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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报【会员佳作】:羲若寒易、浪之魂、树吾冲三晚、这里有阳光等8人新作

 我的小夜曲 2018-06-09


诗歌报●周刊 

2018.6.6-总第154期。 

值班编辑:低处的迷雾。

版头设计:晔优安

低处的迷雾推荐


羲若寒易 9首


人间叙事——逝者


天地空旷,生死更迭,一幕幕悲欢循环上演。

给我记忆中飘逝的乡亲。

——题记


《老谢》


山西人老谢,两只眼睛有玻璃花

让黑黑高高的一截枯木有些哑

似乎唯有烧死自己才能有光


可老谢没有烧死

而是冻死了

黑龙江的腊月天气

一场大雪把他埋成半死人

他得过疯病的胖婆姨

没让医生为老谢截肢保命

就算活着,一个肉轱辘咋整呢

说着的时候,泪水

就在她沾灰的脸上爬成河


老谢曾是个种地的好把式

我爸刚生病住院那两年

他还赶着他的牛车帮我家种地收地

做好事的好把式并没有过上好日子

他的几亩薄地勉强够一家人糊口度日


后来,他娶不上媳妇的三儿子不知去了哪里

再后来,老谢的一头黑牛犊也丢了

两头牛,一大一小是老谢唯一的家当

老谢就日夜找他家当的二分之一

他见到牛就拍着牛脖子说回家回家

还几次错把别人家的小牛关进他家的破木门


那天大雪,老谢晚上又出去找他的牛犊

天亮以后,人们发现老谢倒在场部院墙外

几天以后,西山上又多了一个土丘

如宴席上一个做工拙劣的粗粮馒头


《老程瘸子》


老程大名金枝,是个瘸子

金枝没过上玉叶的生活

瘸腿也没影响他种地

老程领着他的傻媳妇

风里雨里骨碌在田里

父亲说,程瘸子的身体是铁打的

薅着薅着草,倒在地里就睡着了

刚下完雨的地,一踩就是两脚泥哦


铁打的程瘸子刚过六十就瘫成了泥

躺在他的小黑屋里

成群的苍蝇围着他起起落落

父亲母亲去看他,强忍了不到十分钟

就被臭味逼了出来


其实程瘸子原本是个干净人

他第一个女人手巧嘴甜性子麻利

老程也整天立立整整

可女人月子病死了

下葬时,老程好几次跳进坑里


后来,他又有了这个叫得珠的媳妇

得珠不识数,甚至不认识人民币

但老程很知足,总是用山东高唐口音

对着媳妇喊得珠得珠,并对人说

得珠不傻,只是心眼儿来得慢点儿


不久,说得珠不傻的老程死了

退休金领了还不到十个月

得珠就比原来更傻了


《老孙与国庆》


老孙是个复员兵,据说曾去过朝鲜战场

老孙很高很瘦,肺叶很大喉头很小

一到冬天就用嗓子拉风匣脸也憋得像关公


时常住院的老孙把家里弄得跟水洗过一样干净

一次犯病的老孙实在借不到钱,他的大女儿

就把呴喽气喘的老孙搬到场部放声哭

老孙终于又住院了,却也没能捱过几年


不过,比老孙走得早的是他的小儿子

国庆,一个话说不太清憨乎乎的男人

因为拿不出五百元彩礼喝了农药

即将到来的喜事就变成了丧事


国庆死时,他描眉画眼的小妹妹刚小学毕业

国庆他爸死时,那个小妹妹已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老曲、好姨与他们的儿子》


老曲是个木匠,长瓜脸水蛇腰

两颗大金牙总呲出唇外炫耀

有时讲讲手艺人的老礼法老规矩

学艺要苦三年啦穿长袍怎样施礼啦

好像个阅历丰富的老江湖


老江湖的老曲是场里有名的老滑头

大帮哄那阵总请病假泡蘑菇

承包后,老曲扔掉了疾病和清高

起早贪黑种地,赶毛驴车


老曲的老婆是好姨

好姨只是孩子们给她的绰号

好姨圆脸盘,大眼睛,见到孩子们总是笑眯眯

笑眯眯的好姨没有自己生孩子,家里的一双儿女

是老曲和好姨各自的姐妹过继来的孩子


好姨每天很勤快,照顾孩子,收拾家务

却连买包卫生纸的钱也得向老曲伸手

老曲每天赶毛驴车回家要等天黑透好姨睡熟才数钱

一口唾沫一张零票仔仔细细理好放进贴身口袋


后来儿女们结了婚,好姨就和老曲离了婚

离婚后的好姨后来找了个离休干部

两个人和和气气,好姨的脸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了笑意


可是,好姨的儿子却突然死了,那个瘦瘦高高

喝酒喝到手发抖,有两个儿子的男人

买了一根粗绳子,和生母养母告别后

走了30分钟到西沟,在一棵树上挂成了感叹号

一周后人们找到他,他正在春风中轻轻地荡


不久好姨得了脑血栓,出院后她拒绝打针坚决绝食

好姨细腻的皮肤一天天枯瘦,整个人干成核桃

最后,好姨终于成功地,饿死了自己


不久老曲也肝炎复发,腹水,恶化

毛驴车早被淘汰,卧床不起的老曲再无钞票可查

而他临死时,居然说要和场里一个早夭的姑娘并骨

当然,这个遗愿成了后来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小于子被撞成了零件》


小于子其实早就老了,皮肤黧黑,胡子拉碴,说话结巴

只是他的年龄比我父母小,他们说起就以“小”字称


小于子的妻子斜眼,要强,总嫌小于子挣的钱少

于是,小于子没日没夜开着农用四轮给人拉活


那一天,小于子的车在火车道上突然熄了火

小于子拼尽力气也开不动,还不舍得弃车逃生

结果就和他的四轮一起,被一列火车撞成了零件


《盖房子的张叔》


张叔是我家西屋邻居,北大荒迁来的汉子

身量不高,皮肤黝黑,坚韧得像一块榆树皮

张叔的童年曾和他爹一起讨过饭,被恶狗追撵

后来在北大荒的黑土地上长成了一株籽粒饱满的大豆


为啥又到了果树场呢?场里的老人一般不问

他们已习惯一些人将这个国营单位做跳板

户口从农业到非农业再到城镇        

单位由集体到国营再到事业或者机关

有门路的人自会一级级跳上去一步步好起来   


不过,张叔并没有再跳,他们一家四口

自己挖房基,垒墙,上架,盖起两间大瓦房

又把门窗刷上蓝色油漆,和入秋的天空呼应


给大儿子成了亲,张叔还是不到六十岁

没看到孙子出世,没领过一次退休金,榆树皮一样

结实的张叔在一天清晨却浑身冷硬,永远未醒


他的两个儿子只好在西山又为他建了个凉凉的小屋  


《桂春和他的爸妈》


桂春是我的同学,一年级,降班生

第一天上学时,他拍着教室后排的长条凳让我坐下

眼睛就像一只驯养多年的老狗一样温和

后来,我们在学习小组一起写作业


再后来,我继续上学,他早早辍学干活

再再后来呢,桂春娶了个四川媳妇

东一头西一头,有今天没明天地四处打工

孩子两岁多的时候,一个清晨

桂春突然在自家仓房里吊死了,什么话都没留


接下来,桂春的爸爸因为肝病也死了,听到这个消息

我有点恍悟,好像明白了桂春为什么胆子那么小

因为他在家时常被爸爸打,而他爸爸总发脾气的原因

大概就是肝火过盛吧,于是

我觉得桂春也就不那么可怜了


最后,桂春的妈妈也死了

和邻居说着说着话,突然就不行了

我想,对于这个瘦瘦弱弱

常被丈夫殴打,丧子又丧夫的女人

这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慈悯


《玉梅》


玉梅是个女孩,只活了二十来岁

玉梅生得特别美,高个子,直鼻子

大眼睛,长睫毛,仿佛一个混血儿


玉梅是随父母从新疆来的

初中毕业就上班了,每天步行五十分钟

到糖果厂,再花五十分钟回家

糖果厂上班要倒班,玉梅有时就自己赶夜路


小地方的日子平淡如水,可突然一天起了一声雷

玉梅喝药了,永远带走了关于她自己的秘密

为什么选这条不归路呢,人们都偷偷画着问号

她的父母也想问,却很快就装得和大家一样

似乎根本就不曾有过这个孩子

也从来没有过这天大的悲伤和悬疑


这三十多年,每当我想起玉梅,就告诉自己

人,尤其女孩子,千万不能自己动手

如果必须,不妨制造一场意外的合理

而绝不能用自己的命,给别人做一锅想象的底料


《小丽》


小丽是妹妹的童年伙伴,刘保管的宝贝闺女

小时候,他爸爸的肩背就是她最常用的游戏场地

长大的小丽脸上肉肉的,眼睛细细的

她妈妈就给她枕高枕头,说是给脸部减肥


后来,小丽到北京工作,嫁给了北京,有了宝贝女儿

刚有了女儿的小丽时常流泪,因为得了尿毒症

小丽很想等孩子大一大自己再死

可是,病魔并不成全她这个母亲的心


小丽还是早早死了,她的爸爸得了半身不遂

小丽爬上爬下的肩背僵硬地锁起记忆

即使被老伴推出去放风,也绝不打开


浪之魂 2首


《风吹半夏》

   ——给你


手轻触带青藤的西瓜,一声爆鸣

半夏炸开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身心微微颤抖


象遇上清爽的你,浅露妩媚的笑意

就在身边,杨柳依依

不用追得很紧,不用怀抱悬念

蛙鸣起起伏伏

天空产生了一道闪电


总以为还有许多可以消费的光景

此刻若有所悟

这岁月里的甜汁

又一次白白地流失


《剥开赤豆粽》

    ——给去世已久的母亲


赤裸裸的初夏,雷鸣滚滚

在小河边,在暴雨的间歇

剥开赤豆粽

煮熟的青,红,白,

透着一股清香。从古井到田地

从屋檐下到雨水里

深深浅浅的脚印,道路泥泞

一番叮咛,

紧紧地包裹在粽叶下

细腻而实在


历经沧桑,越发想念

这般特别的亲情。彼时真好

血,骨,乃至心房

身体所有感性的部位,都有所照应

都不会虚空


树吾冲三晚 2首


《时间》

挂在心中那口钟,呈血红色。打开

孤独的指针。有人拔动沉沉的暮色

有人从预约的门口跌撞至黑色夏日 

这飘忽的一日是如何聚积而成?

娇艳的花朵又是怎样枯萎不再?

指缝间的米粒又怎样怎样逝而不回?

现在——我们坐在唐朝的碑文之上

我们注视骸骨如灯亮过高举的白昼

我们身边飞逝的蚊子早已忽悠成灰

回头看看那坡青草,竟如此贱绿

山坡下,满是大片大片的乱脚印

但,我已迷路。记不起来时的青春


《幸福的鸟》


幸福中的一只鸟,无需飞翔

日子母性而美好,如筷箸

天空是一张微微打开的烙饼

让太阳去流浪,带着黄金

买尽山峦,河流,树木,春草

这满眼鲜花,与你无关

让瞌睡继续装睡,你独自醒来

拾起一缕童稚的黄昏,轻抚

幼雏展翅。娇鸣,画满澄明的翌日

一只鸟有鸟的天空,理想和幸福

一只鸟来世仍然想变回一只鸟

而不是猪,石头,野虫,灌木


这里有阳光 8首


《牛奶》


需要牛奶

尤其在太平洋

它是不一样的水

和我的船飘在水里完全不同

我感觉乳白的液体

让我浮在自足的颓废之中

这么美好

你买的牛奶

把下午刷成白色

包括这些枕头


《一段时间》


他们坐缆车过去了

我一开始庆幸自己没和他们过去

那底下实在太深

现在

我后悔留在这儿

一个当地人问我

要过去吗

我对他说不需要

我们在悬崖边站了很久

他反复问需要过去吗

我反复说不需要

一直到他们从那边划回来


《我们谈论》


我和阿满私下聊的那些事

都是平凡的事

鱼钩和浮漂的事

某人比另个人蠢的事

这次没什么聊的

看路人匆匆走过桥面

一人走过来

看我们的鱼竿

他的眼神像2个空洞

我的心都凉了

不一会儿天暗下来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好像世界

只剩我们两人


《想飞过屋顶的人》


球王去世二百年了

球还没老

新的女球王美极了

阿满弄了二张票对我说

哥,看去

保管好看

今天不出海了

他把我弄成浪子一样的

我甩甩袖子

好像一跃

就可以飞起来越过前面的屋顶

这种感觉好极了


《钥匙》


一个与我相似的灵魂

有卧室的钥匙

我锁不住门

子夜之后

比白天任何时候都完美

是在某个湖底

我们认真讨论新的秩序

每个都值得追溯

第二天

我看见钥匙

仍然挂在玄关上


《水来如相见》


这蓬松的水

有一种忘我

松动黄昏的一切

滆湖每次淹没我

都是一场喜悦

让我忽然看见一组宋词

有人吟诵

是渔夫

很多画里的那个

披着我喜欢的蓑衣


《不等式》


现在,我正在熬制米粥

还放了鱼片和皮蛋

屋外的风爽爽的

我写了便条:

“醒来喝粥

小瓶里有葡萄干

喜欢就放几粒”


《五月》


五月明智

把星星安在合适的地方

让我们反复去数

岁月是一次长的梦游

比如我梦着梦着

就不再梦了

何时走到这个叫淡马的地方

自己也不记得


拾荒《在人间》组诗3首


《哭灵女》


三叔去世的时候

我点的哭灵。一百块

哭灵女跟在我身后

悲悲戚戚,声泪俱下

惹得我终于没有忍住悲伤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和哭灵女攀谈时得知

这个26岁的少妇

父母健在,身体健康

她说每次哭灵都会想到他们

说这话时她吐出一口烟雾

让她的脸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站街女》


我对花枝招展的站街女

同样充满邪念

也看她们搔首弄姿

高挺的乳房,低垂的衣领

皮肤白的像一场雪

也想在雪地里写字,打滚

堆雪人


雪人就堆成站街女的样子

给她们披上粉色的围巾。不涂口红

让她们笑得春天一样灿烂

让孩子们经过时叫姐姐好

让所有经过的男人们

看到雪人,就会想起他们

还在乡下寒风里的妹妹


《穷人》


每次路过城西密集的洗头房

我就想起皇帝的后宫

三千佳丽等待她们的王

每得到临幸都让她们倍感恩宠


每次路过,我都感觉自己

是受过宫刑的太监。每次

面对她们的目光,都想脱下裤子

露出下体的疤痕给她们看


陈远 1首


《离奇的安逸》


温柔掉落火坑独自欣赏粘腻

失控的愤怒把利剑送向七层塔尖

鸟和稻谷互送诀别的恩仇录

点上续命的烛光混沌寂空里的光泽

脑海战场的抉择踩上了失重的魔术

宇宙出了幺蛾子蒙蔽作者的天性

学生的出厂设置稳定了一个带血的崎岖

简单思维暴露智障的躯体滚下周身的鳞片


侵占个人时间的生产总值过度消耗了人的精力

时间稀缺停止了思考和幸福的旅途


假如一天工作,一天休息

人是不是有更多时间编织思维网络

寻找自我、追求爱、理想和幸福

通向精神层面的海拔

是不是,人都可以成为思想家

构建成熟独立的思维体系、世界观


不过,有的人拥有时间也不思考

他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按部就班

那么,谁制造了这样一个秩序,使人停止思考


终点的旗子破碎不堪指向相同的玄洞

整个洋面上看不出端倪的安静笼罩过来


杨四五 5首


《后来》


楼下的招租电话,仍然悬挂在门口

昨天

它潮湿而安静


院角边的桂花树与菜地里的土

颜色加深了一些

城市里细雨蒙蒙

仿佛塞填了难以捕捉的填充物


我听不见清晰的

毫无来由的发动机声

也没有见过一个陌生而喜欢的人


303房间就是如此:无人的时候

有人旋转钥匙,有人的时候无人关上窗户


《经过》


我停顿的位置应属于水陆交接的边缘

草木倾向于静止

水岸小小的围墙内,四四方方的石块

正被人切开


水中刚放生的鱼群,从一个路口

涌向下一个路口

有一大半陌生的鱼在边缘逆流

它们带起的水花足以冲散围墙缺失的界限


天空下着大雨。石材厂迎来一辆崭新的解放牌汽车

我在树叶下被浸湿

却未被融化

仿佛饼干上,一粒掉入尘土的芝麻


《黑夜的赞礼》


在另一处面对这发光的外壳,深蓝

局部渐变的范围中

有更轻盈的事物诞生


它们不同于当时看见的形体

或对形体有过少量的转移

(每一个在生命中存在过的人

都将继续存在


但繁杂的内部总可解除)

他们隐去鞋子

在色素的沉积中倾倚于遥遥无寄的灯


大多数喧哗的人们都去了灯光熄灭的地方

只留下我,在城市黯淡而街道宽广的时辰

遥望我的星体:那曾生长的

无边无际的马厩


《天平》


教堂与琴行在我的搬迁后,有越过铁路桥的事实

我见过的人们

在搬迁中犹如惊扰的幼鸟


细雨纷飞的夜晚,伞下冷却的水一滴不余地

流进城市的深处。我附和她的耳语

窗户上,细长的裂缝

很容易被撑开(我似乎听见了撑开时的碎响)


我安坐于琴行后陌生的小楼,一直在等待琴音新起

而坠落于诉说中的时刻:铁路桥上移动的车厢

让另一个城市不能自已地倾斜


《蜻蜓》


水面是它给予旁观者的幻想,草叶之间

滚动的露珠

有黑白分明的两个部分

我在融接处清晨流淌的薄雾里

捉住一只蜂鸟

——这是它其中一个美妙的理想

交配是其次,产卵是其次

面对我,配重的钨金或早期寻得的铅

才有资格替代翼眼。当我知晓

它便在另一个振动的水面,悄然逝去



墨家【六月同题】六一之从可青 2首


《失踪者》


我遇见一个人。她很像你

晶亮的眼睛,头顶有光环,指甲里有星星

一说话,就有嘉陵江流动的声音


而我穿过人群欲走进她,她就不见了

墙根的草地微热,小纸鹞还在翻飞

某段时光在被人拉长,搓圆,切成细丝


我沿着嘉陵江走,我沿着宽窄巷子走

童谣和风铃都还在。成荫的柳树又回到了小树

你却没有回来过。你坐过的矮墙,那节阳光再也没有暗下来


《收敛星光》


我最多久沉默在河边。跟一颗树对峙

有的流水想说话,有的人看多我两眼

我最多会把刻过字的石头放在树下

埋好,告诉自己心安

有路过的人想说话,任他说吧

我最多在午夜时分会离开

那时万籁俱寂,星光暗淡或烂漫

你都看不见。你在石头里

并且被我放下,成为佛

与水相依,必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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