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呂後兄周呂侯【集解】:徐廣曰:“名澤。”【正義】:蘇林雲:“以姓名侯也。”晉灼雲:“外戚表周呂令武侯澤也。呂,縣名。封於呂,以為國。”顏師古雲:“周呂,封名。令武,其謚也。蘇雲‘以姓名侯’,非也。”為漢將兵居下邑,【集解】:徐廣曰:“在梁。”【正義】:括地誌雲:“宋州碭山縣本下邑縣也,在宋州東壹百五十裏。”按:今下邑在宋州東壹百壹十裏。漢王間往從之,稍稍收其士卒。至滎陽,諸敗軍皆會,蕭何亦發關中老弱未傅悉詣滎陽,【集解】:服虔曰:“傅音附。”孟康曰:“古者二十而傅,三年耕有壹年儲,故二十三年而後役之。”如淳曰:“律年二十三傅之疇官,各從其父疇內學之。高不滿六尺二寸以下為罷癃。漢儀註‘民年二十三為正,壹歲為衛士,壹歲為材官騎士,習射禦騎馳戰陣’。又曰‘年五十六衰老,乃得免為庶民,就田裏’。今老弱未嘗傅者皆發之。未二十三為弱,過五十六為老。食貨誌曰‘月為更卒,已復為正,壹歲屯戍,壹歲力役,三十倍於古者’。”【索隱】:按:姚氏雲“古者更卒不過壹月,踐更五月而休”。又顏雲“五當為‘三’,言壹歲之中三月居更,三日戍邊,總九十三日。古者役人歲不過三日,此所謂‘壹歲力役三十倍於古’也”。斯說得之。復大振。楚起於彭城,常乘勝逐北,與漢戰滎陽南京、索間,漢敗楚,【集解】:應劭曰:“京,縣名,屬河南,有索亭。”晉灼曰:“索音柵。”【正義】:括地誌雲:“京縣城在鄭州滎陽縣東南二十裏。鄭之京邑也。晉太康地誌雲鄭太叔段所居邑。滎陽縣即大索城。杜預雲成臯東有大索城,又有小索故城,在滎陽縣北四裏。京相璠地名雲京縣有大索亭、小索亭,大小氏兄弟居之,故有小大之號。”按:楚與漢戰滎陽南京、索間,即此三城耳。楚以故不能過滎陽而西。 項王之救彭城,追漢王至滎陽,田橫亦得收齊,立田榮子廣為齊王。漢王之敗彭城,諸侯皆復與楚而背漢。漢軍滎陽,築甬道屬之河,以取敖倉粟。【集解】:瓚曰:“敖,地名,在滎陽西北山,臨河有大倉。”【正義】:括地誌雲“敖倉在鄭州滎陽縣西十五裏,縣門之東北臨汴水,南帶三皇山,秦時置倉於敖山,名敖倉雲。”漢之三年,項王數侵奪漢甬道,漢王食乏,恐,請和,割滎陽以西為漢。 項王欲聽之。歷陽侯範增曰:【正義】:括地誌雲:“和州歷陽縣,本漢舊縣也。淮南子雲‘歷陽之都,壹夕而為湖’。漢帝時,歷陽淪為歷湖。”“漢易與耳,今釋弗取,後必悔之。”項王乃與範增急圍滎陽。漢王患之,乃用陳平計間項王。項王使者來,為太牢具,舉欲進之。見使者,詳驚愕曰:“吾以為亞父使者,乃反項王使者。”更持去,以惡食食【正義】:上如字,下音寺。項王使者。使者歸報項王,項王乃疑範增與漢有私,稍奪之權。範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原賜骸骨歸卒伍。”項王許之。行未至彭城,疽發背而死。【集解】:皇覽曰“亞父冢在廬江居巢縣郭東。居巢廷中有亞父井,吏民皆祭亞父於居巢廷上。長吏初視事,皆祭然後從政。後更造祠郭東,至今祠之。”【正義】:疽,七餘反。崔浩雲:“疽,附骨癰也。”括地誌雲:“髑髏山在廬州巢縣東北五裏。昔範增居北山之陽,後佐項羽。” 白话译文 这时候,吕后的哥哥周吕侯为汉王带兵驻守下邑,汉王顺小路去投奔他,渐渐地收集汉军士卒。到荥阳时,各路败军都已会集在这里,萧何也把关中没有载入兵役名册的老弱人丁全部都带到荥阳,汉军重又大振。楚军从彭城出发,一路上经常借着胜利的威势追击败逃的汉兵。可是在荥阳南面的京邑、索邑之间与汉军打了一仗,汉军打败了楚军,楚军因此不能越过荥阳向西推进。 项王去援救彭城,追赶汉王到荥阳,这时田横也得以恢复了齐地,立田荣的儿子田广为齐王。汉王在彭城失败的时候,诸侯又都归附楚而背叛了汉。汉王驻扎在荥阳,筑起两边有墙的甬道,和黄河南岸相连接,用以取得敖仓的粮食。汉三年(前204),项王多次侵夺汉王的甬道,汉王粮食匮乏,心里恐慌,请求讲和,条件是把荥阳以西的地盘划归汉王。 项王打算接受这个条件。历阳侯范增说:“汉军容易对付了,如果现在把它放走而不征服它,以后一定会后悔的!”项王和范增立即包围了荥阳。汉王很担心,就用陈平的计策离间项王。项王的使者来了,汉王让人准备了特别丰盛的酒筵,端过来刚要进献,一见使者又装作惊愕的样子说道:“我们以为是亚父的使者,没想到却是项王的使者。”把酒筵重又撤回,拿来粗劣的饭食给项王使者吃。使者回去向项王报告,项王竟真的怀疑范增和汉王有私情,渐渐地把他的权力剥夺了。范增非常气愤,说:“天下事大局已定,君王您自己看着办吧。希望您把这把老骨头赐还给我,让我回乡为民吧。”项王答应了他的请求。范增启程走了,还没走到彭城,由于背上毒疮发作而身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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