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七篇 《庄子》一书,以内七篇为最重要。其建立学说的出发点是缘于社会现实黑暗,人民应该按照道的法则,即无为的原则混世,以保存生命。自《逍遥游》至《应帝王》七篇,各有主旨,又互相联系,《逍遥游》主张人通过"无己","无功","无名",而达到"无待"的悠闲自得,无拘无束的境界。《齐物论》认为客观事物是不分彼此,本质上是同一的,而人们关于是非彼此之争论,皆出于成见执着,所谓"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庄子认为,儒墨名辩之是非、概念的争论,是没有认识到对立中的同一性,爱憎出于是非,是非出于界限,界限由于物的形成,而物产生于无物,成亏、爱憎、是非,彼此之对立归源于虚无,因此,不称之道,不辩之言,不仁之仁,不谦之廉,不害之勇,以及不用之用,才是真正的道、辩、仁、廉、勇、用。人们之所以不能达到真正的同一,是源于有身有我,因此,"吾丧我",使形如"槁木",而心如"死灰",则可接近真道。《养生主》强调"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即人处世要把握养生之道,善于权衡善恶名刑之分,不求名,也不致刑,沿着中庸,准确,无富贵名誉、罪恶刑罚的道路,"依乎天理","以无厚入有间","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人间世》是针对社会现实谈人生哲学。"方今之时,仅免于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这是庄子对当时社会现实的基本看法。"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这是庄子对个人力量的客观估计。庄子认为,在乱世,靠一个人的力量要改变社会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是顺世,通过"心斋"的方式,达到虚心的境界。"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虚为道之所在,而虚心,即是心斋。"虚"的应用,便是"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无迁令,无劝成",不有任何思想和主张,"彼且为婴儿,亦与之为婴儿;彼且为无町畦,亦与之无町畦;彼且为无崖,亦与之为无崖"。《德充符》强调人之道德充实,则最为高尚,道德充实的标志不是外在的形体、名誉、情感,而是内心中能齐同万物,超越名利情感,是非好恶。《大宗师》强调师法天道,天道为万物之大宗师,人之修道,应"知天之所为","古之真人",是天道的化身,"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古之真人,忘怀于物,淡情寡欲,不计生死,随物而变,应时而行,与天合一。要达到古之真人的境界,要超脱生死界线,忘仁义礼乐,最后达到"坐忘",即"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职"。《应帝王》强调如果人作为帝王而治天下,则应以无为为根本,"立乎不测,游于无有",而不能靠才能智慧。 庄子分篇 概括而言,《逍遥游》是绝对自由,《齐物论》是一切平等,《养生主》是养生之道,《人间世》是处乱世之情,《德充符》是不言之教,《应帝王》是无为之治,包括了日常修养、处事、为政诸方面。 值得指出的是,与黄老之立足 《庄子》一书,也体现了庄子的理想社会模式,《马蹄》提到"昔赫胥氏之时,民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以此矣。"在这种原始的政治状态下,人民无所为而充满了幸福。所以,庄子认为理想的社会应如赫胥氏之世一般:"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曰天放。故至德之世,其行填填,其视颠颠。当是时也,山无蹊隧,泽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长,是故禽兽可系羁而游,鸟鹊之巢可攀援而窥。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胠箧》言"至德之世","民结绳而用之,甘而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矣。"可以看出,庄子学派之理想虽是保守的、复古的,但此复古体现了对原始素朴、自然而平等、民众幸福的渴望,就其本质来说,蕴含着积极进步之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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