居阿婆便天天到“换房市场”去“领行情”,只要你看她脸色就知道,换房有无进展,可以说绝大多数脸色是“阴天”。



有一天,邻居阿婆回来时,脸色好像是“多云”,邻居们纷纷围上去,“侬厕所找到啦?”“噢哟,今天总算找到了一家有厕所的人家,不过要‘损失’四个平方。”为什么脸上不是“晴天”,而是“多云”,原因总算找到了。在当时人均居住面积在四平方米以下的情况下,要放弃一个人的居住面积“换”回厕所,是要有点“魄力”的。


后来阿婆搬家到了一幢三层楼的“小洋房”,上下8家人家共用一间厕所。厕所是蹲式的,可以抽水冲刷的,这在当时可以说绝对比较高档的,阿婆用不着每天大清早拎马桶等环卫工人来倒粪了,也用不着午后用铁钩去钩水泥盖了。


可没过一年,笔者在昆山路的“换房市场”又看到阿婆了,不是才换好房,怎么又要换房了,莫非是代人家来“领行情”?一打听,阿婆新的烦恼又来了:虽然倒马桶的问题解决了,可8家人家有40多人,每天早晚如厕“高峰”时间,你想要有个厕位,得排上一个来小时,加上有的人习惯在厕所里抽烟看报纸、看书,你尿急了肚子痛的厉害,半天不见厕所门开,真是脸都涨得通红。阿婆告诉笔者,又一次她家小孩大便实在憋不住,只能哀求厕所里面的人行行好,才避免了“不堪设想”的后果出现。


再后来,阿婆又换了房子。据说是换了一处也是公用厕所的房子,可能住的人比较少些……


笔者后来长大了,也理解了阿婆当年急于换房的理由了。



由于插队落户的原因,笔者在崇明农村也体会了一番如厕的艰难和恐慌。那些年农村里没有厕所,都是在宅院后面搭个披棚,地下挖个坑,放个大缸,上面再做个木架子,权作厕所了。然而,到了夏天,如厕时便十分地恐惧。你上厕所简直不敢看缸,里面全是蛆,上个厕所简直“如临大敌”。


一次如厕,突然发现木架子下面有条蛆,在城市里长大的笔者,吓得脸色都发白了,立马拎着裤子逃离。即便逃离,可还是要如厕,怎么办?笔者便隔个三五分钟去看一下,这蛆是否爬走了。天哪?这蛆还爬得挺快的,可能它知道笔者快憋不住了,使得笔者得以快速解决问题。


对于现在人来说,住房没厕所已经基本消除了,煤卫独用是最基本的条件。但对于如今40岁以上的人来说,倒马桶、几十人共用一个厕所,在哪个年头可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改革开放近40年,曾经是城市人梦寐以求的有个独用厕所的愿望已经基本实现了。那位曾经为了有个厕所,多次换房的阿婆,如果还活在世上,脸上一定会是“大晴天”。而笔者如厕时“如临大敌”的恐惧也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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