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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再无徐老师

 苏迷 2018-01-18

  想想就很悲伤。

  张斌川

  2018年1月14日16:16,我正在山水培训中心参加《江枫文丛》新书分享会,坐在我旁边的杜衡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后,他对我轻轻附耳:“徐卓人老师走了。就在刚刚。”乍闻之下,不胜震惊,心隐隐地痛,人突然就回到了荒凉。

  自从徐老师退休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晃七八年过去了。

  一个星期前的1月6日,我在高新区文体中心湖上书舟参加《江枫文丛》首场分享会的时候,还和坐在身旁的尤文华老师谈起徐老师,谈起许多过去的人和事。尤老师刚刚看望过徐老师,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尤老师静静地站在徐老师身边,默默地看了她许久。她浑身插满管子,不能说话,眼睛上也贴上了胶布,不能看人……尤老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我赶紧扭过头去,我怕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

  徐老师退休后,身体就不大好。事实上,在她还没有退休的时候,有一次下班,我走出办公大楼,远远地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徐老师。当时,她走路就有些蹒跚,动作有些僵硬,挪动脚步慢慢地,很小心的样子。我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她,心里酸酸的。再后来,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得知徐老师病了。我打电话给她,想去看看她。她不让。她说,她行走比较困难,拿了一辈子笔的手拿笔已经很困难了。她说,等她好了,再让我去看她。这应该是我和徐老师最后一次通电话。此后,我默默地关注着徐老师的消息,始终是病着。我有好多次想给徐老师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又恐惊扰了老师。哎,人生就是这样,匆匆又匆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新书分享会上,气氛热烈。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端的尤文华老师,她很落寞、很孤寂。我知道,她定也得知了关于徐老师的不幸消息。新书分享会结束后,我走到尤老师身边,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我们都充满悲伤。

  在我文学创作的路上,徐老师给予了我很多无私而纯粹的帮助。我和徐老师第一次见面是在2006年11月14日。当时,我还在江苏省苏州实验中学做老师,我和徐老师共同担任江枫文学社大型文学沙龙活动《文学·家园·爱》特邀嘉宾。我们50多人济济一堂,就文学和人生进行了全方位的诠释与分析、透视与批评。之后,我便时不时地跑到徐老师办公室,相互聊着很多关心和关注的话题。2010年6月,我着手整理出版首部作品集《一个村庄的眼睛》,请徐老师给文集写个序。徐老师得知我要出作品集非常高兴,她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提携后生不遗余力。在序言中,徐老师说:“第一次见到斌川,就为他的敏感所动。这个从鄂西南高寒山区走出来的青年,有一种情愫、一种格调,凸现着他的敏感。我们进行着空灵的叙述,彼此可以领略意境,仿佛魏晋时代的清谈,话题愉悦而深长。”这又让我想起了2007年,那一年徐老师出版了传记文学《赵宧光传》,全书20万字,记述了晚明高士赵宧光建树苏州西部文化的全过程。这是她走遍高新区西部山山水水,研究寒山文化的首部专著。我后来写了一篇关于《赵宧光传》的书评,发到徐老师邮箱不出一天就收到她的回复:“张老师好!一口气读完尊作,可以说,这是迄今为止有关《赵宧光传》写得最深最好的一篇评论。”这些文字现在都活生生地在我的邮箱里。只是斯人已逝。

  2011年8月,散文集《一个村庄的眼睛》出版了。在文集的后记中,我说:一直以来,新苏州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苏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徐卓人女士对我的文学创作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对我本人的进步付出了非常珍贵的热忱和关怀、鼓励和栽培,在繁忙的创作及工作之余,她抽出宝贵的时间欣然为本书作序。她的工作使这本原本有些虚弱的集子获得了一种刚健。”书出版后,徐老师又积极推介,给我写的序言刊发在了报纸上。徐老师给我发了一条手机短信:“斌川,序言已作书评在日报上发表,请查阅。”

  昨晚,打开那个旧手机,看着徐老师七年前发给我的短信,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世间再无徐老师!想想就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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