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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那些年》小小那 众所周知，宋朝是一个富裕的朝代。在北宋享国的167年间，尽管边患不断，但是物产富饶，商品经济空前繁荣，人均“GDP”和“幸福指数”都领先于世。 这一切，作为北宋的头号“理财专家”——陈恕，功不可没。他在掌管国家财政的十多年里，整顿赋税，疏通货财，建立规范，使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增长。 陈恕不仅是理财专家，还是治吏高手，深得宋太宗、宋真宗两代皇帝的宠信。那么这样一个“全能手”究竟是怎样炼成的呢？ 县吏出身，平步青云 陈恕，字仲言，北宋洪州南昌人。起初，陈恕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中小吏，不过他勤奋好学，积极进取。北宋平定江南后，洪州来了位新知府——王明，陈恕便穿上一身儒生衣服去拜见他，两人相谈甚欢，王明十分赏识陈恕的才华，当即决定资助他参加科考。公元977年,三十二岁的陈恕考中进士，担任大理评事（负责判案）、洪州通判（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 不过陈恕有意避嫌，他以自己是洪州人而辞去了洪州通判一职，改任澧州通判。澧州位于今天的湖南常德，自唐朝起便由节度使兼管，当地很多官吏公然欺上瞒下，投机图利。陈恕上位后，一不做二不休，揭露弊端，严肃惩治，当地百姓都称他精明强干。 后来，小有声望的陈恕，被召到京城。他的官越做越大，先后担任右赞善大夫、度支员外郎、工部郎中、大名府知府等职务。 敢作敢为，能吏之首陈恕为官，恪尽职守，敢作敢当，再棘手的问题，到他这，似乎都会迎刃而解。 当时契丹人经常侵犯边境，陈恕受皇帝之命增深城隍（护城壕）。然而他发现，从民间征收物资总是不及时，怎么办呢？陈恕抓了府中一个强横之人，扬言要将其斩杀，那人的宗族亲属及各路官员纷纷来求情，那人自己也痛心疾首，磕头磕到流血，保证以后一定完成任务，否则甘愿受死。陈恕让他带着镣铐游街示众，百姓见状，谁都不敢再误期，于是护城工程短短几天便完成了。 契丹刚撤军，陈恕又接到一个棘手的任务：推行屯田政策。陈恕不认同，便大胆劝谏太宗，“古时候，士兵都是从百姓中来，和平时种地，敌人来了就打仗。但是现在，我们的士兵都是招募来的，衣食都靠政府供应，如果突然让他们冬天御敌，春天耕种，恐怕会出变故。”最后，太宗放弃了屯田。此后，陈恕继续节节攀升，先后被任命管理代州，盐铁使、给事中、参知政事等。 可就在成为参知政事后不久，陈恕犯了错——他的好友政绩一般，宋太宗很不满。为了让好友保住饭碗，他私下向好友泄露了皇上的话，并让对方赶紧改过。没想到好友竟将他出卖了。太宗大怒，罢免了陈恕的官职，并出贬江陵府。 不过这一贬，反倒让陈恕的治吏之才得到了更充分的发挥——据《宋史》记载，他“大发群吏奸脏，坐徒、流、停、废者甚众，郡内惕息”。即大力揭发当地贪官污吏，而且流放、罢免了很多人，令郡内官吏都十分恐惧。 未雨绸缪，理财专家陈恕擅治吏，更擅理财。早前担任盐铁使时，就因积极“厘去宿弊”而为太宗所器重，太宗甚至亲自题写“真盐铁陈恕”五个大字，以示褒奖。 陈恕被贬谪地方之后，太宗仍对他念念不忘。公元993年，朝廷财政机构改革，将原来的三司（盐铁﹑户部﹑度支）分为了十道。太宗第一时间将陈恕召回，让他担任工部侍郎，充任总计使（相当于财务部长），判左右计事，参与所有财政事务。 不过当时陈恕就认为：部门过于庞杂，政令难以统一，改革肯定不会持久。果不其然，经过一年多的实践，财政改革草草收场。太宗下令恢复原制，同时恢复陈恕盐铁使的职务。 此后十余年，陈恕一直掌握北宋财政大权。期间，他整顿赋税，立茶法，健全财政制度，注意财货流动，使国家财政收入显著增长。 《清明上河图》局部 如设立茶法时，陈恕召集了茶商数十人，让他们各自书面陈述建议，陈恕把大家的观点归纳为三等，说道：“我看下策固然草率粗略没有可取之处，但上策取利太过，这些东西可用于商业行为，当不可用于朝廷法度。只有中策公私兼济，我琢磨着，可以长期施行。”于是开始设置三项法案施行，解决了生产、运输、销售之间的矛盾，加快了流通 ，取得了政府、商人、茶户共赢的局面。 北宋初年，皇帝曾采取多种手段削弱相权，但是对于这位把控着国家财政大权的能臣，皇帝非但不打压，反倒越发宠信，足见陈恕的非凡才情。 知进知退，知心大臣陈恕跟皇帝相处的方式，就很有一套。 太宗一朝时，陈恕在殿上奏事，太宗有时没有深查就当面发怒，这时候，陈恕啥也不说，用手板挡脸不断后退，直到大殿墙壁，好像无处容身。 等皇帝气消了一点后，又恭谨的上前奏事，但仍不改变自己的立场。像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太宗大多因为他的忠心，最终采纳了他的意见。 真宗上位后，曾命令陈恕把京师内外的钱粮统计一下上报。结果陈恕许久不上报，皇帝催促多次，陈恕还是不听，他对真宗说：“陛下年轻，如果知道府库充实，恐怕生奢侈之心，臣因此不敢上报。”真宗不但没生气，反倒对他很赞许。 后来陈恕病重，仍然坚持每天都亲到任上。患病期间，宋真宗诏太医为其诊疗，过了百日，仍不见好转，很多人请求停止，但真宗坚决不许。陈恕临终前，将后事一一安排妥当，推荐寇凖[zhǔn]为三司使，要求“丧事从简，子孙不准恃恩骄纵”，然后才永远闭上眼睛，终年五十九。真宗为之废朝举哀，赠吏部尚书。 《宋史》对于陈恕的评价极高：“取士得王曾，举代得寇凖，可谓知人之明，且他善理财，精吏治，亦颂他能吏之首。”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县吏，到一个掌控国家财政命脉的朝堂重臣，陈恕的逆袭之路，看似一路绿灯，实际也如履薄冰。但他靠着一步一个脚印，稳稳踩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也成为了大宋王朝不可替代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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