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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敦煌    作者: 寅公

 江山携手 2018-09-08
                                      作者: 寅公 
 
夜敦煌 <wbr> <wbr> <wbr> <wbr>作者: <wbr>寅公 
 
    在旅店里只匆匆洗了个澡,便已洗去了连日来的劳顿。带着轻松的身体和轻松的心情,我们游荡在这个有千年历史的绿洲上。夜间,大家到不远处的仿古商业街闲逛。
    沙洲市场的夜市,是外地游客聚集的地方,地方不大。小吃一条街上,灯火通明,有一些各地的小吃,还有露天的啤酒档。丝路驼掌等从未见过的小吃品种,叫人大饱口福。只是因为消费人群以游客为主,所以价格偏高。

    我们一行更多的时候,在做无目的地观察。虽然自己在任何时刻,都不是那种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才能找到生活的感觉和快乐的人,但碍于同伴的面子,我还是加入了他们放纵的队伍中。

    密密麻麻的餐馆餐桌紧紧相连,都打着自己拿手的料理和特色招牌菜。而打得最多的就是具有特色的驴肉黄面、酿皮子、红柳烤羊肉等。驴肉黄面的吃法是面、肉分开吃,香喷喷的驴肉还要沾着调料吃,那黄面有股怪味道。拿手菜还有火爆驴板肠,就是用辣椒和姜葱爆炒的驴肠,据说吃起来香糯爽口,比猪肥肠好吃很多,但我是不吃肥肠的,便也不知道什么味道了。附近还有烤羊头、烤羊肉羊杂、烤鱼的小吃摊区,火红的煤炭烤炉烤得串在铁丝上的羊肉吱吱作响,油烟冒出的同时也透出诱人的香味。回民的摊主一边翻动着烧烤的羊肉、羊头,一边吆喝着生意。在小摊的周围摆着长长的矮凳子和矮桌子。不少走到这里的人都被香味诱惑得不由自主地坐下来吃上几串,再喝上两瓶啤酒。

    凉皮是西北的一种小吃。凉皮是凉拌的一种宽宽的米粉似的东西,不是怎么透明的白色,滑滑的,有韧性,有点咬头。调味有醋,所以酸溜溜的,加上原来是凉的,味道还可以。虽然已经告诉服务员不要加辣子,但端上来的凉皮还是有一点红红的辣椒酱,还好不是很厉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逐渐认识到:要这里的厨师烧饭不放辣他就好象被绑住了手脚,会对自己没信心、没感觉的。杏皮水是敦煌出了名的饮料,家家都有卖的,1元一杯,没有防腐剂,冰镇的,非常好喝。所谓杏皮水是由杏子的皮熬制成的一种当地夏日的招牌清凉饮料,有点象酸梅汤,酸大于甜的。

    敦煌古城,极为悠闲。夜市格外热闹,街两边的商场、宾馆、夜市常为仿古样式,色调也多是戈壁色或者沙漠色的灰黄,沿街的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千奇百怪来自不同地域的手工艺品、饰品、旅游纪念品,西北的风情洋溢在这些普通的小摊上,叫人眼花缭乱。如藏族的转经轮、藏饰,清真的小帽,和田玉、景泰蓝小饰物、天然水晶石,华丽的敦煌地毯、大大小小的布骆驼等,还有很多假古董,最多的当然要数盛名远扬的夜光杯了。夜光杯本应是酒泉的名产。但在敦煌也有“夜光杯一条街”。杯子是以祁连山玉为原料,颜色以黑黄碧为主。质地较硬,轻敲玲珑有声。它是因为倾酒入杯,对月相映照,杯壁反光与酒色相耀,灼灼生辉而得名。唐代诗人王翰曾写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既然我们在吐鲁番买了葡萄酒,那么怎么可以不带回夜光杯?可惜就是不知道怎样识别真伪。据说:夜光杯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石材磨制的,一种是用原石粉和粘胶压制的。那白如羊脂,黄如鹅绒,绿如翡翠,黑如乌漆的夜光杯似乎已急不可耐地发出了莹莹之光了,光映之处,酒香便弥漫开来,使我自觉酩酊。其实我知道,这种感觉只是缘于唐代诗人王翰的那首《凉州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无数的夜光杯,用和田墨玉打磨而成,带着墨绿的光泽,难以掩饰潇洒中的疲惫。同伴说,如果买下杯子,要晓得杯子真正的价值在于解读战争的悲凉,而不是享受同等的奢华。于是,不管真伪,我还是硬着头皮买了一套。

夜敦煌 <wbr> <wbr> <wbr> <wbr>作者: <wbr>寅公 


    闲逛中,却意外地见到了极喜欢的一种古老的乐器——埙。它极不起眼地放置在一个角落里,深褐色的质地,并不细致的外表,上面或印着篆体的字样,或画着飞天的舞姿,静静地立在喧嚣声中,如隐于闹市的智者,似乎忘了自己吹曾过秦时明月汉时关,曾吹过百年沧桑万年情,也忘了废都之上的叹息,忘了英雄红颜的宿命。而今,只把种种情怀藏于浑圆的肢体中,藏于已经干涸的裂纹中,让人心酸而又心痛。喜欢它,是因为那样简单的乐器,几个单孔,却可以奏出如此古雅苍凉的声音。汉朝、唐朝,都只在这一声和下一声之间。在这里,有很多卖着古埙仿制品的小贩,也呜哦地吹着,因为不用心,埙的声音就显得极其的黯淡和压抑。

    轻轻地拿起埙,薄薄的陶瓷质地,很轻,但我分明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我的心上,有些透不过来气的感觉,透过埙体上的小圆孔,仿佛又看到了枭雄的长啸,看到了红颜的妩媚。画在埙上的美女,还在守候着远去的英雄吗?耳畔,似乎又响起了楚歌的声音,余音袅袅,久而不绝,我就这样捧着埙,呆呆地立,如同立在远古的故事中。

    若不是摊主热情的张罗着买卖,我不知道还会呆立多久,我让他吹一曲听听,那摊主便极熟练地拿起一个埙,吹了一支《生日快乐》,一直以来,都固执地认为埙曲只适合吹一些低徊伤感的曲子,听着欢快的节奏由呜咽的声音发出,令人哭笑不得。我打断了他的曲子,拿起一个七孔的埙,按照他教的方法,按住六个孔,轻轻地吹了一下,“呜……”埙发出了幽怨的声音,如同风在呜咽低吟,让人的心中不由得颤粟起来。虽然总感觉埙的声音是如泣如诉的,埙的灵魂是孤独的,埙的气质是忧郁的,而埙曲,只适合吹响在烟雾幽弥的关外,在影子斑驳的古城墙边,在悄无人迹的小巷,在历史传说的回廊,如寂寞的足音,渐行渐远……但我最终还是买了一只带回去。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的一缕思情……

    在沙洲市场上,和许多来自各地的人挤来挤去,在小摊上和商贩们侃价,在露天的排档里吃着各式的小吃,与同伴们谈着各自的家乡、各自的童年。酒喝得不多,却也有些醉了。在迷离的心境下,偶尔想起了我的家人和朋友。很难想象在这远离家乡的关外之地,我们也能够如此地轻松自得。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享受着这大漠绿洲里的清风与恬静,一直到深夜的一、两点钟才回到宾馆。

    敦煌的夜市是这次旅途中难忘的一程。也许是因为它不需要我去感悟什么、触动什么,因此而有了这没有负载的休闲。那个夜晚心情放松到了极点,这个城市不认识我,我却感到一丝莫名地亲切。也许也正因为此,我才开始放任自己的情绪,自在了起来。
 

夜敦煌 <wbr> <wbr> <wbr> <wbr>作者: <wbr>寅公 



    告别敦煌的那夜,灯火闪烁。在即将离去的这一刻,那首已经烂熟于心的《敦煌梦》,在我的耳边又一次悄悄响起:“秦时月,汉时关,驼铃声摇醒古敦煌;祁连雪,玉门霜,梦里的飞天在何方;千年的风沙已把岁月埋葬,千年的琵琶声声悲凉,千年的丝绸已经飘进月亮,千年的飞翔也迷茫。敦煌梦,梦敦煌,千年的相思在梦乡;敦煌梦,梦敦煌,这一曲阳关已断肠。”“秦时月,汉时关,驼铃声摇醒古敦煌;祁连雪,玉门霜,梦里的飞天在何方;千年的路程山高水长,千年的爱情地老天荒,千年的黄河潮落潮涨,千年的古钟夜夜敲响。敦煌梦,梦敦煌,千年的相思在梦乡;敦煌梦,梦敦煌,我魂绕阳关轻轻唱……”

    再见了,敦煌!我一定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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