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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哲學百年賦
維我北大哲學之始也，在清社既屋之後，民國肇造之辰。海甯觀堂，錫舊科以新目；紹興蔡氏，萃百家於一門。斯文在茲，漢、宋並茂；一陽來復，道術其昌。渺焉紅樓，震高談之越世；巍然講座，登碩彥乎殊方。將闡周、孔之精微，不廢釋、老之玄覽；初窺希臘之奧義，還蘄德、法之燭幽。不輟弦歌，期守正以待旦；有哀國步，勔求真以忘憂。或論知識而邏輯先行謂金先生岳霖，或倡儒本而中學擅勝謂梁先生漱溟。或體用不二，衍大易之乾坤謂熊先生十力；或貞下起元，賦舊邦以新命謂馮先生友蘭。乃一夕舉烽，望塵辭闕；八年南渡，笳吹春城。稍遷燕園之址，披卷猶香；竟被鷙鳥之撃，哲人其萎。洪鈞浩蕩，往復寸心之靡窮；大運浮湛，上下九死而不悔。劫火燒殘，市聲匝地；春風吹皺，塔影在湖。瞻彼三松，慕蒼髯之為楷；遊茲四院，喜赤子之連茹。躋自由之階，高足接武；照此在之境，巨擘傳燈。齊物達生，化漆园之蝴蝶；反思愛智，隨雅典之牛虻。時黃葉當三秋之序，滄桑屆百年之期。昨夜飛星，徒勞指點；彼岸落日，不勝噓唏。端賴禮宜樂和，輓回風俗之美；居敬窮理，葆全性命之真。情之所鍾，有兼濟之志；天之所降，非一世之人。可堪器界，竟結附骨之疽；莫疲津梁，庶免噬臍之痛。是我北大哲學之繼往而開來也，所繫寧不重歟！ 附識：此為北大哲學系百年慶典而作。然初稿粗疏，其文頗不雅馴，後經王先生宗昱、朱先生良志、劉女士寧校正，尤赖潘兄星輝從頭改過。不敢掠美，特識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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