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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至味

 碗窑有约 2018-05-03
        我的老家位于浙江省的最南端,山海特征明显,所以美食也是将山珍海味兼容并包。可以说,我老家的至味很多,但我最爱的,是从小吃到大的“老三样”。
        (一)点心
        “点心”在北方是糕点之类的食品。在网上搜搜,我们还能找出“东晋时期的一位大将军命人烘制糕饼送前线慰劳将士,以表点点心意”的典故来。我所说的“点心”非此“点心”,而是一种汤面或汤粉,在我的老家叫“点心”。如果家中办喜事了,或是过年走个亲戚,都会在酒宴开席前先给客人下碗“点心”,先垫垫肚子。
        这“点心”的主料是素面或粉干,其中素面也称索面,在我的老家,姜酒索面最是有名。而粉干呢,就是细米线。汤面或汤粉的辅料则就多了,需要好好说道说道。汤面或汤粉的辅料在北方称作“卤”,比如在北方较为有名的就是打卤面,而在我的老家,被称作“浇头”。因为是给客人准备的,食材非常的丰富!一般有两个荷包蛋,若干香菇、黑木耳、金针、猪肉、虾干等等。可谓是荤素搭配得极其合理!其中的香菇、黑木耳、金针更是防癌抗癌、延年益寿的健康食品,营养价值很高。
        也有稍加改良的,把辅料里的猪肉换成了猪肉丸子、发菜丸子。现如今条件好了,也为了口感更佳,很多人拿鲜虾替代了虾干。汤料则是上述食材加红曲料酒混合熬煮而成,有的还加了骨头汤,味道是鲜美无比!
        早前,在老家还有这么个讲法——说是到亲戚家吃点心是不能吃完的,得留着些。我也不知这是何意,好东西不把它吃完,着实是可惜了。
        (二)盘菜汤圆
        在我们老家,谈年龄讲的都是虚岁。甭管你是几月生人,只要是过了农历除夕,你就得长个一岁。有些小孩子在除夕夜出生,到了大年初一就两岁了。这真不知是该后悔生早了,还是后悔生迟了!还有一种更“过分”的说法,就是与冬至有关——到了冬至,吃了汤圆,你就算大了一岁?! 这个真的是无法令人接受!
        而我呢,在这些年可能是觉得自己老了,真的是特别不能接受这种“残酷”的说法。但不管你对此如何抗拒,到冬至要吃汤圆是免不了的,吃了汤圆就得被动地大个一岁,也就免不了了。
        到冬至这一天,回老家吃汤圆已成了我的惯例。我吃的汤圆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甜口的麻心汤圆——盛在一个精致的小碗里,吃的时候也就三两颗。我吃的可是咸口的盘菜汤圆,足足装满一个大碗。这盘菜有个文艺范儿的名字——芜菁,是能形成肉质根的二年生草本植物,吃起来特别清甜多汁。
        盘菜汤圆,顾名思义就是盘菜煮汤圆。除此之外,还会切上几段芹菜,然后再洒上一小把干虾米,一碗咸口的盘菜汤圆任是让你吃出鲜甜的口味来。冬至的那天,我俗套地将盘菜汤圆拍照,然后发了朋友圈。这盘菜汤圆在朋友圈里居然起了反响,馋到了远方的友人,让他想念起儿时在老家尝到的味道。可能这味道,就是他的乡愁吧!
        每年冬至到,不管是如何抗拒年岁的增长,我总要回老家吃上一碗盘菜汤圆温暖一下日子。
        在冬至,做儿女的有必要陪父母吃上一碗汤圆,祝他们身体健康!为人父母的有必要陪孩子吃上一碗汤圆,祝他们快乐成长!
        (三)削骨肉
        家中宴请宾朋,都会额外备上一份削骨肉,在酒店请客也是照例不误。总说那家酒店是亲戚所办,要不然的话,又是自带酒水,又是自带菜肴的,人家酒店早就翻脸不干。
        主要也是亲朋欢喜,都好这口儿——表哥表姐会提早预约,老爸老**客户也是老会念叨。在外经商的堂哥他们,更是隔三差五地会让人邮寄一份过去,打个牙祭。
        我爱故我吃,那它到底怎么个好吃法呢?其实,削骨肉就是从牛骨上削下来的牛杂。它上面带有一部分的牛瘦肉、大量的牛脚筋和少量的牛软骨。吃起来特别松软的是瘦肉,特有嚼劲儿的是脚筋,偶然让你口中嘎嘣响的就是那软骨。我表哥他们都建议不要切着吃,直接就着大块咬,或是撕着吃。吃的时候蘸点酱油和醋,的确让人有种大快朵颐的感觉!当然了,满满一桌子菜,最先空盘的,就是这削骨肉了。
        此中的好滋味,一个是卤得好,有秘制调料;二一个是口感丰富,层次分明。我的老家在沿海地区,鳗鱼鲞、鮸鱼干是下酒好菜。窃以为,这削骨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这人不好喝酒,但如果桌上有盘削骨肉,不管是白的还是啤的,绵柔型还是清香型,也难免贪上几杯。
        削骨肉也是绝佳的下饭菜。把削骨肉切碎炒个大蒜,或是做个酸辣汤,不管是饭焖得软了或硬了,总能吃出过量来。看官可能会讥笑我过于夸张,如有不信,一试便知。
        我吃的削骨肉产自我老家,平时得早早预定,还得排队挂号。在下着绵绵细雨的清明,我驾车回老家,就是为了它。回的路上,一边听歌,一边吃肉,实乃快哉。那口感激发了我的灵感,我停车到家,便急忙提笔写下了这段文字。
        我一直盼望着我的两个儿子能快快长大,无论在今后离家走多远,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回来陪我就着削骨肉,好好地喝上几盅酒。他们可以同我谈谈在生活中碰到的趣事,在工作中遇到的难事,也可以听听我讲关于家乡的往事。
        总有一天,我会老得咬不动这削骨肉,退化的味蕾也无法体会其中的好滋味,希望这段文字能把这削骨肉的味道记录下来,在日后好好体味一番。
       【结语】
        不知有谁同我一样,会留恋这些老家的味道,我想我的两个儿子在长大后会怀念。
        我想,他们会在长大后去远方追梦。在异乡追梦的时候,可能有时会迷失在这料峭的尘世,我想永远清晰的会是家乡的方向;各地的美味也时常会刺激着他们的舌尖,我想永不会忘的就是这老家的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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