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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敬敬 图︱network 落叶 浅冬的雨，冰凉的要命 我不会拒绝这凛冽，恍若落叶从不拒绝腐烂 银杏，梧桐，在风中 我能看到摇晃的她，生命里的稳重 一群孩子，双脚踩踏，悉悉萃萃 脸庞的笑逆着光 我慢慢拾捡，幻想着那是飞舞起来的灵魂 一条古道，从这里延伸到骨髓里 我试着大声说话 尽头，只有落叶声息更为嘹亮 风来，我看到小小的影子簇拥起来 紧紧抱在一起 窗台的向日葵花，开得绚烂 我故意比她们更为沉默 我的眼睛被窗外的金黄吸引过去 酝酿的悸动 也随着飞叶，一片片，褪去 我随着这季节沉陷 寒冷越陷越深，必须承认 某个年纪的苦涩 像楼宇间奔离的落叶 沉睡，梦里梦外的世界不同 我的倔强，又一次疯长 等一场雪来 世界刚刚进入寒冷 我便开始囚禁自己，做好准备 等待一个柔软，白色的世界 已经两年不见雪，我总觉得冬天还没有真正来过 不怕雪花压伤另一片雪花 西风也不像锋利的刀 常常在屋里，庭院里屏息，怕惊醒了冬夜的白 走过漫生的长街，没有灯火 抬头，低首，裹着长衣 一路上喃喃自语，像个撒野的孩童 走过荒芜的田地，没有绿色 眼中只有更替的白与黑 一路上孑孑独行，将回忆卷进岁月里 手心里，记着未还清的帐 缓缓远离的人群，给了我足够的空间想象 我要学着捕捉，这清冷的气息里 素雪的身影何时能来 这里刚进入寒冷，我不止一次发现 雪白的世界，很轻，很辽阔 已在脑海 问路 我在我的角落，俯首低眉 细诉一段哀乐 斑驳的墙上没有窗户 记忆在时光的隧道里结成了网 缓缓行进，这个时候 该有一首深稳的曲子 配得上沉暗的光线 走出那个角落 屋外的世界显露出了它的时而喧闹，时而疲倦 站在一片静谧的天空下 盘旋的苍鹰忽隐忽现 稀落的纤云若即若离 又一场迷雾中，世界缩小至 只剩下路口的那棵树 小巧而浓密的绿叶中缀满花簇 我不记得它有怎样的独白 却深知它的热烈与洒脱 有一个不眠夜 我沿着最旺盛的枝芽指向的方向行进 没有深思熟虑 仿若一个失魂落魄的影子 四处无人，寂静深悠 寂静的我和寂静的旷野之间 膨胀起梦想的花蕾 我走进这间没有窗户的老屋 又做了一场没有季节、没有日夜的旧梦 如今是一场回程的路 少了恬然下的闭目诵经 多了一首流放绝地、哀而不死的咏颂 我还在回去的路上 行程有些仓促 风走、云流、远树如烟 一帘碎念，遥问一程心的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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