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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希望美国法律讲堂在2018年能够继续为大家传递有用的普法知识。 今日主题 2017年联邦巡回法院有关专利案件裁决的统计分析 每年的九月三十日是美国政府财经年度的最后一天。照常惯例，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随后会总结前一年的案例判决，统计该院的年吞吐量，并公布对下级法院判决的推翻比率【1】。然而，由于联邦巡回法院并不解释其使用的统计方法，许多观察者对这些数据背后的实在意义并不清楚。Perkins Coie的Dan Bagatell律师针对2017年度有关专利法的450多个案例作出了以下分析总结。他收入的这些案例都是依据法律作出了实质性判决的案例，包括有先例意义的判决，无先例意义的判决，以及即席判决。这些案例还包括司法训令和由于缺少上诉司法管辖权驳回的上诉。但是这些案例不包括由于庭外和解和由于政府部门的错误而驳回的案例。 联邦巡回法院对所有上诉案例的确认比例 据Bagatell律师的分析总结，在2017年，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下级法庭判决的比率约为10-15%。截止到2017年9月30号（财经年度截止日期），有11%联邦地方法庭的判决及12%美国专利商标局的判决被推翻。这个比率似乎有些低， 因为，据往年的统计，联邦巡回法院对下级法庭判决的确定率为80%左右。即使在这样高的对下级法庭判决确定率下，联邦巡回法院还是经常受到批评，说他们对下级法庭的判决不够尊重。 然而，在2017年，联邦巡回法院对下级法庭判决的确定率只有75%（图 1）. 推翻和撤销的案例比率为14%，混合的裁决案例为11%。这些数据每个季度都有所变化。比如说，2017年第一季度的确定率比第二季度高5%，而这两个季度比2016年第四季度的82%都低。2017年第四季度的确定率只有73%，比前一年的要低得更多。 图 1. 联邦巡回法院对下级地方法庭及专利局专利案的确认和推翻总比率 Bagatell律师个人认为，2017年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推翻率低是因为法庭用所有法庭处理的案例作为基数，而不是用由法官处理的案例为基数。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据法庭的统计数据显示，大约25%的案例都是通过庭外和解而解决，并没有法官的裁决意见。对于2017年确定率低的原因，从下面的讨论可以看出，部分原因是由于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对PTAB （下属美国专利商标局的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更严格的法律裁决导致的。 联邦巡回法院对下级法庭判决的确定，推翻和撤销比率在地域上的差别 2017年度，来自于美国专利核审上诉委员会（PTAB）的案例占美国联邦巡回法院总案例的48%左右。半数以上的这些案例都来自当事人之间提出的核审请求（Inter Partes Review, IPR）。总体来说，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对PTAB判决的确认率超过85%（ 图 2）。一方面，这是由于法庭宽松的核审标准，另一方面，传统上针对这一类单方专利局核审的案例，确认率都是比较高的，包括对早期的AIA（美国发明法案）案例。 图 2. 联邦巡回法院对PTAB及地方法庭裁判的确认比率 然而，2017年度是美国专利商标局PTAB的一个转折点。联邦巡回法院对其裁判的确认率急转直下降到了76%，对IPR核审判决的确认率更是下降到了73%。就连对专利复审和核审判决的确认率都有所下降。据数据显示，联邦巡回法院会从不同的角度来推翻PTAB的判决，包括从程序上和从内容上。 联邦巡回法院对裁判的确认率在对专利所有人和专利挑战者之间没有明显的偏爱【2】。虽然，2017年第四季度联邦巡回法院对PTAB的确定率稍有回升，总体为79%（IPR为74%），但还是相对历史水平低得多。这对2018年来说不是个好兆头。作为比较，2016年第四季度联邦巡回法院对PTAB等判决的确认率为86%，而对IPR结果的确认率高达88%。 在2017年度，来自于美国联邦地区法院的案例占美国联邦巡回法院总案例的49%。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对联邦地区法院判决的确认率为74%。这个确认率和法庭的总体确认率并无本质上的区别。那些微小的差别主要是源于最高法院在 TC Heartland v. Kraft Foods Group Brands一案中对审判地点的裁决【3】。 然而如果把镜头切换到更小的地域区间，你会发现这个总体判决的确认率为74%的数据并无代表性，因为不同地方法院的案例确认率有着极大的差别（图2.）。从这些差别，你可能可以推断出美国联邦巡回法院会认为哪些地方法庭比较可靠，而哪些地方法庭的裁决不可信。下面三个具有代表性的法庭数据对此作出了最好的解释。在北加州地区，美国联邦地区法院确认了24个案例中的21个，确认率为88%。在特拉华州地区，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只确认了41个案例中的30个，确认率仅为73%。最糟的是东德克萨斯州地区，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只确认了26个案例中的14个，确认率仅为54%，而且此法庭案例决定的推翻和撤销率高达27%。在其它超过10个案例的地区法庭中，联邦地区法院对东弗吉利亚地区法庭判决的确认率最高达91%。 剩余的联邦巡回法院判决案例主要来自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和联邦索赔法庭。其中联邦巡回法院对ITC决定的确定率为67%，但因数据太少，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有先例意义的判决，无先例意义的判决和即席判决 联邦巡回法院的判决有三类（图3）。第一类是有先例意义的判决，这类判决对以后的案例有约束价值。第二类是无先例意义的判决，这类判决对以后的案例没有约束价值。第三类是即席判决，这类判决是联邦巡回法院自己制定的。它的特殊性在于允许联邦巡回法院对所做的这类判决不做任何解释。需要在这里提一下的是这种即席判决是很有争议性的。联邦巡回法院的解释是，因为法院的资源有限，这种简单的判决做法可以给法庭更多的时间去处理更重要的案子，同时也给这些重要案例的庭审辩论提供方便【4】。有些学者认为若是用这种方式处理IPR案例是不合法的。有几个组织团体更是就联邦巡回法院对这种案例处理的做法是否合法上诉到了美国最高法院【5】。然而，美国最高法院在去年2017年第四季度拒绝了这个上诉申请。 图 3. 联邦巡回法院有先例意义的判决，无先例意义的判决和即席判决--所有专利案件 2017年的数据显示即席判决的比例占37%，有先例意义的判决占26%，无先例意义的判决占37%。值得一提的是即席判决比例的季度性较大。例如，2016年第四季度即席判决的比例是49%，2017年第三季度即席判决的比例是31%，而2017年第四季度即席判决的比例是39%。有观察者揣测，在还不知道最高法院是否会推翻第36条即席判决法案之前，联邦巡回法院对即席判决的使用会很小心的。例如，在IPR程序中，2017年第二三季度即席判决的比例是28%，而第四季度的比例是50%（ 图4.）。 虽然联邦巡回法院37%即席判决的比例看起来有点高，如果你考虑到即席判决标准和联邦巡回法院目前大量堆积的专利诉讼案例，你就不会太吃惊。在2017年，联邦巡回法院所有于专利相关的案例中，大约50%是从专利商标局的PTAB上诉来的。经过过去几年联邦巡回法院和联邦最高法院的共同努力，AIA诉讼程序上的法律问题大都已经清楚。从PTAB来的新的案例大都集中在专利法的可预期性和明显性上，而对这方面的诉讼复审都只需要以具体的事实调查为基础。只要联邦巡回法院认为支持案件裁决的事实证据没有问题，就可以作出即席判决。除了PTAB上诉案，有关专利的上诉案例大都来自联邦地方法院。这些地方法院的案例，上诉的问题基本上是围绕着专利的许可性问题和根据专利权利要求的法律诠释所作出的非侵权裁决。而这两个方面法律问题已基本明朗，上诉审查多以事实为基础，直截了当，所以也是即席判决的明显选项。 图 4. 联邦巡回法院有先例意义的判决，无先例意义的判决和即席判决—IPRs 持异议者和全体法官的法庭裁决 在美国，许多专利律师抱怨联邦巡回法院的全体法官在重大的专利政策问题上往往不能达成统一意见，导致一些案例的最终裁决依赖于某位或某几位庭审法官的意见。然而，事实上，在2017年的452个案例中，只有30个不是全体一致通过的。并且，在这30个有异议的案例中，法官（Judge Pauline Newman）的异见就占了12个（图 5.）。只有在两个案例的裁决中，联邦巡回法院的全体法官出现了明显的意见分岐。在Aqua Products Inc. v. Matal中，出现了5-4-2的意见分岐【6】；在Secure Axcess LLC v. PNC Bank NA中，对于是否接受重新听证问题，法官的投票结果是7-5【7】。 联邦巡回法院的全体法官在2017年只对一个与专利相关的案例作出裁决（e.g.，Aqua Product案），也只对一个与专利相关的案例接受庭审辩论（e.g.，Wi-Fi One LLC v. Broadcom Corp案）。这明显低于前年的统计。可以想象，联邦巡回法院的全体法官都参与一个案例裁决好像并不适合他们的口味，因为全体法官都参与的Aqua Product案以及另年的两个案例裁决都被最高法院推翻了。 图 5. 联邦巡回法院裁决的持异议者 处理持续增长的联邦巡回法庭的上诉案 许多观察者发现，AIA法案中的IPR，专利授权后复审（PGR），和涵盖商业方法的专利复审（CBM）直接导致联邦巡回法庭与专利相关的上诉案件的大幅度增长。虽然联邦巡回法庭的法官依然保持在12位，但是在法庭的多位资深老法官的帮助下，联邦巡回法院在过去的两年中，每年都增加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案件处理上。这些努力可能会对缓解联邦巡回法庭的案例积压有所帮助，但法庭处理每个案件的平均速度却变得越来越慢了，也就是说，每个案子在联邦巡回法庭的等待时间反而越来越长了。 根据联邦巡回法庭自身的说法，每个案子从递交给法庭到法庭作出处理决定的时间，与2014年相比，增加了一个月（从12个月变成目前的13个月）。 而美国专利商标局在这方面表现更糟，对应的时间增加了三个月（从2014年的10个月变成目前的13个月）。庭审辩论的等待时间从AIA法案之前的三个月变到目前的六个月。但是辩论之后的案例不会被积压，法庭一般都会很快地作出裁决。 以上分析的这些趋势在2018年会是怎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感谢晏良增博士（律师）和王维的辅助翻译。原文作者：Dan Bagatell,来源: Law 360. 参考引文： 1.See U.S. Ct. of Appeals for the Fed. Cir., Statistics, http://www.cafc./thecourt/statistics(last visited February 25, 2018). 2.See, e.g., In re Van Os, 844 F.3d 1359 (Fed. Cir. 2017); Personal Web Techs., LLC v. Apple, Inc., 848 F.3d 987 (Fed. Cir. 2017);Rovalma, S.A. v. Böhler¬Edelstahl GmbH, 856 F.3d 1019 (Fed. Cir. 2017); IconHealth & Fitness, Inc. v. Strava, Inc., 849 F.3d 1034 (Fed. Cir. 2017);EmeraChem Holdings, LLC v. Volkswagen Group of Am., Inc., 859 F.3d 1341 (Fed.Cir. 2017); Homeland Housewares, LLC v. Whirlpool Corp., 865 F.3d 1372 (Fed.Cir. 2017); Ultratec, Inc. v. CaptionCall, LLC, 872 F.3d 1267 (Fed. Cir. 2017);In re Smith Int’l, Inc., 871 F.3d 1375 (Fed. Cir. 2017). 3.TC Heartland LLC v. Kraft FoodsGroup Brands LLC, 137 S. Ct. 1514 (2017). 4.See Leak Surveys, Inc. v. Flir Sys., Inc., 672 F. App’x 995 (Fed. Cir. Jan. 10, 2017), petitionfor cert. denied, 138 S. Ct. 325 (Oct. 10, 2017) (No. 17194); In re Shore, 670 F. App’x 716 (Fed.Cir. Nov. 10, 2016), petition forcert denied, 137 S. Ct. 2197 (May 30, 2017) (No. 161240). Atleast two other petitions raising this issue remain pending. 5.See, e.g., Matthew Dowd, Banning Rule 36 Affirmances: Be Careful What You Ask For,Law360, https://www./articles/956672/banningrule36affirmancesbecarefulwhatyouaskfor(Aug. 25, 2017). 6.Aqua Products Inc. v. Matal, 872 F.3d 1290 (Fed. Cir. 2017) (en banc). 7.Secure Axcess LLC v. PNCBank NA, 859 F.3d 998 (Fed. Cir. 2017). 欢迎大家在下方留言，点评探讨，提出建议 （围观的小伙伴欢迎点赞） 感谢大家分享转发 方蕾 律师 博士 埃默里法学院 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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