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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韩 说 素 仁 一 素仁------- 一个风格的开拓者  1 雀梅 《 志未残 》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之间，广州盆景界出现一个模拟自然，树形高瘦，枝叶稀少，简洁随意，与其时的盆景风格异迥另类的作品，这风格的始创者，是广州海幢名刹主持陈素仁。 佛门生活，修炼了素仁对世物的空静超脱，并表达于他的盆景创作中：采大自然潇洒清幽树木作蓝本，以笑咵由人的心境，试前无古人的路，选人弃我爱瘦高桩材，运多一枝嫌多，少一枝嫌少的清疏构图，作偏倚盆沿的盆植方式。（1995年出版《中国岭南盆景》册中素仁文章：“我对盆栽艺术独创风格的尝试”文意）颠覆了传统盆景的造型，创新出了前无古作的盆艺风格。 素仁禅师弄盆栽，着眼于民族风格与特色，定位于独创尝试，以此，创出了简练脱俗、个性绰绝、极具民族特色和佛学哲理的盆景作品，开创了我国盆景的一个典范风格，被岭南行家颂之为《素仁格》，传承至今。 二 《素仁格》岭南一丰碑  2 水横枝 《赏心只有两三枝》 岭南风格形成前，盆景造型以攀扎形象盆栽为主，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孔泰初先生运用蓄枝截干技法，素仁用高、瘦、稀造型，同参仿自然树木，采近树造型，大树缩影的理念，开拓了岭南盆景一代风格。岭南二宗师，孔泰初的“写实”与素仁的“写意”盆艺，奠定岭南盆景基石，树立起丰碑。 ‘素仁树’以其因材取势，清疏飘逸，个性脱俗，独树一帜的造艺，得到盆景人的赏识和喜爱。一九六一年，广州盆景艺术研究会举办了一个盆景艺术展，一九六二年一月，选了这次盆展的八十多个展品，影印《广州盆景》一书，硬板精装，这是岭南第一本盆景册。册中素仁和莫珉府、苏樵、黄锦、陈德昌等盆友的此类风格作品共十一个，占了十分一。‘素仁格’其时已得到追崇和发展，充实了‘素仁格’于岭南的地位。 三 盆景奇葩《素仁格》  3 山松 《 静悟》 一九七九年，北京举办第一届中国盆景展览，一盆现八四老者劳炳衡老先生选送的双杆‘素仁格’朴树，置饰广东馆入口，独特的风格与清疏秀雅的形态，‘素仁格’第一次于国家级盆展亮相，格外触目。一九八六年英女皇访广东，省政府于广州西苑专办盆景展迎女皇，陆志伟先生的一个落羽杉‘素仁格’作品《欲仙》，于众多展品中婷婷玉立，亮丽诱人。第一届‘唐风’盆展，‘素仁格’山桔《海幢遗韵》，在展览数多展品中也显出俗。 盆展‘素仁格’作品鲜见，因而都显鹤立之作，稀疏清秀的树形，形简艺非浅，看似易弄成作难，正如此，‘素仁格’成盆艺百花园中一朵淡丽素雅之奇葩。 四 瑰宝《素仁格》  4 勒杜鹃 《老枝抹叶待春萌》 中国盆景，源远流长，各地盆景群体，结合地方文化，风俗，气候，采用自我的表述手法和技巧，创作出具有地方特色，与别不同的作品，形成地方流派。一些善于总结，敢于开创求新者，成为流派中的领头人，为地方流派和中国盆景发展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艺术不断发展创新，时代不同，生活节奏和审美标准也会随于变化，一些未能适应的原有形式会成为史料，盆艺也然。如数年前曾代表我们盆艺荣耀的托、拐、弯、云、片的技艺，渐淡化与消退。 岭南派中的“素仁格”，应可是适者生存中的娇子。它在我国盆景艺术中，是一个深含中华文化和佛理禅意，个性独特，具有鲜明民族特征的形体，能流传至今并得以传承，应是中国盆艺中的瑰宝。 五 素仁 与 ‘文人’  5 铁包金 《 柔如流水刚似铁》 阅杂志，有盆友称素仁是 ‘文人树’ 的先行者，也有盆友谓素仁为 ‘文人树’ 的先祖，有称今日之 ‘文人树’ 基本上是 ‘素仁格’ 的延续，更有盆友把素仁谓已独创的作品为 ‘文人树’。 现今 ‘文人树’，是我国盆景各地流派中，一个独特共创的形格，吾寻国内资料，未现八十年代前 ‘文人树’ 作品及称谓，近年盆友述 ‘文人树’ 的起源，多是盆景人吸文人画意后有感而作，也应是爱好而偶作，素仁文中自述，只提自然未提画论，创此形，专情投入，只此一格。 ‘文人树’ 立足于 ‘文意’ ， ‘素仁树’ 如其名，更重 ‘素’ ，三枝两叶，简朴无华。 素仁作品，有盆景人心怀敬慕，有未觉具艺。但议及 ‘文人树’ ，论述岭南派，素仁应是抹不了也绕不开的人物。“ 将素仁盆景称为 “ 文人树” ，是素仁和尚生前没有想到的。倘其泉下有知，当感遗憾而徒呼无奈”（徐民凯文：素仁盆景真谛考略）盆艺的传承探讨，史实会得到盆景人尊重的，徐先生应可宽慰。 六 “禅意” 与 “文气”  6 山桔 《双清图》 谈了 “素仁格”的几个感知，有盆友谈，反而给搞糊涂了，“文人树”与“素仁格”如何区分？我觉也有点好，起码他知道了有“素仁格”这回事，因“文人树”的确比“素仁格”多人认识。我讲了几点也是基于此，只希盆友于“文人树”的爱好中对“素仁格”多点了解。 “素仁”与“文人”，两者源同宗，景同形，意同韵。源于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同样高瘦简洁形态，都是表述自然环境树木如诗似画的清秀美韵。‘虽三同’但有细分，最需领悟的应是“禅意”与“文气”。素仁的作品，内涵是佛家空寂禅理的表达，造景用的是大片留白，枝丫尽简，以少到不可再少的枝叶的前提下，构作出最为宁静，超然物外的表达，这是“素仁格”盆艺的真谛与特征。文人树多借画像的清秀树木作本，取材较为广泛，以简洁的造型构图，表达东方文人风雅清高，闲情逸致的文人意气，枝叶构图相对 “枝繁叶茂”点。 我虽好弄素仁树，但能称作“素仁格”的也只十来个，更多还只能归类于“文人”树，既然爱玩“素仁”，为何“文人”更多？因有些树不能过分瘦身与修剪，特别是我更爱弄的山松，这正是玩“素仁格”亦易亦难所在。 七 传承中的《素仁格》  7 山松 一品清凡 雏物，都需一个成长成熟过程，素仁创出个性独特的风格，为后来者典定并创立发展空间，素仁其时，他的盆友与学生，在吸收继承素仁风格的同期，所作的《素仁格》作品已有所完善与发展，从一九六二年《广州盆景》一书中的作品照片可体会到。 中国盆景，上世纪中后期是一个停滞期，非中断确没发展。改革开放后，盆景复春，《素仁格》在珠三角一些盆景人领悟玩赏中有所追求变化，一些盆友，情迷“素仁”却不困此形，不离此宗但力求有变，先后创作数多形态独特的作品，是《素仁格》的一个创新突破，虽褒贬共拥，但所作大都成玩家藏品。 不变成浮云，创新是最好的传承，《素仁格》于岭南虽不是主体，但玩者也不少，处于传承发展中，是《素仁格》创立以来最活跃的时期，多推介，引起多些盆景人兴趣参与，必有进一步的创新发展。 八 老外看 《素仁》  8 紫微 《紫微素枝本无华》 简洁的树形，空寂的内涵，这极具民族风格特征的《素仁格》盆艺，于2012年中国（古镇）盆景精品展中引发外人关注。中国盆景赏石2012年11期，刊载日本近代盆栽美术馆馆长长谷川修参观 2012年中国（古镇）盆景精品展的观感，对《素仁格》印象深刻：展览作品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岭南风格的“素仁格”，不拘泥于曲线的配搭……，能看到这种历史悠久的流派制作手法、具有一个国家地方特色的盆景作品风格是很有趣的。2012年12期日本《现代盆栽》杂志上，小林国雄也谈到参观该展会对素仁格的评议：素仁格的风格，特征是只有一个树枝的造型创作就可以展现树的独特姿态。……根据记载说明，这是现代文人树的起源。文人木始创国的盆景人，对有别于文人木的《素仁格》作出由衷的表述，应可引证：民族特色，更吸引世人共鸣。 多了解、宣扬“素仁格”这具我国民族特色风格的文化艺术，在越来越多盆友参与中，使其得到更好的传承和创新，为外国了解我国的盆艺产生实质作用。 九 自信立起的风格  9 春花 《 脱俗》 《素仁格》特殊的形体，创立至今，都存异见，因它与传统形体，特别是现今刀雕线扎，扭筋折骨的造艺有反叛式的区别。 六七十年前，盆景人的意识相对墨守成规，素仁和尚在玩弄此风格时，从选材始已有盆友嘲笑，少不了风言闲语，做成的盆景也有褒有贬，但他均抱着出家人的超脱心境，坚守自信，敢于破俗，创新出个性焯绝的盆艺风格。 他的盆友莫珉府，创作的一个变化了的《素仁格》番石榴作品，以卧植的形式，横飘盆外，与素仁高挺瘦的树形有着另一种风韵，在《素仁格》中也显出类，命题《横眉冷对千夫指》，除了取树之态势外，是否含对一些盆景人的见解和议论的一个回应，但更应会是自信表达。 自信，建立于厚实的技艺修为，有了自信，才能坚持，才有突破。 十 形简艺非浅  10 博兰 《 重生》 寥寥的几个枝叶，同是岭南盆艺，与孔泰初的蓄枝截干，繁枝曲虬的矮仔大树形背道而驰的《素仁格》，显得素雅清新，但有盆景人不认同，因它太简洁，太随意，感觉不具艺，不好看，不难做，特别是初涉足盆景者，我也曾经历此感觉。 玩盆景多年后，感悟了，读懂了，爱上了，那是认识的升华。再看看自己认识的也喜爱弄《素仁》的盆友，都是这样子。未见入门就喜《素仁》，弄《素仁》的，都是经过一个弄树从繁（枝）到简（枝）的经历，那是盆艺的沉积后“冗繁削尽留清瘦”“一枝一叶总关情”的表述，以最简的构图表达出好景韵，那真有点难，枝叶的取舍去留，三思而行，费劳苦心，俗语艺高人胆大，当你手持枝剪对着树下剪时，对一些可去可留的，考量着你的修为，一错剪便成“千古恨”。 实践后，将体会到：《素仁格》形简艺非浅。除非玩出的未达《素仁格》。 十一 玩“素仁” 平常心  11 落羽杉 《空静》 岭南派，历史不长，于国内各流派中“年轻”且有为，盆景界共识为最吸引世界盆景人目光和认可学习的中国盆景技艺。 “素仁格”是岭南盆艺中一个重要构成内容，有人物、有作品、有史记、有传承、是相当显现民族风格特色的造艺形体。多种原因，各地盆景人领悟岭南技艺中，对孔泰初，对蓄枝截干都深有认识，但对陈素仁与“素仁格”却少有认知与理悟。 “文人树”不论及它的起源是来之中国画理或近邻的“文人木”， 近时期，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和参与，但同时，我们也是否应增加多了解“素仁格”，于有同有异的表现形式中，懂得理悟与具有东方传统文化特色的“文人树”，在越来越多盆友参与中，得到更好的传承和创新。 “素仁格”近乎挑剔的简洁造艺，选材到创作养护的相对难度，难以得到的经济效益、参展机会、获奖可能、心态及爱好等因由，“素仁格”不可能普及，也因而显得稀。于是弄“素仁”，真只能抱着玩的平常心态，目空名利，耐得孤寂，受得嘲笑，还要倍加投入。（非金钱）以《素仁树》的空寂意涵及素仁禅师的物欲观来弄艺，那样对《素仁树》就具兴趣了。 以平常心，玩出自信，玩出自我，这也是盆艺修为，如能玩到认同，也算玩出自足，真乐了。 十二 我玩 “素仁”
12水横枝 玉洁冰清品自高 我爱“素仁”树，是玩盆景后的十来年开始，历一个不懂、稍懂、喜欢、情迷的过程，“素仁”树的简洁无华，无饰无掩，是引发我兴趣的主因，也算物与类聚，言行生活，简朴伴我，对着“素仁”树，给我特别安宁静心的感受。 近年几个不同级别的盆展，都送个“素仁”树参展，从无奖事，仍不亦乐乎， 2012年中山精品展，以一组十个作品展示不参评，有盆友不解，作品《无为》在是否放进《童梦》画册中，也有要好的盆友给予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见，个别“曲、跌、扭”作品，能否类作“素仁”？刘仲明老师生前与我聊树，多次笑语我的这类作品“比素仁更素仁”。 接触多地盆友，对这类作品褒贬有之，我也反省，个中是否过分出俗且太简了，合生态吗？成景否？美吗？静思，素仁和尚始创出风格，仅存可阅的五六个作品照，历史条件所限，应未能反映他的全部，五六十年 后，也不应仅成为拓物。“学者生，似者死”，悟不盲循习图新，习作也许欠艺与不美，但自信也有点个性且还未至羞陋，也会有盆友认同过得去，尽管人不多，都反感，还敢玩？ 习作《无欲》、《无为》《脱俗》题意，也是自己玩“素仁”树的心境写照。 一年前，一个“亦易亦难《素仁树》”稿，引起了杂志编辑的兴致，约谈点“素仁树”玩作感受，以作交流，受意后随意写了四稿，那知追加二个再加五个又加一个，搜肠刮肚凑集一年，后感压力并非随意了，至言穷意尽。 对 “素仁” 肤浅的理悟，与己文化及玩艺水平的浅薄，写这说谈实感献丑。编辑再追，约写点培育过程，那较轻松点，把一些照片整理一下可应付，但能否得盆友认可却有点忐忑不安，盼盆友未觉反感那也舒心了，也作玩树的兴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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