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植物｜同心四照花非花

5月中下至6月初，正是一种花叶俱美的乡土树种——四照花的盛花期，这种长相颇为奇特的开花植物，目前在我国城市园林中应用还比较少，今天我们就来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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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的中文名，奇怪的英文名

相比其他晦涩难懂的植物名称，“四照花”这个名字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直白的名字了，只要见过它的开的花，你就能一下抓住它重要的形态特征：四个硕大的白色“花瓣”包围着中心一颗淡绿色的小球体，模样十分可爱。

▲辰山植物园的四照花（图片：邵文）

虽然四照花的中文名非常直接了当，不过它的英文名可就比较奇怪了。英语世界中称它为“dogwood”，直译的话就是“狗木”，听上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是由一连串的讹传导致的。

▲满树盛花的四照花

在欧洲，狩猎的人们喜欢用硬度较高的硬木来做弓箭以及匕首的把柄，人们就把这种硬木原料植物称作“dagwood”，这里的“dag”就是指的匕首“dagger”。最早的“dagwood”所指的植物有很多，其中大部分是山茱萸属的木本植物，它们被用做刀把和纺织使用的梭子，质地坚硬且很耐磨，于是，“dagwood”就成了山茱萸属木本的代称了。

▲wood dagger （图片：Kris Cutlery）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dagwood”这个词的最终在发音和拼写上均被讹传成更相近的“dogwood”，于是，跟狗没关系的山茱萸们被硬生生地和狗扯在一起。说到这里，我想山茱萸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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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照花，好看还能吃

四照花（Cornus kousa subsp. chinensis）为北温带树种，广泛分布于我国长江流域以南及河南、陕西、甘肃等地，常生于海拔600～2200m的林内及山谷、溪流旁。性喜光，稍耐荫，喜温暖湿润气候，在我国大部分省区可露天栽培，并能正常开花结果。喜湿润而排水良好的沙质土壤，但适应性强，能耐一定程度的干旱和瘠薄。

四照花的植株盛花时相当壮观，一朵朵洁白无暇的大花伫立枝头，将满树打扮得高雅圣洁。可是如果你仔细观察它的花，就会发现，原来简单的表象下面竟然暗藏玄机。

▲初开的四照花

四照花的花可不是真正的一朵简单的大花，外面的4个白色“大花瓣”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花瓣，而是应该称作“苞片”的结构，真正的花朵非常小，数十朵簇拥在一起聚合成一个球形花序，细看每朵小花，都是4个花瓣，再数数每朵花内雄蕊的数量，也恰好是4枚，是不是很神奇呢？

▲四照花特写（图片：邵文）

这种花序结构有个明显的优势就是将花朵集中起来，以便传粉昆虫集中传粉，外围的大苞片在颜色和形态上模仿真正的花瓣，起到招峰引蝶的作用，弥补了形态微小的真花缺乏吸引力的缺陷。

四照花有个民间叫法叫“山荔枝”，当果实成熟时，长长的果梗托举着球状的肉质果实，果皮会由青转红，再加上表皮上布满宿存的花萼，红彤彤的果实特别有荔枝的感觉。只是它的果实很容易从果梗上脱落，果皮不硬，也很容易烂，包裹着满是小黑种子的绵软果肉。

遗憾的是，虽然长得像荔枝，但它的果子远远没有荔枝那么好吃。果皮粗糙，果肉不多，也不是很甜，而且种子还比较多。如果你有幸在山野之中遇到成熟的果实，图个好奇舔食几口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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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照花的家族

四照花的种类不止今天重点介绍的这一种，而是包括原产在东亚和北美的两大类群，共约有8个种、多个变种、亚种和品种。但是这两大类群之间有明显的形态差异。从花和果实上来看，东亚四照花类群头状花序上各花的子房完全合生，成熟时聚合果肉质、球形，完全愈合在一起；而北美类群头状花序上各花的子房是分离的，成熟时核果相互分离，且质地较硬。从分布范围来看，前者的分布严格限于东亚，以我国最多，后者则限于北美。

▲上排：北美的大花四照花，大苞片顶端凹陷，核果离生；下排：东亚的日本四照花，大苞片顶端锐尖，聚合果肉质（图片：doi: 10.13360/j. issn. 1000－8101. 2015.03.001）

因此，传统形态分类上曾将两大类群独立为不同的属，分别命名为为四照花属（Dendrobenthamia）和北美四照花属（Cynoxylon）。但后来根据分子生物学分析，山茱萸科下的属种范围有了较大的变化，如果细分的话 ，山茱萸科将最多分成10个属，这将导致很大的变动。因此，许多学者主张合并，将四照花两大类群均合并入广义的山茱萸属（Cornus）。

▲山茱萸科最新分类系统，八角枫科并入山茱萸科，山茱萸分支包括了9个属。（图片：多识植物百科）

▲大花四照花，白色、粉色至深红色品种均有。

目前在国内外园林中主要应用的四照花为四照花、香港四照花和大花四照花。四照花花期一般在春末夏初（5-6月），而北美四照花的栽培种多先花后叶或花叶同放（4月）。

▲表：东亚和北美四照花的种类

▲墨西哥四照花。图片：Strange Wonderful Things

▲太平洋四照花。图片：wikip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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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照花的观赏价值和生态价值

▲秋季叶片变色后的四照花。图片：The Paintbox Garden

四照花，因5、6 月开花时花序外有4枚白色花瓣状大型苞片光彩四照而得名。其树形圆整呈伞状，枝条水平伸展，层次分明。叶片光亮，入秋满树红叶、红果，是一种集观叶、观花、观果于一体的“全能型”观赏树种，具有非常广阔的开发应用潜力。

▲日本培育的苞片粉色的四照花

四照花的4枚大型苞片，原种皆为白色，栽培种颜色有粉红至深红色，另外还有少量花叶品种。花数量多，开花时繁花满树，宛若蜂飞蝶舞。秋季为果熟期，成熟时果为红色，且留存树上达1月有余。

四照花是构成我国长江流域以南温带天然林中重要的森林组成树种之一，不仅具有极好的观赏价值，也是森林野生动物的重要食物来源。其花、叶、果和树皮为各种森林动物( 如鸟类、松鼠、猴等) 提供了充足的养分。

辰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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