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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中年!卖笑的年龄!

 jiezhukuaile 2018-05-16

前几天和当年医学院读博士的同学一起吃饭时,得知老Z同学已经不在了。惊愕之余,感到从未有过的悲凉和无助。


老Z的离去是年前的事,正值中年,肝癌转移,留下了才2岁的孩子。读博士期间,老Z和我们一届,就住隔壁宿舍。不忙的时候我们常常一起小聚,几杯浊酒下肚,大家都喝吐了,他还气定神闲。


“还有一个当时在我们科进修的副主任,听说也肺癌转移了,刚进入中年。”另一个同学的席间爆料,把我从对老Z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又一个?”我愣了一下问。


“是啊,医生的中年就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老人欢心,也要做好儿女的榜样,还要时刻关注另一半的脸色,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这位同学无奈自嘲。


同学的自嘲并非没有道理,让我感到阵阵心痛。医生的现实境况确实如此。医到中年就是一部西游记。悟空的压力,八戒的身材,老沙的发型,唐僧一样地絮絮叨叨,还特么的离西天越来越近了。


中年医生经历了年轻时的磨练,大都已经成为了医院的骨干力量,医术日益炉火纯青,在同行中声名鹊起,在患者中口碑相传,正是要彰显“悬壶济世”的大好时机。但是却像一只只折了翅膀的大雁,纷纷栽了下来。


记得10年前刚进入医院上班那阵子,许多东西都不会,都需要学习。为了在上海这个大都市生存,常常加班熬眼到深夜。大家都是攒足了劲去拼临床水平、拼课题数量、拼SCI文章影响因子,都很拼命。大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某某很拼”。


印象最深的就是“拼命三郎”Y师兄。严格地说是我挚友的师兄。Y师兄也是一个儿科医生,为人谦和,天天笑容可掬。Y师兄在读博士之前已经工作快20年了,年龄已经40多岁,在当地已经大名鼎鼎。但是Y师兄希望能有更大的发展,于是来上海读博士。“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Y师兄为了能顺利毕业,做科研非常拼命,常常吃住都在实验室里。


毕业后,Y师兄到了某省级儿童医院担任了科主任、学科带头人,还有许多学会的头衔。Y师兄在工作上仍然是以前那股“拼”劲,繁忙的临床工作之余,常常写文章,出书,举办学习班,双休日飞来飞去,外出讲课。突然某一天,我听朋友说Y师兄不行了,肺癌多处转移,已经放弃治疗了。Y师兄去世时刚50岁,正值中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年医生变成了死亡的高危人群。心脑血管疾病、过劳死、癌症、抑郁症成为中年医生的四大“杀手”。不断传来的噩耗,刺痛了许多医生的心。人生没有偿还的机会,一起又一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留给年迈父母的是深深的痛苦,留给年幼孩子的是深深的无助。


我也是一个中年医生。和大多数医生的成长轨迹一样,我经历了5年本科+3年硕士+3年博士+3年上海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3年上海专科医师规范化培训+论文+课题=主治医师。又经过一阵子拼搏,自己去年艰难地晋升到副主任医师的行列。但是所有的拼搏和喜悦都被每年的体检报告冲的七零八散,身体已经开始敲响了警钟。


穿上白大褂,我是个儿科医生;脱下白大褂,我和患者没有什么两样,也是个病人,也常常隔三差五穿梭在医院看病。我开始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哪些地方错了。


一个医生如果自己的身体都不好,还谈什么为病人服务呢?如果没有了健康和生命,就算赢得了全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拼命拼命,拼得连命都没有了,那还拼个毛呢?


我是一个步入中年的医生,相比年轻点的医生,经历了多一些的事情,也有多一些的体会,之所以写下这些感受,就是想转给所有医生:


明天和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哪个先来。 拼命没有错,努力更没有错,但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只有健康地活着、活得健康,才能有更大的作为!


本文授权改写公众号“  复旦儿科黄志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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