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谟趣事三则

蔡宏伟   辑

一

    王、刘每不重蔡公。二人尝诣蔡，语良久，乃问蔡曰：“公自言何如夷甫？”答曰：“身不如夷甫。”王、刘相目①而笑曰：“公何处不如？”答曰：“夷甫无君辈客。” (《世说新语·排调第二十五》)

【注释】①相目：相看；互相使眼色。

【译文】

　　 王濛、刘真长常常不尊重蔡谟。两人曾经去看望蔡谟，谈了很久，竟问蔡谟说：“您自己说说您比夷甫怎么样？”蔡漠回答说：“我不如夷甫。”王漾和刘真长相视而笑，又问：“您什么地方不如？”蔡谟回答说：“夷甫没有你们这样的客人。”

二

    王丞相有幸妾姓雷，颇预政事，纳货①。蔡公谓之雷尚书②。(《世说新语·惑溺第三十五》)

【注释】①幸妾：受宠爱的妾。②尚书：官名，掌管文书奏章，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译文】

    丞相王导有个爱妾姓雷，颇多干预朝政，收受贿赂。蔡谟称她为雷尚书。

三

    初，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营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余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洛中，何曾闻有蔡克儿也。①” (《晋书·卷六十五·列传第三十五》)

【注释】①“我与”句：指西晋时代京都还在洛阳的事。西晋时王导已任东海王司马越参军，后为安东司马、丹阳太守。而蔡谟到东晋时代才出任官职。

【译文】

王导的夫人曹淑性格嫉妒，王导非常畏惧她，于是暗中在别处置下馆舍，以安置其他的姬妾，曹淑知道后，要亲自去查看。王导深怕姬妾们会受到曹淑的凌辱，命人马上准备车驾赶去，还怕速度太慢，用手中拿的拂尘柄当鞭子赶牛奔跑。蔡谟听说这事后，取笑王导说：“朝廷恐怕要为您加九锡了。”王导不予理会，只是谦恭地走开算了。蔡谟又说：“我没听说过别的什么东西，只知道有短辕的牛车，长柄的拂尘。”王导这才大怒，对人说：“我和诸位贤能一起在洛阳游玩时，哪里听说过这个蔡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