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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稚嫩

 太乙ocwfrzeutj 2018-08-20
  我有幸在中文大学文物馆“笔墨留情——丁衍庸与香港中文大学艺术系门生友好的艺缘”展览,指导了一次导赏。从花果草虫,到人物山水,以至丁公著名的蛙画与一笔画,展览展出了丁衍庸公曾经赠送予他门生友好的数十幅作品。

  我带着数十人的导赏团,有刚上小学的,也有刚退休的,借丁公的画作,跟他们谈艺术,最好不过。艺术是什麼呢?丁公说:“对於艺术,我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美。凡是美的东西就有其艺术价值存在,画家主要的任务就是将他眼裏见到的美用笔描绘出来,让其他的人也能分享。”但对於丁公来说,何谓美呢?

  丁公自幼习画,於东京美术学校学习西画,学成归国,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全面从油画转到水墨创作。丁公的美学观念中西兼备,古今兼顾,浑然天成,因此别树一帜,当中有马蒂斯野兽派的线条感,又有高更反璞归真的意趣,还有八大山人不落俗套,以快见长的画风。

  若要简化丁公的美学观念为一个原则,或许就是讲求艺术的稚嫩,稚是直率,嫩是单纯,丁公的画讲究如何以简单表现複杂,以明快捕捉形似。看似简单的一笔画,实际上却是丁公反覆研习之成果(有说丁公在家都在报纸上构图练习一笔画),於是也让人想起丁公的告诫:“素描不好,无论画什麼都是徒劳”。从基本学起,习来一身功夫,又回到纯粹,这都是不少大师之路。

  丁公的稚嫩,不单在其画,也在其人,童心而言之无忌,往往语出惊人,点评吕寿琨“一生作画,却都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点评徐悲鸿画的马“毛病多多”,“连走路也不行,莫说跑了”;点评齐白石的画“差在风格低,因为他书念得少”;点评张大千“只是在画纸上拚命泼颜色”。

  童言无忌,我问在场的一个小孩,你觉得你可以画到这样的画吗?他笑而不语,轻轻点头。我说:我也觉得你可以,只要慢慢学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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