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期待着另一种可能。生命犹如一场旅途,我们永远在路上,因此这世界,一直充满了各种可能性。 坐在飞往里斯本的航班上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将被这座小城怎样的一种甜蜜融化。 一路上张望窗外,远远瞧见青山的褶渐渐被砂糖般的人类聚落覆盖;近一些,红顶白墙的小房慢慢占满视野,混凝土与玻璃倒是罕见;再近些,宽街窄巷都进入眼帘,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已对就在眼前降落的飞机见怪不怪。 最后,飞机降向地面,我却觉得是整个城市向我扑面而来。 习惯了国内大城市清洁整齐、面容严肃的街道,在里斯本走街串巷竟感到了几分回到了故乡的亲切。天然形状的铺路石散漫随意地铺成了人行路,偶有坑洼不平倒也显得轻松;卖炒栗子的小推车守在各个街角,卖鲜花的小摊儿一早就摆上了路边;小小的店铺一家挨一家开着,蛋挞的甜香挤出了玻璃橱;房子的立面用着各种各样的材料装饰,天蓝海绿的马赛克拼出精致俏皮的图案。 城市的地势高低不平。在我们去往圣乔治城堡的路上,房屋十分密集,台阶几乎是被房子夹着往山上走,但是由于建筑本身的分布依山就势,加之横跨头顶挂满衣物的晾衣绳、缀着鲜花的小阳台、以及不时露面的小店,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并不压抑,有的只是浪漫。 而就是在这样窄窄的小路中间,有两条电车的铁轨。我第一眼就爱上了里斯本的电车,不可救药的,我几乎把整个上午的时间都呆在了 Alfama 山丘的狭窄街巷中,守望着它们的来来去去,我坐在路边长椅上,就似在守望我所一见钟情的恋人。 眯着眼睛,让和煦的阳光晒在脸上,旁边咖啡座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游客们在等待新出炉的蛋挞,天空中翻飞着鸽子,我静静地倾听,直到嘎嘎的声音传来—— 那是里斯本最原始的心跳,我迫不及待的望向街道的尽头,铁轨在微微颤动,缆网在轻轻晃动,而电车也渐渐现出了身姿,它驶上了陡坡,款款而至。 如果一个人的方向感差,那就不要太多去里斯本 Alfama 老城,因为可能会迷失在里面。当斜阳四散,细雨迷蒙,我一脸茫然地站在 Alfama 老城的街头,一个葡萄牙帅哥热心地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帮助我。听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他问我,我这里多一张车票,跟我一起走吧?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 听别人说一年是分四季的,可我记忆里的里斯本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没事的时候,我总是望向特茹河,我清楚的记得在日光下,河水熠熠发光。夕阳照下来给建筑物笼上金色的光彩,如梦如幻。绚烂一时,但是终会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过了零点,一切均归于平淡。 马上就要换成夏令时了,我马上就和你只相差7个小时,而不是8个。 每次到古城,我都会选一间有眼缘的咖啡馆,然后进去坐坐。上次进一家咖啡馆,服务员问我几位,我说一位,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是又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我在窗边的位置坐了五十多分钟,服务员一共从我身边经过十六次,三次给我添茶,六次上点心,七次只是经过我,到了隔壁桌。 我后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吃完了三只蛋挞。我知道她在等一条有故事的微信,我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人们在生活中喜欢按套路出牌。咖啡馆要和老友一起去的,约会要看电影和逛街,过生日就要点蜡烛。 我的套路是高兴的时候买张票,出一趟远门,无论多远,都可以一个人走,都可以说走就走。 传说中,有一坛酒名叫“醉生梦死”,喝了以后可以忘记一切。我很想要这样的酒,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蛋挞,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沙丁鱼会过期,鱼罐头也会过期,连保鲜盒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每座城市都要有一个作家,正如卡夫卡之于布拉格,马可波罗之于威尼斯,对于里斯本,这座城市的作家就是费尔南多·佩索阿。佩索阿的幽灵仍然在那儿,或者也在我的心里,看倾斜的石板路,知道他曾每天走过,看街边的小店,知道他肯定常常路过,会去一家酒馆喝他那一直不变的酒,看高处的窗户,知道他曾经在这样一扇窗的后面写作,看那片大海,知道它一定还在他心中。 那些日子里,我常常眺望西南,以为那里很美。很多年以后,我去了罗卡角,来到世界尽头,这里是欧洲南面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大西洋,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但那刻我的感觉是很近的。 影像中的里斯本老旧,有如油画般美丽,有些安静,又有些无序,典型的阳光照耀下的南欧海边城市,有着一点早已不在的辉煌的遗迹,人们看似宁静地生活着。却让游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了糖果罐。 点击下方了解更多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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