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39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 方洁影 执笔: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 陶弘景:“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 司马义:“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这批中国人登上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海岸。” ……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尾) 39-1
茅山山上 (外,日) 范缜:“有道理,有趣有趣!哈哈哈哈,我就不信,那萧子良会有这么大善心,我看,这下真要有大热闹好瞧了!哈哈哈哈……” 慧深:“阿弥陀佛,但愿竟陵王殿下不要欺世盗名,否则,唉!……” 范缜:“长老啊,就是菩萨心肠。” 道僮:“嘿嘿,要我说呀,现在荆州肯定是热闹的好戏上场了!”
39-2
萧王府汇文殿 (内,日) 鼓乐声大作……,竟陵王萧子良殿下的上西邸府中,那豪华的汇文殿里张灯结彩,两边墙上悬挂着不少字画…… 上座中央端坐着手捻佛珠的竟陵郡王萧子良殿下,身后边站着总管,春风得意的萧子良脸上洋溢着慈悲的笑容…… 满座的宾客一个个鹅冠博带,锦衣缎袍,可谓满殿的富贵气。 侍女们为宾客们添茶倒水,穿梭忙碌…… 汇文殿内一派喜气……,鼓乐声停。 司仪唱报:“‘西邸八友’向殿下拜贺献礼!” 沈约、王融、萧衍、谢眺、等“西邸八友” 在乐声中鱼惯而上。 沈约:“恭喜竟陵郡王殿下千岁的新府:上西邸落成,殿下的上西邸,华美非凡,如同小阿房宫也!东阳郡守沈约沈休文特地将拙作《四声谱》和一份礼单献于竟陵郡王殿下!” 侍从接过礼书、礼单,呈于萧子良。 萧子良接过礼书、礼单,那礼单上清楚地写着:玉挂璧一柄。他望着沈约,眼前似乎看见了玉挂璧……,玉挂壁特写……(转景闪出):
39-3
萧王府库房 (内,夜) 王妃:“殿下,呵呵,殿下的这几位老友啊,真是聪明过人。” 总管:“王妃说的是。这几位大人不仅文采出众,所献礼品也是别出心裁。殿下你看,这是沈约沈休文大人所献的玉挂璧,多美啊!” 萧子良微笑着点头……(转景闪回):
39-4
萧王府汇文殿 (内,日) 萧子良:“呵呵呵呵,休文之文,原本韵律纯美,美哉如玉。现在,又专门进行声韵研究,这《四声谱》,将中国汉字分为 ‘平、上、去、入’四声,好!此书此礼,为本王的新王府上西邸增光添彩了!” 他将礼书、礼单递给总管,总管殷勤收好。 王融上来:“恭贺竟陵郡王殿下千岁善名留芳;上下西邸,与日争光,中书郎王融王元长特献诗作一篇,及礼单一份!” 说罢呈上诗文,礼单。(字幕:王融) 萧子良接过礼单,眼前出现了王融赠送的夜明珠……(转景闪出):
39-5
萧王府库房 (内,夜) 总管:“这是中书郎王融王元长大人所献的夜明珠,真绝了!嘿嘿嘿嘿……” 王妃笑容满面:“是啊,这夜明珠真是绝了!” 萧子良眼睛里放出了光……(转景闪回):
39-6
萧王府汇文殿 (内,日) 萧子良:“嗯,元长之诗,字句艳丽,光彩如珠,光彩如珠啊!好,好!而且年轻有为,文武双全,日后定可为宁朔将军哪!哈哈哈哈……” 萧子良笑着将诗文、礼单递与总管,总管微笑而收。 司马义画外音:“这位王融,后来果然成了‘宁朔将军’。” 萧衍上前:“恭贺殿下千岁喜得百名螟蛉义子,殿下慈悲心肠,功德无量!雍州刺史萧衍萧叔达特写贺文一篇并礼单一份,敬献殿下千岁!” 呈上贺文。 萧子良眼前似乎又看见了萧衍所赠送的金佛像……(转景闪出):
39-7
萧王府库房 (内,夜) 总管:“尤其这萧衍萧叔达大人,萧大人深知殿下你信佛,他自己也信佛,所以特献金佛一樽!啧啧!你看这尊弥勒佛!可了不得呀!……” 王妃:“看看这弥勒金佛,啧啧,这笑容,这富态,呵呵呵呵,这么笑口常开的,谁不喜欢哪!” 萧子良捧起金佛,虔诚地轻放在案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然后,萧子良对着金佛仔细端详起来。看着看着,他笑了。 萧子良:“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乐得哈哈大笑了,总管也跟着嘿嘿直笑。(转景闪回):
39-8
萧王府汇文殿 (内,日) 萧子良笑眯了眼,右手捻着佛珠,走上一步,左手单手施礼。 萧子良:“阿弥陀佛,知我心者,萧叔达也!叔达佛缘深厚,好!好好,忠心可佳,忠心可佳呀!哈哈哈哈……”他乐滋滋地收下贺文、礼单,交与总管收好。 谢眺上前:“宣城太守谢眺谢玄晖恭贺殿下千岁,特献字画一幅!礼单一份……”(字幕:谢眺)
39-9
转为音响配迭化画面 汇文殿上,萧子良微笑……,点头…… 宾客们献礼…… 内殿中,一个心腹在向王妃禀报着汇文殿中的盛况…… 王妃在点头,微笑……,王妃轻轻抬手一挥,那人起身离去…… 又一个心腹进来,跪下禀报…… 王妃微笑,点头…… 汇文殿中,满座宾客也一个个笑容满面……
39-10 萧王府汇文殿 (内,日) 司仪唱报:“谒者仆射祖冲之祖文远向殿下千岁献礼!” 祖冲之:“谒者仆射祖冲之祖文远,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千岁,特献上拙作《缀术》一卷。” 祖冲之双手捧上书卷。 萧子良从侍从手中接过《缀术》,面露微笑。 萧子良:“祖文远不仅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是大匠卿世家,文远为上西邸所造的水碓磨,赢得本王府上一片称赞。祖大人,辛苦了!这卷《缀术》也一定是宝卷,多谢了。”说完将书卷递给总管,总管递给了一旁的侍从,侍从接过,将书卷卷好。 司仪唱报:“各方绅士前来向殿下千岁拜贺献礼!……” 萧子良频频点头、微笑…… 献过礼的宾客们一一井然归席……
39-11 汇文殿外 (外,日) 汇文殿外,陶弘景潇洒而来…… 一排侍从立即躬身迎候…… 走在陶弘景前面的一个侍从匆匆进殿内禀报……
39-12 汇文殿 (内,日) 司仪唱报:“茅山华阳隐居陶真人陶通明道长,向殿下千岁贺喜!” 萧子良立即抬起头来,乐声响起…… 高朋满座的汇文殿中,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门口…… 来了,道冠道袍、仪表堂堂、潇潇洒洒的陶弘景进来了…… 陶弘景:“茅山华阳隐居陶弘景陶通明,恭贺竟陵郡王殿下喜收螟蛉子百名!” 陶弘景话音刚落,这边,宾客座中的祖冲之不自觉地直了直身子…… 萧子良面露欣喜:“呵,陶真人!名医名士陶通明,华阳精舍陶道长肯远道而来,本王的上西邸,顿增三尺宝光啊!哈哈哈哈……” 顿时,满堂一片笑声和恭唯声…… 萧子良:“请陶真人上座……”
39-13 王府内殿 (内,日) 王府内殿,王妃正在欣赏一只精美的翡翠手镯…… 王妃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 一侍女急步进来:“启禀王妃,茅山陶弘景陶道长到!” 王妃:“哦,陶弘景来了?”
39-14 汇文殿 (内,日) 陶弘景却依然站着,面带微笑…… 陶弘景:“殿下千岁为上西邸落成和收养螟蛉义子百名,广招天下名士,隆重庆贺百日,而此刻,贫道心中却有几分惭愧和忐忑不安。” 萧子良:“哦?这是为何呀?” 陶弘景:“贫道匆匆而来,未备厚礼,仅在昨夜里赶写出短文一篇。” 萧子良:“噢!哈哈哈哈……,陶真人的文章就是厚礼嘛!我这里有‘西邸八友’及许多名士的妙文好诗,还就是缺少名医名士名药家陶通明陶真人的妙笔佳文呢!哈哈哈哈……” 汇文殿上一片应和声…… 萧子良:“而且,我听说,陶真人陶通明先生的书法墨宝,已被列为当今的收藏珍品,真是求之不得呀!你们说是否?啊?哈哈哈哈……” 他对左右这么问了一声,顿时下面又纷纷应和…… 萧衍:“是啊是啊,通明兄少年神童,早就文惊天下!” 沈约:“通明的隶书,堪称一绝呀!” 宾客乙:“是啊,陶真人的文采,那可是精华绝伦呀……” 宾客丙:“对对对,陶道长的书法墨宝,好啊!……” 众人:“……” 众人热闹之时,祖冲之在一旁却没说话。 祖冲之(内心独白):“昨晚通明给我看了他的《蜾蠃小考》,着实令我心中吃惊,我佩服陶弘景的为人刚正和做事严谨;可是萧云英殿下号称菩萨皇子,口碑也一向很好,平心而论,我也觉得殿下的为人不错,可是那些螟蛉子们……,唉,殿下,那些孩子也真的太可怜了呀!” 祖冲之望着萧子良,他想着昨日与陶弘景昨日在客房的交谈。(化出):
39-15 小乐游苑陶弘景客房 (内,日) 祖冲之:“没想到,这蜾蠃螟蛉虫竟有这等秘密。不过,萧王府中的螟蛉子……” 陶弘景:“萧王府中的螟蛉子,虽然不会被食之,但不容置疑,小长工是当定的了。” 祖冲之:“是啊,这些小长工也真可伶。哦,陶道长,你明天真的要当众宣读这篇《蜾蠃小考》?” 陶弘景:“是,明天贫道将当众宣读这篇《蜾蠃小考》。” 祖冲之:“哎呀,这下萧云英殿下的颜面……,其实,我觉得萧云英殿下不会,不会是伪装善良。” 陶弘景:“贫道也希望他不是伪装善良啊。” 祖冲之:“或许,他也有……难言之隐?” 陶弘景一笑,没说话。(化回):
39-16 汇文殿 (内,日) 这时候,汇文殿上依旧热闹。 王融:“就请通明先生当场宣读佳文,让我等一饱耳福眼福!” 宾客甲:“对对对,当场宣读!当场宣读……” 祖冲之(内心独白):“这当场宣读……,唉,今天,萧云英殿下的新王府中,怕是要有一场风波了!” 萧子良:“哈哈哈哈!通明先生,怎么样,就把你的绝妙佳文当场宣读了吧!啊?” 陶弘景:“多谢殿下和各位的夸奖!听说,竟陵郡王殿下一直在召集学士抄注《五经》。可就是这些?” 说着,陶弘景朝殿堂四周扫视了一眼,殿堂上悬挂着一排字画书法……,扫视到一处,他微笑了一下。 萧子良:“呵呵,殿上所挂的这些,只是其中的部分。” 陶弘景:“哦哦。贫道发现,《五经》之一的《诗经》中,有一谬误之处。为此,贫道曾亲自观察,仔细考证,证实了其谬其误。” 萧子良:“哦?谬误?” 陶弘景:“是谬误。昨夜里,贫道特地作文,以订正此谬,并谨以此文,作为献给殿下喜收百名螟蛉子的庆典贺礼,不知当否?” 萧子良:“嗯,请!” 他有点茫然地点点头。 陶弘景:“那么,贫道就献丑了!” 陶弘景一副谦恭模样。 萧子良:“哦,呵呵,请等一下……”陶弘景笑容可掬地望着萧子良。
39-17 王府内殿 (内,日) 又一侍女:“启禀王妃,陶弘景陶道长说,他没备厚礼!” 王妃:“陶弘景,没备厚礼?” 侍女:“是,他说只在昨夜里赶写出短文一篇。” 王妃:“然后呢?” 侍女:“殿下说,陶真人的文章就是厚礼,陶真人的书法墨宝就是厚礼,现在大家正请陶真人当场宣读呢。” 王妃:“哦,去吧。”
39-18 汇文殿 (内,日) 萧子良:“哦,本王想请问,不知是哪一首诗存有谬误?” 陶弘景微微一笑,抬手一指:“就是那首。” 声音平静。 人们的目光一齐转了过去,转向了墙上挂着的最醒目的一幅书法……,而陶弘景的滔滔话语,顿时就象打开了闸的水流。 陶弘景:“《诗经.小雅》中那首《小宛》共有六首,其第四首曰:‘中原有菽,庶民采之。螟蛉有子,蜾蠃负之……’。” 说到此,陶弘景故意顿了一下,殿上的人们听着,一些人点点头。 陶弘景:“正因为此,所以自古以来,人们都把收养的义子、养子,称为螟蛉子。” 一宾客:“是啊,义子、养子称为螟蛉子,这没错啊!竟陵郡王殿下不就收养了一百个螟蛉子嘛!” 陶弘景一笑:“然而,贫道对蜾蠃进行了仔细观察、考查,发现事实与《诗经》中所记完全不同。为此,贫道特撰短文:《蜾蠃小考》……” 大殿上的人们,显然已感到这气氛渐渐地不太对劲了…… 萧衍(内心独白):“《蜾蠃小考》?这个陶通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昨日,他跟我与沈休文等会面时,光说要写一篇文章送给竟陵王,可没说……” 祖冲之咽了口口水,他悄悄瞄了一眼萧子良。 萧子良面部,渐渐变僵。 而陶弘景则从容地从衣袖中抽出一卷手稿,在手中扬了扬…… 这时,只听得陶弘景大声说着…… 陶弘景:“都说蜾蠃有雄无雌,其实不然,贫道经多日仔细观察考察,见那小小蜾蠃,有雌有雄。衔螟蛉回窝,雌蜾蠃即伸出尾针,在螟蛉体内产卵一粒。” 一宾客:“什么?雌蜾蠃伸出尾针,在螟蛉体内产卵一粒?” 陶弘景:“不错,雌蜾蠃伸出尾针,在螟蛉体内产卵一粒!幼蜾蠃孵成之后,便以食螟蛉为生。而螟蛉食尽之时,即蜾蠃长成之日……”
39-19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汇文殿内,鸦雀无声。华殿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那位古代道家学者的声音。他在宣读,宣读一份全世界最早的,关于寄生蜂生态状况的考察论文;他在宣读,宣读严肃的科学对伪善、对欺骗、对愚昧、对黑暗宣战的战表!这个声音冲出大殿,冲向蓝天,在无垠的玉宇中缭绕不绝……” 镜头画面: 陶弘景展开他的《蜾蠃小考》…… 陶弘景神情庄严地宣读着……,陶弘景旁若无人地来回走动着…… 被震得发了呆的竟陵王萧子良…… 被惊得睁大了眼的“西邸八友” …… 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各方宾客和食客们…… 祖冲之神色有点严肃,他关注地望着萧子良,望着陶弘景…… 镜头摇出大殿,摇向蓝天、长空玉宇……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镜头切回大殿):
39-20 汇文殿 (内,日) 陶弘景把目光对着萧子良,微微一笑,接着,又把笑容收却。 陶弘景:“这蜾蠃哪里是收养螟蛉为义子,它分明是在伪装之下,杀害螟蛉以利自己!呵呵,此飞虫界的螟蛉子,可怜也!” 萧子良气得脸色苍白,嘴唇微抖着……,“西邸八友” 和众宾客都吓得心惊肉跳…… 陶弘景脸上又绽出笑容,他继续朗声地向萧子良说着…… 陶弘景:“那蜾蠃以假象欺瞒世人,害得人们都以为它在行善收养螟蛉子,想来竟陵王殿下也被它欺骗了。贫道既然已经知道真相,怎能不向殿下道出?” 陶弘景面带笑容,神态谦恭,口气却不卑不亢。萧子良脸色难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陶弘景:“螟蛉与蜾蠃的真相,贫道已经说得明白,值此殿下千岁喜收百名螟蛉子的盛典,贫道别无其他礼物相贺,谨以此拙笔手书充作贺礼。呵呵,还请竟陵王殿下指正则个!” 接着,陶弘景却不再看萧子良,他双手一拱,然后将卷好的手稿往旁边一侍从手中一送。侍从慌忙接住…… 陶弘景拱手向殿下一声“告辞!”,便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一转身,大袖一舞,扬长而去…… 汇文殿上顿时死一般寂静,所有的人的身子,似乎都被定身法定住了,人们愣在那儿,只有头在悄悄转动,那一双双眼睛悄悄地跟着陶弘景的脚步往殿门口而去…… 过了半晌,气得差点咽了气的萧子良才缓过神来,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几个字…… 萧子良咬牙切齿:“来人哪,抓回来,杀——” 说到“杀” 字时,同时猛地一挥胳臂……,而那串佛珠落到了地上…… 祖冲之一惊,差点从座位上跃起。
39-21 萧王府 (外,日) 一个萧王府的侍女从汇文殿溜出,急忙朝里跑去……
39-22 王府内殿 (内,日) 侍女边跑边喊:“王妃,王妃,不好了,殿下要杀陶弘景!……” 王妃一惊:“什么?殿下要杀陶弘景?” 侍女喘着气:“是,殿下要杀陶弘景……” 王妃:“不好,杀别的什么人都无所谓,可这陶弘景杀不得!”王妃一下站起了身。 侍女:“杀不得?” 王妃:“对,杀不得!杀了陶弘景,太子问罪,殿下就要大祸临头了!” 说着,她迈步往外走。 侍女一惊:“哎哟,对呀!”心腹侍女紧跟。 王妃:“快走,叫殿下刀下留人!” 侍女:“是!”说着,她们已经快步出内殿……
39-23 汇文殿 (内,日) 这时,席中的“八友” 和众宾客们,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萧衍和沈约更是又惊又急…… 祖冲之左右看了看,起身离开席位。 祖冲之:“殿下,陶弘景杀不得,杀不得的!” 萧子良:“为何杀不得?” 祖冲之:“陶弘景说的是蜾蠃,并没有明指殿下,殿下若杀陶弘景,那殿下多年的美善名,岂不是毁于一个道士之身?何况,陶弘景曾以精湛的医术救过太子的命,因而深得皇上的垂青,殿下岂可因小失大?” 萧衍:(内心独白):“糟糕,这话可就说笨了!如果陶通明没有救过太子,也许现在萧子良就是太子啊!啧,帮倒忙!” 沈约(内心独白):“唉,这祖文远真不会说话,后面这句话就不该说!唉,不知通明今天能否逃得一劫。” 萧子良的胸一起一伏…… 萧衍(内心独白):“只怕今日陶通明在劫难逃!通明啊,你又是何苦呢!唉……” 祖冲之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那串佛珠…… 祖冲之:“殿下,陶弘景虽然说话有点那个,但他骂的是蜾蠃,并没有直接辱骂你殿下呀。” 萧子良咬着牙:“他如此指桑骂槐,还不算辱骂?” 祖冲之:“殿下,陶弘景是道家,他经过观察考察,发现了蜾蠃螟蛉虫的秘密,就是想说出这个事实而已。” 萧子良:“哼,本王将他礼为上宾,他却以怨报德,指桑骂槐!” 祖冲之:“唉,不管他是不是指桑骂槐,殿下,想当年,弥衡击鼓骂曹,把魏武帝曹孟德可算是骂到家了,曹操那么想杀弥衡,可当时,还是把他给放了……” 祖冲之把那串佛珠,递回到萧子良手中…… 祖冲之:“再说,陶弘景乃朝野闻名的名士名医,轻易杀他,于殿下你的名声不利呀!” 萧衍(内心独白):“这句话也许管用,这话戳到了萧云英的痛处。” 萧子良的手指捏着佛珠,没有动…… 萧衍和沈约对望了一眼,也跨出一步。 萧衍:“殿下……”
39-24 汇文殿 (外,日) 汇文殿外,王妃急步匆匆赶来,心腹侍女紧跟其旁…… 王妃赶到殿门口时,殿外的随从向王妃行礼,王妃手一挥继续要朝殿内而去,这时听到殿内的声音传了出来,王妃子止步倾听。 萧衍(画外音):“殿下息怒,殿下乃菩萨皇子,陶通明虽然……那个,但杀陶通明,确实于殿下名声不利,请殿下三思。” 沈约(画外音):“是啊,请殿下三思。” 王妃紧张地听着……
39-25 汇文殿 (内,日) 萧子良(内心独白):“这个陶弘景!正因为他名气大,本王才对他格外另眼相待!他竟如此不识抬举!” 箫子良朝殿内慢慢扫了一眼,祖冲之拱手一旁,望着萧子良……,萧衍和沈约也紧张地盯着萧子良…… 箫子良:“好吧,本王现在暂且可以不杀他!” 祖冲之、箫衍、沈约及众宾客悄悄松了一口气。 萧子良又开始捻佛珠了……,捻着捻着,一口长气才吐了出来。 萧子良:“唉,若不是看他……”
39-26 汇文殿 (外,日) 萧子良(画外音):“……曾经救过皇兄太子的命,本王绝不轻饶!……” 殿门口的王妃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呼了口气…… 王妃(内心独白):“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祖冲之(画外音):“殿下仁厚大量!” 众人(画外音):“对对,殿下仁厚大量!” 王妃慢慢退开去,她转身走了…… 心腹侍女也跟着她走,王妃一个手势,心腹侍女一点头,又进向汇文殿……
39-27 汇文殿 (内,日) 祖冲之:“殿下胸怀宽宏啊!” 众人:“是啊是啊,殿下胸怀宽宏啊!” 萧子良把眼珠转向了沈约、王融、萧衍等“西邸八友”,萧衍和沈约也似乎舒了口气,他们一个个赶紧奉承、应和。 沈约:“是啊,殿下宽宏大量,殿下你是名副其实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王融:“对对对,殿下胸怀,前无古人哪!” 萧衍:“殿下乃成大器者也!” 镜头停在萧衍身上……,渐为特写……
39-28 司马义画外音配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终于峰回路转了。这位说萧子良成大器者的萧衍,后来自己倒真的成大器,登上了帝位,即大名鼎鼎的梁武帝。本来就与陶弘景交情不错的萧衍,此刻在心中对陶弘景更为赏识和佩服了。以后,又经过陶弘景读‘谶图’道出数个‘梁’字的那件大事,萧衍当了皇帝便改朝为梁!萧衍数次请陶弘景出山,虽然未能把陶弘景请出山来,但每当遇到决策不定的大事,总会派人进山与他商量,使陶弘景成了朝野闻名的‘山中宰相’。” 镜头画面: 渐为萧衍的特写镜头…… 一幅“谶图”,陶弘景指出数个“梁”字,萧衍点头…… 萧衍面露喜悦…… 一个大浪……,滔滔江水…… 吃足风的帆……,船头站着的陶弘景…… 陶弘景的特写镜头…… 长空……,山峰……
39-29 茅山炼丹峰 (外,日) 茅山,华阳精舍后面的炼丹峰上,慧深在教山神练功……,道僮和范缜靠在一棵大树旁,边看边聊天。 范缜:“……嗨!不用猜。我可以断言,那萧子良肯定是假充善人,那些人间的螟蛉子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道僮:“嘿嘿,那就别怪我们道长不客气了,到时候准让他面子丢尽!……哎哎,好!这一招漂亮!” 道僮突然为慧深教山神的那一招大声叫好。 范缜也笑着叫好:“好!哈哈哈哈!……长老可真是文武全才哪,我还没见过象他这般博学全才的呢!” 道僮:“这倒也是,长老的确是博学全才!听你们说话,觉得你们好有学问,特别是长老,简直满腹经纶!” 范缜:“那当然,范某与长老作过高深对论,范某对慧深长老佩服不已呢!” 道僮:“对对对,我家道长都说长老有学问呢!嘿嘿,这阵子与你们相处,我天天看长老练功打坐,他的功夫好,琴技也好,那天他抚琴,嘿哟,真好听,好听极了。” 范缜:“慧深长老的琴技当然好,他是一代琴韵大师何承天的得意门生哪!” 道僮:“是吗!怪不得。呣,反正我挺佩服这位慧深长老的!” 范缜:“嘿,你这个小道僮!说话老三老四的。” 道僮:“嘿嘿嘿嘿……哦,跟你说啊范先生,长老还有一点我也很佩服,他居然懂得许多医道,还懂得药材、药理方面的学问。” 范缜:“你和长老聊过药材药理了?” 道僮:“啊。那天我跟长老聊天,说到我们茅山的药材,嘿,结果,长老他不仅知道我们茅山盛产的好多药草,就连我们茅山的苍术、菖蒲,还有黄精、泽泻等药如何与众不同,他都知道!” 范缜:“你们茅山的苍术、菖蒲什么的,怎么个与众不同法?” 道僮:“别的地方的这两味药,就叫苍术、菖蒲,可我们茅山的苍术和菖蒲,那是特别有名啊,所以叫做:茅苍术、茅菖蒲!不信?不信你随便上哪家药铺去问嘛。” 范缜眯着笑眼:“呣!信信,我信!……” 道僮:“了不起,唔,长老真了不起!……” 小道僮还在老三老四地,自顾摇头晃脑地说着,范缜却大笑起来。 范缜:“哈哈哈哈……,告诉你吧小僮儿,你们道长写的那本《本草集注》早就已经让长老研究过了!” 道僮:“是吗?怪不得!哈哈哈哈……哦,不过我还是佩服他,你看他的功夫多好!……嗨!你看……” 他又被慧深教山神的招术吸引住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画外音):“长老——!子真兄——!……” 道僮惊喜道:“道长,我家道长回来了!道长!——” 道僮欢欣地迎上前去。 那边慧深也惊喜道:“陶弘景?陶道长回来了?” 山神也停下了拳脚…… 陶弘景载欣载奔,往这边而来…… 陶弘景:“长老!子真兄!……” 这边四人欢呼着迎陶弘景跑去…… 陶弘景:“好哇,子真兄气色不错嘛,想来病已痊愈了?啊?哈哈哈哈!……” 范缜:“通明先生妙手回春,让子真起死回生,加上小道僮彤儿的精心调理,在下已经完全康复!” 陶弘景:“好好,如此甚好!” 范缜:“此再生恩德,舞阴范子真没齿不忘!” 行一大礼。 陶弘景赶紧扶住:“哎哎哎!不客气,不客气!……” 慧深:“陶道长一路辛苦,精神反倒很好嘛!啊?呵呵呵呵!……” 陶弘景:“长老,贫道这次在荆州遇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慧深:“莫非是……祖冲之祖文远?” 陶弘景:“不错,正是祖文远祖大人!” 慧深:“哦!果真是文远!哎呀,好极好极!老衲一直在想,竟陵王广招天下名士,没准会把祖文远也招了去,结果还真的去了,真的去了!阿弥陀佛!好啊好啊!呵呵呵呵……” 慧深听说祖冲之果真到了荆州,呵呵直乐,范缜和陶弘景等也一齐开心得直笑。 道僮:“道长,那人间的螟蛉子和蜾蠃如何?探查出什么有趣的事儿了没?” 陶弘景:“当然有趣!有趣得很哪!哈哈哈哈……” (转景):
39-30 华阳精舍书房 (内,日) (画外音):“哈哈哈哈!……,(入画面)哈哈哈哈!……” 陶弘景、慧深、范缜,道僮和山神,他们一起在哈哈大笑 范缜:“哈哈哈哈!通明兄,你啊,你这贺礼简直是送绝了,送绝了!哈哈哈哈……” 道僮:“这可不能怪我家道长,是那位竟陵王自己要我们道长当场宣读的,我们道长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罗!哈哈哈哈,怎么样,我说要有大热闹好瞧吧?嘿嘿嘿嘿……” 范缜:“你个鬼机灵的小道僮,这大热闹,还真让你给说着了!” 道僮:“竟陵王要我家道长的绝妙佳文、书法墨宝,好啊,给他个绝妙佳文,给他个书法墨宝!这可是天下最绝的贺礼呀!哈哈哈哈!……” 道僮伶牙利齿的一番话,又引来了一片笑声…… 山神见众人都那么开心,他也开心得浑身乱动……,他那怪模样把个小道僮笑得弯了腰。 慧深轻轻叹了口气:“收养孤儿为螟蛉子这事,原本是件善事,唉,竟陵王他不该弄成这样啊!” 机灵的道僮赶紧捂住了笑,又忙着给大家添茶…… 陶弘景:“呵,长老菩萨心肠!若不是亲眼看到那些螟蛉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还象小长工一样地劳作受苦,贫道本不想如此的。不瞒长老说,贫道原本也为他备好了名贵药材等贺礼啊。” 范缜:“我早就听说,萧子良与太子不和,一直在暗暗扩张自己的势力。我看他广招天下名士,搞百日庆典,怕是别有用心呢!” 陶弘景点头:“搞百日庆典是否别有用心,贫道不好作论,但到场宾客之盛,确实可说是天下名士汇集了。” 慧深:“阿弥陀佛!” 陶弘景:“哦,子真兄,你的《神灭论》我一拿出来,就被争相传抄,都想先睹为快,我相信此刻一定闹得荆州江陵纸贵了!喏,这是你的原稿,完璧归赵!” 说着把书稿递还给范缜。 范缜接过书稿,神情严肃地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着陶弘景。 范缜:“通明先生,你这头阵开得好!开得好啊!下面,该轮到我舞阴狂士范子真了!” 陶弘景:“子真兄,准备上场了?” 范缜笑着狠狠点了下头:“对。萧子良也约请过我,他问我是否敢于公开我那种怪诞高论,如果敢,他将于他的新王府中恭候光临。我至今迟迟未有露面,他准以为我是怯阵了呢!” 慧深:“是啊,明日我们就该告辞起程了,祖文远一定也在等我。自从那年他家被抄,他匆匆离去后,已经有一十八年没见到他了,真想他呀!” 陶弘景:“祖大人也想长老你呀!要不是贫道劝着,他也跟着要来茅山了!呵呵呵呵。” 慧深:“呵呵,可以想见,可以想见,如今知道文远已在荆州,老衲真可谓归心似箭哪!呵呵呵呵……” 陶弘景:“说心里话,真想留你们多住一阵!” 范缜:“通明先生,你不仅是我范缜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范缜所真心钦佩之人,我和长老都有相见恨晚之感,不过,我们的确得走了。” 道僮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给大家添上了茶…… 道僮:“长老,范先生,我也舍不得你们,现在,除了我家道长,最能让我佩服的,就是你们两位了!” 慧深:“阿弥陀佛!这阵子让小道僮辛苦了。” 他单手施礼,然后接过了茶。 范缜拍了拍道僮的肩膀,感叹了一声。 范缜:“彤儿,只有陶弘景陶通明,才调教得出你这般聪明机灵、又忠心无比的小道僮啊!这段时日,幸亏你调理照顾,范缜不胜感激!” 道僮:“嘿嘿,不谢不谢,不用客气。哦还有,我也舍不得山神哥哥走……” 说到这儿,他嗅了下鼻子,似乎是觉得鼻子有点酸。 山神大概也知道要离别了,他居然也咿咿呀呀地比划着,向道僮表达起他的不舍之情来了,这下,反倒又把大家惹笑了起来。 陶弘景:“好吧,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们了,祖大人也焦急地在盼等长老。哦,长老,子真,贫道在荆州的九德堂药铺,正好有一批大宗药材过些日要来货,所以,我也会尽快地再去一趟荆州。”
39-31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陶弘景只得让慧深、范缜这两位非同寻常的朋友起程了。唉!相投相敬的朋友,偏偏相逢晚,相见迟,而相别却总是那样的急急匆匆!慧深的确是归心似箭了,他在心里呼唤着祖冲之!……范缜呢,如果是在当今时代的话,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赶最快的班机!他急着要到荆州,他急着想要去会萧子良,他也急着想要见见祖冲之,想见见这位当年闯宫坛救祭童的经天纬地之奇才!……荆州到了,陶弘景所言不差,因为传抄《神灭论》,果然闹得荆州纸贵了!到处都在议论《神灭论》,议论范缜。以至于慧深、范缜和山神刚回到西岭寺,消息便不胫而走:《神灭论》的作者范缜先生随西岭寺方丈慧深长老归来,就住在西岭寺里。” 镜头画面: 陶弘景的特写镜头…… 慧深的特写镜头…… 范缜的特写镜头……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相聚匆匆的朋友们,一时无言话别离…… 茅山下、古道上,有两驾马车缓行,前面一驾中坐着陶弘景与慧深,后面的一辆中是范缜、道僮与山神…… 马车渐渐加快……,两驾马车的马在奔驰…… 江边,陶弘景和道僮望着远去的行船…… 船头,站着慧深、范缜和山神…… 滔滔的江水…… 江水边的山崖、山峰(镜头上升)…… 慧深、范缜和山神三人上山的背影……,西岭寺入镜头……
39-32 西岭寺方丈室 (内,日) 一盆红红的炭火盆…… 这是在西岭寺慧深的僧房里,慧深和范缜围坐于炭火盆边,正讲述着当年祖冲之演算圆周率的故事…… 慧深:“……那年,也是冬天,老衲正好外出云游,文远就在我这屋子里演算他的割圆术……” 范缜深深点头…… 山神却在一旁望着那张古琴发愣……,慧深抬头一见,笑了。 慧深:“哟,山神,怎么啦?又想听琴曲了吧?呵呵,待会儿老衲给你抚上一曲。” 正望着古琴发愣的山神转过脸咧嘴一笑,咿呀了一句猿语。这时,觉善进来了。 觉善:“方丈,又有两人说要来见见写《神灭论》的范子真先生。” 慧深和范缜相视一笑。 范缜:“我们们昨日上岸时,太阳已经偏西,今天还未到午时,便有两拨人来寻访了。哈哈,范某,居然已经在荆州出名了哈!” 觉善:“那两人还打着赌,一个说,范先生肯定还不到四十,另一个非说范先生五十开外了。” 慧深:“呵呵呵呵,看来你这《神灭论》,把个荆州闹腾得真够厉害的!啊?再下去,人们恐怕要把你猜想成三头六臂的了!” 范缜:“那就由他们去猜吧,猜成青面獠牙也没甚要紧。”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慧深对觉善:“你去回了他们,就说范缜先生大病初愈,又加长途劳顿,正在休息,不便见客。” 觉善:“是。” 说完转身走了,走两步又停住了,“方丈,让山神跟弟子一同去守山门吧。” 说着忍不住窃笑。 慧深听罢,也一笑:“好,山神,你跟觉善去吧。” 山神领命而去。
39-33 西岭寺方丈室外 (外,日) 山神跟着觉善出方丈室,才走没几步,觉善停下了。 觉善:“山神,昨日你和方丈回寺庙时,我看你拿着根叫什么?……紫金棍?” 山神点头,咿呀了一声。 觉善:“今早,我又见你和方丈练功,我看你的紫金棍耍得好看极了!”说着还向山神竖大拇指。 山神高兴得直乐,咿咿呀呀点头。 觉善:“对了,你去把那紫金棍带着,然后我们到山门口,你玩棍给我们看,好么?” 山神指指方丈室,打着手势问觉善。 觉善点头:“对对,拿上紫金棍。”山神刺溜一下,又回进了方丈室。 觉善抿嘴而笑。
39-34 西岭寺方丈室 (内,日) 山神进来,拿了紫金棍又出去。 慧深觉得好笑:“这个觉善,让山神跟着去守山门,还要带个紫金棍?” 范缜:“哈哈,我明白觉善的用意了:为范某挡客!哈哈哈哈……” 慧深对门外:“觉善,玩玩可以,不可造次。” 觉善(画外音):“是,觉善明白。” 范缜:“好好,长老接着说,接着往下说,祖大人在这里演算割圆术。” 慧深:“呵呵,对对,就在这儿,哎呀,文远他那算筹筹码,排得满地都是,结果把我那两个弟子吓坏了!” 范缜:“吓坏了?祖大人排的算筹筹码,怎么会把寺中的僧人吓坏了呢?” 慧深:“嗨呀,祖文远把算筹筹码排得满屋子满地都是,山里的僧人也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算筹阵势啊,总之他们也都看不懂,就以为,以为祖文远他在排八卦阵,八阵图呢!” 范缜听得有趣:“八卦阵?八阵图?哈哈哈哈,西岭寺的僧人说祖大人在摆八阵图?” 慧深:“是啊!他们还说,还说祖文远他是什么妖道!” 范缜:“妖道?” 慧深:“对,说祖文远是妖道,说他在排什么八阵图,说他要毁我们西岭寺呢!呵呵呵呵……” 范缜:“哈哈哈哈……” 慧深:“呵呵呵呵,后来,老衲索性逗他们说:这位祖冲之可比什么妖道,甚至比那个摆八阵图的诸葛孔明都厉害得多!建康城上空想要吃太阳的天狗都被他赶跑了!” 范缜:“哈哈哈哈,我发现长老童心大发!” 慧深:“对对,童心大发!那次见到祖文远,我心里那个高兴啊!还真是高兴得童心大发哩!” 范缜:“可以想见,可以想见!呵呵呵呵。” 慧深:“后来老衲又说,你们可好生伺候,别惹他生气,不然,他能把你们送到牵牛星上去做挑夫!这下还,还真把那两个弟子给吓住了!呵呵呵呵……” 慧深说着往事,乐得直笑…… 范缜也笑:“把,把俩小师傅给吓住了?” 慧深:“吓住了,真的吓住了。” 范缜:“哈哈哈哈……,那,那祖大人他,他不也要变成,变成三头六臂,或青面獠牙的了?哈哈哈哈……”笑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泼翻来。 慧深渐渐收住笑,轻轻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接着,慧深感慨地长叹了一声。 慧深:“哎!三头六臂也好,青面獠牙也罢,反正啊,神鬼都比不上祖文远!” 范缜:“说得对!” 慧深:“祖冲之祖文远,他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恩师啦!……” 范缜点头…… 慧深:“他能准确地算出日蚀的日月时辰;他敢冒死闯坛救下那九九八十一个九龄祭童!他奇思妙想造出了千里快船……” 范缜紧接着说:“这回又巧设机关制造出水碓磨!” 慧深:“不错!而十八年前,他就在这儿,用割圆术,算出了一丈直径的圆周数值是…… ” 范缜两眼盯着慧深。 慧深:“是: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与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六忽之间!” 慧深一口气报了出来,然后,他和范缜都沉默不说话了,……忽然又几乎是同时,两人一齐开了口。 慧深、范缜:“奇才啊!……” 两人又开怀大笑起来,但很快,慧深就收住了笑,思友心切,使他有点坐立不安了。 慧深:“哎?今天一早就把觉宏派往上西邸去请文远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该来了呀,文远他不会上别处去吧?”
慧深踱起了步……,范缜也不时地往门外瞟着,突然,他高兴地喊了起来。 范缜:“来了!” 站在琴旁的慧深赶忙转身,朝门外看去。
39-35 西岭寺 (内,日) 西岭寺内,觉善朝慧深的方丈室快步走来…… 觉善的后面却并没别的人。
39-36 西岭寺方丈室 (内,日) 觉善进来,慧深和范缜都在往他身后看,但身后无人。 觉善:“启禀方丈,萧王府信使官求见。” 慧深:“萧王府的信使官?” 觉善:“是萧王府的信使官,正候在山门口,他说是竟陵王萧子良殿下派他来请范缜先生的。” 慧深和范缜对视了一下:“来得真快!” 范缜一点头:“真快。” 慧深:“请到客堂!” 觉善单手施礼,转身走了。
39-37 西岭寺山门口 (外,日) 西岭寺的山门口,山神独自在玩,他有事没事地就抡着紫金棍,劈打旋扫…… 那信使官试着想进山门,却不知怎么,看似山神在自己玩,可每次快到山门口,总遇山神的紫金棍伸过来,拦在面前,吓得他只好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字幕:信使官) 觉善在远处看着,忍不住窃笑……,有几个香客也愣了一下,却发现山神并不拦他们,便匆匆而过…… 觉善过来单手施礼:“阿弥陀佛,请山神在一边玩。” 觉善说完,朝山神挤了挤眼…… 山神一咧嘴,冷不丁又向信使官快步一蹿,紫金棍一撑,人腾起,虚踢了一腿,慌得信使官连忙躲闪……,山神象孩子玩耍似的,觉得过瘾了,这才笑咧咧地让在了一边。 觉善走上一步,对信使官合十行礼:“阿弥陀佛,方丈请施主客堂叙话。” 信使官心中虚虚地望了山神一眼,慢慢过来…… 这会儿,山神只管自己玩了,根本没理会他。 信使官还是心中发虚,他一步步走过来,走过山神身边时,嗖地一下快步蹿过……,把个觉善看得捂住嘴直笑…… 山神回头也朝觉善咧嘴傻笑着,并跟着往寺内走…… 忽然,山神仰头愣眼望着,他望着大殿那翘起的檐角,檐角上挂着的铃当在风中丁当作响(特)……(注:这个特写镜头不可省,这是个伏笔,在第二部中有用。——编剧)
39-38 西岭寺 (内,日) 信使官跟着觉善来到客堂门外……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寺庙,顿时来了王府信使官的精神气儿,他扬了一下头,整整衣冠,面露傲慢……
39-39 西岭寺客堂 (内,日) 傲慢的信使官跨进门来…… 客堂里,慧深盘腿而坐……,范缜背门而站,似乎在欣赏着墙壁上的什么…… 信使官:“听说,南乡舞阴人士范缜范子真先生下榻在此!” 范缜慢慢转过身:“在下就是!大爷——找舞阴寒士有何见教?” 信使官:“大……” 信使官被这一声莫名的“大爷” 一愣,不知怎地一下减了三分傲气,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望着范缜,陪出笑脸…… 信使官:“哦哦,竟陵郡王殿下的上西邸中,天下名士荟萃,唯独范子真先生迟迟不露面。” 范缜:“以为范某害怕了?躲起来了?” 信使官:“嘿嘿这个,呃,今日得知范先生就下榻于西岭寺,竟陵郡王殿下特派小的前来请范先生前去王府中一叙。”说着递上请柬。 范缜:“三个多月之前,范某就已经接到了竟陵郡王的邀请,竟陵王曾派人传话,问在下敢不敢在新王府中的汇文殿上公开自己的怪论。” 说到这儿,范缜停了一下,两眼盯着信使官。 信使官:“嘿嘿,嘿嘿嘿嘿……” 范缜:“寒士自当是要践约前往的,怕只怕,我这身贫寒之气冲撞了竟陵郡王殿下的富贵之气,给竟陵郡王的汇文殿带进了晦气,这可就,多有不便了!” 范缜脸上泛起冷冷的笑容,信使官竟不由得噎了一下……,巧舌如簧的信使,一下子有点结巴起来。 信使官:“这,这……,呃呃,不不,不会,嘿嘿,不会的,不妨事的。” 范缜:“如此,范某定然登门求教!” 信使官:“呃,竟陵郡王的意思是,明日午后,范先生看如何?” 范缜:“一言为定!” 信使官:“好,在下告辞,告辞!” 范缜:“不送。” 信使官赶忙退出。
39-40 西岭寺客堂外 (外,日) 走到门外的信使官放慢了脚步……,他眨着眼自言自语了一声。 信使官:“大爷?……”他摇了摇头,却没料脚下是几级台阶,一下踩了个空!差点儿没摔个大跟斗。 一旁的觉善赶不及地捂住嘴窃笑……
————第 39 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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