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李兵、邢洪是小镇上的个体老板,由于他们从小在小镇一起长大,后又一起读小学上中学,离开学校后又一起到镇办厂当工人,如今又全都做老板,成了小镇名流,因此三人总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常抽空到一个名叫“老朋友”的茶馆饮茶抽烟聊大天。 这天,三人又一次在“老朋友”相聚。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阵后,赵武忽然盯着手里的烟头狠狠地说:“他娘的,如今女人真不是东西,一个个水性杨花,说变坏就变坏。就说我那女人,过去看见男人脸就红,蛮忠贞的,可我这次外出做生意日子长些,她就冒火生烟熬不住了,找了个又老又丑的野男人,昨晚让我碰个正着,他娘的!”李兵放下手里的茶杯,深抽一口烟说:“老赵说的一点也不错,我那女人也是这个货。我上次外出她就跟别的男人搭上了,我怕丢人没好意思跟你们说。如今的女人呀,没一个好东西!”“就是没好东西!”赵武又狠狠地说。邢洪呷了一口茶,摆摆夹烟的手:“不对不对,不能打击一大片,黑白一块搅,应该说有好有坏。比如我那女人就是好女人,我做生意比你们早,在外时间比你们长,可从未发现她不规矩。” 赵武和李兵心中不服,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便不再吱声。 不久茶散,邢洪走前面,赵武李兵跟在后面。赵武对李兵小声说:“活吹牛,我就不信他女人忠贞,如今只有妈妈是真的,其余都可能有假的。”李兵说:“我也不信。”赵武说:“得塞他嘴。”李兵说:“就是要塞他嘴。”三天后,邢洪又出远门了。他的家门前多了个摆地摊卖变色眼镜的年轻男人。邢洪的家在小镇中心,门前摊贩一个挨一个。邢洪的女人不摆摊,在家听音乐看电视。邢洪有钱,不要她做事。年轻男人爱饮茶,常端茶杯向邢女人讨茶,邢女人便认识了他。 一天,年轻男人对邢女人说:“你总一个人闷在家里,不想到舞厅跳跳舞?”邢女人说:“不想。”第二天,年轻男人又对邢女人说:“你一个人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到舞厅跳跳舞吧!”邢女人不语。第三天,年轻男人又对邢女人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家里,到舞厅跳跳舞吧,我陪你。”邢女人点点头。于是他们就上了舞厅。以后就天天去。 又有一天,年轻男人对邢女人说:“去舞厅怪烦的,我拿VCD晚上到你家放碟片给你看行不?”邢女人说:“不行。”第二天,年轻男人又对邢女人说:“去舞厅真怪烦的,用VCD在家里放碟片既省事又开眼界,我给你拿吧?”邢女人不语。 第三天,年轻男人又对邢女人说:“我把VCD和碟片都准备好了,包你看得高兴,怎么样,我给你拿来吧?”邢女人点点头。这天晚上,年轻男人给邢女人放了个武打片。第二天晚上,年轻男人给邢女人放了个爱情片。第三天晚上,年轻男人给邢女人放了个“少儿不宜”。放完,外面下雨,年轻男人说:“我不走吧?”邢女人说:“随你。”年轻男人就没走。 三个月后,还是这个“老朋友”茶馆,赵武、李兵、邢洪又在这里聚坐饮茶、抽烟聊天。 赵武忽问邢洪:“你是否改变对女人的看法?”邢洪说:“不改变呀,女人就是有好有坏呀,我那女人就是好女人呀!”李兵冷笑:“不改变不行吧,你说你女人好,可别的男人怎么知道你女人左边大腿根有颗黄豆大的黑痣?”邢洪一愣,接着站起身,抱拳作揖:“谢谢,谢谢二位帮了我大忙!”赵武、李兵大惑,问:“什么意思?”邢洪说:“我早就想跟她离婚了,只因她对我太忠贞而于心不忍。现在好了!现在好了!”赵武、李兵惊愕不已。 不久,邢洪就与女人离了婚。又不久,邢女人疯了,披头散发满街跑。这天,李兵找到赵武,责怪道:“就你出的歪点子,花了钱作了孽!”赵武说:“错都错了,后悔顶啥用,你说怎么办吧?”李兵说:“找那小子,让他娶邢女人,我们再给他钱。”赵武说:“行。”可是他们怎么也找不着那个卖变色眼镜的年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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