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人,九五年生,河南新鄉人。
序
年來百念熬煎焦憂縱橫三月老蘇見訪與同遊後月餘招邀同社謁申州新縣雖興儘遨酣終不免費力枉時之譏四月親戚贈一貓初見似雪球旄氈嬌憐可愛唯頭頂一撮黑毛因名之曰烏雲然犬畜狸牲終究物類家父素嬰不眠之症即聘此豢更添嘈嚷不禁其擾有時竟操帚而逐遂送人八月過博浪沙承舊友盛情不辟口慾後胖十斤十月銘社諸子聚於長沙予聞之欣往先是旭光應長醉約四日相攜至鄭與初逢車站人潮洶湧長醉則虎躍龍驤鶚立其間生長過人音容雄毅鬚髯如戟予則羞縮其側人蝦豆鼠莫敢與之相抗長醉不棄卑猥沽酒買蟹以酬飲食且樂號歌相屬因車次轉徙未及細論長沙卑濕地也食味油辣予至長沙識銘社諸人與交歡不辟口食後再胖十斤予三次長沙四謁賈生舊居均不得入疑有命焉歸來備考而後終日昏瞀不知其所考亦廢十二月長醉歿於鄭一月胡夷歿於杭予詩百餘言以弔詩成旋覺情偽乃盡刪之人生一世恍如春夢動搖輒損來去無定荒荒乎促促乎今又歲除矣懺祈來年告饒辛苦廓然感念涕零如雨 丁酉除夕作
序 浮生一飽。露出癡癡笑。婪酣便腹無妨惱。來日依然窈窕。 門頭朔雪終風。燈下绛蠟朱籠。認取春容衰謝,斯人宛在當中。
江城子.故居感舊 宵牀月色冷如漿。小平房。影幢幢。啼過烏鴉,屋上愛癡望。悲角鐵車驚夢銃,添病臥,一層涼。 青青鼠耳颭微光。老書窻。翠成行。酷烈相思,疢疾透膏肓。十二餘年無此樂,渾似我,舊徜徉。
西河 春睡足。門前蒲柳新綠。燕泥村墅久虛閒,宮梅樸蔌。春風南北舊依然,歸來猶帶肌粟。 一笑是,故年熟。難禁日晚初浴。披襟擻髮上岑臺,四郊極目。夕暉清艷幻成潮,漁艘煙際浮鶩。 頓消我執見眾毒。聽橫玉、山椒山麓。吹徹邦人時曲。正遲迴、使我心悲,笛者各自冥冥,翻成哭。
春分遊潞陵見寄 我身歸元化,葬與太行阿。此山有奇質,倉卒起陵窼。徂風唆松柏,宿莽織花蘿。封內兼御水,囂外望朝歌。翁仲識變異,神碣悲蹉跎。悻恍佇缅邈,疲薾傷逶迤。春從即日減,愁比曏時多。泡夢成沸沫,酸淚欲盤渦。聞說峙兒山,於今坦如磋。山燼出利祿,愚公自剖挪。我有靈篆朮,應感順天和。永矢謝城邑,在澗弗相過。天隅吹蕩蕩,日夕青峨峨。鳳凰終沒世,況復言我他。斯人應齊契,同往非君何。
是日劇飲大醉歸宿舍作兼賀友人生辰 連牀昨夜語聲低,催問明朝東或西。枵腹有閒啁睿聖,投胎無患作烝黎。三千水外誇分鼎,一百年來說共妻。樓屋沉沉鼾若鼓,酒人門外數聲嘶。
瑞龍吟 藍橋暮。燈下黯爾佳人,失魂凝竚。憑將癡雨搭肩,頑泥接踵,盲風沁腑。 夜如霧。仿佛蜃中城市,藏礁伏渚。羣迷苦海耽淫,寶船膠溺,猙獰怪怖。 情罟鉤羅浮世,幾人逃脫,遂成焦鮒。於是忍死勞生,爭扎相呴。歡場託醉,誰解心悲懼。心盟在、西崦辟草,東郊逐兔。黤黮家山曙。別枝鵲肆,寮檐燕墅。忽報春之訃。魂耿耿、歸來憐君須恕。絳河夢杳,不罹寒暑。
菩薩蠻.晨起一個 酒痕狼藉螺卮大。幽禽抖擻春先破。暑光生睫眉。懷君欲有辭。 涼風吹我鬢。仿佛少年恨。道路以中車。籓籬以外花。
緱山月 髹髮逐年稀。徒勞剔素絲。餘懷翻悔一何遲。想平生實意,能有幾,都還被,浪兒欺。 香牀春夢頻飛渡,花影冷相窺。高楸涼月亂風漪。憶斯人妙處,倏掩面,羞埋首,笑嗤嗤。
河傳 乘化。衰謝。每相聞。隱痛只如毀身。山鳥啼罷倍愴神。諄勤。不能愁北人。 北里南鄰無生趣。淚已沃。門外鑄新屋。軋轟轟。軋轟轟。晨風。夢鄉人尚憧。
江城子慢 誤聽水樓笛。歌拍緩、況味那堪惜。汗衫濕。稍駐足、此夜月華如滴。市燈熄。天影沉沉垂大暮,遙岑小、森芒吾悄立。冷波暗浸年光,紅筏潛潤無色。 因知生人溘露,念桑榆事晚,何處償失。欲誰責。懷深恨、忍對窮途相逼。苦昏惑。荒穢空餘蟲唧唧,醒中酒、西南聲淅瀝。思君不見離魂蕩鄉國。
烏雲被送走了 狸奴初來時,怯怯懷中小。雪氄浮暗塵,烏珠泣深窅。嬌憐恤我私,軟美畏我抱。惶顧急奔走,縮藏忙獪狡。狸奴初去日,嚷嚷吾悲惱。哀啼不忍聞,何況白屋悄。連宵謹擇人,憂君溫與飽。此去何日歸,淒眷竟不曉。他年筑巨室,需來贖此懊。芻豢悔晉妃,鰍鰷歆魯鳥。蘇乳以為飧,長鯨以為犒。千金焉足吝,但惜君半老。男兒情易懈,慎勿誇長好。
七月即事 決策方針紙上俱,自由民主豈能呼。銷兵功偉秦無鐵,彌謗才高衛有巫。苦口三緘君少患,危言一事子多虞。彫墻易筑熊蹯貴,戒世何辭殺宰夫。
河傳 宿雨。悽楚。夜三更。燈下僕僕秋蠅。仿佛野鬼咽歌聲。煢煢。暮原燐火青。 終風獵獵吹無日。忍寒慄。抱臂獨悲叱。輟其謳。扼其喉。方休。爨煙含遠愁。
更漏子 綺樓前,花臺下。競逐香車寶馬。燈如豆,雨如絲。風騷白襯衣。 人兒在,窗下賴。一種癡心形態。嬌膩膩,諂哼哼。聲聲喚玉卿。
長沙聚會答同舍諸人 慳我中私付愛憎,杯深莫厭作狐朋。斯須抵掌身前沫,爾汝連牀夜半燈。酸俗難酬滄海客,囂頑羞對碧湖僧。綺心每向塵心折,再遣沉哀謝不能。
無題 蠻市洋街即帝京。重論前事憶寒盟。家山寓目茫茫夜,客火投身憺憺生。黨國何曾分惠愛,朝班未必感精誠。人間抵死相娛樂,掙扎餳膠一蟻氓。
雜詩 金輿天上來,到此忽旋軫。踞鼃食蛤者,不解謀生窘。會議勞結綬,報告乏垂憫。眾座列高廟,原來皆殷賑。況有舟中敵,賄庇生玁狁。畜民疲繁衍,爭令媾牡牝。广厦如蟻垤,康衢似蚑蠢。朝聞建德國,夕聽成海蜃。念此思泛駕,遍睹吾何忍。
雜詩 故人一為訣,歲歲勞念想。今歲忽不念,攬涕愧俯仰。凡人善逞私,自期還自誷。譬若索遺珠,譬若求象罔。世間徒勞事,非吾敢專享。今宵欲潛寐,酩然在杯盎。封樹號鴟梟,隱牀奔魍魉。失喜疑君來,驚覺大拊掌。
夢故人 淹歲忽驚遺舊殃。昔君與我各慌張。思功不改愚兼魯,考績無妨慨以慷。放學曾唆偷砝碼,背人初伴嚼檳榔。檳榔嚼盡舌牙苦,醒對京塵事兩茫。
忽聞 受君一盃酒,還君一束芻。雞黍約仍在,何年許過車。
不樂 今日忽不樂,內省疑疽瘡。檢點無遺事,唯有心惶惶。不安如祲沴,衰瘵入膏肓。如鑿竅與穴,如煎心與腸。或為淄上梗,汜濫同木僵。或為膺中壘,索寞懼端詳。所思無眷遇,所念唯自戕。所愛皆泡影,遊讀俱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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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之妃豨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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