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绘画为爱德华·霍珀创作,美国普利策诗歌奖得主、桂冠诗人马克.斯特兰德阅读。 城市阳光 City Sunlight 1954 在《城市阳光》里,一个身穿衬裙或者是睡衣的女人坐着,凝望着从画布左方照进的阳光。尽管她的脸,我们只能大概看个轮廓,却也能清楚她茫然凝视的样子。她的脸酷肖《酒店高窗》里的女人,而她身体的姿势与后者也相差无几。但她不在等待任何人任何事除了她自己,别无一物。她前倾了身子,只是为了让上半身也能晒到暖阳。画作的其余部分,尤其是由她身后的窗户与前面的半扇窗所构成的几何形状,都要比她更为抢眼。她身后的窗对着另一幢建筑的窗,那幢建筑室内是黑魃魃一片。一扇窗交叠另半扇窗,每一扇各有黄绿的暗影,其中一扇的边上垂着一条束起的白色帘布有一种平面交叠的韵律。可是它们的单调和相对的枯燥似乎令人拘束。明亮的阳光形成细长的光带,东一处,西一处,暂缓了画面整体的阴郁。甚至那墙上的光都好像在柔化,渐隐,乃至最终完全被墙自身所吸收。 旅馆房间 Hotel Room 1931 从《旅馆房间》里这个女人坐在床沿上微弓着背那样子,以及手捧着行程表虚放在膝盖上那样子,看得出来,这表她已读过多遍。这幅画作给人的感觉与《自动餐厅》所引发的很类似。如果《自助餐厅》中的女人手里捧的是行程表而非咖啡杯的话,她可能就是这同一个女人,不过是年轻几岁而已。逼仄整洁的房间,明亮成一片无情的白色墙壁,干脆的横平竖直,有一种令人愉悦的严整,容纳着这个正在查看行程表的旅行者。房间似乎呼应着女人逆来顺受的专注。它与《西部旅馆》里的房间完全相反,后者以它的开阔,它在水平方向上的延展和户外的山景,显得有点邀请的意思。但在《旅馆房间》里,我们目光被引导,沿着一个由床的长边和写字台的边沿夹持而成的小通道,经过堆叠的手提箱和鞋子最后抵达冰冷浓重的夜晚。吃惊的是我们这么快速地就从这坐着的女人这里被吸引到窗户那边,而这扇窗它揭示出了外边或者远处甚或说未来的什么呢?不过一个黑方块而已。一个无法简化的结论。一个消失点的所在。 自助餐厅 Automat 1927 《自助餐厅》靠门的地方,厚玻璃窗前的圆桌旁,一个女人坐着。她一只手放在桌上,戴着手套;另一只手光着,端着一杯咖啡。女人在沉思。如果我们晓得她的所思所想,那无疑是可以为这幅画作提供叙述的。关于这个女人可能在想什么,画作本身提供了个暗示。玻璃窗上倒映的除了两行渐次退隐的灯光外,室内其他都一无所见。隔窗,也望不见街上的任何一景抑或外面的任何物。画作显示了若千事物,但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如果玻璃窗的倒映是真实的话,这虚浮不定的情景以及坐着的女人就是幻象了个让人忧烦的想法。如果身处此情此景的女人有自我意识,她不可能是快乐的。不过,当然了,她没有自我意识,她是另一个意志的造物,一个幻象,霍珀的一个虚构。 全本书店|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有什么能比爱更深沉, 比恨更纠缠, 比纯粹的心更可贵? 文学,思想,生活 德性俱乐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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