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迭部县城驱车向西行,进入了益哇乡地界,顺着这条伸向大山深处的柏油路,便开始了走进扎尕那的静谧安然之旅。随着公路的跌宕起伏蜿蜒迂回,车子渐渐驶入密林深处,一路上青山绿水夹道相迎,山凹处一座座错落有致的藏民村寨和那黄绿起伏的田野构成了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水墨长卷。车子行驶了三十分钟后,来到了扎尕那山寨脚下,这是一片极富神韵的地方,村寨四周群山环抱,绿树成荫万倾碧波荡漾着生命的气息和活力。黑色的柏油路环绕着村寨弯延而上,清澈的山泉穿寨而过飞流直下,汇于山脚下的益哇河。站在高处极目远眺,整个山寨和美景尽收眼底。村寨最北端高耸入云的青褐色山脉一字排开,延绵伸向天边,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这就是岗盖山了。
进入山谷,迎面一座大山,峰峦叠翠,山坡上密密匝匝的建筑如被一面细纱轻轻笼罩着。佛塔微露、寺庙半隐、经幡飘扬、绿树掩映、苍鹰盘旋、天空渺远。云遮雾罩,绿树、野花、小溪、怪石,像一轴画卷逐次展开。过老虎嘴,远看,山谷间云雾弥漫,或山顶或山腰或两山之间,时而升起一缕缕似云非云,是雾非雾的水汽,衬托出山之灵动。近看,山道两边峰林竞秀,奇石突兀,斑斓绚丽的景色在山坳林间渲染着神秘色彩,一线天瀑布飞溅,山道边潺潺的流水声,乎走进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不经意间,扎尕那石林扑面而来,让久居都市高楼间的我瞬间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那弥漫着云雾的空灵山巅、山垭上轻扬的五彩经幡、山谷中蜿蜒流淌的清澈溪水,于静谧中青眼迎人,于肃穆中传递着召唤。进入扎尕那腹地,就到了扎尕那的第一道石门——纳加石门。高的大石板挡住去路,石面锃亮闪光,恰似张单扇门板,横在左边山腰里,将去路截住。走过纳加石门拐弯处,天地豁然开朗,迎面便是上宽下窄、径深百余米的扎尕那第二道石门。前行,扎尕那的最后一处石门——光盖山石门,亦称迭部石门,两座高峰对峙而成,远望酷似一尊天工铸就的巨型山门屹立于迭山群峰之间,素有“石门金锁”之称。扎尕那三道石门为高原石城增添了别样的情趣,这里重叠的山岭与茂密的森林、草地、河流相互交织,嶙峋的石峰在天光水色和重重碧浪的映衬下璀然生辉,置身其中,四周山峰高耸林立,掩映得这片明山秀水密不透风,仿佛进入了一座原始而幽深的,别具一格的石城。
石城北靠迭山石峰,四周秀峰环拱,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形成自然与人工结合的田园风光。扎尕那村寨三面秀峰环拱,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犹如高峻浑厚、坚不可摧的城墙,把扎尕那四村一寺围在城中。东哇村和拉桑寺正好坐落在石城中央,藏式榻板木屋,鳞次栉比,层叠而上,嘛呢经幡迎风飘扬。这里是村庄的制高点,周围群峰环抱,一条小河从右边斜斜的流过来。房顶是淡淡的砖红色,或者淡淡的瓦蓝色,都平展展的,就像这山坳里静静地栖落了一群大鸟。房子的周围都是麦黄色,庄稼熟了,还有绿色的庄稼点缀着。虽是梯田,却都不大,一小片一小片的,各种各样随心所欲的形状,仿佛是这山村的片片金甲。顺着山势,是茂密的针叶林,郁郁葱葱的青绿色,整整齐齐的,个个又都清清爽爽的。益哇河从中间流过,白亮亮的,发出哗啦啦地声音。鸟儿清脆的声音也婉转着,却没有看见。左边的山则很陡峭,村庄在椅子上躺着,山就是那圈椅背,虽没有树林,山顶上却总有雾在缠绕,仿佛是山后窥探的仙人。妙的是这时竟有一缕炊烟在村中袅袅飘荡,倍增了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时候,太阳竟然悄悄地洒下一片金光到我脚下的这片坡上,绿草间,满地的薰衣草正在盛开,紫色的小花顺着山坡一直开到了不远处的山下,山后是蓝蓝的天。而再回过头来,村庄里并没有阳光,右边山顶上,雾还缭绕着。我已经被这石城中怪异的山形震撼,有的狰狞,有的慈祥,有的傲慢,有的城府深藏,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种恐怖诡谲的美。在一处山坳,石头全是瘆人的白,一支小溪从坳里流下,仿佛很久之前发生过激烈的战事,余下了当年的骨头。沿着她去的方向,只见白石缝中绽放着一枝夺目的红花,无比冷傲、艳丽,孤独。我沿着满是泥泞的小路,往北面的山坡上走。左边,是五颜六色、猎猎舞动的经幡;右边,顺山势而下的溪流上,一座木材搭起的水磨房,珠飞玉溅,经筒轮转。而正前方,高高在上被无数院落簇拥着的,是阳光下耀眼的白塔。白塔背靠巍峨璀璨的石镜山峦,俯瞰远近村落田园,居高临下,气度非凡。我从不同的高度、不同的角度打量扎尕那,再一次被他的旷世美貌所折服。只想静静的享受她,享受她的浑然天成、她的超凡脱俗、她的大气磅礴、她的隽秀旖旎。也难怪,她被称为东方的伊甸园,亚当和夏娃的出生地。
炊烟袅袅缭绕着暮色,风微微地拂起一缕缕的思念,一首首魂牵梦绕,一句句牵肠挂肚,秋风落叶,在这寂寥空旷的秋夜又何曾不记得你的容颜,山谷里的思念袅袅飘零,是你的款款而至,还是山谷的暮色挥之不去。此时,夕阳晚照下的扎尕那村寨,在袅袅炊烟的笼罩下显得是那样的宁静祥和。看着眼前的美景,使人思绪万千。当你走进扎尕那欣赏着那一处处撼人心魂的美景,领略着气势超群的奇石险峰,一个完美之地,一个人间净土世界,所有这些都需要我们共同去呵护,使之更好地让人们从世俗的份扰中和浮躁的烦杂中走出去,走向大自然去享受自然界带给人们的那份安宁和遐意。
2017年9月21日脱稿于甘南州碌曲县郎木寺国际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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