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小说《平原枪声》主角原型
长篇小说《平原枪声》里的主人公名叫马英,是当年河北敌后抗日战场上的一名英雄;在真实生活中,也有一位抗日英雄,他是小说主人公马英的原型,他的名字叫刘英。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小说《平原枪声》经电台连播后,在燕赵大地家喻户晓。记不得从什么报纸的屁股缝里,我获知了马英的原型叫刘英的消息。巧的是,当时河北省人大有一位副主任名叫刘英,也是一位老八路,于是,我便想当然地把这位刘英当成了《平原枪声》里的马英,并无数次地讲给他人。
那个年代没有电脑,不像现在随便“摆渡”一下,就能查出真伪。查询相关资料,对一个农村的孩子也非易事。就这样,以讹传讹直到今天,要不是这部小说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并搬上荧屏,我产生了寻访、验证马英原型的念头的话,真不知还会贻误多少人呢。现在,可方便多了,随意一“摆渡”,答案便跳了出来。果然,年少时的记忆是准确的,马英的原型的确名叫刘英。但是,此刘英,非我脑海里留存了近30年的那个曾担任过河北省委副书记、省人大副刘主任的刘英(这位刘英也是一位让人敬重的抗战老英雄,河北献县人,2005年逝世),而是另有其人,只是重名而已。
这一发现,让我错愕又懊悔。错愕的是,那位“另有其人”的刘英,竟然是藁城县人,与我的家乡比邻而居。相关资料显示,这位刘英1925年出生,1938年参加八路军,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4年被评为战斗英雄,曾出席冀南军区群英会。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四次负伤,被定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建国后,到地方工作,曾任区委书记、县委宣传部长、黄壁庄水库办公室主任,1985年从河北省水利厅工程局离休。让我懊悔的是,在石家庄读书和工作期间,我曾无数次从河北省水利厅工程局门前经过,却不知道心仪多年的老英雄,曾在这里出入。真是让我后悔不已。
长篇小说《平原枪声》的作者之一、已故著名作家李晓明曾在相关文章中记述,他在《平原枪声》中着力塑造的抗日英雄、武工队长马英的原型,便是他当年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刘英。
近在咫尺,却浑然不然。当水天遥隔,又发现,心贴的很近很近。刘英老英雄是否还在人世,我不得而知。只能把查询到的记录他当年浴血战斗经历的文章摘录如下,谨作对老英雄的敬意吧。
刘英,1925年出生于河北藁城,1938年参加八路军,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4年被评为战斗英雄,出席冀南军区群英会。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四次负伤,被定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建国后到地方工作,曾任区委书记、县委宣传部长、黄壁庄水库办公室主任,1985年从省水利厅工程局离休。
化装潜伏端炮楼
刘英13岁在家乡藁城县入伍,16岁担任枣强县大队基干中队指导员。老人指着一张当年拍摄的老照片回忆道,这就是《平原枪声》中所写的那支屡建奇功的敌后武工队,八年岁月与敌人作战170余次,全中队130多名战士,在抗战结束后,活下来的不到30人。这段可歌可泣的壮烈诗篇在民族解放史册中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那是1942年,鬼子在枣强军卫村西修了一座炮楼。驻守炮楼的是伪军一个小队,这伙人整天抓壮丁,抢粮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因为炮楼里没有水井,所以每天都让附近村内的老百姓送水。为了除掉这帮“害虫”,刘英和副队长张静率领着3个队员,化装成送水的老百姓深入到炮楼内,敌人看着武工队从天而降顿时慌了手脚,还没来得及拿枪,就被抓获。附近乡村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敲锣打鼓欢送部队押解着俘虏胜利而归!
刘英因为作战勇敢,足智多谋,在军区召开的群英会上被授予冀南五分区战斗英雄称号。
智擒叛徒锄祸害
在抗战进入艰苦的时期后,冀南出现了几个叛徒,最坏的是原枣强五区游击队班长三友子,他经常带领日本鬼子到各村去捕捉我工作人员和村干部,或取走我们埋藏的枪支、粮食,上级指示必须迅速铲除这个叛徒。
可叛徒三友子很有警惕性,整天不出大门躲在据点里。这天清早,刘英他们化装成赶集的生意人,来到肖张镇十字街的饭馆里,然后叫预先联络好的伪村长到据点里去叫三友子。三友子正在吊打被抓来的人,这时伪村长来报告了:“三爷,你出来,有点事!”三友子走到室外,伪村长说:“你舅舅病得很厉害,抬到街上来了,叫你去找个好医生给治一治。”三友子一听慌了,忙问:“在什么地方?”“在十字饭馆里。”三友子丝毫也没有怀疑,说随后就到。
村长回到饭店里,给刘英说了一声,就站到十字街上,等待迎接三友子。一会儿,三友子果然骑着自行车从南街上来了,村长高声喊道:“三爷,来啦!”这是给饭馆内的刘英报个信,待三友子来到饭馆门口,刘英他们三人扑上去把三友子活捉了,给全县人民铲除了一大祸害。
以少胜多出奇兵
肖张据点是敌人揳入枣强至衡水公路要道中间的一颗毒钉子,为了不遮挡据点的视线,每天敌人都用刺刀逼着群众去砍本已长得很旺盛的庄稼。为了抢回老百姓的救命粮,必须打下敌人的据点。敌人共一百多人,并且工事十分坚固。可是县大队基干中队好用的步枪挑来挑去只有26支,与敌人相比,力量十分悬殊,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这天深夜,刘英带领25名战士,自肖张据点出发了,他们拉开距离,一个一个悄悄地趟过了齐腰深的护城河,隐蔽到一个破房框子的废墟中了。前面二三米,就是两三丈深的围沟,唯一通路上的吊桥被拉了起来,两个炮楼上都有敌人哨岗,门楼上站岗的伪军走动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刘英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专等天明敌人开了大门,放下吊桥,冲进去消灭敌人。
终于,一个伪军放下了吊桥,他们像出山猛虎,冲了进去。那一百多名伪军,有的在洗脸,有的才披上衣服,有的还在被窝里,在“缴枪不杀”的一片喊声中,纷纷缴了枪,这时只剩下南院的小炮楼,上面有十几名伪军顽强抵抗,一个接一个地往北院投手榴弹,刘英和另一名战斗英雄王小宽(据说是小说《平原枪声》中另一抗日英雄王二虎的原型——博主注)冲了上去,撞开了炮楼的门,要用火烧炮楼,伪军只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这场战斗不到半小时就胜利结束,全部消灭了敌人而我无一伤亡。这次战斗受到了军分区通报表扬,称为模范战例。
击毙鬼子中队长
在刘里仓口战斗中,敌人被我军包围在了村南一个大干水坑里,敌人多次集中火力突围,均被我军击退,可是我军要消灭他们也不容易。夜里九点时,军分区司令员下决心组成奋勇队,歼灭被包围的敌人。刘英又是最先报名请战,被批准担任奋勇队长,他带20多名奋勇队员,每人提上一篮子的手榴弹,在机枪掩护下,摸到干水坑沿上,一颗颗手榴弹扔向了敌群之中,炸得敌人尸肉横飞,哭爹叫娘,纷纷溃散逃命,不足一小时,我军就解决了战斗。
这次战斗给了敌人致命的打击,以后再也无力外出扫荡了。
1945年春,刘英带领一中队编入了正规军晋冀鲁豫二纵五旅十四团,以后他又驰骋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再展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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