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化字的缺失及改进拟案 nhz\lee4 1/99 9/03 --- 谢世涯<新、中、日简化字研究>读后记 ---
提要： 评估简化字，应把简化字当作独立的字系，从整个通用规范字的系统，加以考察；不宜逐 字与繁体挂 勾。但简化字的若干缺失，亦宜改进；笔者在此提供一些看法，请大家指教。
目录： 1.0 引言 2.0 现行简化字缺点的评析 3.0 归纳与结语
1.0 引言 谢世涯先生的《新中日简化字研究》，非常详尽的对于三个国家的简化字，作纵的历史剖析，以及横的客观比较，可谓难得的语文佳作。很幸运的，在海外的笔者，也有机会读到它，虽然晚了些。 谢君在该书第十一章<中国现行简体字的评骘>以及书末的<结论>中，叙述了现行简化字的多项优点后，又分述了简化字的十大缺点。简化字的优点，乃是众所周知的，不必在此讨论。而简化字的缺失，因观点不同，可能是见仁见智。本文乃针对谢君所述有缺点的字例，一一加以分析。并就个人看法，或作说明，或提出一些针对缺失的改进拟案，尚请谢君及读者惠予指教。 首先，笔者以为评估简化字，应把简化字当作独立的字系，从整个通用规范字的系统，加以考察；不宜逐字与繁体作比较。虽然二者可以互相对照，比较异同。但毕竟大部分的简化字，乃是长久流传的约定俗成的产物，并非有系统的创造出来的。若是一一与繁体挂钩，会觉得一无是处。例如[廟]简为[庙]，[潮]却不能简为[油]，如此类推，当然会认为简化字是不合理则的。倘若把声旁[朝]与声旁[由]分别看待，并分列它们各自的形声字系，即： 朝(chao2)：嘲潮廟(miao4)滛 由(you2)：油铀抽邮(you2)庙(miao4)滛 我们便会发现以[朝]作'庙'的声符，只韵尾[ao]符合；而用[由]取代[朝]作为'庙'的声符，声韵亦不合；但ao/ou二韵常可互转；就形声功能言，繁简体 廟、庙 均有不足，而[庙]较[廟]省了笔划。再看[由]的另一简化形声字'邮'，声韵调三者均符合，比起繁体'郵'(会意字)来，易写易记多了。 把简化字当作一个独立的系统考察分析之后，就可发现它真正的缺点在那里，是否有待改善，或只要解释一下即可。
2.0 现行简化字缺点的评析 下文编项乃照原书的次序，就谢君所举之字例，略述个人的意见。在'---'之前，引述谢君认定的'缺点'，在' ---'之后，乃笔者的说明及建议。 2.1 笔划简化的结果，却繁化了读音 1. 竄(窜)： 窜/串 [cuan4/chuan4] 鑽(钻)： 钻/占 [zuan4/zhan4] 釀(酿)： 酿/良 [niang4/liang2] 賓(宾)： 宾/兵 [bin/bing] --- 从笔划繁多的会意字'竄'改为简便易写的形声字'窜'应是一种进步。占、赞音近，以占取代赞作'钻'的声符，省便许多。以良(liang2)取代襄(xiang)作酿(niang4)的声符，仍然可取，因声母 [n/l] 比 [n/x]音更近。宾/兵 (bin/bing) 读音虽不尽合，但仍相近；与繁体'賓'相较，好多了。笔者曾对形声字作过音转的研究与统计： 即使不计声调的变化，声韵完全符合的也只约 57% (附图 1.)，形声功能的减弱，是现行汉字已存在了的普遍问题；以音近的简笔字(串，占，兵，良)，当作简化字的声旁，应是无可厚非的。
通用字7380字(含大陆规范字7000)中，共有形声字6450个，不计声调，字音与声符的比较如次：
2. 同一 [千] 旁有五种读音： 忏(chan4)悔 歼(jian)灭 迁(qian)居 纤(xian)维 拉纤(qian4) --- 依笔者对于形声字的研究及统计，同一发声部位，如 [j][q][x]之间，音转的情形，十分普遍；而相当的繁体字懺、殲、纖，也是同一声旁，而有不同的读音的；并非只是简化偏旁[千]如此。又遷改为迁，不仅笔划减省，而且音符[千]与[迁]声韵符合。
3. 同一声符'卜'(bu3)有多种读音： bo(萝卜)、bu3(补充)、piao2(朴姓)、po4(朴树)、pu(扑打)、pu2(仆从)、pu3(朴素) (蘿蔔) (補充) (樸樹) (撲打) (僕從) (樸素) --- 在此，[卜]：作了'蔔'的假借， 取代了'補(补)'的声符， 又取代了'撲(扑)僕(仆)樸(朴)'的声符； 难怪有多种读音。若不论音调的变更，声母[b][p]、韵母[o][u]的转换，属于音转常态。'朴、扑、仆' 原有其字，只是借作'樸、撲、僕'的简化字而已。在<通用字表>內，[卜][僕省]是各自成為聲系的； 我们也可发现声旁[僕省]简作[卜]的字，大都是常用的，详下表：
2.2 形体简化的结果，却繁化了偏旁 1. 阑(闌)/兰(蘭)： 瀾->澜 欄->栏 攔->拦； 瀾->澜 斕->斓 讕->谰； 蘭->兰 --- 阑(lan2)的声符为'柬'(jian3)； 而'柬'又作为'谏'(jian4)或'楝'(lian4)的声符。是否可把从[阑]的字全改为从[兰]： 谰 ->[讠兰]，澜 ->[氵兰]滛如此不仅声韵符合，且与已有的简化字'拦、栏'的字形一 致。 次行是<通用字表>内，[兰][阑]声符的简、繁体字系，可依此作全面的修正 ： 兰： 兰蘭 拦攔 栏欄 烂爛 阑： 澜瀾 斓斕 镧鑭 谰讕 襕襴
2. 昜/日/力： 揚-->扬 陽-->阳 傷-->伤 --- 陽已改为会意字阳； 伤(shang)扬(yang)读音不同，勿须求得声旁一致。
3. 襄/良/上： 釀-->酿 讓-->让 鑲-->镶 --- 酿、让、镶三字读音不同，简体固不必求其偏旁一致；但從'襄'的通用字 (嚷、壤、攘、曩、禳、镶、骧、蘘) 笔划太多，声符[襄] 17笔，须简化，建议把[襄]的上中部改从[立]，如此可省为 9 笔，并保持了[襄]的轮廓。
4. 登/正/又/丁： 證-->证 鄧-->邓 燈-->灯 鐙-->镫 --- 证(zheng4)的声符'正'较'登'为佳；证也是証的简化字，兼具證、証二职。以[丁](ding)作为灯(deng)的声符，韵虽不尽合，但声母相同；'邓'为符号字，教学时可以繁体'鄧'对照，说明它的读音来源。笔者主张凡是符号字，不妨繁简并学，因符号字的数目毕竟有限。
2.3 形近易误的字大量增加 1. 二字相近： 处外 设没 获荻 仓仑 誉誊 --- 此等形近的字与他字联词时，就较可分辨。誊是謄的简化字，而滕、腾、塍、媵、螣…均未简化，[誊]是否可恢复为繁体[謄]，以免与[誉]形似? 又言的偏旁[讠]似亦须改进，以期与水的偏旁[氵]分隔。 2. 三字相近： 寻导异 车东乐 儿几凡 耒来夹 凤风夙 关夫头 --- 与他字联词时，较可分辨。其中'耒'的繁体为'耒'，首笔为撇，与'来'不易相混，是否可改回'耒'? '关'或可改从[门关]，'开'亦可改从[门开]，除解决字形相近问题外，尚有便于归部(门部)、容易会意的好处。 3. 四字相近： 穷究窃窍 旧归扫妇 宫菅营管 五字相近： 优忧扰犹拢 阵陈栋拣炼 其它字例尚多，如：庆厌 庄压 厂广 权杈 气乞 沪泸 --- 与他字联词时，较无问题：如优势，忧心，扰乱，犹如，合拢…又如： 庆祝，厌恶，村庄，压力…，易误的情形实际上不如所想象的那末严重。但栋的偏旁东，与拣的偏旁，过于近似，要改进。
2.4 约定俗成的简化字，往往无规律可寻 1. 购讲遘： 購简作购，講却作讲，而遘不能类推作进，因为进是進的简体。 --- 简化字应自立系统，不必一一与繁体字挂钩。如果声符冓(gou4)以简笔的勾(gou)取代，则讲(jiang3)的声符以井(jing3)取代，比起[冓]来，至少声母相同而韵母相近的。進(jin4)是个会意字，此处改为近似声符'井'的形声字，也算是合理的。下表是<通用字表>内，各自独立的[勾][冓]声符的字系，观察此表可知：繁体从[冓]的常用字，已被简化为从[勾]；而从[冓]的罕用字，则并不简化。 通用字的[勾][冓]二个字系，兼顾了实用与传统的功能，应是合宜的。
2. 邮庙潮： 郵简作邮，廟简作庙，而潮不作油。 --- 邮作为形声字，较郵为佳；就形声功能言，庙与廟均有不足，而庙省了笔划。
3. 标际察： 標简作标，際简作际，察不作宗。 --- '標'改为'标'，可认为由形声改为会意，标有「指示用标杆」之义。但[标]、[际]亦可认为是符号字，学习时可用相关的繁体说明。符号[示]自不可任意类推。
4. 敌适滴： 敵简作敌，適简作适，滴不作活 --- 同上，繁体’敵’的简化偏旁[舌]也是符号，不宜类推。
5. 毙币弊： 斃简作毙，幣却作币，而弊仍作弊。 --- 笔者从 7000个规范的通用字考察，以[敝]为声符的形声字中，除幣-->币，彆-->别(假借)外，其它尚有 7个从[敝]的形声字(弊蔽鳖憋瞥撇蹩)，繁简字形一样。另一方面，以[比]为声符的 24个形声字中，只有[毙]来自斃，[毕]来自畢，其它 22个字(如：批砒庇枇妣琵滛)，繁简体并无什么差异。可知从整个已颁布的<通用字表>来考察，斃简作毙，不过是更换一个形声系统而已。也就是说[毙]归入[比]的声系，而[弊]仍在[敝]的声系之内。这并无什么不好。笔者之所以强调，简化字应自成系统，不必与繁体一一挂钩，即是这个缘故。至于[币]可认为是符号字，不宜与形声字相提并论。
6. 显湿： 頁简作页，但顯却简作显，而濕则作湿。 --- 显明的'显'，从'日'比从'页'好，易于会意。而'湿'以[显]为声符，似需改进，是否可改从谐声的[丝]?
7. 軍作军，運作运 --- 运(yun4)以云(yun2)为声符，较军(jun)为优。在<通用字表>中，[军][云]声符各自成为字系，如下表：
8. 憐作怜，璘不作玲 --- 从<通用字表>观察，[磷省][令]已各自成为字系，其中只把繁体常用字[憐、鄰]简为[怜、邻]，更换声系而已。参见下表：
9. 擔作担，澹不作泹 --- 因后者另有其字，不能类推。故简化字应自成系统，除符号字外，不必与繁体挂钩。再从<通用字表>观察，[旦][詹]已各自成为字系，其中只把繁体常用字[擔、膽]简为[担、胆]。参见下表：
10. 動慟作动恸，種腫却作种肿 --- [重]既不能表'动恸'的正确读音；用符号字'动恸'反可省笔。’种肿’ 简化为 ’种肿’后，声符[中]，表声的作用与[重]同，而可省笔。下表显示声符[中][重]各成字系。在作形声字分析时，笔者把'动'中的[云]列为符号，不当作声符[云]处理，而是比照繁体'動'，归入[重]的声系。
11. 礙作碍，擬作拟，癡作痴 --- 拟(ni3)用[疑][以]作声符，均韵同，但'拟'省笔；[疑]作碍(ai4)的声符，声韵不合，不如从俗作碍。痴(chi)原有其字，借作同音的癡，甚佳；且痴从知(zhi)，音近，易写昜记。
12. 選作选，撰仍作撰 --- 撰(zhuan4)选(xuan3)巽(xun4)先(xian)，由以上读音可知声符[巽]不能表'选撰'的正确读音，而[先]反而与'选'音近，而并入[先]的声系： 繁简 繁简 繁简 繁简 繁简 繁简 繁简 繁简 詵诜 洗洗 銑铣 冼冼 筅筅 跣跣 憲宪 選选
13. 谢先生引述的其它字例，列于次表，(在---之下为笔者个人意见)：
2.5 类推的简化字，往往有变例 ---
2.6 可以类推简化的字，却没有简化 1. 惱、腦已简作恼、脑，瑙却不简 --- '瑙'宜统一简化从[脑旁]，如此<通用字表>内可省却[瑙]的声旁。 2. 憶、億已简作忆、亿，噫、臆却不简 --- 噫若作类推简化，与叱形近，又'肊'已有其字，臆仍宜从[意]，何况[乙][意]已各自成为声系，如下表：
3. 揀、煉、練已简作拣、炼、练； 柬、楝、谏、阑、澜、谰却不简 --- 繁体同一声符[柬]，简化字却有三种变形；最好每一变符只有一种读音：例如： a). jian(如：谏) b). lian(如：练) c). lan(如: 拦)，各字可依此原则修正。参见前文 2.2 4. 橢、隨、墮 已简作 椭、随、堕，而[髓]却不简 --- [髓]的声旁宜简化，与'随'一致。 5. 壯作壮，莊作庄 --- 形声'莊'已改为会意'庄'，不必再与声符[壮]联系。但从[壮]的繁体'妝裝'已简为'妆装'，而'奘'却未简，'奘'亦宜比照简化。 6. 師、帥、獅已简作师、帅、狮； 薛、孽 却未简 --- 宜照[师/師]方式类推简化。
2.7 有些同音代替字，意义容易混淆，有的还繁化了读音 - 1. 以象代像，形成用语双关，铜象是人像还是大象 --- 不如恢复'像'为规范字。 2. 以复代覆，复国是’復’兴国家，还是倾’覆’国家？ --- 不如恢复'覆'为规范字。 3. 字音增加，繁化读音，例如：以系代係、繫，系念读 xi4，系(繫)鞋带读 ji4 ---[繫]本有 [xi4]、[ji4] 二种读音，而繁笔难写；简为系，无可厚非。
2.8 有些符号代用字，破坏了汉字的体例，增加记忆的困难 1. '又'和'云'： 符号'又'代替堇(僅/仅)、雚(權/权)、奚(雞/鸡)、登(鄧/邓)等 15种偏旁；符号'云'代替重(動/动)、溫(醞/酝)等六种偏旁。但这些被代替的偏旁又不能完全被取代，例如在谨、鹳、溪、橙、踵、温等字里，仍得使用原有的偏旁。 --- 符号偏旁不能类推，但可逐字研究是否可用别法简化。 2. 以'層'为例，照规则类推，增应简作坛，而坛为壇的简写，而憎、擅仍保留原来的偏旁 --- [云]等的符号偏旁，不能类推。教学时列出对照的繁体。 3. 歡作欢，灌不作汉； 層作层，增不作坛； 價作价，贾不作介； 補作补，捕不作扑 --- 均因后者另有其字，不能类推。
2.9 更换部首偏旁，给部首归类带来难题 - 1. 许多部首一分为二，如 丬/爿、讠/言、饣/食、钅/金 --- 笔者的解决办法是把它们当作部首的变形，仍归入同部，正如 氵/水、衤/衣、礻/示 一样的处理。(参见拙著<首尾检字法>载 1991/1 <中文信息>期刊)。 2. 好些字必须更换部首，如 [蓋、鞏、處] 原在 [艹、革、虍] 部，简化为 [盍、巩、处] 后，如何归并，要另立标准。 --- 不错，须照新字形，另行归部； 例如： 盍，归入'皿'部；巩，归入'工'部；处，归入'夂'部。 3. 有些简化字，如头、发、农，现有部首找不到依据可以归部； --- 依笔者<首尾检字法>所拟的175个部首，所有简化字都有部可归，例如 头归入'大'，发归入'又'，农归入'冖'部。 4. 新的简体部首与补充工具书脱节，传统的字书、韵书等都是按繁体部首偏旁及笔划排列的。 --- 可列个'新旧部首对照表'，暂时解决此项问题。永久的办法，是重编工具书。
2.10 文字机械方面的问题 1. 新添的简化独体字，如习、头…，以及类如[拣、陆]繁体[揀、陸]的偏旁[柬、坴]，没有完全被取代，繁简偏旁并存，难免增加文字机械的位置与容量 --- 由于机械的精进，此项影响实际上十分有限。 2. 近形字大量增加，不利于计算机的自动识别。 --- 如果这是指计算机的自动图象识别，繁简体一样困难；如果指的是计算机输入的同码字增加，仍是有方法解决。但近形字问题确是值得大家来讨论。
2.11 其它 - 1. 罕用字简化了，常用字反而没简：例如，罕用字： 蒇、瘗、翚、榉、鹾、詟、觌、颞、酽、鲟、鲡、铽 …都简化了； 而常用字：壤、霸、嘴、警、整、簿、籍、翻、露、繁、舞、藏…却没有简化。此外，仍有些已简化的字仍然繁杂，如： 赢、癫、鳞、镳、输、辫、缴、躏、鹰、骤、懑、戆 等 --- 部分字值得考虑再行简化。例如：偏旁'襄'上中部可简作[立]。 2. 如果要阅读古书，还得学会繁体 --- 部分古书可用简体排印，简体不足之处自需学习繁体。
3.0 归纳与结语 为着文字规范的统一与稳定，在理论与实际上，都不能轻言文字改革。但简化字的颁布施行，已历近半个世纪；其间也有为符合社会需求，而作若干修订的。例如在规范字的数量上，或字形的局部修正上，都曾有过行动。但对于约定俗成的简化字系统，作全面的检讨，指出它的缺失；并提出改善方案者，尚不多见。一方面文字改革是件大事，人们不敢造次，一方面是各人观点不同，难有一致的意见。最主要的阻力还是大众的习惯，约定俗成的产物着实不易变改。有鉴于此，笔者以为讨论简化字的缺失时，要从已颁行的整个规范字系统，加以考察，所谓'缺失'可以解释的，便不是真缺失。如此才能抓到改革的重点，更动最少的字，便可达到简体字系统化的目标。 個人認為要評估并优化簡体字，可分為如下四方面來考察。茲就 2。0 各節 所述的字例，說明如次。
3.1 字音方面 – 因为古今音变，汉字的形声功能不彰，又不能任意新创符合声韵的音符；可行的办法是 容许合理的音变。例如发音部位相同的声母，如 [b][p]、[d][t]、[j][q][x]、[z][c][s]、[zh][ch][sh] 之间的音转；又如 [a][o][e]、[ao][ou]、[an][en]、[u][v]滛之间的韵变，都是常态而认可的。因此前述声符 [卜][千] 等读音的繁化，也就可以容忍的了。另一方面，可能的话，亦可试行改进现有简化字的声旁，使其更符合读音，例如： a). 听借用'听'(原字音yin3，原义笑貌)，从口，声韵亦不符；若借用现成字'耵'(原音ding，原义耳垢，罕用)，从耳，声近韵合，岂不更佳? b). '湿'(shi)以'显'(xian3)为声符，声韵不合；是否可改从音近的[丝](si)？(亦即繁体’濕’声旁的下半部)
3.2 字义方面 现行的规范字(7000)，如有用语双关，形成歧义者应改进，例如： a. 以象代像，形成'人像''大象'双关，不如恢复'像'为规范字。 b. 以复代覆，为免'复国'、'倾覆'词语歧义，宜恢复'覆'为规范字
3.3 字形方面 这是改革的重点，可分如下数点说明之 --- 1. 符号字 ： 这些从 [又、才、寸、不、云、乙、乂滛] 为偏旁的俗体字，如 汉、团、过、环、层、礼、赵、办 ，大都是有相当历史的手头字，约定俗成，难以更改，也不必变更。但为着了解来源，增强记忆，最好能繁简对照并学，因符号字的数目毕竟有限。符号字在作形声分析时，以它所属的繁体偏旁为准。例如把 [过/過] 当作形声字处理，而以[呙]作为 过/過 的声符。其它符号字可比照办理，如下表：
这样，兼顾了汉字的实用与传承，也使绝大部分的符号字，都有声系可以归属。
2. 为免字形近似相混，有些字可稍作改变，例如： a. 是否可把'耒'改回'耒'，以免与'来'形似 ? b. '关'或可改从[门关]，'开'亦可改从[门开]，除解决字形相近问题外，尚有便于归部(门部)、容易会意的好处。
3. <通用字表>内的同类字形尽可能求得一致，这得视情形而定。 a. 若只有一二个字形不同的，宜即更改，如： 橢、隨、墮已简作椭、随、堕； 髓却未简，'髓'的声旁宜简化与'随'一致。 惱、腦已簡作恼、脑，只'瑙'未簡，'瑙'宜統一偏旁從[脑旁]。 擾、憂、優已简作扰、忧、优； 只有耰未简，耰应简化； 简化后可省掉'憂'这个繁形的音符。 妝、裝已简作妆、装，只有奘未简，奘宜比照简化。 声符[盧]：或简作[卢/栌]，或简作[户/炉]；宜统一声符从[卢]。 薛、孽 的偏旁，宜照师(師)类推简化。 b. 字数稍多但读音相同的，也要考虑更改，例如： 攔欄爛简作拦栏烂，瀾讕斕却简作澜谰斓，后者三字拟予类推从[兰] 从[将]的简化字有二形(蒋锵/浆桨奖酱)，宜统一声符作[将] c. 從[誊]的繁体字，只有謄簡作誊； '誊'是否可恢复为繁体'謄'？
4. 现行规范字，结构复杂，笔划太多的，要考虑改进，例如 ： a. 攘曩禳镶骧蘘滛笔划太多，建议把声符[襄]简化，相关的字自然简省。又如： 霸嘴警整簿籍翻露繁舞藏滛都是常用字，有待简化。已简化的字仍然繁杂的： 赢、癫、鳞、镳、输、辫、缴、躏、鹰、骤、懑、戆，也值得考虑再行简化。
b.
若形声字[囊]能改为会意字，即囊的字头[ ’兴’字头简化，"矗、鑫" 照轰的方式简化，’襄’上中部简为[立]，戆简作[贡心]，镵偏旁类推化简，则通用字22划以上的字从 51减为 38；最多笔划从36减为26。
3.4 化简后繁体字形的分化处理 详细观察<通用字表>可以发现，有的繁体字形(或偏旁)原是相同，简化后却分化为二个以上的字形，如上述的 冓 ->勾/冓， 詹 -> 旦/詹，而省笔的大都是较常用的字。也可以说，正因为溝構購常用，才简化为沟构购； 而耩篝鞴遘不常用，才不简化。从[詹]的字，膽擔最常用，故简化为胆担； 其它从[詹]的罕用字蟾儋澹赡檐瞻，都不简化。如果不与繁体挂钩，这样的分化，利大于弊： 一来简笔的声符，如 [勾、旦]，原也是通用字的声系之一，声系并不增繁；二来常用与罕用字的结构分隔，反而有字形辨异的作用。例如，繁体原有[釕]，现再加上'辽、疗'，组成[了]的声系： 了： 遼->辽 療->疗 釕->钌 瞭->了 (常用) 僚省： 寮 嘹 獠 僚 鹩 撩 缭 潦 暸 镣 燎 (较不常用) 又如：据(據)、剧(劇) 较常用，简化后，自[豦]声系改归入容易认写的[居]声系 ： 居： 椐 腒 裾 琚 踞 倨 据 剧 豦： 遽 醵 蘧 璩 噱 鐻 另一方面，也可考虑当一个繁体声符分化之后，依其变符逐一配音，例如繁体声符[柬]，简化字有三种变形； 每一变符给予一种读音： a). jian (如：谏) b). lian (如：练炼) c). lan (如：拦栏) <通用字表>中，上述各相关的简化字字形，可依此读音原则加以修正。这样一来，声符的分化，反可增进了汉字的形声功能。
以上大多是就谢君所提出的部分字例，说明简体字追求优化的一些拟案。笔者以为可以 <通用字表> 内 7000个规范字为基础，分为 '形声字' 及 '非形声字' 二大类，形声字(笔者统计约 6500个)，一一列出它的声旁(笔者统计约 1200个)，及每一声旁所属的字系。每一字系的声旁(除符号字外)，只宜一种字形，但不必与繁体字系一一挂钩。有的繁体字一个字系，可因读音不同，分为数个简体字系。非形声字，包括象形及会意(笔者称之为形意字)，则可藉由 '字原学' 解释它的本义。符号字不妨列出它所对应的繁体字，以知来由，并便于归类(字系)。如此<通用字表>内每个汉字都有合理的交代，而简化字系统化也就跟着建立起来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