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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余派两大弟子李少春与孟小冬，他们的艺术生涯主要是在北京和上海度过，在天津演出的时间甚短，但他们都是在天津演唱时一炮走红的，从此以后，饮誉四海数十年。他们的成就除了本身的艺术精湛、功底深厚外，还不能不推天津的京剧观众有着很高的鉴赏力，能慧眼识才。 余派两弟子，李孟得真传 上世纪二十年代，京剧界既有四大名旦，也有四大须生。四大须生中，以余叔岩为首，（其余三人位：言菊朋、，马连良、高庆奎）。余叔岩出生在梨园世家，乃祖余三胜，清末在津门演出，红极一时。而余叔岩却宗老谭（谭鑫培）；谭身怀绝艺，总想把一生所学给儿子谭小培，但费尽力气，谭小培总学不像，一气之下再不收徒弟。余叔岩多次托人，终未如愿，后余托总统府某司长说情，拜在谭的门下，谭碍于情面，只得敷衍一下，教了余叔岩两出不太重要的戏（如《失街亭》里的王平）。 但余醉心于学谭，几达废寝忘食之地步。有一次在学谭的“桑园寄子”，唱至“走青山，望白云......”时，抬头远望，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撞翻了，砸碎一地。谭每次有演出，余必自掏腰包购票前往观摩，故得谭真传。加上余对音韵学极有研究，因而咬字准确，尤凌驾于谭鑫培之上，还曾与人合撰《京剧音韵》一书，将其心得，尽纳其中，以利后学。 余叔岩一生收徒四人，现收杨宝忠，因杨虽为余徒，心实追慕刘鸿声，打炮戏辄贴刘派名剧《斩黄袍》，为余所不喜。次为谭富英，余开始尚教过他一、二出戏，因谭有乃祖谭鑫培的嫡传，又不按余所教授的路子演出，余认为谭不听传授，以后再未教过谭。 余叔岩最爱的弟子，是李少春和孟小冬，一男一女，得余真传。1043年余叔岩病逝时，李、孟如丧考妣，哀痛逾常人。 李少春送的挽联是： 教艺术心必期忠，品必期高，业必期传，每念深恩痛无地。 论孝遭疾不能侍，衾不能承，志不能继，空贪厚望恨终天。 孟小冬送的挽联是： 清才承世业，上苑知名，自从艺术寝衰，耳食孰能传曲学。 弱质感飘零，程门执贽，独惜薪传未了，心丧无以报恩师。 四天打炮戏，文武各一出 李少春为文武老生李桂春（艺名小达子）之子，他老生学余叔岩，武生学杨小楼，文武全才，昆乱不挡。三十年代梅兰芳在上海天蟾舞台演出时，为提携后进，邀请他配演“四郎探母”，那时他年方十四岁，演“坐宫”时，连戏椅也坐不上去，还需托他一把。当时观众只觉得他蛮有意思，但并不重视他的艺术。 李少春真正成名，是在天津一炮而红。1937年，李桂春一家搬到天津，住在河东新建的楼房里，每天督促儿子吊嗓练功。某日，天津中国大戏院的经历孟瑞臣来访，李少春兄弟俩正在排练“闹地府”，孟在一旁看得入迷，故邀李少春到中国大戏院演出四天五场。 四天五场是天津戏院言情新角的一种方式，即从星期四开始，到星期日结束，付四天包银，演五场，卖座好，再续约；四天五场的打炮戏都是双出，一武一文，时所罕见。第一天是《战马超》、《击鼓骂曹》，一段“夜深沉”击鼓，徐徐有序，博得满堂掌声。第二天是《水帘洞》带《闹地府》，台上叠两张桌子，他饰演美猴王，用如意金箍棒一撑，已飞到桌子上，这种创新的武打，当时实不曾见，赢得满堂喝彩。第三天《恶棍村》与《打渔杀家》，第四天日场为“八大锤”，李少春前陆文龙后王佐，夜场《打金砖》，他父亲早年演此戏时，以唱工为主，李少春天赋有一好嗓子，武功根基又好，把吊毛、抢背、等表演方式加了进去，边唱边翻扑，使观众看得如痴如醉，非常过瘾，卖座场场客满，一炮而红。 商报捧冬皇，始列余门墙 孟小冬二十年代在上海“大世界”乾坤剧场演出，后去北京，拜陈秀华为师，开始学习余派戏。 1934年，她在天津明星大戏院演出，打炮戏贴出余派名剧《捉放曹》、《四郎探母》、《乌盆记》等。一般坤角演老生，嗓音奸狭，难脱女性气，而孟小冬嗓音宽亮，举手投足稳重大方，尽洗铅华习气，轰动津门。曾办过《天风报》的沙大风，在天津《商报》副刊“游艺场”上，连续写“孟话”，专门评论孟小冬的剧艺、记述孟小冬的生活起居，文中戏谑孟为“冬皇”，意为须生之皇，足见孟当时的名声响亮，技艺超群。 孟在天津一炮而红后，托人拜在余叔岩门下，余初不肯，说小冬是女性，教戏时免不了扶肩挽手等动作，容易引起误会。经过孟再三托人说情，于1938年10月21日在毕竟泰丰楼拜余为师。孟从余学习五年，技艺大进，孟每有演出，余到后台为之把场。 同出一师门，结局不一样 1947年，杜月笙做六十大寿，邀请京剧名角救灾义演，演出为期十天，几十位京剧名角如：梅兰芳、马连良、麒麟童、谭富英、李少春、杨宝森、张君秋、袁世海、小翠花、等等荟萃在啊上海中国大戏院，票价高昂。孟小冬的余派京剧售五万元一张。她的余派京剧《搜孤救孤》连演两日，戏院为之加座。孟小冬饰演程婴，裘盛戎饰演屠岸贾，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演出结束，台下观众久久不肯离去，要求一睹孟小冬的“庐山真面目”，孟无法推辞只得便装出台谢幕。 这次演出也是孟小冬京剧生涯的最后一次，此后，孟下嫁杜月笙，家居时为杜清唱娱耳，解放前去香港，杜死后又去台湾。1977年病逝台北。 她的师兄李少春，解放后得一展其才，曾与袁世海等合演改编的京剧《野猪林》，轰动国内外，为京剧改革作出了榜样。李少春除担任京剧团的领导成员外，还多次率领京剧团出国访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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