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的导引有几个特点:一是在医疗上被广泛应用,许多医学名著都有关于导引的记载;二是传统内丹术开始兴起;三是导引理论体系更加完善。 隋唐时代包括导引在内的按摩疗法,颇受重视,在太医署内设有按摩科。综合《新唐书》、《唐六典》等有关著作的记载,当时的按摩科可能包括现在的推拿、导引、骨科3个科,是一个综合性的临床科室。隋唐时期的三大古典医著《诸病源候论》、《备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都是与导引关系密切的中医文献。 隋朝太医令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成书于隋大业6年(公元610年),为一部中医病因病机专著,其五卷,67门,1739论,详论了内、外、妇、儿、五官各科疾病,是《伤寒杂病论》以后最重要的医学著作之一。书中详论了各科众多疾病的病因病机,但治疗却未涉及一方一药,只列出了导引疗法。该书辑录了现已佚的“养生方导引法”或“养生法”289条,删去76条重复者,共计213种导引法,用以治疗110种病候。多数病候,一候有多种导引法,最多的可达十几种功法,体现了中医导引学辨证施功的重要特点。书中介绍的导引法三调具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调身内容几乎贯串于所有导引法中,姿势多样,坐卧立行,各有多种变化。调息内容亦丰,除一般呼吸外,闭气不息运用较多,还有数息法、发声呼吸法等。调心有“瞑心”、“静心”等入静法;以意导气,从某部位入到某部位出的意念活动较多;意守、存想等法也常用,如多处提及“内视丹田”、“存心念五脏”、“思心气上下四布”等。独以导引疗法治各科疾病,在目前发现的中医古籍中独一无二,故巢氏《诸病源候论》不仅是病因病机分类的专著,也是医家导引的临床专著,在医学导引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无可替代的地位。 孙思邈是一位伟大的医药学家和道教学者,也是一位造诣极高的导引学家。其所著《备急千金要方》总结了汉至唐的医学成就,凡诊治诀、针灸之法、导引、按摩、养生之术无不周悉。孙氏认为修身养生首在养性,注重道德修养。他在《千金要方·大医精诚第二》中,他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光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练功先修德,孙氏堪称典范。在导引功法上,孙氏除录引《诸病源候论》外,还记载了以“调气”、“闭气法”为主的静功及“调心”为主的“禅观”法静功,动功则有“天竺按摩法”、“老子按摩法”等,并将较高的“胎息”境界修持称为“和神导气之道”,且作了详细说明。 内丹是相对外丹而言的。“气能存内,内丹也;药能固形,外丹也”(《通幽诀》。)由于历代不少皇帝与大臣皆因服食丹药(外丹)中毒而死,所以人们开始希望以自己的内练来取得防病治病、延年益寿的效果。正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内丹术在前人摸索实践的基础上,于隋唐时期开始兴起。早期的内丹术方法比较简单,是在胎息的基础上,加以意念引导。唐末五代出现了一批内丹术的先驱者,如钟离权、吕岩等,为后世称之为钟吕派,其著作《钟吕传道集》、《灵宝毕法》等对后世影响颇大。 《太清中黄真经》、《太清调气经》、《延陵先生集新旧服气经》等一批以强调内练为主,注重呼吸锻炼的导引专著,不但提出了许多呼吸锻炼方法,而且也已出现了内气外放的“布气诀”。“气功”一词于这些书籍中有所使用。导引的常用术语“入静”一词唐代也有使用,如《灵飨词序》“修炼之士,当须入静三关,淘练神气,补续年命。” 佛教天台宗创始人,隋朝智顗和尚的《童蒙止观》一书对导引理论体系影响很大,如今所说的练功三调——调心、调息、调身的主要内容,源于该书的调五和——调饮食、调睡眠、调息、调身、调心。智顗还将练功中出现的正常反应归纳为八触,即痛、痒、冷、暖、轻、重、涩、滑等,这些对自身练功体验的准确描述,有助于认识和界定练功境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