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之“元、亨、利、贞”昨天的连载陈述了元亨利贞四字的甲骨文的古意。有网友提出来一些其他的见解,或引用孔子论述,或引用后世其他论述,但大概意象表达还是基本一致的。 古代所谓的数理大一统,就是利用一种数的模式来表达一些意象的共同特征。如果这四字可以比喻一些事物的意象特征,那就是所谓的大一统数理思想了。 后人解释这四字的意义,多出于自己所处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以及政治、文化抱负进行的解读,理更多一些,而且侧重的方面已经多有不同了。算卦的也解释这四字,但是倾向于人文宿命论的解读了,这已经被哲学性的批判了。 周文王的《易经》,从甲骨文中的信息考据,乾卦之元亨利贞四字,主要说的还是因农业而产生的景象描述,进而被人文引申为事物的开端、发展、兴盛、平淡期。 贞实际最难解读,贞的甲骨文的原意就是高台上的占卜、祭祀活动。而这个高台的意象后来演化出鼎这个字。秋收以后,为何祭祀?我们替古人想一想。 今年收成好,当然要祭祀庆祝,感谢祖先的荫泽;今年收成不好,也得祭祀,祈求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因此贞这个状态,很难准确描述,是在元这个开始之前的休整、蓄势待发。 古人这种祭祀活动从历史的传承来看,最早是在冬至、后来变成二月二、再后来变成春节、再后来变成春分。提示农耕准备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发现冬至的时间很早,《尚书》中有记载;至于二月二是龙抬头,这是龙图腾时期;春节则是为了赶“年”这个妖,庆祝求吉;而春分,纯属是基于农历历法对于黄河流域纬度地区农耕准备的指导时间。 同时,春分与后世衍生出的数理方法进行了数理一统,成为数理的元(起始点)。这种方法也被西方近代数理文化借鉴。江恩理论的年度循环起始点也是春分。 现代研究易经的优势由于甲骨文在清朝末年被大量发现,至今已经破译2000来字。所以,现代人研究周易,比古人多了一个绝对性的优势,那就是研究可以直逼周易形成之前的古人的意象表达方式,而不受困于后世的曲解和偏颇。《易经》后世的古人不知道的我们反倒可能知道。他们不了解的,我们却可能了解。 而这一点,周易后世的古人并无这方面的优势。一方面,相关资料可能毁于秦始皇和项羽的两把火,他们看到的周易都是自周文王改造过的或者基于孔子沿袭而来的周易,字的形状在这个过程中被修改,个别字的语意被修改。也就是古人通常必须跟着前人的思路走,别无选择。 从《说文解字》《六书通》至少可以看出,周朝的金文对字的意进行了再确定,这使字意的表达更准确一些,但是,同时以前的甲骨文字的象的本意有的被修改或者遗失。 甲骨的保存,并不容易。现在能出土这些古代甲骨文,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帛书实际与甲骨文同期存在,由于更不好保存,殷商时期的帛书已经没有考古发现了。最早的帛书是马王堆出土的西汉初期的帛书。在之前大多是竹简、钟鼎文、甲骨文或者陶器上的图符文字。 帛在当时还是属于奢侈品的,后被纸张取代。 《易经》的象、数、理《易经》原本的内容包括三方面,象、数、理。按现在话说就是文理兼容(这个理是现代理科的意思,不是古代的数理的意思)。 笔者在前文连载中探讨过卦爻这种非字非数、即字即数的历史产物。其中的象属于几何、美术、逻辑学、哲学范畴;其中的数属于数学代数的范畴;其中的理属于古代语文、数理文化(中国古代哲学的称呼)。 伏羲八卦,象、数、理兼容,象的内容多一些。比拟大自然的一些现象。文王八卦、64卦,理的内容明显增多;孔子易传时期,数的内容增加、理的内容进一步增加,象的内容减少。再后世的发展,理的内容偏激发展,象几乎失传,数则缓慢发展或者脱离卦爻表数功能单独发展了。毕竟卦爻表数不具有方便简洁性。 《易经》的风风雨雨现在我们看到的《易经》,是从伏羲开始,到周文王、周公、孔子,才最后形成基本现代流传下来的定版,通常可以成为古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其中具体内容出自谁手,并无准确考古意义的定论。即便是孔子的著述,也是后世整理勘定。 马王堆出土的易经与现代版的易经面目全非,卦序不同,难下定论。 在封建社会,易经一度辉煌成为群经之首,而到元明清三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成为文化禁锢的一个工具。至新文化运动,彻底被从古代哲学的神坛上拉下来,成为传统文化了。 因此,研究易经最早的可能版本,只能参考流传下来的卦本身和爻辞部分,这更贴近古人的表达。其他内容不予参考。这样也许能直逼古意。特别是也许能够找到已经接近失传的象的内容。 从象、数角度研究周易的古意后世研究周易,或重象,或重数,或重理,实则都已出现了基于当时历史文化环境的理的偏颇。重找《易经》中已经暗淡的古人的象、数,也许或有启发,或有补益。当然也许是非古人所想,纯属娱乐了。 最有趣的人文试验是,一位大作家同中学生一起回答自己文章中某段话的理解,结果作者本人并不及格。 这种方式研究易经的古意,同样会出现这个问题。我们的表述是否是古人想表达的意思呢?除非找到证据,否则绝非定论。 易经中象的启发在甲骨文,数的启发在卦爻本身。 数的部分,前文连载已经说了很多,至少跳出了古人二维数学表达的禁锢,并试图表达出动态的意象。至哲学意义的四维(四个相互关联影响的动态要素之间的关系)、五维,数学表达艰难了。还在继续研究。 同时,现代数学的混沌数学提示我们,人文中的有些要素的数学表达,实际是混沌坐标系意义的,而非笛卡尔直角坐标系意义了。这样的性质,是无法准确直接数理描述的。即便现代的西方数理文化,也同样陷在这个数学的坑里,从而形成西方现代的玄学。 “善”用易经的意象《易传》中说有三易,有《连山易》《归藏易》《易经》,前两本已经失传。 孔子说过:仁者乐山,知者乐水。连山也许是仁者的意象,而乐水的是老子,明显是归藏的意象。书可失传,意象却已然传承了。 连山、归藏倒像伏羲八卦的阴阳或者说乾坤两面。连山重视亨、利;归藏重视贞、元。 殷商出土的甲骨卦爻,明显是从上向下的一到六爻的解读卦序;而周文王的易经将其大调头,从下向上解读。 也就是从数理文化的原理角度分析,这种颠倒不会影响数的表达。但是,同样一种数理,如此颠倒顺序表达,却可以形成如金庸笔下《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一样的结果。 剑有双刃,数理文化存在这个双刃问题。(西方现代的数理文化一样存在这个问题) 文化的伤人、伤己、利人、利己不在数理文化本身,而在德了。这就是后世基于数理文化,道家大谈修德、儒家大谈修身、佛家大谈修心的原因。后来,这些思想又被一统,则成了修德、修身、修心了。 数理文化这样一来仅仅是基础了,善用数理文化的“善”才成了关键了。 古文中“善”有时候通“擅” 古本易经原本如何,我们并未见,但其象数已然流传八卦卦爻的名称,有七个字甲骨文中未发现,金文中只有兑字,也就是直到周朝,易经的传承更多的还是口传心授的。 而且易经中最多的两个字,吉凶,凶这个字的甲骨文并没有发现、金文中也没有发现,至篆字才有。 那么,古人是如何说这个凶的意象呢? 明天我们继续谈卦无吉凶,善易不卜。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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